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姜子牙又在朝歌城待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來,他日漸的心如刀割。
原本娶的小老婆,早就被宋異人給送到了朝歌城去居住,同時還派了兩個小丫鬟照顧她。
現在姜子牙這三個月來。
每天除了無聊給別人算卦之外。
僅僅有的工作也就是負責修建摘星樓。
但他現在心中早已經有了其他抱負。
又怎麼可能甘心在這裡修一個小小的閣樓?
更何況師尊所下達的命令,他已經找到了。
之所以能夠在這裡停留三個月,這還全都是因爲他還沒想到該怎麼逃跑,這一沒借口,二沒理由,要是就這麼直接跑了。
以後想要在討伐商湯的時候,那可是師出無名,說不準他姜老頭還會被人戳脊梁骨。
姜子牙可不想自己打着一個師出無名的旗號。
這幾十天來,他只在工地附近給別人算。
他就是想着這摘星樓,若是有一天能夠出現意外,他就可以直接掛官印出逃,到時候逃出朝歌。
隨便找個地方隱居起來。
自然可以和之前那人會面。
這日。
姜子牙又日復一日的開始算卦。
不過現在天氣清冷。
算卦的人也沒幾個。
姜子牙則是百般無聊的坐在那邊,反觀後面則是一羣工人在修建摘星樓。
要知道紂王可是下布了死命令。
命令他們在兩年之內摘星樓必須完工。
如此寒冷的天氣。
他們那羣苦哈哈的工人,自然要工作。
姜子牙剛剛算了一卦。
忽然就聽高處傳來一聲咔嚓的聲音。
朝上望去。
就見一處腳手架,不知是天氣寒冷還是什麼原因碎裂開來,那人瞬間就掉下來,如同一個大西瓜,從高處跌落。
樣子成爲了一團馬賽克,讓人看着不如一陣心悸。
姜子牙看到這人從高空中摔落,臉上立馬呈現出一抹義憤填膺,端起執筆,沾着這人的血,便在紙上寫道:
“紂王殘暴,以百姓爲芻狗。
仙到有靈,自當跨官自離去。”
姜子牙在上面寫到這幾個字後,立馬將身上的官印給解了下來,同時還有着特意賜予的官帽。
說實話,紂王待姜子牙確實不薄,僅僅只是因爲他燒死了一頭雞精,便能毫不客氣的給他當官。
這樣是放在別的皇帝身上 別說是給自己親近的臣子當官,就是連唯纔是用都不一定能夠做到。
反觀紂王,卻是對他信任有加。
按理來說一些偷奸耍滑的員工,要是給他安排到這個地方,他這一輩子可能都會舒坦。
但姜子牙,可不留戀於朝歌城。
他掛印出逃。
架在一絲雲,不知不覺的居然摸到了一處水流邊。
當下笑眯眯地看着這處活水。
姜子牙索性就用法術給自己紮了一個茅草屋,隨後又用着一根竹子當做魚竿,上面別了一根針。
開始他的垂釣生活。
至於姬昌回到西岐,就如同猛龍入江,一時之間居然發佈了十幾條命令,還有許多地方已經整兵待發。
甚至他派自己的許多兒子開始出發,要知道他一共有一百個兒子,雖然絕大部分都是認的乾兒子。
但這並不妨礙他兒子多。
兒子多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上陣父子兵。
當下他就派遣各個兒子出使別的部落小地盤,讓他們這些小地盤與自己的西岐黏在一起。
最後好打進朝歌城。
姬昌就是如此打算。
忙活了一天。
姬昌有些疲憊的睡倒了在馬車裡。
姬發並沒有打擾自己的父親,反而讓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姬昌卻是夢入渭水之畔。
在他眼前,渭水彷彿是天上之河。
裡面不僅光彩照人。
更是有魚龍飛舞。
剛剛想要伸手觸摸。
就見遠處一人唱着歌,一邊在那裡釣魚。
不過這人身上穿着碧綠色的衰衣,而且背對着他,坐在一處清脆的蒼松之下,反觀他旁邊的魚簍子裡。
裡面居然空空如也。
“這人釣魚技術也不怎麼滴嘛。”
姬昌在心中感慨一聲,就想要與那釣魚者說一句話。
可是目光對着水面看去時,那個鉤子居然是直的!
“真是個怪人,居然用直魚鉤釣魚,難不成有魚上鉤?”
姬昌心中詫異,就想過去摸一摸他的肩膀,看看這人究竟是誰,居然用直魚鉤釣魚。
可是還未看清他的臉。
吼--
天空中立馬傳來一聲巨熊的驚叫。
瞬間就看到那隻巨熊長着翅膀,一下的涌入了剛纔釣魚的漢子身上,原本頭髮黑烏的釣魚翁,在此刻飛熊進入體內。
滿頭的黑髮居然變得清晰明瞭起來。
化成了漫天白雪。
“莫不是……”
шшш ✿тт kдn ✿¢o
姬昌瞬間心有所想,雙腿一蹬立馬從馬車裡面回過了神來,看着自家兒子在旁邊守護自己。
當下拉開馬車一看,原來時間纔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姬發,你可知道西岐你哪裡有冒着金光的大河?”
“金光大河好像沒有。”姬發想了一圈,隨後看着父親又道,“不過離西岐不遠 ,那裡有一處叫做渭水畔的地方。”
“聽說那裡的水流清澈,而且魚蝦滿地,平常城中也有不少人釣魚,每天都能賣個盆滿鉢滿。”
“不過距離有點遠……城中的百姓也都沒多大願意過去,難不成父親是想到了與哥哥死亡有關的東西?”
姬昌連忙搖了搖頭:“其中並無關係,我只不過有些好奇罷了,今日看着天色尚早,不妨我們一同前往渭水畔看看?”
“謹遵父命。”
姬發自然不敢違抗父親的吩咐。
當下就讓外面架着馬車的人,開始對渭水之畔飛速的行駛過去。
這馬車的速度談不上太慢。
從城中到渭水畔,一共需要兩三個時辰的路程。
他們硬生生的在馬車的疾馳之下,走了一個多時辰,便能在耳邊聽到濤濤的流水之聲。
“父親,渭水之畔就要到了,不知父親來這裡是做什麼?”
姬昌笑笑不說話。
看着周圍的情況,瞅了一圈。
果然有一個披着綠色蓑衣的漁翁,正在那邊釣魚,他的目光遠遠一看,這人身上是穿着綠色的衰衣。
頭髮是黑色。
當下下了車後。
天空之中驀然變色。
好像就是要下雨打雷一般。
嚇的姬發就想要找一些東西掩蓋住姬昌。
前面那個架車的人,也自然是誠惶誠恐。
姬昌連忙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無妨無妨,這不過只是風雲際會之時,定然有絕世高人,隱居於此。”
“我們若是想要取代商湯,必在此得高人。”
姬發有些大可不信:“父親,朝歌城中,能人異士,數不勝數,更何況他們兵力已經十倍強於我們,雖然我們的精銳,實力強大。”
“但是沒有一個合格的統帥,也沒有這神通廣大的異士,想要打進朝歌城,雖然可能性很大。”
“但是遇上那些仙人,機率也是很大。”
姬昌笑着說道:“這王朝變遷,本就是順合天地之理,縱然是一個王朝的興起和更迭,連那些神仙都無法更改。”
“他們只不過是實力強悍,但若是無故屠殺人族士兵,又或者是像我們這種攜帶氣運之輩的人。”
“恐怕他們隨時能夠遭受到大劫反噬。”
姬昌自然是料定這人族戰役,那些仙妖魔鬼只能在一旁做輔助,要是膽敢親自動手的話。
恐怕也會遭到天道的清算。
果不其然。
就見姬昌在教導兒子的功夫,瞬間就看到天空之中的風雲變化,一頭黑熊涌了過來,他全身閃爍着健壯的肌肉,彷彿就是一位健美型男。
不過。
下一刻。
這是飛熊,直接的就涌入到了姜子牙的身體之中。
隨即他身上的綠色衰衣,直接變做了草灰色,同時滿頭青絲變作白髮,原本他正在渭水畔直釣魚。
在他身旁放着的魚簍。
裡面可是沒有絲毫收穫。
等到他們兩人走過去的時候。
姬發才注意到這釣魚的魚鉤居然是一條直的,怪不得他見這姜子牙釣了半天,連一條魚都沒有看到。
原來釣魚還是有直鉤!
剛想要詢問一下父親,就見一條鯉魚直接咬住了鉤就是,而且這魚鉤,完全就是在上面插了一根繡花針。
別說是魚可以吃到,就是連一些王八甲魚都吃不到這些 ,那些有的高等智慧的魚也不屑於吃這玩意。
畢竟正經的魚可都在修煉。
“魚要上鉤了。”
姬昌嘴中輕輕說道一句,瞬間就看着一頭大魚,咬住了他的直鉤,就看到他提着魚竿上來了一條大魚。
慢慢的將魚竿繼續放下去,那羣魚就彷彿發瘋一般,紛紛的對着魚鉤上面撲去,許沒過多久,就見他的魚簍已經填滿。
前幾秒鐘還是一片空白。
到了現在卻已經堆聚滿了。
姬發嘴巴驚訝的可以吞下兩個雞蛋。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直鉤,還能釣到這麼多魚。
姬昌笑了笑走了過去,恭敬地向這姜子牙行了一禮:“西伯候姬昌拜見仙人。”
姜子牙本來正在渭水垂釣,忽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輕輕的摘下了戴在頭頂上的衰笠。
目光瞅了一眼姬昌,語氣十分平淡的道:“我可不是什麼仙人,我只不過是在這邊釣魚的普通人罷了,不知貴客所謂何事?”
姬昌立馬到:“我先前在車中有所感,說着渭水之畔,有飛熊入夢,想必飛熊應該就是仙人。”
“如今我西岐兵強馬壯,外結各族,內物已經強壯,現在就差一位軍師,是就差一位丞相,飛熊入夢,必將有所解。”
“想必仙人就是我西岐解當前危急的人。”
姜子牙微微一笑:“你又如何知我就是那飛熊入夢,我這只不過是尋常釣魚之客。”
姬發看着姜子牙在這邊故作清高的模樣,在心中忍不住吐槽道:“你要真的是普通的釣魚人,恐怕天底下就沒有幾個正經的,你見過誰他孃的釣魚是拿繡花針釣的?”
“而且這羣魚看到我們過來,彷彿一個兩個就像發瘋一樣,恨不得把自己全部都往你身上堆去。”
還好,這話也僅僅只是在心中說。
要不然姜子牙鐵定會打他一耳瓜子。
罵他一句瞎說什麼大實話。
“不知先生可否願爲我西岐效力?”
看着他拋來的橄欖枝,姜子牙微笑答道:“太公釣魚……”
姬昌一時之間沒有沒有理會其中意思,頓時又看到他拉過來了一隻活魚,瞬間明白了他的話中後面的話。
“願者上鉤。”
“先生是否答應了?”
姬昌還是那般神情畢恭畢敬,畢竟請人可爲不容易。
姜子牙哈哈大笑:“如今黃粱,千載一夢,今日尚未到此時機,明日不妨你再來,到時帶一車架來。”
“我自然隨你一同下山。”
姬昌聞言大喜。
“那一切僅聽先生教導。”
……
次日。
姜子牙又開始垂坐在渭水之畔釣魚。
重複着昨天的場景。
就見姬昌和姬發再次乘着馬車趕來。
同時後面還拉着一輛車。
姜子牙看着他們浩浩蕩蕩的過來,立馬又將一條魚給釣了上來,望着姬昌說道:“你先把那車拉着我的身旁,到時候將我給背到車上面,隨後你就繞着的渭水邊走。”
“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不過不能有人幫你,而且必須要一直走下去,除非等到你實在走不動了或者累趴倒了。”
姜子牙在他耳邊說道。
姬發看着自己的老爹都已經白髮蒼蒼。
現在姬昌已經五六十歲。
讓這一個老頭,去拉另外一個老頭。
這豈不是在說笑?
姬昌看着姜子牙,點了點頭:“一切盡聽仙人教導。”
姬發卻有絲心痛的說道:“爹爹這等小事不妨就讓兒子我來做吧,他就是想從這渭水邊回道西岐城,我都可以將他給拉過去。”
“但是你的年紀已經大了,在拉這個車,恐怕體力不支……”
姜子牙笑道:“你若是代勞,恐怕再請我出山我也不去,這種事情只能交於你父親來做。”
“旁人可是半點沾不得,若不然的話,恐怕你們的所有事情,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姜子牙可沒有危言聳聽。
這乃是天地註定之事。
容不得其他人做半點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