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彈指容顏老

啵·····一道道法如波光彈來,談不上犀利,談不上璀璨,但是卻有一種真意,有一種大道之境意。無往不利,道法自然,一切盡在自然中。這是何等境界的力量?或許談不上什麼高境界的力量,但是卻能彰顯出一種術一種道的真意。人間自有此說法,“佛法無邊,道法自然,孰強孰弱,盡在紅塵中”。人們只知前面之言的意思,卻不明後面一句的意思。

一道道法打來,盡顯自然之境。沈少陽蹙眉,這已經超出了法力的境界,已經步入了道了嗎?天空之上方爲道。先天空,後道生。這是境界的秩序,亙古不變,修仙路就是如此?眼前之人境界不過在王者三級,何以使出道來?是真是幻,是夢中?啵·······少陽小心····豔傾城緊張的喊道。她在爲沈少陽擔心。

噓······沈少陽虛幻了。一道道法打過,一切都消失了,沈少陽,空道都消失了。衆人不解,這是何故,豔傾城更是呆在了當場。面容吹彈欲破,眼眶紅了,喊不出聲,哭不出音。她蹲了下來,抱着自己的雙膝。爲何,爲何?魔女歷來喜歡美男,這不錯,但是她雖然生性如此,卻從來沒有爲誰····傷心過。這是頭一回爲了一個人是不久的男子傷心,而且這個男子還是比自己小的。自從在鳳凰鎮鎮標見到他的那一刻,魔女就記住了這個美男子,這是一個她所見過的最俊美的男子。

此男子給她的感覺很美很美,很純真,很善良,同時也有一種小男人的強勢氣概,桀驁不馴,甚至有時候很氣人。也正是因爲如此的原因纔會讓她心矜搖曳的吧?她不懂,她只知道這個小男人已經住進了她的意識中。少陽·······豔傾城泣不成聲的呼喚,很悲傷·····很難過。

萬法紅塵中,道法皆自然。沈少陽在紅塵世界中默唸着一句話。當看到空道的道法後,沈少陽大受觸動。他的紅塵經在腦海中轉動。面對空道道法的打來,沈少陽的手不聽使喚,不是他施展的紅塵世界,而是紅塵世界自主轉動了起來。空道與他的距離不遠,不足五十米。紅塵世界轉動,自然將他籠罩了進來。在紅塵世界中,一切自然歸於自然,道法雖自然,也在紅塵中。沈少陽在這一刻好像明白了什麼。

紅塵經爲何會入主自己的腦海,紅塵門又爲何鎮壓在他的能量海中。這一切都是緣,是巧合,是運氣?不,不是的。而是無意的“自然遇上紅塵”。自然本在紅塵中。當然,先有自然還是先有紅塵,這難以說清,也沒有人能夠證明。沈少陽是自然之體質。自然很微弱,可是無所壞。自然是隨着自然的規律而動,雖然看似弱不禁風,但是卻不容易破壞。當日一定是自己的自然血液滴落在紅塵門上,這纔開啓了紅塵門,紅塵門自主鎮壓在自己的能量海中,可是紅塵經又是如何而來?難道是生在紅塵門中的神識烙印?也許吧。沈少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紅塵世界沒有變,保留着通天谷的場景,只是屏蔽了羣雄的眼睛,令人看不透裡面。沒過多久,紅塵世界的波動傳來,這解開了羣雄的迷惑。原來他們進入了次元空間進行作戰。他們是無幸目睹着一戰了。

空道微皺眉頭,對方明明中了自己的一擊道拳,卻爲何安然無恙。這太過匪夷所思。當然空道是感覺不到紅塵世界的氣機的,因爲紅塵世界與自然的外界是一樣的,只是轉換了時空,不由自然所控,而是由沈少陽這個自然人所控。沈少陽想要矇蔽紅塵世界的氣機還不見嗎?只要不是遇上比自己高出一兩個大境界的高手,身在當中的人是看不出端倪的。

沈少陽站在紅塵中一動不動,他進入了忘我的境界,身心在悟紅塵。

空道一步一步走來,看到沈少陽從容淡定,不爲所動,他很惱怒,這是無視於他,這是高傲自大的表現。啵······道拳再次打出,道拳的法與別人的法不同,別人的法犀利璀璨,他的法是道的心。以道殺人遠遠比以法殺人要強的多。不過這要看個人的境界了。道一旦強大起來是與法相合的。也就是道法一體了。

哧······道拳打出,沈少陽的身體倒退,橫飛,漂浮在半空中。這····空道不解,對手爲何不動,爲何不出手?難道被剛纔自己的那一拳打碎了靈魂,已經身亡了嗎?其實剛纔空道之看到自己的道則,也就是道形成的鏈,打中了沈少陽,而後沈少陽虛淡了。至於爲何會出現在半空中,又相安無事的站在這兒,他不慎瞭解。

放眼望去,下方還是通天谷與羣雄,沒有什麼變化。可是空道怎麼也想不明白剛那個才的那一瞬間是怎麼回事。

道法自然,盡在紅塵中,也在紅塵中。沈少陽的心與思感都在默默體悟着句話。他覺得紅塵經並非這麼簡單。上是天,下是地,中間是空間,紅塵是什麼?沈少陽迷惑的問道。此時他已經迷失了自己,迷失了世界。唯有身與心和思感。

紅塵是什麼?是空間是法是自然,是人是秩序?凡事種種,天地開,空間生,有人有物有時間有空間,有秩序,有乾坤,有陰陽,有五行·····形成紅塵。紅塵便是那天底下的一切。

沈少陽陷入了悟道紅塵中,這時候,紅塵世界發生了轉變,春夏秋冬走過,時間匆匆路過,空間發生轉變,滄海化爲桑田,下雨了,颳風了,落雪了。各種異象橫生,變化無窮,一變再變。沈少陽的身體在虛空中任那風吹雨打,落雪暴曬,時間更迭,時空轉變,他自不動。

空道心中涌起滔天駭浪。這是怎麼回事?他根本就忍受不了這樣的變化與更改。太可怕了。狂風吹來,大雨降落,這些對於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斷髮生改變,自己就好像被放進了次元空間,被放進了域外的萬千世界,他在經過,飄過,走過,看過,感受過。這一切來的太快,又去的太快。眼前的那位男子卻絲毫沒有動就好像是死了一樣。

紅塵中的變化都是由沈少陽的思感而變化。這時候,紅塵世界中出現一條七彩橋,名爲紅塵橋。這是一條踏出紅塵,走上那永恆未知國度的橋。沈少陽也不知道它通往何方。也是是域外的神聖世界,也許是仙界。沈少陽更希望是通往回家的路。可是他也走不到那條路的盡頭。那條路的盡頭被迷濛的霧氣籠罩,他看不透裡面,也走不進去。紅塵橋七彩斑斕,紅橙黃綠青藍紫,一頭連接着大地,一頭連接着那永恆的未知處,跨越塵世紅塵中。

沈少陽走上了紅塵橋中,當然不是他的本身,而是他的心。他站在高高的紅塵橋上,一眼看清了紅塵世界。這一眼看的清清楚楚。紅塵中的時間空間,法則秩序,等等都清晰的被他看到了。這是紅塵眼的視力。紅塵眼望破紅塵種種,在這一刻得到了體現。沈少陽在紅塵橋上漫步,每一步走出都好像是在太一中行走,每一步走出都轉換了時空與場景。這是何等法則流轉?太過不可思議,太過飄渺。

紅塵中出現了另一個沈少陽,他在紅塵中推演,練拳,動作。每一個動作都與紅塵自然相融合,每一個動作都是相連貫的,沒有起始沒有終,起始亦是終,首位互相連,就是這樣的。在這一刻沈少陽的紅塵世界中心出現了一個八卦圖,沈少陽就站在八卦圖中練拳,打法,動作。八卦圖運轉,八個古字緩緩轉動。只要沈少陽每跨出一步就等於是跨過了一個世界。八個古字分別代表一方天地,一個世界。

八種自然現象輪轉,將紅塵世界襯托的更爲真實了。砰砰砰砰······最後八個古字蹦碎,古字的隨便化爲紅塵中的一縷風一粒塵,最後消失。

噗······沈少陽的嘴角溢血,白髮瞬間變白了。體內隆隆作響,能量海暴動,掀起驚天巨浪,天地風雷水火山澤,各種自然顯現橫生,骷髏罐中的玉石統統化作能量溢出,轉化爲沈少陽的力量,轟轟·····無盡的力量衝來,王者境界第一級衝破了,接着第二級開,第三級出。過了許久,終於一切迴歸平靜,沈少陽進入王者三級的巔峰狀態。彈指容顏老,黑髮變白頭。

紅塵八法,沈少陽窺破了紅塵經中的紅塵八法,沈少陽動了,站了起來。一朝悟道白了頭,容不老,發已白。容顏更爲自然了,不過多少有些憔悴蒼老感,讓人感覺到滄桑,讓人感覺到此人已經心老。

空道直接崩潰了,在紅塵世界中接受紅塵八法的無邊侵襲,他崩潰了,一切道法盡在紅塵中,人不敵,道消散。碰····空道墜落,笨重的身體砸在紅塵中。衆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沈少陽降落。花白了頭髮。更讓人覺得心酸,心痛。如此絕美少年,一朝白了少年頭。

豔傾城捂着柔嫩的小口不顧一切衝了過來,抱緊沈少陽。少陽····你怎麼了···豔傾城輕聲呼喚,掛着淚,眼模糊。抱緊沈少陽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了沈少陽的身體中,時間在流逝,風花雪月在飄過,時間在更迭。沈少陽的身體很冷,很冷,冷的讓人無所適從。可是豔傾城卻不放手,她要爲他取暖。這一刻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他了。

這就是愛,也曾想念過他,也曾思念過他,也曾爲他牽心,也曾因他生氣。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愛是不需要時間見證,不需要理由言明,不需要彼此瞭解。愛就是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可神通不可語達。不單單是豔傾城深知自己的心在想什麼,做什麼,沈少陽也能從她的雙手感覺得到。

他沒有說話,此刻只能讓她僅僅的抱着。沈少陽的神色更加冷漠與成熟了。眉宇間,眼神中,身體上,沒有什麼強大的氣息頭髮,有的只是真真切切的真感。但是人們卻驚恐於他的淡定與從容,還有清澈的眼神。這一切都真的太真,讓人從真中感覺到不真,但是除了真,人們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

羣雄久久未動,豔傾城緊緊的抱着沈少陽哭泣。一切····盡在紅塵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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