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達摩一指文宇的全魔戒,全魔戒自主從文宇的手指上脫落,懸於空中。這讓文宇心中狂跳,又是怕達摩會傷了全魔戒中的兄弟,又怕達摩奪了全魔戒。
現在文宇看清楚了,面前的這位和尚,不是達摩也差不那去。
達摩似乎看透了文宇的心事,淡然一笑道:“你這戒指,確實是一魔戒。同他裡面那魔器是一樣的屬性。因爲當初我創造這片天地時,是爲存放罪孽之所,所以這片天地中,最強神器其實就是魔器。”
“我剛說你這魔戒內雖是自成天地,卻不能化爲洪荒宇宙這是原因之一。其二,這魔戒有一根本就是是一器而不是化一花爲一世界所爲。所以,即使它再完美,也無法與洪荒宇宙合二爲一。”
達摩說完,又把全魔戒扔還給文宇。文宇心中稍定,轉念道:“那這魔戒與洪荒宇宙的根本不同是在哪裡?”
“你從地球飛昇,可以到達這片天地。但不會有人飛到到你的魔戒中。你也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私與公的區別。”
“那我這不更好。”
文宇看來,魔戒能達到自成天地,造化級別,又沒有人亂飛昇到他這裡面,這魔戒中的一片天地爲他私人所有爲好。
達摩卻搖了搖頭道:“好與不好,只是一念之差。得與失也只是一念之差。你心境沒到,境界未到,自然看事物不同。”
達摩這一席話,竟然讓文宇一陣恍然,體內的神格更是瘋狂旋轉差點不受他所控制。文宇連忙收攝心神,他還有很多話要問面前的這位,可不能現在就修煉。
達摩把他的一切變化看在眼中,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冕下,”文宇抓抓腦袋,這個動作他已好久沒有做過了:“我曾在地球上聽說少林……”
達摩微笑了一下道:“不錯,那個也是我,我也是那個。他同樣也是我的一個分身,或者說,我也是他的一個分身。”
“哇,原來這樣。”文宇驚奇的道:“我可是萬分佩服您的‘一葦渡江’啊。當時我在地球上時就是聽的神往萬分。”
達摩不由哈哈一笑道:“你現在不是也能‘一葦渡江’嗎?”
文宇聽了一愣,又是差一點進入了修煉狀態。卻又搖了搖頭,強自清醒過來。
達摩看了卻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晚輩還有一問題啊。就是,冕下自是佛教的達摩爲何又要用這道法中的五行之術,還做了金紙仙法的金卷,傳於世啊?”
“何爲佛?何爲道?佛道本爲一,大道三千,混沌無盡,你又執着了。”達摩不由笑着答到:“那金卷不過是個引子,這片天地畢竟是我所創,不能看其泯滅。以現在被你稱之爲神位面的‘諸神’可是過於重於利害,而忘記本源了。此捨本逐末,已是偏失正道,再這樣下去,這天地便再無一人得道。”
聽了達摩這話,文宇有些無語了羞澀了。說實話,文宇現在也是追名逐利之中,雖說並不是特意而爲,但確實是在做這樣的事。
達摩倒是勸說道:“其實你行事多順本心,這倒是大道之行。你已習得我二卷金紙,我也把剩下的五卷給你,合爲一冊吧。”
說着,達摩袖中飄出五張金紙,而文宇全魔戒中的二卷自動飛出與這五張合在一起。一時間佛音浩蕩,磬樂聲聲,仙音飄飄直讓文宇如墮雲端一般。
那書冊緩緩飄到文宇手中,文宇擡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四個大字《洪荒問天》。
“洪荒問天。”文宇又驚又喜道:“冕下,這是……”
“文宇,我看好你。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這片天地,如果你能得道,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這片天地。”
達摩微笑着看着文宇。
“我?這片天地?”文宇有些吃驚的道:“冕下,你是不是太看的起我了。這浩瀚天地,我怕是不成吧!”
“呵呵,沒想到曾經的狂神萬劫現在竟然有些畏首畏尾啊。”
“冕下,我倒不是怕,我只是感覺自己沒有這能力,如果搞的不好,對不起你不是。”
達摩搖了搖頭道:“我原本說過,你行事只問本心就好。何必在意那一得一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正是你原本做凡人時的座右銘嗎?!”
文宇思慮再三,最後點了點頭。正色道:“冕下既然看得起我文宇,那我文宇便當仁不讓了!”
“好好好!”
達摩連說三個好字。卻突然伸出手掌,瞬間插入了文宇的身體,直接把文宇的神格握在手中。
“卟!”
文宇一口鮮血直噴出來,他根本沒有想到,剛剛還和藹可親的達摩竟然向他出手。而且出手就是殺手!
看着達摩插在自己身體上的手臂,看着被自己鮮血溼紅了的地面,感覺着那雙手緊握着的幾近破碎的神格,文宇艱難的問道:“爲……爲什麼?”
此刻,達摩的臉上未有一絲表情,他那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靜靜的盯着文宇,淡然道:“你信命嗎?”
“命?……哈……哈……”文宇慘然一笑,鮮血順着他張開的嘴流淌着。
“你笑什麼?”
“我在笑自己,在笑你所說的命。”
文宇突然又變的口齒清晰,但口中與傷口處的血卻在不停的流,他知道,自己這是近乎迴光返照。
“笑你自已什麼?又笑命什麼?”
達摩的聲音,依然不含任何的感情。
“我在笑自己是白癡,竟然會這麼輕易的相信別人。我是萬劫時,就因此被人圍攻而死,如今又是這樣被自己害死。”
“也許這就是命,我命中註定自己會死於如此。”
文宇說到這裡,開始大口的呼吸,但卻感覺四周的一切都在模糊,再怎麼呼吸都感覺是那麼的無力。
“我唯一放不下一個人。”
“一個人是誰?”
“我的女人,她的名字叫瑞雪……”
說到這裡,文宇的呼吸越來越弱,口中的鮮血越來越多,他的頭慢慢的向下垂去。
“原來,你還有放不下的人!那好吧,我會殺了她,讓她同你一起消失,再不留半點痕跡。”達摩冷冷的道。
“不!你不能!”
頭垂下的文宇,突然擡起了頭,死死的盯着達摩道:“你不能傷害她!你可以把我挫骨揚灰,但請你不要傷害她!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做神都這樣死在我的手中,你做鬼又能做什麼?再說,你沒有做鬼的機會!”
說着達摩的手在文宇的體內一用力,文宇那在幽冥火海中都留存下的神格,象是一塊脆弱的玻璃,被達摩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