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遠開車風風火火的趕到穆本超的小家,戚玉珍如尋常主婦一般在廚前忙東忙西,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掩飾不了她過人風采,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仙女風範,哪怕是拿着鍋鏟似乎也是那般的與衆不同,看得陳志遠目不轉睛,當然,這並非是陳志遠自己片面的想法,估計大多數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有如此想法。
在等待飯菜的時候,陳志遠和穆本超在象棋盤上廝殺了一番,沒有意外的陳志遠敗得一塌糊塗,嚷嚷着要以圍棋取勝,可穆本超打死不從,陳志遠對此無可奈何,直到戚玉珍扔出一句‘吃過飯,我陪你’,陳志遠這才罷休,一臉賊眉鼠眼的笑意,明顯是目的得逞,穆本超也不說明,他喜歡看戚玉珍下棋的模樣,那副淡定從容,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爲實在的,不少人強提心中底氣,可那裝出來的從容,註定是一汪禁不起折騰的鏡花水月,一觸即破,渙散不堪。
三菜一湯是戚玉珍招待陳志遠的老規矩了,菜是小菜,湯是素湯,也不覺得這樣招待自己男人的上司有些虧待與他,而陳志遠也不介意,吃多了山珍海味偶爾試試家常小菜的清淡也是非常不錯的,陳志遠挑食,但並非是針對食物,而是味道,戚玉珍的廚藝自然不差,陳志遠哪怕想要雞蛋裡挑骨頭都實在是沒那本事。
吃過飯之後,戚玉珍收拾好碗筷,履行了飯前對陳志遠的約定,和陳志遠手談三局,陳志遠依舊大獲全勝,不過並不因沾沾自喜,從上次到這次,戚玉珍棋風不改,那份雲淡風輕的落子之態讓陳志遠羨慕不已,收拾棋盤的時候對戚玉珍說道:“老姐,你這份從容,恐怕當得舉世無雙二字了,要是遇上一些脾氣急躁的人,跟你呆一起幾個月,估計都會被磨去鋒芒。”陳志遠說罷之後一愣,隨即轉頭笑着對穆本超說道:“老哥,我這話可沒有說你,你可千萬不要對號入座。”
穆本超一臉苦笑,陳志遠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無奈道:“你就算想要腹排我,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吧?”
陳志遠訕訕一笑,如今老哥老姐的喊着,陳志遠覺得特舒心,真是把他們兩人當作一家人了,否者斷然不會去開這種玩笑。
戚玉珍手指纖細於雨後竹筍,這麼多年的家務活侵襲似乎也沒有讓她的雙手變得粗糙,收起棋盤之後,一臉溫馨笑意的對陳志遠說道:“不因惡小而爲之,不因善小而不爲,大事小事都是事,不應該有任何的偏見。”
“是是是,老姐說得通透。”陳志遠笑着道,如果說這話的換做其他人,陳志遠肯定會反駁一番,不過戚玉珍,陳志遠實在是提不起那勁,也不願。
“本超,你出去一會兒。”戚玉珍對穆本超說道。
穆本超毫不猶豫的站起身,竟然沒有絲毫的停滯,反而是陳志遠一愣,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直到穆本超走出家門之後,陳志遠這才問道:“老姐,你這是要鞭策下我?”
戚玉珍在陳志遠對面而坐,一臉認真肅穆的態度,這讓陳志遠也收斂了笑容,雖然想不通戚玉珍爲什麼會有這般突然
的變化,不過陳志遠卻直覺這件事情似乎不簡單。
“你喊我一聲老姐,一點不爲過。”戚玉珍對陳志遠說道。
陳志遠在這一瞬間捕捉到了什麼,可剛想深想,這絲毫的感覺卻已經蕩然無存,說道:“老姐,你究竟想說什麼?”
“說什麼不重要,如果你有任何的危險,我可以幫你一次,但是僅此一次,無論是什麼要求。”戚玉珍說道。
陳志遠眉頭緊皺,想不到爲什麼戚玉珍會和自己說這番話,其中隱情肯定是有,不過他目前是無法猜透的,問道:“能給點信息嗎?”
戚玉珍笑着搖了搖頭,道:“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了。”
陳志遠一臉憋屈,無奈道:“好吧。”
和戚玉珍‘密談’結束之後,三人去西子湖畔逛了一圈,估摸着是覺得自己這電燈泡太亮,所以陳志遠沒和兩人打招呼便悄悄離開,杭州不是他逗留之地,所以驅車朝着上海出發,時間漸晚,天色也越來越灰暗,不過陳志遠的車速卻絲毫沒有減速,喜歡馳騁於呼嘯風中的陳志遠,最是熱愛這種奔騰的刺激感,不過這時,陳志遠卻遠遠的看到兩個身影竟然在百米之外,一身大紅袍衣顯得格外的詭異,竟然站在高速路上,這是要故意求死不成?陳志遠並沒有減速,這兩個傢伙裝束怪異,想必也非什麼尋常人物,而且陳志遠如今已經懸賞榜第一人,指不定就是殺手要來收割他的性命。
車行至兩人身前,並沒有陳志遠預想中的碰撞聲,反而是車頂上同時傳來一陣腳踏的聲音,陳志遠心裡一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肯定是殺手無疑,一個弧線完美的甩尾,陳志遠試圖擺脫車頂上的兩人,可兩人似乎在車頂上紮根一般,竟然不爲所動,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爲陳志遠明顯的看到車頂呈現一個下凸的形狀,一咬牙,陳志遠一腳踩踏剎車,車瞬間穩穩挺住,如果沒有安全帶的話,陳志遠估計都要被這種衝力給帶出去,可車頂上的兩人,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車門開,並未見到陳志遠的身影,一晃而至,卻已經立於車前,面前車頂上的兩位紅袍傢伙,陳志遠明顯的看到他們金髮碧眼,還真是殺手聯盟的傢伙啊,千里迢迢的來到中國就爲了要自己的項上人頭,還真是辛苦他們了。
這時,兩人一躍下車頂,漫步朝着陳志遠走去,看似腳步散漫,但陳志遠卻注意到兩人竟然有種腳下生風的感覺,步步穩紮實打,這是內家拳高手力沉千斤,看樣子今天又是一場苦戰了,不過陳志遠卻並未擔心,習慣於強壓下增強自己的他,遇到越強的對手對他來說越是興奮,當然,如果是青帝那種變態的傢伙要和他全力一拼,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腳底抹油,能跑多快跑多快,三層實力都玩不過,還全力?全你妹啊!這就不是陳志遠的風格嘛。
陳志遠不知道這兩傢伙實力如何,所以並未輕舉妄動,倒是兩人似乎急於拿下陳志遠的人頭,行至身前便是下了毒手,攻於上下兩路,讓陳志遠雙手難以防守,只得腳下游走龍蛇,一退再退,紅袍兩人速度更快,
欺身而進,拳行直線,各指胸口和小腹,這讓陳志遠閃身不急,直接被兩人各一拳轟了出去。
似乎是覺得陳志遠的實力並不如兩人所想象的那麼強大,一拳之後,紅袍兩者便不再那般警惕行事,有種貓玩老鼠的意味,倒飛而出的陳志遠不顧身上灰塵,胸口和小腹除了炙熱疼痛之外,便是一陣翻涌,就連戚玉珍今天的三菜一湯都差點給吐了出來,咬着牙,陳志遠手中終於再現邪影鋒芒,鋒芒流轉,可紅袍兩者只是恥笑一聲,認定了陳志遠沒多大的本事,這讓陳志遠心中苦笑不止,需要牛逼到這種境界?就真的看不上老子的邪影?既然這樣,那邊只好讓你們吃些苦頭了。
獵人學院除了擂臺人肉沙包的訓練之外,陳志遠便經常學着藏青以葉爲器,剛開始手中樹葉只是散漫飄落,但是漸漸的卻已經能夠直線飛行,雖然達不到入木三分的地步,但是卻已經能夠輕易的掌控行進路線,不過陳志遠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天分,直到下山之前他也無法利用樹葉來劃破樹皮,不過這番訓練倒也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好處,比如說現在對邪影的掌控,幾乎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邪影的打造是經過數據衡量的精心計算,加上了迴旋鏢的元素,所以陳志遠出刀之後還能夠收刀,這看似詭異,可知道其中秘密,也就覺得不稀奇了,只要力道掌控精準,馭刀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陳志遠手擲邪影,鋒芒一閃而逝,紅袍兩者察覺事情不妙,一個閃身,下意識的避過了邪影的鋒芒,可下一刻,回到陳志遠手中的邪影卻已經是再度襲來,紅袍兩者其中一人頗爲憤怒,以快速欺身而進,似乎這是兩個都擅長近身戰的傢伙,而此刻,陳志遠流露出一股血腥的笑意,你好近身戰?我又何嘗不是?
當紅袍直拳行來,拳風剛猛,陳志遠避其鋒芒,低身彎腰,以扭轉乾坤之勢側身一旁,伺機而動的雙拳已經找到了最佳的目標,這一拳不至於重傷對手,但至少能夠讓陳志遠佔些便宜了,可陳志遠一拳還未打出,便是感覺到左肩一股生疼傳來,隨後整個身體便失去了重心,再度飛了出去。
陳志遠心中暗自後悔,剛纔竟然一時心喜,忘記了對方是兩人,這纔不顧後背的去襲擊那人,卻不想左肩就被重重一踹,吃足了苦頭。
陳志遠疼得齜牙咧嘴,也不知道那兩人能否聽到:“有種跟老子單,草。”
紅袍兩者相視一笑,其中一人說道:“我們喜歡玩虐殺。”
陳志遠心底的一股戾氣被這番話給激了出來,一臉猙獰笑意的說道:“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這時,一個白雪素衣的女子出現在兩撥人的中間,陳志遠雙瞳一怔,道:“老姐,你來做什麼?”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一次。”戚玉珍對陳志遠說道。
陳志遠臉色陰晴不定,道:“你是算準了嗎?‘
戚玉珍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直直的看着陳志遠。
陳志遠嘴角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弧度,道:“不用了,好好看着我是怎麼殺了他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