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遠的話之後,天仙境界的修行者雙眼微微的一眯,兩道寒光也從其眼神之中爆射而出,此人顯然對於張遠所說的話不是非常的相信,他更願意相信張遠是準備以這樣的一個藉口來出得城門,從而逃離渡城,所以是絕對不會允許張遠離開的。
雖然天仙境界修行者並沒有回話,不過其背在後背之上的一把長劍不時的自己跳動便已經說明了他的心意了,張遠知道,如果自己強行闖城門的話,恐怕此人背後的長劍便會直接出手了。
不僅僅只是眼前的天仙境界修行者,即便是周圍那些沒有圍攏上來的負責巡視的執法之人,同樣是神情戒備的注視着張遠,只要張遠稍有異動,恐怕就是一堆的法寶向着張遠打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張遠的心中也是充滿了怒意,自從來到了渡城之後,自己便彷彿置身於監獄之中一般,除了在這渡城範圍之內,自己竟然不能前往其他的地方了,顯然自己遭遇了這一切完全都是因爲文菩薩的緣故,看來這天眼通的絕技,文菩薩是勢在必得。
眼神向身旁掃去,剛剛還一直挑撥着自己前往坊市的元通,此刻卻是悄悄的後退了幾步,顯然是要讓自己置身事外,現在要如何解決這樣的麻煩便需要張遠自己來處理了,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張遠便會馬上失去一個盟友,所以張遠必須仔細的考慮好每一個方面。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攔我去路,你知道我爲何人嘛?我乃佛宗佛子,文菩薩之下當以我爲尊。”張遠面現怒色,對着眼前的天仙境界修行者大罵了起來。
顯然阻攔張遠去路的天仙境界修行者沒有想到張遠會做出這樣的一個反應,所以稍稍的有些發愣,不過隨即便反應了過來,臉上也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情,雖然自己並不知道這位佛子對於文菩薩究竟有什麼用處,不過卻從來都沒有得到什麼佛子是佛宗高層的命令,只是得到了要嚴禁佛子離開渡城的命令,所以此人覺得這位佛子是一個被軟禁的人質而已,心中並沒有任何的尊敬之色。
看到天仙境界修行者的臉色之後,張遠眼神之中殺意閃現,隨即色厲內荏的開口道:“何人給我將這佛宗叛徒斬殺於此,從此便是我佛子的心腹,如果你們全都跟隨此人背叛佛宗的話,那麼我也只能將文菩薩他老人家給請出來了。”
聽了張遠的話,周圍的佛宗之人臉色開始出現了變化,張遠的具體身份,說實話還真的沒有多少人知道,此刻聽到了張遠竟然可以直接將文菩薩給請出來,那麼是否證明張遠並不是之前自己等人所認爲的被軟禁之人呢,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的隱情不成,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覷了起來。
周圍的人陷入猶豫之中後,張遠並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的思考時間,而是直接轉身看向了身邊的元通,對元通開口說道:“元通,馬上將釋迦禹給我叫來,如果他不來的話,我直接上靈山請文菩薩出面。”
元通本來在旁邊看熱鬧的,對於張遠打算用謊言來騙開阻攔之人,元通是不看好的,畢竟眼前這些人是得到了張遠不得離開渡城的命令的,所以張遠如果僅僅只是這些本事的話,最多這些阻攔之人不敢對張遠出手傷害,但絕對是不會同意張遠就這樣出城去的,最終也只有一級級的上報上去,最終由文菩薩來決定了,對於這樣的結果,元通是有些失望的,畢竟按照自己的猜想,張遠應該強行的將眼前之人打到在地,隨後逛完坊市之後再回來,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在這些人面前樹立強者的人設,同樣的也讓其他人明白,自己是不會離開的,只有這樣,這些阻攔的人才會漸漸的放低謹慎。
然而,令元通沒有想到的是,張遠說着說着竟然會將自己給牽涉進來,如果是釋迦禹前來的話,當然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張遠便可以順利的離開渡城了,只是之後所有的壓力便落到了釋迦禹的身上,這絕對不是釋迦禹甚至是整個禪武門希望的,而且也絕對不會同意的要求,所以,在張遠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元通的眼神馬上發生了變化,在元通的眼神之中有着一絲絲的戲謔,顯然是不準備執行張遠的要求了。
似乎看到了元通眼神內的戲謔,張遠直接起腳向着元通踢了過去,雖然這一腳並沒有使用任何的真元,而且也只是讓元通稍稍的後退了一步,不過這一腳還是令現場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衆人還沒有從吃驚之中反應過來,張遠的暴怒話語再次在衆人的耳邊響起,“混蛋玩意兒,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嘛?把釋迦禹給我叫來!”
元通震驚的擡頭向張遠看去,可是此刻元通卻有些搞不清楚張遠是真的憤怒了還是在和自己演戲,因爲暴怒的張遠竟然讓元通的心裡有了一絲絲的害怕,此刻的元通想要快速的離開張遠的身邊,因爲元通感覺到,如果自己繼續留下來的話,恐怕會被暴怒的張遠碾壓成爲齏粉,不自覺的,元通噔噔噔的後退了幾步,並且快速的將自己的傳音玉簡取出來,將此刻現場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老師釋迦禹。
待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釋迦禹之後,元通心中則是暗暗的腹誹不已,雖然自己已經和張遠在一個屋檐之下生活了一段時間,不過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這張遠竟然是一個虛僞的僞君子,只有在關鍵的時刻纔會暴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待一會兒自己的老師來了之後,自己一定要將自己的意見告訴自己的老師,這張遠絕對不是自己跟隨的最佳人選,如果跟隨在張遠的身邊,自己絕對沒有可能讓禪武門重新的站立起來。
沒有去理會腹誹不已的元通,在看到元通已經通知了釋迦禹之後,張遠便跨步向阻攔自己前進的天仙境界修行者而去,直到自己快要貼到這位天仙境界修行者的身上之時,張遠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雙眼戲謔的看着天仙境界修行者說道:“你此刻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爲你自己剛剛的愚蠢行爲而後悔了,記住,在下一世一定要做一個平庸之人,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今天正好拿你來立威。”
天仙境界修行者聽了張遠的話之後,嘴角微微的抽動了起來,元通的身份自己還是認識的,所以剛剛元通聯絡之人也確定是釋迦禹無疑,釋迦禹作爲文菩薩身邊的紅人,其言行往往也是代表了文菩薩的意思,可是看眼前之人竟然會用命令的口氣來對釋迦禹說話,或許之前自己的猜測還真的是錯了,所以此刻,天仙境界修行者在心中一直猶豫着,自己是否應該先下手爲強,直接將張遠的性命留於此地,只是對於文菩薩還是有着一些從心底散發而出的恐懼,所以猶豫也僅僅只是猶豫而已,天仙境界修行者並沒有敢真正的出手。
當然,天仙境界的修行者不出手還有着另外的一個原因,畢竟此刻自己攔截張遠是在執行文菩薩親自下達的命令,所以無論怎麼說,自己都是沒有做錯的,即便這張遠真的是佛宗的高層人物,恐怕最終的結果也只是責備自己一番而已,是絕對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的,但是,一旦自己主動出手之後,這性質就發生了變化,恐怕不說眼前之人了,就是文菩薩都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所以此刻即便自己已經怒火高漲,也是絕對不會對張遠攻擊的。
雖然天仙境界修行者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對張遠出手了,可是他卻永遠都想不到事件會向什麼樣的方向發展,有些時候絕對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自己應該要如何去做的。
就比如現在,天仙境界修行者已經決定了服軟,並且一些討好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了,可是卻沒有想到,張遠的一個巴掌直接對着自己的臉頰打了過來,天仙境界修行者還沒有反應過來,張遠一個反手,另一邊的臉頰再次受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這兩個耳光直接讓天仙境界修行者有些發懵。
張遠的兩記耳光如同之前對元通踢出的一腳一般,並沒有在手上附着真元力,所以天仙境界修行者實際上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最多也只是面子之上有些下不來臺,轉眼去看周圍之人,所有人和自己的神情一樣,開始之時都是非常的錯愕,不過緊接着,衆人的臉上便出現了各色各樣的笑意,然而因爲自己的視線掃過,衆人並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所以難得的,衆人都是臉頰在輕輕的抽動,顯然是在強忍着笑意。
看到這樣的情況,天仙境界修行者是真的憤怒了,如果自己對於這兩記耳光沒有任何迴應的話,想必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這件事情就會傳遍整個渡城,甚至很可能自己會成爲整個源界的一個笑柄,到了那時,恐怕自己再無顏在這渡城之中立足了,所以剛剛自己心中暗暗下的決定馬上被自己拋擲腦後,到了嘴邊的話語也重新被自己咬碎吞嚥了回肚子之中,體內的真元快速的運轉,背後長劍自動出鞘,向着張遠攻擊而去,天仙境界修行者誓要報這羞辱之仇。
“住手!”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