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個上午,回到桑木蘭家,她說昨晚的鮮貨要趕緊吃掉嘍,不然壞了可惜,就手杆面吧。丁文趁着桑木蘭到菜圃採些菜,便打發羅到小店鋪賣東西,自己提着兩個木桶心想閃入洪荒空間,果然又來到湖邊青石岸上,打了兩桶湖水返回來。
桑木蘭撞見丁文難得這麼勤勞的,咯咯笑着叫他多打幾桶來。丁文佯裝沒聽到,只交代這水不能用來擦桌洗碗。
這頓尋常的海鮮手杆面,因使用洪荒湖水變得更加芬香,連少食的桑木蘭多添一碗。飯後,她看到丁文從木桶盛水喝了後就出門,疑惑地提着水桶放到陽光下,“不就是清了點,搞得像礦泉水一樣,也不怕拉肚子。”
丁文拿了三個空瓶子回來,邊裝邊說道,“等下一起到咱們池塘和校舍,看看接下去該怎麼個弄法。”桑木蘭沒有注意他的話,反而看着他給瓶子灌水。
丁文心暗這洪荒湖水遲早她會知道,不如早點找個好理由,“這水是按照我一位朋友的秘方配製的,效果還不錯。”
一餐飽食的羅元拍拍肚皮出來,“中午的手杆面真香,吃了三大碗還想吃,可惜鍋裡沒了。”
“八戒,你會肥死的。”丁文將水瓶擱在一旁,拍着他肩膀道。
哼哼,吃也是一種福氣,羅元並不以爲意,扯了張紙巾擦了把嘴。
池塘離村子不遠,池面生機盎然。荷花隨風漂到這岸邊,荷出來的羅元,手提一串的葡萄,聽後笑得岔氣。
原來丁文從沒在這個池塘裡釣上一條魚,反而有一次,將別人家放養的鴨子釣到,後來鬧人家趕上門。哼哼,要換現在,早把鴨子燉了吃,哪還象原來那樣乖乖寶寶。丁文不理了倆人,從桑春那兒借來魚具,返回到池塘邊。
“暈,怎麼是海釣的魚杆啊,而且還是簡易型的,能釣到魚才見鬼了。”羅元哀嚎着,瞬時失去了興趣,搬來一塊石頭,倚在柳樹旁昏昏欲睡,早上被某人驚醒正想補個覺。
丁文從草叢抓來一隻青蛙當作誘餌,掛上魚鉤後給它澆了一點洪荒湖水,遠遠地拋入池塘中,持着魚桿直接坐池邊的草叢上。桑木蘭也搬來一塊石頭,挨着坐在丁文身旁,託着雙腮望着水面,根本沒有動靜。
爽風拂面,柳枝擺盪,沙沙地響。那邊的羅元已找個舒適的姿式,斜靠在樹幹上打起呼嚕。
“這個死泡泡,不知道打呼嚕會影響魚兒上鉤麼?”丁文灌了口水,神情陶醉已極。羅元已坐定了影響某人釣魚的罪狀。
桑木蘭抿嘴好笑:這人真是的...反正釣不成就怪到別人的頭上,臉皮賊厚着。
此時浮標急抖了幾下,接着被急拽入水底。
哈,魚兒終於上鉤,咱今日終於開張了,破了十多年來的魔咒,丁文興奮地大笑,先是放線泄其銳氣。
怎麼怎麼呢?羅元從睡夢中被笑聲驚醒,看到丁文已在慢慢收線,最後終於看到水面劃出弧波,魚的鬍鬚和黑色的脊在水面一現而沉。
鬍子魚哦,好大的鬍子魚,看來有兩尺長!桑木蘭看得有些緊張,在一旁吆喝,恨不得跳下水將魚抱上岸。
老天,這樣粗陋的魚具也會釣上魚!羅元來了精神,也助陣來了。
但鬍子魚體表都是黏液,滑不溜湫的,平常只能用網捕,能釣上的不多,即使能上鉤也因爲它極有力量,鑽進泥中而把尋常的釣線掙斷。
“泡泡、藍子,準備撈網!”
羅元自告奮勇拿起網兜準備,只要丁文一將魚被拉上岸時,他就快速地兜住。鬍子魚的塊頭,超出丁文仨人的想象,網兜也兜不住掙扎亂動的魚。啪地滑落到岸邊的草叢中,鬍子魚在不甘地蹦跳着,不愧是能上岸的魚,有蹦勁。
“泡泡,快兜住它的頭部,別讓它跳回池塘中。”
羅元見機兜住鬍子魚的頭,幾乎整個人壓着,“哈哈,今晚咱要要進補啦!嗯,秋季進補是好時機。”
嘿嘿,果然撿到便宜了。丁文笑得滿臉都是牙齒。
以往的人投了魚苗,囤積了一部分下來,反便宜了承包池塘的倆人。看到丁文已將網兜口紮緊,提着這條壯碩的鬍子魚,桑木蘭卡卡笑道,“文子,看來咱們投魚苗的錢也省下了。”
噓......小聲點,我的姑奶奶,不要讓村裡一幫人將這兒給惦記上了。這年頭不怕偷,就怕被惦記。
桑木蘭隨手拿起那瓶水,只抿了一小口,卻讓她灌個底朝天,然後長長呃出一口氣,還打飽隔了。她怔怔地望着正忙着從魚口中脫出釣鉤,這水......是桑家塢出的?果真如此,這丫頭估計又生出辦個礦泉水廠的念頭了。
脫出魚鉤後,丁文準備再接再勵,卻見桑木蘭拿着空瓶子,眼冒星星的癡樣,假裝驚訝道,“藍子你怎麼就把水給喝了,剛纔不小心沾上了青蛙尿。”
羅元也驚奇瞧着,這傢伙唯恐天下不亂。
噁心,桑木蘭按着胸口想嘔吐,只能乾嘔了幾下,卻覺心口愈加舒暢。
傍晚,海潮快漲滿時,三人收拾好行裝出島。提着大塑料桶,裡面裝着用洪荒湖水浸泡的鬍子魚,剛從岸邊跨上渡船,丁文感到戒指失去異樣的涼意,不禁咦了聲:這枚戒指的奇異功能難道只限在筆架島上?看來下次回來該好好試試。他便愈加珍惜帶回家的三瓶未用過的洪荒湖水,那些可是標本啦!
“大兄弟,你這魚賣不?”一位臉龐略顯黝黑、個頭不高的人看到桶裡的那條鬍子魚,上前搭訕,他分了一支菸給丁文,眼睛仍瞄向桶裡的魚。
丁文一看對方那熟門熟套,想應該是倒賣鮮貨的商人,擺手辭謝後說:“老闆,這魚自家用的,不過我們的池塘裡還有。”
“你們喂啥飼料?”
“我們放在池塘裡,偶爾割些魚草餵了,絕對不吃藥的。”丁文自信滿滿地說。桑木蘭看丁文一付商人的奸樣,雖不甚喜歡,卻想有了他應付,自己可以閒得自在。
“成!只要保證這一點,待我們實地考察後就可以長期合作。我們做商人的,現在就要講個誠信。”
那商人與丁文一路攀談到對岸。到了對岸舊渡頭,天色已摸黑了,那商人給了丁文一張名片倒是特別,只有名字章守志和聯繫電話。與他握手言別後,丁文開了手機打往家中,卻無人接聽,轉而撥了丁父的手機,說現在剛從老渡頭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