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崇城一片寂寥無聲。
城池上站着兩個身影。
一個顯得高大威猛,另外一個則是顯得略微有些猥瑣,兩人的目光掃視着崇城之下。
到最後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到了猛虎坡。
四周星星點點的熒光,說讓這寂寥的夜中,不至於昏黑無比,遠處則是能看到縷縷炊煙。
“不知軍師如何看待西岐?”
那個年輕身影,輕輕摸了摸下面冰涼的石塊。
猥瑣的身影沉吟一番,隨即哈哈一笑:“如今天下安寧,唯有西岐不願安生。”
“崇侯如今不在城中,他們卻是算準了時機,想要前來征討與我們, 更何況我們本就是商湯王庭的一道天然屏障。”
“反觀西伯候他們早有反心,能夠撐到現在才動手,估計他們現在兵馬糧草已足,同時軍中人才濟濟。”
“不然以西伯候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貿然挺進,那樣不僅會遭到天下諸侯的討伐,更是會衆叛親離。”
“哦,我觀對面,此時在深夜就敢埋鍋造飯,又豈有領帥之才?”
崇應彪忍不住的眯了眯一眼,看着遠方,遠方的猛虎坡上面炊煙裊裊。
這時雖是亥時,但是憑藉着天空中的熒光,依舊可以將那白煙看得清清楚楚。
“正因他姬昌不懂得用人,如今我們才能更好的守下崇城,讓他西伯候好好瞧瞧,縱然我們侯爺不在。”
“公子亦是可以威政無雙!”
旁邊的猥瑣軍師一般溜鬚拍馬。
崇應彪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飄飄然,反而覺得自己哪裡做的不太夠好,不然的話,絕對不會讓軍師如此誇張。
他爹崇侯虎時常教導他。
做人需改,若有馬屁臨身,危害則不遠矣。
“既然他們西岐出了如此庸才,那今夜我就讓他們大敗而歸!”
崇應彪站在城頭,眼睛微眯:“現如今我親自率領三千兵馬,到了猛虎坡,殺他們個有去無回!”
在軍營之中點了三千精兵,同時又帶着兩三位大將,他們都是單挑突圍的好手,想要在此劫營之戰,立下大功。
非他們幾人不可!
戰馬用布裹住蹄子,口中各自含着一枚銅板。
三千人悄咪咪的摸出了崇城。
藉着月色的掩護。
開始對着猛虎坡進軍。
此時猛虎坡的一衆西岐士兵,經過兩個晝夜的急行,他們身體大多都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瘋狂行軍速度。
現在難得的有少許的休閒時光。
一衆士兵零零散散的坐在曠野之上。
看着那些正在埋鍋做飯的士兵,就忍不住在吹牛打屁談老婆。
崇應彪坐在馬上,看着遠處閃着火光的西岐大營,就見周圍的將旗之上各自掛着南宮二字。
看到南宮崇應彪不由嘴角微翹:“這難不成就是西岐有名的四賢八俊之一的南宮适?”
“行兵佈陣,居然能如此荒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四賢八俊的位置之上的,如今我便讓你西岐,好好聽聞,聽聞我崇應彪的名聲!”
崇應彪手中拿着一把大彎刀。
微微向後筆劃了一圈手勢。
那些士兵立馬明瞭。
馬蹄寂然無聲,他們三千人就如同行走在夜中的鬼魅一樣。
南宮适率領的三萬先行兵,此時都處於完全鬆懈的狀態,他們斷然不會料到有人居然在這個時候會向他們發起偷襲。
“開飯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咔嚓。
人頭落地。
鮮血濺了三尺高。
崇應彪抹了抹刀上的血痕。
“這還是我第一次殺人,沒想到居然是爲了守護商湯!”
頓時熱血,在男兒心中升起。
當下就建三千兵馬,如入無人之境一樣。
這些士兵聽到開飯了,個個肚子都在抗議,現在他們只想吃一口飽飯,至於手中的兵刃。
沒有完全都沒有放在各自的手中。
“殺!”
“殺!”
“殺!”
一陣一陣暴喝的聲音,在整個周營大帳之中傳遍。
南宮适原本正在跟着幾位隨軍軍師,商討該如何拿下崇城,其中正制定了一個方案,趁着子時的月色。
悄咪咪的攻上崇城。
到時候這一戰的首功就歸他們這羣先行軍所有。
可是他們還在爭論的時候,就見外面步伐忽然亂了起來。
南宮适微微皺了皺眉:“這羣兵蛋果然是訓練久了,到了戰場上有些不適應,如今深夜如此混亂,好歹我們距離崇城還有五六裡的距離。”
“否則的話,就怕我們今日精銳,全軍覆沒。”
叔夏也在旁邊笑道:“看他們這樣子應該是餓極了,畢竟我們疾行了兩天,若不是我們身體素質比他們好,恐怕到了飯點比他們都要積極。”
其他幾人也一直在調笑。
南宮适卻是緊鎖的眉頭,看着下方的地圖:“我總感覺有什麼情況,不大對勁的地方,爲何剛纔還有些雜亂的步伐,到了現在突然就變得更加…”
他話還沒說完。
就見一個士兵,滿臉慌張的衝了進來。
“報告將軍,外面有敵軍突襲!”
“什麼?!”
南宮适和其他幾人臉色突變。
噌的一聲。
幾人就各自拔出自己隨身佩劍。
“諸將不要慌張,與我一同抗軍奮戰!”
南宮适率先拔出自己的寶劍,衝出中軍大帳,看着外面自己帶的三萬急行兵,被殺的人仰馬翻。
心中不是滋味。
看着遠處一個騎馬而來的人。
當下怒氣值直接被點燃。
一刀砍在了馬腿之上。
戰馬吃痛。
瞬間這匹馬就翻倒在地。
它背上的士兵也被砸得七葷八素,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南宮适一劍砍了腦袋。
軍營之中,其他幾人也相繼反應過來。
見着他們的主帥都衝殺過去。
又豈能在此蠅營狗苟?!
“聽我號令,所有殘兵就地反擊!”
“居然敢趁着夜色來偷襲我軍,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叔夏幾人連聲怒吼。
他們的戰力值頗高,一時之間居然深深的殺出了一條血路,那些騎着馬過來的士兵,居然已經有數十人隕落在他們面前。
南宮适更是搶了一匹戰馬。
手中握刀,環顧着四周,似乎在尋找他們中的領將。
當下便見到一人身上泛着血光,那種模樣,一看便是練家子。
南宮适大怒:“賊子安敢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