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貓叫聲,將周慎給吸引了。
周慎循着貓叫聲的所在走了過去,卻發現,聲音的源頭,在衛生間之內的櫃子中。
櫃子門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在這櫃子之內,一個身材瘦小,渾身髒兮兮,臉上甚至還帶着血痂的白色小貓咪,眼神畏懼的透過櫃子的縫隙朝着外面看。
一邊看,還一邊撞擊着櫃子的門,似乎是想要從這櫃子之中逃離出去。
但是在櫃子之外,則是有着一把大鎖,將這櫃子給牢牢的鎖住,不管這小貓咪如何的撞擊櫃門,都沒有任何辦法打開。
吱呀——
就在周慎看着這一幕的時候,屋外傳來響動,隨後便是一陣掏鑰匙的聲音,緊接着,房門打開,一個醉醺醺的身影,拎着一捆廢舊紙盒,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張培福。
當房門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在衛生間之內的櫃子裡的小貓咪,此時則是一反常態,不在繼續撞擊櫃門,也不在發出聲音,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畏懼的東西一般,瑟瑟發抖的躲避在櫃子的最深處。
張培福渾身酒氣,將手中的廢舊紙盒隨意的扔到了一旁,將自己的鞋隨意的踢到了一邊。
“格老子的,該死的警務局,老子撿點東西,也要被攔,老子喝點酒,早晚有天弄死你。”
張培福一邊罵着,一邊來到了衛生間。
“嘿嘿嘿。”
張培福看向櫃門,嘴角露出了一絲病態的笑容。
“老子整不過那些子,還整不過你這個小貓咪。”
“小貓咪,乖乖的出來,小貓咪,老子給你東西吃。”
張培福一邊神經質的喃喃自語,一邊想要拿着鑰匙打開櫃門。
可是他喝了酒,迷迷糊糊根本找不着鑰匙,弄了半天,終於怒了。
“格老子的!你個小貓咪也不順着我,看我怎麼弄你!”
張培福一把把這個櫃子拎了起來,隨後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就這樣還不解恨,他拿起來外面的暖瓶,直接朝着這櫃子裡面,將滾燙的熱水倒了進去。
裡面的那一隻貓咪,此時則是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這貓咪的聲音越加淒厲,張培福嘴角的笑容就越加的大,雙手顫抖,根本按捺不住自己的病態心理。
一瓶的熱水倒盡,在櫃子之內的貓叫聲則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
張培福搖了搖頭,感覺有些無趣,隨後將這個櫃子一扔,直接扔進了窗戶的旁邊。
自己彷彿像是做完了一件心滿意足的事,帶着笑容,躺在沙發之上沉沉睡去。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透過窗戶,外面的一輪血色,徑直的照耀到了房間之內。
畫面到這裡,直接戛然而止,整個空間開始震盪起來。
周慎沉默的看着這一幕,那在櫃子之內,已經被蹂躪虐死的小貓,已然成爲了污染的源頭。
待到整個空間在周慎的眼前如同鏡子一般破碎,現實則是又浮現在了周慎的眼前。
那個已經徹底的變成了污染源頭的所謂‘一號污染者’,就是在周慎眼前的這個漂浮在半空之中,渾身血芒大盛的貓咪。
“張培福。”
此時張培福則是渾身蜷縮在牆角的一側,頭幾乎和腳黏在了一塊,此時在張培福的眼睛之中,血色的光芒漸漸的消退,一股股難言的痛楚,隨着污染的消退,從而出現在了他的意識之中。
這股巨大的痛楚,在張培福的意識之中直接出現,他嘴裡直接吐出來了悽慘的叫聲。
周慎則是淡淡的看着這一幕。
此時在窗臺之前的張培福,一如之前周慎看到的,那一隻在櫃子之內,蜷縮死去的白色貓咪。
“默界。”
周慎擡手將默界給收了起來,隨後擡腳邁步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有着數十個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在警惕的盯着這個房門,當看到周慎出來之後,負責人才長舒了一口氣。
“紅章先生...”
領頭的那個戰士看到周慎出來之後,試探的開口問道。
“解決了。”
周慎擡眼看了看對方,開口說道:“進去收尾吧。”
負責人點了點頭,隨後朝着其他戰士一揮手,“進。”
其他戰士則是魚貫而入。
周慎則是一個人走下了樓。
在單元樓下,周慎看到了陳欣。
“周,周先生,”
陳欣走過來之後,開口問道:“沒有什麼意外吧?”
周慎搖了搖頭,笑了笑:“能夠有什麼變故,一個小小的E級污染事件罷了。”
“上車再說。”
剩下的,自然是有特別行動小組的其他成員進行收尾,周慎解決完了主要的污染源頭之後,自然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陳欣發動了車輛,朝着北城區的方向駛去。
“一號污染者,並不是一個人。”
周慎半躺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閉上眼睛,開口說道:“而是一隻貓。”
“一隻貓?”
陳欣微微皺眉,雖然陳欣處理過很多的污染事件了,可是一隻貓引起的污染事件,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周慎眼睛微微動了動,隨後繼續道:“是啊,一隻貓,一隻被虐殺的貓。”
“張培福是貓的主人?”
周慎腦袋動了動,表示認同:“貓一直被關在櫃子裡,櫃子只有一條縫隙,它無時無刻的不想要從那個櫃子裡逃出來,它的執念,也成爲了污染者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情形,隱藏在門後,瘋狂的想要從門縫之內擠進去,但是卻永遠也辦不到。”
“這也就造成了那些被污染之後的居民,也喜歡躲在門縫之外,拼命的想要從門縫中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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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微微動了動,表示同意。
“張培福...應該是這隻貓最恨的人了吧?”
沉默半晌,陳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的開口說道。
“那種恨意,應該是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的那種恨,爲何在之前,這隻貓沒有直接殺死張培福呢?”
“想要人獲得懲罰,可不僅僅是讓對方死去那麼簡單。”
周慎睜開眼,看向了對方,對方臉上的神色閃過一道不自然。
“讓他的意志被紅斑侵蝕,永遠的墮落,這纔是能夠讓他感覺到痛苦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