蛤蟆和黃寅兩人雖然還不能出院,但是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蛤蟆受傷比黃寅更嚴重,幾乎渾身上下都包裹了紗布,或許是老天眷顧,就那張醜得無以復加的臉還安然無恙,而黃寅除了身上的一些刀傷之外,並無大礙,或許在外人看來,被西瓜刀砍了就是頂天要鬧出人命的大事,可對於這些刀口舔血的傢伙來說,卻是如同吃飯一般稀鬆平常,哪個出來混黑道的人沒點捱打的覺悟?誰又不是提着腦袋在社會上游蕩?
蛤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嚷嚷着要報仇,天狼這麼大個面子不能讓他給毀了,黃寅也是如此,自己受點小傷無所謂,可要因此而滅了天狼的威風,那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事情,不過在李馳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徐曉的後果告訴兩人直接,蛤蟆和黃寅都是瞪大了眼睛,大屍體送往國安部,而且還是趙乾龍面前?這得需要何等的氣魄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蛤蟆和黃寅無法去想象當趙乾龍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映。
“老大真牛歪啊。”蛤蟆一臉感嘆的說道,若非是身上纏滿了紗布,這傢伙定的跳起來拍案叫絕。
“老大就是老大啊,真不愧是俺的偶像。”黃寅同樣的感嘆得雙眼渾圓。
“如果就這件事情就把你們嚇着了,那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豈不是得把你們嚇死?”李馳不屑的看着兩傢伙說道,那個氣勢凌然,可他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依舊是被震驚得無法言語,之所以現在要在蛤蟆和黃寅兩人面前這般傲氣,不過是那股優越感作祟而已。
“還有什麼大事?”蛤蟆一臉好奇的問道。
李馳點了點頭,刻意賣關子的笑而不語,笑望兩人,算是給足了十分神秘感。
“這狗日的東西吊我們胃口呢。”黃寅對蛤蟆說道。
蛤蟆瞪着李馳,道:“別以爲我受傷了就幹不了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可想清楚了。”
似乎李馳成爲院長之後,他‘醫生’的身份早以被衆人淡化了,要是以前,別說是蛤蟆,哪怕是黃寅也不敢用這種語氣和李馳說話啊。
“就算是你們兩人,似乎也不是我的對手吧?”李馳笑着道。
黃寅和蛤蟆同時一愣,終於回想到眼前這個正經傢伙的真實身份了,那是震驚殺手界的‘醫生’啊,哪是他們兩人的實力能夠對付的?
“你放心吧,我會在老大面前狠狠拾戳你一頓的。”蛤蟆咬牙切齒的說道。
黃寅見狀,連忙接話:“你是在醫院裡呆着,平時跟老大見面不多,可我們就不一樣了,一出院,那是整天都在老大身邊的,稍微吹風點火,就足夠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了,咱搞不出大事,可雞毛蒜皮的小事多了,也是惱人的吧。”
李馳沒想到這兩個傢伙竟然會用如此卑鄙的手法來威脅自己,雖然心有不甘,不過賣關子也差不多了,淡淡的說道:“老大的老爸現身了。”
“回魂?”蛤蟆一臉驚愕的看着李馳道,陳志遠的老爸是何許人也?陳三千的名號,黑道,商場,政界,那都是風雲得不能再風雲的人物了,可惜早就死了
,所以對於李馳這番話,蛤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黃寅抓到了某些細節,一臉期待的問道:“陳三千沒死?”
“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確是活了過來。”李馳笑着道,他雖然實力不俗,可要了解到陳三千那個層面的事情,實力還是達不到那個層次,能夠知道陳三千迴歸,已經算是他天大的榮幸了。
“我草,這下可好玩了,二十年的猛虎竟然出籠了,那這天狼,還不得蕩平天下?”黃寅激動道,一不注意,拉動到傷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啊。
“啥玩意?死的人活過來的?”蛤蟆這榆木腦袋還是沒有反映過來,一臉白癡狀。
黃寅和李馳同時不屑的瞥了一眼蛤蟆,也不願跟蛤蟆多做解釋。
“在北京和上海,聽說送機和接機的人都是如今社會上的有名流人士,甚至其中還有幾個經常見報和上財經節目的商界巨佬,那場面被不少的媒體給拍了下來,可最後發報卻沒有絲毫的消息透露出來,就如同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不過他回來之後並沒有什麼舉動,一直在家裡。”李馳說道。
黃寅嚥了下口水,北京和上海機場的情況他無法去想象,更加不可能想到其中會是些什麼樣的人,不過對於陳三千迴歸之後卻又什麼都沒有做有些好奇,以他的能量,如今天狼正是受難之際,哪怕是伸出一根小指頭,也會讓這件事情變得平淡很多的。
“奇怪了,既然已經回來了,怎麼又不出手呢?”黃寅好奇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琢磨了很久,實在是想不出來啊,不過這等高人的想法,的確不是我們能夠猜透的。”李馳苦笑着說道。
這時,蛤蟆在旁邊幽幽的說了一句:“說不定老大的老爹是想看看自己的兒子究竟能夠有多厲害,能不能超越以前的他,所以纔不出手呢?”
蛤蟆此話一出,黃寅和李馳同一時間轉頭看着蛤蟆,眼神中毫不掩飾的驚訝。
“沒想到你這狗嘴還真是吐出象牙了啊。”黃寅有些錯愕的說道,如此一個惱人的問題,似乎被蛤蟆這麼輕描淡寫一說便什麼都清楚了。
“沒想到你也有一鳴驚人的時候啊。”李馳笑着道。
對於兩位兄弟的開涮蛤蟆絲毫不介意,反而是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平時別看老子木訥得緊,可關鍵時刻,老子那智商,直逼諸葛亮的。”
黃寅一臉嗤笑道:“就你那零點幾還敢自稱諸葛亮,這事要是傳到諸葛亮的墳前,保不準他得給氣活過來了。”
“老子零點幾,你豈不是沒有了。”蛤蟆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道,這傢伙最近倒是把陳志遠的那份雲淡風輕給學會了,遇事首先便是要不急不躁,否者就落人一乘,這個道理也沒人告訴他,不過在看了幾次陳志遠對人處事之後慢慢學會的,因爲陳志遠的那份雲淡風輕,總是會逼得別人狗急跳牆,蛤蟆羨慕得緊啊,面對其他人恐怕是忍不下這份怒火,不過自家兄弟,本就沒有什麼火氣可言,不妨就拿他們練練手了。
“你這傢伙,被砍了幾刀,還
真是開竅了啊。”黃寅一臉不敢相信的說道。
蛤蟆一臉笑意,對這效果十分的滿意,老大這招,還真是不錯啊。
……
把嶽城池帶回別墅之後,陳志遠在花圃旁逗留了一會兒,經由汝月種植出來的話,似乎顏色都是格外的鮮豔,曾經汝月雙目失明經常對着那些花草自言自語,陳志遠一度認爲汝月有着某種超自然的能力,能夠與植物對話,所以它們才盛開得格外的豔麗,不過看到汝月即便是雙眼看不到,憑藉一雙巧手也能夠很好的照顧它們,而汝月會自言自語,只是因爲找不到傾訴的人才會這麼做,陳志遠這才瞭解到,這個麪攤旁邊的女孩,雖然很容易接受了父母雙亡的事實,可卻不習慣那份孤寂。
這時,嶽城池也如同天真爛漫般的小孩,蹲在花圃旁邊,在別墅裡的日子,他最快樂的便是看着這位大姐姐種花除草澆灌,因爲這種類似於農活的事情,纔是他的生活,雖然他進了城,住上了豪華的大房子,可他依舊沒有一刻忘本。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開學了,認爲自己能上幾年級?”陳志遠對嶽城池問道。
嶽城池在老家的時候是四年級的階段,不過進了城之後,陳志遠買了很多的教科書給他,甚至其中不乏跳級課本,陳志遠沒有希冀於他能夠在學業上一鳴驚人,只是想讓他儘快的吸收更多的知識,陳志遠會是並不多,因爲在學生生涯,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打工,要不是憑藉着數學的天分,陳志遠根本就可能在金融學院有那般成就,而就如同陳老所說,如果這份天賦能夠有專業的學術教授加以提拔的話,前途更是無可限量。
嶽城池稍微猶豫了一下,道:“初中一年級。”
陳志遠點了點頭,並沒有問嶽城池是否能夠接受得了這麼大的跨越,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那麼陳志遠相信,他不會去做自己能力不足的事情,就如同在青石村,他絕對不會去攀爬比自己還粗壯的參天大樹,因爲他知道家裡還有一個爺爺需要他照顧,如果他受傷,那麼整個家,便垮下來了。
“哥哥,送你一朵?”汝月對陳志遠問道,但是眼神中明顯閃爍着擔心,擔心陳志遠真的要。
“傻丫頭。”陳志遠笑着說道,摸了摸汝月的頭,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明明不願意,可卻要逼着自己這麼做,對汝月說道:“以後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就不要做,無論是對誰。”
汝月點了點頭,面上重新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對於一個下大雨的天氣要爲這些花草撐傘擋風遮雨的她來說,又如何捨得親自去摧毀它們。
汝月對花的執着,嶽城池那份對大城市的敬畏,這些在外人看來,或許不值一提,甚至會抱以恥笑的態度,但是這些在陳志遠看來,卻是難能可貴的一份執着情感,離開別墅之後,陳志遠先是去了泰山酒吧,如今泰山酒吧少了蛤蟆和黃寅這兩個頂樑柱,是由一位很久便加入天狼的兄弟支撐,身形略微壯碩,在尋常人看來,當得魁梧二字,不過在陳志遠見識過那麼多高大漢子,特別是虎子之後,這魁梧二字,可就不能輕易用來形容別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