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木本就極滑,是以,木筏之上的人在驚呼聲中也全都墜入河水之中,只有少數幾個武功了得之人竟能控制兩根木頭,將自己撐在水面之上。
“呀……呀……”落水的東夷戰士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之時,便紛紛慘叫起來。
“大家小心……”
河水之中立刻被鮮血染紅。
“殺!”少典神農和蛟龍大喜,他們哪裡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會再作任何等待,率衆便向河水下游衝殺,這順流而下,佔着速度的優勢。
下游的那羣東夷戰士也遇到了同樣的噩運,他們的木筏也在同時之間解體,幾乎是潰不成軍。
此時他們哪裡還不知道,這一層如白雲般的蘆葦花只是一種掩護,惟有在這一層白雲般的蘆葦花的掩護下,才能使潛入水中之人的身體不在這清澈的河水中暴露出來。
而將那些木筏完全破壞之人便是潛在這些蘆葦花下靠近那些木筏的,否則,如此清澈的河水中,便是小魚也可以看得清楚,何況是一羣大活人?但是,這羣東夷人卻忽略了這致命的蘆葦花。
下手者正是郎二和郎三所帶的那爲數不多的一羣龍族戰士,這羣人不僅接受了共工氏的水性訓練,更接受了軒轅的水中強化訓練,是以,在水中全都可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利落若游魚,靈活得讓人吃驚。
這羣落水的東夷戰士想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場面,雖然他們也並非不會水性,但是在乍一落水之時,全都慌亂之極,立刻被早就伏在水中伺機而動的龍族戰士殺死,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有二十餘人喪命。
在下游,少典神農、蛟龍等人一出手,對手也同樣是死傷了二十餘人,衆東夷戰士的強弩硬弓根本就派不上用處。
“殺呀!”少典神農驅筏毫不留情地向下遊衝殺,以亂箭對那羣落水的東夷人一氣狂射,那羣人若是在岸上或許可以躲避,但在水中又怎能以比利箭更快的速度躲開呢?幾平一接觸便死傷了七八成。
登上山頭的東夷人見此情景,立知不好,但此刻少典神農等人皆已在木筏之上,入了河心,他們哪能奈何?惟有居高臨下施以亂箭,卻被高舉的藤盾給擋住了,雖然有僑和少典兩部的戰士也有死傷,但卻是極輕微的。
“槍矛手準備!”神農低喝,他們已經逼近了這羣仍在水中掙扎的東夷人,此刻要以長兵刃如殺魚一般刺殺他們,勢必將這羣人盡數消滅在河水之中。
戰爭沒有任何仁慈可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一切都是殘忍的,也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命運。一切都發生得這麼突然,使得東夷人陣腳大亂,他們僅剩兩張可戰之大木筏,但這兩張木筏卻顯得那麼單薄,怎能再阻止得了少典神農的十張大木筏逼近?
東夷人本欲以木筏之利阻截有僑和少典兩部戰士,但此刻那一道木筏陣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怎叫他們不陣腳大亂?
先前少典神農之所以不敢下衝,是因爲在那一排攔截的大木筏之上架起了一排排強弓勁弩,若硬闖只可能是全軍覆沒的結局,惟有以逸待勞,等別人來攻,他們或許才能夠佔回一點先機。是以,他便讓所有人都滯留在峽谷之中,但此刻那羣人落入水中,強弓勁弩根本就沒有半點用處和威脅,他自然不再客氣了。
偃金終於出現了,但他出現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爲少典神農和那些人全都在水中,在木筏之上,河面寬達二十餘丈,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攔少典神農,若是在岸上,他或許誰也不懼,可是他實沒有把握在水中能將這羣人怎麼辦,因爲他的水性並不好。
河水太清,若遣水手自水中攻擊,恐怕還未接近那些木筏便會被射死水中,這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但若讓偃金眼睜睜望着這羣人自眼皮底下溜走,那是無論如何也不甘心的。
郎二領着這羣龍族戰士在水中擊殺對手二三十人後,立刻及時撤走,他們的水性極好,但也有三名兄弟被對方殺死。事實上,東夷族中水性好的人也有,只是對方在猝不及防之時突然下手,這才使他們傷亡慘重,但一旦局面穩定下來,他們立刻便知道組織反擊,這也使得郎二不得不撤走。
木筏之上,水底之下,這場大戰也比較激烈,但龍族戰士的人數畢竟太少,與東夷族人根本就不成比例,是以在水中交手之後,也便處於劣勢,不過在下游,因爲少典神農那一陣亂箭,使得東夷戰士剩下子到三四成的人馬,郎三諸人仍能應付。不過,他們也迅速靠上蛟龍的木筏,然後便輪到有僑戰士與少典戰士對水中的東夷戰士進行屠戮了。
一切都是殘忍的,更是無情的,血水使河面一片殷紅,根本就沒有人能接近這些大木筏,先是亂箭,再是長槍,若仍有少數東夷戰士搶到木筏之邊,就會遭到刀斧手一刀斬斷雙手,或腦袋,有人慾潛入水中破壞筏身,卻被幾名龍族戰士迅速下水搏殺。在筏邊,惟在龍族戰士是安全的,因爲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少之又少,當然能夠很輕易地將對手斬殺。
郎二也迅速趕來與蛟龍匯合,他們在被東夷族水中好手追殺下又損失了兩名龍族戰士,連郎二自身也受了傷,但卻也讓對方傷亡慘重。郎二諸人上了木筏,那羣東夷水中好手自不敢欺來。
那兩張東夷族的大木筏尾隨追來,但在一陣亂箭的交鋒之下卻根本佔不到便宜。
行入峽谷,河畔是一片蘆葦蕩,顯然兩邊是沼澤之地,偃金自然不可能自岸上追來,只是氣得直跺腳,但又有什麼用?這一切不能不說是郎二的戰術運用恰當,一上來便將對手的木筏全部毀壞,使之根本就沒有追擊的本錢。
事實上,軒轅挑選走水路並非無因,在水路之中不容易被伏擊,尤其是如這般寬闊的河面,就算是被伏擊了,但有他們這羣水中高手,也定能很輕易地便破開伏擊,這絕對不是他盲目自大。如果此刻軒轅未曾受傷,由他在水中出手的話,那這羣下水的東夷人只怕沒有一個可以活着爬上岸。
如果說天空是屬於滿蒼夷的,大地之下是屬於地神土計,那麼水域就絕對是屬於他軒轅的,這是軒轅的自信。他覺得在水中比在岸上更自由、更自在,也更輕鬆,當他入水之時,就覺得整個生命都已與水流融合一起了。水便是他,他便是水,一切都是那麼協調,那麼默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水中的每一點運動規律。他知道,與水的結合,是拜龍丹所賜。
不過,軒轅此刻卻只能輕輕地躺在蘆葦蕩中的大木筏上,枕着軟軟的獸皮。
當然,此刻軒轅知道他們已經順利過關了,看到那火光,看到那羣忙碌的東夷人,他便想笑。不過,他此刻沒有笑的心情,只想好好地調息一番,養足精力以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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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軒轅再次醒過來之時,蚊夢又回到了他身邊,但已是黑夜,而且衆人已抵達岸上。
軒轅吃驚自己竟疲憊到了這種地步,被人擡離了大木筏居然也不知道,不過,幸虧是自己人,否則只怕他已死了一萬次了。
軒轅是因爲一陣誘入之極的香味才醒過來的,是的,他實在太餓了,但也感到體力已經逐漸在恢復,在凝聚。
劍奴也醒了,他也足足睡了四個時辰,精神仍有點委頓。畢竟他的年齡已不少了,恢復的速度自沒有軒轅快,何況他的傷勢比軒轅要重一些,能夠在四個時辰之後醒來,足見他平時的功底極爲深厚。
“軒轅,這是你的!”獵豹見軒轅醒來,不由得大爲歡喜,將一隻粗壯的獐腿送到他的面前,並順手托起其頭部。
“我自己來,我可不是你的傷員。”軒轅一笑,倔強地坐了起來,卻牽動了肩部幾乎快結疤的傷口,不由得一陣齜牙咧嘴,但卻沒有發出一聲慘哼,只是抓過那條粗壯的獐腿,忍不住大嚼起來。
蛟夢也迅速遞了一塊鹿脯給劍奴,劍奴也勉力坐了起來,卻由白夜扶着,其實白夜也受了一些震傷,在與土計交手之時,只不過才抵抗了三招便被震跌出去,使得他的內腑受了一些輕傷。不過,那並不礙事。
軒轅似乎從來都未曾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可能是因爲失血過多,肚子大餓之故吧,一口氣竟至少吃了兩斤多香噴噴的肉,滿嘴油膩之下還意擾未盡。
“我們有沒有和神農他們取得聯繫?”軒轅抹了一下嘴角的油膩,問道。
“沒有,他們順流而下,我們未能追上,相信他們應該會在前面等我們,事實上我們也沒法與他們取得聯繫。”蛟夢吸了口氣道。
事實也確是如此,如果他們能夠聯繫上的話,只怕偃金也可以順利追上神農了。
軒轅嘆了口氣,知道蛟夢說的是事實,但是,他想到被擒的虎葉,心頭便有些不舒服。
“虎葉族長被曲妙給擒住了。”軒轅吸了口氣道。
“他沒有戰死嗎?”蛟夢驚訝地反問道。
軒轅心中有些氣,蛟夢竟這樣反問他,似乎對虎葉一點都不關心一般,想到蛟夢遲遲不去接應,害得他差點死於非命,就禁不住有些惱火,反問道:“難道族長希望他戰死嗎?”
蛟夢老臉一紅,乾笑道:“我自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爲他已經……”
“我想問族長,你爲什麼不阻止姜昆和那羣少典戰士,讓他們白白去送死?”
軒轅語氣有些不客氣地問道。
“如果我能阻止得了他們,自然會阻止,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聽我勸告。”蛟夢答道,此刻他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與軒轅過不去。
“如果你願意阻止的話,一定可以阻止,問題是你不肯去阻止!”軒轅有些惱火地道。
“你是在說我故意讓他們去送死了?”蛟夢也是一族之長,而且是軒轅的長輩,此刻卻被軒轅一而再、再而三地責問,也有些惱火了。
“族長,軒轅,大家先冷靜冷靜,此刻不是爲這件事情爭吵的時候,我們應該想想辦法怎麼去將少典王救出來!”竹山吸了口氣,打斷兩人的爭論道。
軒轅也吸了口氣,知道自己剛纔的確是動氣了,不管怎麼說,蛟夢都是自己的長輩,自己再怎麼着也不該這般與他說話。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有些複雜,沒有誰說得清。
“不錯,虎葉族長我們是一定要救的!”軒轅吁了口氣,堅決地道。
“但是他們有曲妙、土計、鬼三這三大高手,我們能從他們手中奪回虎葉族長嗎?”葉七吸了口氣,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爲,因爲鬼方來的很可能並不止這三大高手,若只是這三人,還好對付,我就怕刑天也來了,那時候我們實在是連一戰之力也沒有了。”
軒轅吸了口氣道。
“那我們該如何去做?”竹山發問道。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只要我們從長計議,總會想出辦法的。就算是刑天在,我們也得出手,遲早我們總會與刑天直面相對的,這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命運!”軒轅沉聲道,心中卻在暗忖:“這個被譽爲鬼方第二高手的人究竟會可怕到一種怎樣的程度呢?”
“我認爲若只是逞匹夫之勇不足爲取,我們不能因爲虎葉一個人而累了大家。”
蛟夢道。
“族長這話就不對了,虎葉之所以被擒,還不是爲了大家?我們爲他去冒險也是情理之中,怎能說是累了大家呢?”劍奴出言相駁道。
“是啊,人總是要死的,爲義而死也是我們的驕傲,這不能算是逞匹夫之勇。”
葉七也附和道。
軒轅不語,白夜和竹山對蛟夢的話也有些驚訝,他們不明白蛟夢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作爲一起同生共死的戰士,雖然虎葉曾經是有僑族的大敵,但如今兩族既已結盟,而且又共同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有僑族的戰士們也都接受了虎葉,可蛟夢說這話卻有些見外了。
蛟夢被劍奴和葉七兩人一說,臉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仍解釋道:“我只是說,我們應該想一個萬全之策,這樣方能夠行動。”
“在面對刑天這樣的高手之時,沒有什麼策略是萬全的,族長說得對,如果能救則救,不能救則只好作罷。不過,我相信他們擒去虎葉族長而不殺定會有目的,也一定會來找我們,或是找到熊城,只要鬼方人有目的,我們便並不是全沒希望。”軒轅分析道。
“嗯,軒轅說得有道理。”蛟夢讚道。
“不如我們便借有熊族的力量去救少典王好了!”姬成出言道。
“若真是能夠如此的話,我並不在意借有熊族之力。”軒轅坦然道。
“如果他們一路上無法追及我們,那他們一定會將少典王帶到熊城之下。他們絕對不會浪費這顆棋子,因此只要在未與我們攤牌之前,他們是不會傷害少典王的。”花猛分析道。
“但願如此。”白夜道。
“這個問題等到我們與神農和龍兒會合了之後再說吧,現在最要緊的是軒轅將傷養好。”蛟夢打斷衆人的話道。
軒轅不再說話,不過吃飽了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顯得旺盛了許多,或許是因爲他的體質勝過常人百倍之故,因此恢復起來的確是神速。就算此刻是曲終這樣的高手前來,他也有把握輕易逃離,而且他背上的箭傷已迅速結疤。他知道,今晚過去之後,這些疤痕會完全消失。事實上,在君子國中與樂極七代交手之後又與帝恨交手,那次的傷勢更爲嚴重,但也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好了個七七八八。此刻他已經過四個多時辰的休息,自然也快痊癒了。問題只是因爲失血過多,體力沒有以前充沛而已,但這並不存在多大的影響。
“我想,我們應該連夜趕路,只有在晚上,河道才無法被東夷人或鬼方人封鎖!”軒轅道。
“可是晚上河道會很危險的。”蛟夢有些擔心地道。
“這河道極爲寬闊,不會有問題,以木筏下飄,水流又不是太急,我們根本就不用有這般擔心。”軒轅沉聲道。
“好吧,那就連夜趕路。”蛟夢道。
軒轅又突然不語,神情有些古怪地望了蛟夢一眼,又掃了所有人一眼,驀然道“我看是走不成了!”
“怎麼走不成了?”
“鏗……”軒轅背上的劍驀地自己彈出,向蛟夢標射而至。
“軒轅!”白夜、竹山諸人驚呼。
蛟夢也大驚,同時身形倒翻而出,軒轅的舉動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讓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事實上,誰也沒有料到傷重的軒轅竟然能夠以如此快的速度出劍。
蛟夢的身法不謂不快,而且在他翻身而退之時,也同時出劍反挑軒轅。
軒轅本來平坐在地上的身子竟然仍保持着幹坐的姿式平平射出,動的只是他的劍,他的手,自他出劍出手,完全不需要任何轉折,自然、利落、愜意、輕鬆、灑脫,卻有着無與倫比的氣勢。
“叮……”蛟夢的劍只刺出一半,軒轅的劍已自他的劍鋒之下滑過,更將蛟夢的劍彈了開去。
一切都在剎那之間靜止下來,所有的人才回過神來,白夜和竹山的呼叫之聲此時剛落下,但是軒轅的劍已經輕輕地頂在蛟夢的咽喉處。
“軒轅,你瘋了嗎?”竹山和白夜的臉色都變了。
“你想幹什麼?”姬成和那一千有僑族的戰士也是神色大變,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一個是他們尊敬的族長,一個是他們親密的戰友,更是他們傾心信任的兄弟。可是這一切便發生在這樣兩個人的身上,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更沒有料到蛟夢竟在一招不到之下便被軒轅制住。
蛟夢在有僑族可謂是最優秀的劍手,這是絕對勿庸置疑的,但卻無法避開軒轅這要命的一擊,何況軒轅此時是有傷在身。
事實上,正因爲軒轅是有傷在身,纔會被蛟夢所忽視,這纔會在一招不到之下就被軒轅制住。
“軒轅,這是爲何?”獵豹和花猛諸人也大爲不解,但如果在選擇軒轅和蛟夢的情況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軒轅,哪怕立刻與有僑族翻臉。無論軒轅是對是錯,他們都如劍奴一般,絕對支持軒轅。只不過,他們對軒轅的作法有些微微的不解。
劍奴也是有些不解,但他卻相信,軒轅這樣做一定有其理由,是以他並沒有言語。
蛟夢和軒轅的神情都極爲冰冷。
“軒轅,你千萬不要亂來啊!”有僑戰士擔心地道,他們哪還看不出軒轅的劍若再深入一點,蛟夢也便完了,這絕對不是嚇唬人的。
“你想殺我?”蛟夢的語氣極爲冰冷地問道,顯然他已經對軒轅這一作法怒到了極點,也只有到了這種程度,方能夠以如此平靜的語氣說話。
“你認爲呢?”軒轅的話語之中有些殘忍的意味,這告訴衆人,擊殺蛟夢並不是沒有可能。
蛟夢不語,但他的目光卻定定地盯着軒轅,似乎想在軒轅的眼中印證某件事情。
“你們立刻給我小心戒備,已有敵人潛來!”軒轅沉聲吩咐道。
“軒轅,你快放開族長!”白夜有些怒意地道。
軒轅笑了笑,目光變得深邃而無可揣度,更沒有人能夠明白他這一笑中的含義,但是蛟夢心頭竟有些發寒了。
“噗……”軒轅突然一掌拍在蛟夢的胸間。
蛟夢一聲悶哼,軟倒在地,似乎昏了過去。
“軒轅,你太過分了!”白夜和竹山諸人皆憤怒地拔出了利劍。
葉七和獵豹諸人忙將軒轅護在中心,與有僑戰士形成對峙之局。
“我只是擊昏了他,並沒有殺他,東夷的敵人已經來了,還不滅火!”軒轅冷聲道。
“你是在爲自己找藉口!”白夜憤然道。
軒轅看着旁邊一個盛水的皮囊,忙拿來在衆人不及反應之時盡數傾在蛟夢的臉上,同時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他根本就不是族長!”
“你……”衆有僑戰士的話才說一半便嚥住了,因爲他們發現軒轅自蛟夢的臉上撕下了一張皮膜,那本是蛟夢容顏的臉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族長他……”衆人不由得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說話,這之間的震駭確是無與倫比的,這個一直跟着他們的人竟不是族長蛟夢,而是另外一個陌生人,那蛟夢呢?
“小心!”軒轅一聲低喝,身子帶着劍奴向旁邊一滾,此時一蓬箭雨漫天灑下。
這羣有僑戰士不愧爲極優秀的獵人,更是身手不凡的好手,在這般震驚之下,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對軒轅的呼喝作出極爲快捷的反應。
獵豹諸人自是早有防備,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軒轅的話,是以,他們不僅以最快的速度避開了亂箭,更對之施以還擊。
“呀……”有兩名有僑戰士躲避不及,中箭而倒,但卻只是受了輕傷。
“退回木筏之上!”軒轅低喝道,同時掀起一張作帳篷的皮帛,“呼”地一聲將那整個火堆蓋住了。
山林間陡然間一片漆黑,只聽一陣“哧哧”的輕響,當皮帛也被燃着,火光再次亮起之時,火堆邊已經沒有人影了,軒轅和獵豹諸人皆已融入了黑暗,包括那假蛟夢也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