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湯谷。
一棵神樹盎然聳立在天地之間,通體赤紅,遮天蔽日。
上面,有十個巨大烏巢,數畝左右,氤氳不凡,其內棲息着九隻金色神鳥。
每一隻都羽毛華麗,流光溢彩,沐浴熾熱太陽金焰。
這棵樹正是極品先天靈根扶桑樹,樹上神鳥正是金烏。
他們是天帝之子、天庭太子,也是太陽之靈,出生就是太乙金仙,跟腳深厚,氣運綿長,堪比上等先天神魔,更掌控太陽真火,哪怕出生才數萬年,可實力之強,大羅金仙之下難逢敵手。
若是聯手,組成金烏大陣,與大羅金仙有一拼之力。
而今,扶桑樹上只有九隻金烏,是因爲老七不知跑到湯谷那裡玩耍。
“誰知道老七去哪兒了?"
金烏老大問道。
雖是一母所生,但十隻金烏性格各異。
老大穩重,老二聰慧,老三活潑……老八率真,老十乖巧。
在十兄弟中,老七最是頑劣。
爲了躲避修行,稍不注意之下,他就會消失,躲在一旁嬉鬧。
話音剛落,不等其他金烏回答,一道金光就落到烏巢上,正是老七,陸淵。
其餘九隻金烏聞言,頓時垂頭喪氣。
他們在此地已經關了萬年,早就想要出去,如今有機會,自然不想錯過。
念及於此,金烏老二腦筋一轉,建議道。
“大哥,我等是天庭太子,應當爲父帝,叔父與天庭分憂。”
“聽說,那巫族就生存在洪荒大地之上。’
“若是我等入洪荒,燒幾個巫族部落,甚至聯手殺死一位大巫,不僅能揚名洪荒,令衆生知曉金烏太子之威,還能替天庭分憂,即便是父帝跟叔父知曉,也會誇讚我等,不會將我們當成小孩子,更不會責罰我們偷出湯谷。"
大金烏心動。
他再穩重,也只是個孩子,涉世未深。
對洪荒大地,他同樣嚮往。
何況,既能遊玩,又能替父帝分憂。
加上其他金烏勸說,大金烏很快就隨心而動,同意外出遊玩。
十隻金烏圍繞着空間縫隙,瘋狂釋放太陽真火,百年後,終於打開一條通道。
他們很快魚貫而出。
...........
呀!
十隻金烏飛出湯谷,在東海之上興奮飛舞,肆無忌憚地釋放太陽真火。
光芒暫時將太陽星都掩蓋,蒼穹出現十個太陽,隨後,出現日浴東海之奇觀。
東海水位瘋狂下降,海面猶如滾水般沸騰,熱浪滔天,大量生靈因此喪命,屍體剛浮出水面,就被太陽真火燒成灰燼,屍骨無存。
金鰲島,碧遊宮。
瞧着在東海肆意撒歡,絲毫不在意自己造了多少殺孽,甚至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十隻金烏,上清聖人皺眉,他不覺得十隻金烏天真爛漫,只認爲他們把無知當天真,對天地衆生缺乏敬畏。
他準備再等上一段時日,若是十隻金烏不加收斂,纔不管天道如何,立即出手,誅殺九隻金烏。
如此一來,既符合天道運轉,又能爲洪荒大地衆生截取一線生機。
念及於此,上清聖人眼神發亮,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
可惜,沒給上清聖人發揮機會,也許是看慣了東海一成不變的景色,十隻金烏在東海只嬉鬧了數日,就朝洪荒大陸飛去。
碧遊宮。
上清聖人驀然嘆息。
罷了!
這或許也是十隻金烏的一線生機!
東海之濱,骷髏山。
鬼面桃樹上,瞧見十隻金烏逐漸逼近,青衣女仙一甩手中酒壺,令大羅金仙都垂涎欲滴的靈酒如雨般傾瀉而出,一個巨大水幕籠罩住東海之濱。
任憑太陽真火再兇猛,也無法突破防禦,傷害東海之濱絲毫。
十隻金烏沒有無腦到非要突破水幕,灼燒東海之濱。
他們雖然出生後就一直在天庭與湯谷兩地,但並非一無所知的蠢貨。
知曉東海之濱乃是一位聖人道場,受其庇護。
老七陸淵雖然最調皮搗蛋,但同樣最機靈,率先朝着骷髏山行禮,其他金烏如夢初醒,紛紛對着骷髏山方向恭敬行了一禮,算是借過與賠罪。
他們儘管頑劣,可該低頭時絕不猶豫。
何況,對聖人彎腰俯首,這不丟臉。
說不定父帝與叔父知曉後,還會誇他們知禮。
白骨洞前。
目送十隻金烏漸行漸遠的背影,石磯一臉意外。
對十隻金烏,她並不同情。
就是全死了,她都不惋惜。
誰讓他們是妖族太子!更是帝俊兒子!
萬年前,人族大劫時,不少種族無辜受害,自洪荒消失。
這份因果業力,大部分落到妖族,可也有部分落到十隻金烏身上。
這纔有了湯谷上那條空間裂痕。
同樣,天道也給了他們一線生機。
若是他們能放棄誘惑,拒絕出來,安心修煉,自然能避開死劫;或是他們出來後,能守住本心,儘量收斂太陽真火,不肆意妄爲,同樣能倖存。
可他們都沒有。
出來後,肆無忌憚地宣泄力量,禍及無辜衆生。
死局,已經註定。
這是天道與地道共同認可的結局。
本來,十隻金烏中,只有小金烏陸壓能逃過一劫。
可在陸淵拜向骷髏山的剎那,地道似乎誕生一線生機,金烏結局有了微妙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