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底下,螭龍的態度可謂是極其惡劣了,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要跟蚩尤談的意思。
但蚩尤卻沒有任何退意,他知此行所爲之事的重要性。
蚩尤盯向面前的螭龍,說道:“同爲龍族,與你一輩的燭龍成爲龍族之中的代表人物,比你低一輩的應龍如今也已是準聖,甚至參加過封神大典,難道你就沒有任何想要出頭的意思嗎?”
聞言,螭龍沉默了一瞬。
封神大典,他作爲準聖,也是參加過的。
不過無論是他還是應龍,都並未在封神大典上被授予神位。
實際上,龍族和鳳族幾乎都沒有被授予神位。
在封神大典上,時隔多年,螭龍再度見到應龍一眼,發現後者身上的氣息竟然是不弱於他。
這讓螭龍生出了許多的不忿。
畢竟應龍可是他的晚輩!
而燭龍自更不必多說,如今龍族之中唯一能壓燭龍一頭的,只有擁有始祖血脈的祖龍罷了!
除此之外,誰堪與燭龍爭鋒?
一個應龍,在人間界頗具威名,因爲黃帝部落與他蚩尤部落大戰的緣故,如今人間界中誰不知他應龍的威名?
而一個燭龍,更是在整個洪荒都有着無與倫比的名氣,便是連鴻鈞道祖都要對燭龍敬讓幾分。
反觀他螭龍,和燭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如今似乎太過寂寂無名?
說起他螭龍的名字,洪荒當中幾乎無人可道出更多的細節。
也只有在那修爲榜上,他作爲上榜者之一曾展示過自己的名字,讓洪荒衆人知曉一二罷了!
故而此刻,在聽到蚩尤所言之後,螭龍纔有這一瞬的沉默。
一瞬沉默之後,螭龍目光中噴發出怒火。
他低喝道:“你區區一個人族,也敢枉議與我?”
話音如同奔雷在這深淵底下響起,頓時叫整座深淵都震顫起來,而那氣浪更是狂風怒卷般要將蚩尤給捲走。
好在有風伯飛廉在蚩尤的身後施展定風術,方纔能夠幫助飛廉將這狂風給定住,使免於被卷飛。
但蚩尤也看出來了,自己今日所行之事,有望。
若螭龍真的發怒,其威力絕對不是飛廉可以抵擋得住的,恐怕此刻,他和飛廉都已經是螭龍的腹中餐。
既然螭龍沒有這麼做,那就代表着他們有希望。
蚩尤繼續道:“換做以往,黃帝部落有應龍和冰鳳兩大準聖,我們毫無半點兒勝算可言,但如今炎帝部落也加入進來,刑天使用一些特殊的秘法也能有與準聖一戰的實力,若你能加入,何愁大事不成?”
“屆時只要你助我贏得這大地之爭,洪荒當中,誰還會不知道你螭龍的名字?”
“還是說,你覺得你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去跟應龍較量?”
在這最後一句話,蚩尤幾乎是將激將法明着用了出來。
因爲他很清楚,螭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對他所使用的是激將法。
然而螭龍是否爲激將法所動,完全看他自己。
在蚩尤說出這番話之後,螭龍冷哼了一聲,聲音變得冰冷。
“你敢這般與我說話?”
蚩尤道:“有何不敢?若你不願助我,大地之爭我也無非是一敗,最終不過一死而已!”
“可你真的甘願就這般籍籍無名下去嗎?”
聽到這話,螭龍深深地盯了蚩尤一眼,竟然沒有因爲後者這大不敬的言語而將其給碾碎。
最終,螭龍竟然道:“你且離開吧,容我考慮考慮。”
聽到這話,蚩尤頓時心中一喜。
“大丈夫生於天地,總歸要在這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若屈居於這深淵之中,何苦來這世間走一遭?”
蚩尤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說了這麼一句讓蚩尤心頭一顫的話語。
說完之後,持有才終於和風伯飛廉一併離開。
誰也不會想到,蚩尤在說出這幾番話語之後,竟然還能順利地離開深淵。
飛廉施展御風術,二人一併坐在食鐵獸的背上離開了深淵,來到陸地上方。
蚩尤心情大好,他笑着說道:“此事有七成把握能成,已然是不低的概率了!哈哈哈!”
這一段時間以來,因爲一直被黃帝部落給打壓的緣故,蚩尤心中積鬱成疾,今日才終於暢快一番。
聞言,飛廉只是一笑,並未多言。
二人共同駕乘食鐵獸返回部落。
……
黃帝部落。
黃帝和倉頡等部落副首領齊聚一堂,面前是一座沙盤,上面佈局着如今黃帝部落、炎帝部落和蚩尤部落三大部落之間的分部情況。
形象可見,如今的黃帝部落已經佔據六成的領土,可謂是十分強勢!
應龍和冰鳳則是站在一旁,沒有參與討論。
二人對於兵法戰法一竅不通,更多的時候只是出手解決一些非常棘手的敵人,所以一般都不會參與到這些討論當中。
當然,偶爾黃帝也會象徵性地詢問一下應龍的意見,不過這傢伙每次給出的建議都相當的奇葩就是了!
“現在刑天這傢伙意識到了脣亡齒寒的道理,也開始反攻反抗,想要儘早拿下蚩尤部落,不是易事啊!”
倉頡指着沙盤上一塊流沙之地,說道。
在一個多月前,他們便已經率部攻佔至此,可如今一個月過去,他們仍舊還是止步於此。
原因,便是刑天部的阻撓。
刑天雖然修爲不足以達到準聖層次,但手底下卻有一大批巫士,可以爲刑天提供巫術支撐,再加上刑天本身強大的戰力,竟然也可以達到和準聖媲美的程度!
若只是一個蚩尤部落,黃帝部落自然是可成碾壓之勢,但多了一個炎帝部落,多了一個刑天部之後,情況便不容樂觀了!
尤其是眼前這片流沙地,因爲地況特殊的緣故,應龍和冰鳳都無法在這個地方發揮出足夠的戰力。
所以才導致,這片流沙之地久攻不下,陷入焦灼。
聽到倉頡所言之後,黃帝一直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其餘幾位部落副首領則是各抒己見,議論着自己的一些見解和辦法,黃帝都聽在耳中,默默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