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土在幽冥血海里走得飛快,只苦了在後面追趕的李鬆,幽冥血海爲那天地戾氣聚集,血海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可下到深處卻是波濤洶涌,李鬆遠遠瞧見后土象條泥鰍般不受影響,可自己卻是被攪得過七暈八素,只覺得壓抑非凡。李鬆心想自己還是去血海表面的好,若一個不小心在這裡受傷那可就虧大了,心念動間,便想要游回,突然見前面一道白光一閃,一個女子就站在了李鬆面前。在這等恐怖的環境中,這麼來得悄無聲息,饒是李鬆修爲頗高,也驚了一跳。待回過神來看得清楚,卻發現那女子正是后土。李鬆長噓了一口氣,道:“后土大姐,你打個招呼好不?這麼來去我不被你嚇死纔怪!”后土倒也瞧出了李鬆的表情,不好意思之餘卻甚覺好笑,道:“什麼后土大姐,叫得好難聽!你修爲還在我之上,你怕什麼,你那件防禦的松子法寶呢?不是連混沌鍾都頂得住嗎?”后土只將那松子也當做是李鬆的寶貝了!李鬆暗道自己愚蠢,心想這些苦頭倒是自找的,當下裡將那松子放出來,卻也奇怪,那松子一出來,那血海波濤似乎害怕一般,只遠遠的躲開翻滾着,不敢近得李鬆身來。卻原來李鬆那松子內有大功德,功德此物最爲奇妙,不僅可消除業力,提升修爲,更可以護住心神,百邪不侵。那血海波濤不過是些冤魂在那裡興風作浪,如何對付得了李鬆之大功德,只見得那松子上七彩霞光大盛,一些躲避不及的冤魂一接觸那霞光,便化做一縷青煙,飛出幽冥血海,而每有一縷青煙飛出,那松子的霞光就彷彿更盛一分。只看得后土連連稱奇,李鬆大爲得意。原來那些魂魄被天地戾氣吸引到這幽冥血海中,卻是再也脫不得身,隻日夜被那血海內戾氣奴役,痛苦不堪。如今撞上李鬆之松子上的大功德,卻是被功德斬斷了那一絲控制魂魄的戾氣,得已解放。李鬆欣喜的對旁邊后土道:“原來解救這些魂魄竟然還可得到功德,來,我們一起追那些魂魄去!”說完,卻是將松子光芒也將那后土罩住,這樣,后土也能分得部分功德了。后土聽到李鬆話語後卻是露出沉思的表情,自言自語道:“解救魂魄,該怎麼解救呢?解救後魂魄又去了哪裡?”李鬆見后土又開始發呆了,只拉着后土手道:“快點啊,要不等會追不上了。”后土手被李鬆拉住,臉上一紅,卻也沒有掙來,只隨着李鬆向那些魂魄追去,一時間,幽冥血海只被兩人攪得個雞飛狗跳!李鬆和那后土兩人在樂此不疲,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過了幾十年,幽冥血海最深處內卻有一人在暗暗叫苦,此人名喚冥河老祖,正是盤古開天后在這幽冥血海內孕育,身裹那先天五旗中的玄元控水旗出世,此人也是洪荒大能之人,一身修爲達到準聖境界。曾在那紫宵宮內聽道祖鴻鈞講道,後道祖將紫宵宮關閉後,冥河老祖便回到了幽冥血海。冥河老祖爲人低調,深知洪荒是塊是非之地,尤其在聖人出現後,冥河老祖更是一步都不出血海,只在那祭煉玄元控水旗。幽冥血海人獸罕至,因此,冥河老祖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愜意。幾千年前,冥河老祖發現血海中多了許多人族魂魄,好奇之下抓了許多過來把玩,卻意外發現以幽冥血海海底之水爲形,再注入人族魂魄,便造出了一個完全沒有在洪荒上出現過的新的物種,冥河老祖只將那物種叫做阿修羅衆。那阿修羅人男的面目猙獰,高大凶猛,女的卻容貌豔麗,妖冶淫蕩,不過阿修羅衆卻不能象洪荒各族那樣生育。好在洪荒裡天天有人廝殺打鬥,死的魂魄不計其數。冥河老祖也不以爲意,遂以阿修羅衆爲班底建立了幽冥教,自任教主,好不逍遙。李鬆被道祖鴻鈞罰在幽冥血海思過千年,冥河老祖自然知道。不過冥河老祖也知道李鬆在五莊觀外怒罵聖人,打得妖皇帝俊吐血,在東皇太一先天至寶混沌鐘下亦全身而退,心道如此厲害人物自己還是少惹爲妙,反正也就千年時間而已。所以約束阿修羅衆,也不去找李鬆打招呼,只在暗中觀察着李鬆動靜。幽冥血海本就爲那冥河老祖地盤,李鬆幾百年來一直在海面修煉,又爲人粗枝大葉,也沒有疑心到血海內還別有洞天,所以也就沒有發現冥河老祖及阿修羅衆!誰知道眼看李鬆就要結束思過,回到那洪荒中去,卻又來了個祖巫后土,十二祖巫在洪荒成名已久,個個修爲不在冥河老祖之下,冥河老祖自然更不想去招惹。只暗求兩人快快離去,沒想到兩人不僅未走,反而在幽冥血海中超度起那魂魄來,而且這麼一搞就是幾十年!如若那些魂魄都被兩人超度了,那阿修羅衆從何而來?兩人豈不是斷了幽冥教的香火!當下冥河老祖再也忍不住,只出得血海海底向李鬆后土走來。李鬆正與后土兩人追那些魂魄追得興起,遠遠的看見冥河老祖從前邊走來,也不疑有它,只興奮的對后土大叫:“啊呀,后土,快看,來了個大的,這下我們發了!”后土卻也在紫宵宮聽道祖鴻鈞講道過,自然認得冥河老祖,當下裡暗捏了一把李鬆,向冥河老祖作了一輯道:“后土見過冥河老祖!我們兩人在此超度魂魄,不想卻驚動了老祖。”卻是暗地裡告訴李鬆來人是誰。李鬆一聽,心下慚愧不已,想起後世傳聞!自己只記得超度魂魄,也沒和人家打招呼,就在人家的地盤上搞了個天翻地覆,這下可好,人家找自己算帳來了,而自己居然還不認得人家,只當來了條大魚。當下也向冥河老祖作了一稽道:“貧道李鬆見過道友,千年來奉道祖之命來此,卻是打擾道友清修了。”卻是提醒冥河老祖,這千年可怨不得我,我也是受害者,道祖抓來的。后土只聽得暗暗發笑。冥河老祖如何不知道李鬆言下意思,心道怪不怪你們且放一旁,但求你們別惹是生非我就謝天謝地了。當下裡向兩人還了一禮,道:“兩位道友金安,幽冥血海渾濁,還請兩位道友上去岸上休息。”卻是想趕兩人走啊。李鬆心道我也想上岸去休息啊,可是道祖和那六位聖人未必允許。但想着后土就在身邊,這話卻說不出口,自己怎麼也得要點面子?當下裡打了個哈哈:“沒事沒事,道友不必客氣,這裡環境也還不錯,我呆會就走。”意思是我千年期滿,自然就走了。后土卻在超度了那些魂魄後,身上功德增加,以前的一些模糊的思路也變得清晰起來,更加堅定了這幽冥血海和自己有大關聯,因此如何肯走,聽得李鬆如此回答,只笑盈盈的看着李鬆。可這話聽在冥河老祖的耳朵裡卻全然變了味,什麼環境不錯,衆所周知,幽冥血海號稱洪荒死獄,氣候之惡劣,僅比那鎮壓妖皇帝俊和東皇太一的北海海眼處好上一線,若這還環境不錯,那洪荒豈不是處處鳥語花香,人間天堂了。又說什麼呆會就走,怕是你要等到把我的阿修羅一族全部超度完才走吧!冥河老祖雖然爲人低調,但本領高強,況久任幽冥教主,自也有幾分脾氣,心神激盪之下也沒想那麼多,只當兩人是來挑釁了。心道我在幽冥血海內生長,對幽冥血海比你們兩人熟悉太多,況我又有那先天靈寶玄元控水旗,難道還真當我怕你們兩人不成?當下裡只冷冷道:“如此說來,你們兩人是打定主意不走的了。”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