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秋天是個讓人舒適的季節,沒有夏天的酷暑,也沒有冬天的寒冷,但這一切對於蘇安來說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好,這並不是說蘇安不喜歡這樣的季節,這季節別人覺得怎麼樣他不在意,這個季節與別的季節有什麼不同他也不在意,什麼季節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不同的,也沒有什麼相同。
但是,現在此時對他就有大大的不同,他最最在意的黃老頭要走了,從小看這他長大,教他修練,他心目中最最尊重的黃老頭早上的時候對他說,他明天或者後天要離開這裡去做一件重要的事,這不能不讓他傷心,這讓他不能在想起其它,這讓他不能在意其它。
蘇安匆匆的吃過了午飯,與父母親打了個招呼,就匆匆的出了門向着村東邊的黃老頭家趕去,他想在黃老頭離去時多些時間陪在他身邊,他不知道黃老頭這一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一路上蘇安匆匆忙忙,以前總以爲很短的路現在走起來彷彿沒有邊際沒有盡頭。一路上看到蘇安的人,同他說話,蘇安也彷彿沒聽到,只顧匆匆趕路。
蘇安推開大門的時候就覺的不對勁,以前黃爺爺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門從來都不關的,只有自己修練的時候黃爺爺不想讓別人看到,害怕打擾自己才關上門的,蘇安在心裡告訴自己“黃爺爺一定沒走的,他說他明天或後天才走的。”蘇安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開口喊道:“黃爺爺,黃爺爺……。”
院子仍然很安靜,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蘇安有安慰自己說:“他一定沒走的,我以前叫他事他也是好大一會兒不出一聲,他又在嚇我了。”好大一會兒,院子裡仍然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說話的聲音。
蘇安慌亂的心在也按奈不住的衝動起來,慌亂的跑到了屋子的門前,一把推開了門,房檐上的土震動的落了下來,灰塵落在蘇安的身上,蘇安仿若沒覺,靜靜的,傻傻的,愣愣的站在那裡。
屋子裡空無一人,蘇安的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雖然他答應過黃爺爺不哭的,可是總是不自覺的流淚。突然,蘇安像是受了驚似的奪門而出,連大門也顧不上關快速的向着全村那條唯一的出路上狂奔而去,在村口當年蘇安送蘇南的地方,沒有他想要看到的身影,村口的人看到狂奔而去衝出村子的蘇安露出不解的神情,蘇安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只顧狂奔而去。
蘇安沿着坎坷不平的山坡一路狂奔,樹支劃爛了他的衣服,劃破了他的手臂他不在意,石頭拌到了他,他重新站起繼續奔跑。蘇安站在高高的山坡頂上,望着那條通想村子外面世界的路,路上空無一人,蘇安雙手放在嘴邊,大聲的喊:“黃爺爺,黃爺爺……”蘇安坐在高高的山坡上神情疲憊,就算以前的高度修練也沒有感到如次的累。
蘇安從傷心中回過神來,擦乾眼淚,盤起腿來坐在原地恢復着體力,他的表情平靜,彷彿剛纔傷心於絕的不是他。真氣緩緩在體內運轉,蘇安覺得真氣彷彿比以前更加純靜了,他堅難的控制着一縷弱小的意識進入內視,發現真氣比以前更強大了,有以前像霧一般的分散狀態變化成氣流一樣的狀態,運轉起來比以前更加順暢,純度也有以前的灰白色轉換爲白色,雖然這白色並不是純靜的白,但仍然讓蘇安高興不異。只看到這裡蘇安的意識逐漸模糊,他連忙停止內視,收回意識力。
蘇安的意識力現在太過弱小他還不能長時間的控制。
在半個月前蘇安在盤坐修行真氣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出現,牽引着真氣在體內快快而且急切運行,蘇安看到突然加快的運行,心裡一驚,立馬停下運行,可是那真氣竟然不受他控制,自己旋轉運行在體內的經脈中,蘇安感到了恐慌。無論他怎麼努力身體內的真氣都無法停下。
然而沒有多長時間,那股力量開始慢慢消失,真氣運行慢慢停下,蘇安從入定中醒來時,檢測完身體什麼事情也沒有,於是重新盤座,他控制着身體的真氣慢慢流動,那股力量又重新出現,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真氣越轉越快,蘇安居然看到了自己真氣的流動,這是以前從來沒有,以前的真氣動轉完全是憑藉感覺慢慢運行,無法明卻給出指示,而現在那股力量的出現,就像自己在身體內部生出的一隻活動的眼,他可以看到自己內部的所有東西,那股力量一直牽引着真氣的流動,只到他的消失,然而不久之後,又會出現。只要一經蘇安催動真氣,他便自己出現。
蘇安跳下牀感到不可思儀。這莫名的力量雖然沒有給他什麼傷害,但還是讓他感到恐慌。
黃老頭說:“這是意識力。”當蘇安把這一切告訴黃老頭的時候,黃老頭驚訝的說:“人生下來,都有意識,就像對末知的恐慌都來源於意識,但是仍都只是人的一種感覺,他不能幫助人什麼,意識力只有在人修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能開啓,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開啓,他更像是一種天賦的力量。”
蘇安問:“那他有什麼作用呢?”
黃老頭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沒有產生意識力。”說完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失落。“但是……”黃老頭接着說道:“擁有有意識力的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意識力會把自己身體的所有力量最全部的發掘出來,可以最在程度的幫助自己,就是說他會挖掘出人體所有的潛力。人體的潛力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我清楚那是一個覺對強橫的力量,就算是潛力最爲小的人,如果暴發出了自己所有的潛力那力量也絕對可以和傳說中的仙神向抗,當然你現在的力量覺對不行,你的意識力太過弱小,不過是剛剛覺醒。真不明白你怎麼會開啓意識力。”
“我也不知道,只是修練啊修練啊,然後就有了,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強大一些啊。”蘇安一臉比黃老頭還更加迷茫的表情,黃老頭看着那蘇安裝出的一臉無辜的表情,不盡爲至氣結。
黃老頭接着說道:“不斷的運用,掌握它,其它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我給你說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蘇安啊了一聲,站着原地試着去觸動意識力,可是沒有一點反應。
黃老頭又說道:“人從出生就有了很多強大的本源力量,除了,還有意識力,精社之力,靈魂力。精神力是人的感知力,就是對外界事物的認知,就是精神與意念的結合,是意念穿梭身軀之中,是精神融合意念之中,所謂虛中有是實中有虛,就是精神力戰法基本之處。能認知一切虛無,極高境界可以形成精神領域,控制外物,形成威壓,讓對方的判斷力下降,是其的實力降至最低。靈魂力就是人最初的本源力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靈魂,但有強弱之分,靈魂之力的成長來源與外物的威壓,外物威壓越大,靈魂之力就越強,越容易成長,靈魂強到極致,可以不怕任何有形的攻打。這是我知道的,畢竟這三種力量都沒有無法完全開啓,然而能開啓任何一種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或許我說的不對,我也是根據前人所知道的,也不一定確定。以前我測試你的就是精神威壓,你的靈魂能力非常強大,只是你現在還無法開啓,但一定會開啓的,現在你的意識力已以開啓,你要不斷掌控,才能更好的利用,你可以修煉精神力,從感知外物開始。”
其實,黃老頭並不知道的是,蘇安身體的力量並非自己所修煉得來,而是他身體之中的一種封印力量,只要功力達到一定的地步,意識之力便會自行開啓,但是現在蘇安的功力也不是能隨時就開啓意識力,意識力是主控制的力量,對人的修煉有很大的幫助。當然這一切蘇安並不知道罷了。甚至連蘇父也不很清楚。
蘇安想起了黃老頭的這些話,但是現在黃老頭已經走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教自己這樣,蘇安脫着疲倦的身體向山下走去。
體內的真氣突然自行運轉開來,蘇安彷彿能親眼看到一樣,體內真氣快快的流動,原本已以極進消失的意識力快快的帶動着真氣,原本已經枯竭的真氣就像是遇見了水的魚一樣歡快起來,周圍的靈氣一點點的被吸引過來,源源不斷的補充着蘇安疲倦的身體。
隨着身體真氣的充盈,意識力慢慢停下引動,蘇安的身體舒適無比。
蘇安並沒有這些而高興,他垂頭喪氣的走回了黃老頭的家裡,看着因爲黃老頭的離開而沒有了生氣的院子,哽咽了起來,淚流滿面。
院子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少,可是蘇安卻覺得空蕩蕩的。他的主人走後,院子裡的所有東西仿若都失去了靈性,死氣沉沉的,蘇安的心裡一陣陣的難過,站在院子裡一個人就愣愣的站着,彷彿黃老頭還在他的身邊還在他的眼前。
一個人他經常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並沒有覺得什麼,以爲永遠存在,永恆存在,不離不棄。可是一但離去,就會無比想念難以忘記,一切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他的可貴,纔會覺得珍惜。他帶給自己的記憶是難以磨滅的。
蘇安一邊傷心難過,一邊心裡大罵黃老頭:“該死的黃老頭欺騙我,不講信用,說好有明天或許後天走,可是卻是現在就走了,還是一聲不吭的走了,連了告別都沒有。”
蘇安雖然嘴裡罵着黃老頭可是還是無比的想念。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別人欺騙了自己,明明是該恨他的,卻偏偏恨不起來,然而還無比的想念,無法忘卻。
雖然黃老頭只是離開了半天,可蘇安還是無比的想念,他知道這一離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面。習慣了他的存在,黃老頭的突然離去讓蘇安無所適從,他知道他的以前是太過依賴於黃老頭了,什麼事情都聽他的,習慣了按着他的安排做事,他的突然離去彷彿是去蘇安的身體上拿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主心骨,對的,主心骨蘇安覺得他的主心骨沒有了,黃老頭一走自己的身體仿若不是自己了,頭頂上的那棵大樹仿若突然被移到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把自己一下子暴露在了陽光下,天空下,他特別的不適應,然而又找不到那棵大樹,別的大樹又沒有又無法庇護自己,因爲他自己也夠強大了,突然蘇安覺得自己也是一棵大樹了,一棵要去庇護別人的大樹,要站在空曠田野中的獨自的一個樹,要一個人承受風雨,一個人面對打擊,勇敢的存在。
蘇安突然想到黃老頭的走,對自己並不是一件多大的壞事,現在該是自己獨立面對一切的時候了,不能總是什麼都依賴別人,現在自己要獨自面對所有的一切。
蘇安想到了這些了,便不再難過了。他想等自己真的強大了,便能去替黃爺爺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情,他便能永遠和自己在一起了。
蘇安走進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還是和原來一樣,所有的東西仍然排放在自己原本的地方。只是那一切沒有了黃老頭,仍讓蘇安覺得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
只是屋子裡中間桌子的上面多了些東西,蘇安知道這是黃爺爺留給自己的。其中有一封信,蘇安坐下,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封信。
蘇安認識的字不是很多,這些年來蘇安在修習過後,黃老頭總是會一個字叫一個字的去認識,到現在蘇安也並不知道他認識了多少字,雖然他並不知道他認識了多少個字,有時他一天學習幾個字,有時一天學習十幾個。多年下來,他還是認識了很多人,在這個貧困的小山村,他或許是認字很多的人,多少算是一個文化人,更何況黃老頭有的時候會逼着蘇安背些他根本不懂的書。
蘇安並不算是艱難的看完了這封信後,蘇安的眼淚又再次落了下來。蘇安的眼淚不停的滑落。黃老頭已經爲蘇安想到了很多,蘇安彷彿又看到了黃爺爺,他的臉就出現在那張紙上,紙上浮現出黃爺爺的那張臉,他說:“小安,我要走了,來不及跟你打招呼了,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在這裡停留了太長的時間,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處理了,但是我留在這個村子並不後悔,你有可能是我這輩子的驕傲,等你以後走入了這個社會就會明白,有很多的事情並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因爲我們不夠強大,所以這世界就有太多的不公平,不要想信什麼公平,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強大了纔是對自己的最好的。以後一切都要依靠自己了,不要太早的進入社會,等自己強大了,只有自己強大了,這世界才能讓自己自由闖蕩……”
蘇安看完了這封信,靜靜的站立,很長時間後擦看了眼淚,小心翼翼的把信摺疊起來,放在自己貼身的衣服裡,這是黃爺你留給自己的東西,他要小心的保存,想起他的時候會看看,黃老頭就是蘇安的動力。
蘇安又伸手拿起了桌上了另一個東西,信上說那是一片靈魂殘片,是黃爺爺在無意中得到的,傳說中那裡有一個驚天的秘密,是上古仙神留下的,黃爺爺告訴蘇安,這一片東西曾失落很長時間,後來在漫長的歲月裡顯現曾引起一片血雨腥風,後面被他無意中得到,但是多年己仍然無法感悟到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他希望蘇安有朝一日能夠參透其中的秘密。
蘇安看着手中不起眼的東西,竟看不出一點的奇特之處,蘇安引動力量慢慢去探查,那一片東西竟沒有一點的反應,他運用真氣用力的的作用給他,卻發現堅硬無比,仍是沒有一點的反應好像是並沒有給他使上一分力一樣。蘇安感到奇怪無比,可知道蘇安所用的力氣絕對可以一拳把頑石打碎,然面這一小片看起來脆脆弱弱的東西竟如些的頑強,蘇安再不敢小看這一片東西,雖說他不過一小片,而且還黑不溜的極其難過,但他的堅硬絕對可以對比任何東西,蘇安把這靈魂碎片也貼身放好,他想,說不準這東西真有什麼可怕的秘密,只有到自己更強的才或許才能一探究竟。
然而另一樣東西纔是蘇安真正感興趣的,那是一種戰技,但是蘇安現在無法打開,黃老頭用靈魂力封鎖了那一樣東西,但是根據信上所說,那是一套殘破的功法,名子叫“上蒼之手”他說這世界上只有他一人會利用,但也只有兩層是完全的,其餘殘破不全,但是威力極其恐慌,而因爲這一套殘破的功法黃老頭才無意中躲到了蘇安的小村子。
蘇安想到黃老頭極有可能就是因爲仇人追殺才如此安安靜靜的躲在這裡。但現在仇人大約是找到了他,他才離開的,他離開大約也是怕連累了自己,蘇安越想越多,越想越感到害怕,越想越擔心黃老頭,他在心裡一邊邊的說要一定要變強一定要變強。
那一張看上去像是經歷了成千上萬年的仿若是紙但並不是紙的東西,是不也並不是布的東西被蘇安也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據黃老頭說這套殘破的功法也是要靠精神力才能看到的,但他還說,這套殘破的功法裡還隱藏有別的什麼東西,每一次他試圖用精神力控查的時候一直被一種更加強橫的力量排擠而出,而且還會受到攻擊,攻擊的能量越強,反唑的攻擊力就越大,他讓蘇安以後小心點。
蘇安把這些東西收好後,盤腿坐在牀上,但他並沒有立馬去修煉。黃老頭的離去還不能讓他從那失落中很快走出去。
蘇安想着黃老頭留給自己的東西,總是覺得黃老頭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要不也不會走的那麼急忙,連招呼也不給自己打,這不是他的性格,或許這一次的麻煩會要了黃老頭的命,要不是這樣他絕對不會把如此多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也不會寫那裡的話說給自己,那不像是一封平常離別的信,更像是一封遺書。黃老頭一定是感到了什麼危險,致命的事情。
蘇安想到這裡握頭使力的捏的緊緊的青筋從手背上顯現而出。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但是沒有一會又坐了下來,沒有辦法的搖了搖頭,自己太弱了,如果自己夠強大了,誰還敢再找黃爺爺的麻煩。
蘇安又坐在了牀上,盤起了雙腿,但在心裡告訴自己,“努力修煉,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才能去保護別人。”
蘇安靜靜的坐在牀上,進入了入定狀態,弱弱的臉龐上有淚水流過的痕,但是他的眼睛中充滿了堅定,充滿了信心。
時間飛逝,青山黃了,樹葉也掉光了,轉眼間冬天就到了。青山村依然如同以前一樣安靜,這冬天更是安靜,如同這裡的人們一樣,不爭不吵,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在這份安靜中,青山村迎來了冬天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