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永劫之地

東方百家爭鳴,西方千佛涌現,又有萬魔暗潮涌動,洪荒陷入詭異的平靜之中。

風燁如今好不容易幫助后土娘娘將幽冥榜給煉製出來。

“九州水神圖譜中有不少水庸神,稍後貧道讓牧歸和大禹將那些水庸神化作城隍填入榜上,至於其他人手就要娘娘勞心了。”

“嗯,妾身會讓酆都大帝尋找一些福德善人來做城隍,秉承陰陽公正。”

后土捧起幽冥榜,象徵大地的幽黃之氣在榜上盤旋。“道友幫妾身這麼大一個忙,日後妾身玉清可證,妾身真不知如何報答纔是。”

風燁搖搖頭,突然問起后土一事:“娘娘得道久矣,可知道永劫之地的具體情況?”

后土一皺眉,直接勸阻道:“如果道友是想去永劫之地的話,妾身勸道友趕緊將這個念頭打消。那裡是諸神的永眠之地,一入永劫之地日後只有在天地量劫來臨之時,諸神纔會從沉睡中醒來,一同迎接天道寂滅之時。”

天地量劫,天地崩潰,作爲天地法則具象化的天道自然也會隨之堙滅,永劫之地中的諸神自然也會一同消亡。可以說諸神之所以用沉睡的方法在永劫之地沉眠,也是爲了等待末日降臨。

“沉眠未必就是終結,只是將諸神的時間延遲到最後的末日審判。如果道友真要復活那位陛下的話,在量劫之前證道混元,自然就可以在量劫之時將那位從永劫之地救出。”后土苦口婆心勸道。

“那傢伙求仁得仁。貧道可沒有那份閒心去找他!”風燁瞪着眼睛看向后土娘娘:“只是心中有些好奇那永劫之地到底如何罷了。”

后土抿抿朱脣:“如果道友真的好奇的話,可以去問人皇一脈諸位同道。”

“就是他們不告訴貧道,貧道也就只好問娘娘了。”風燁聳聳肩:“元馗那傢伙可能早有預見,關於這方面的事情也是一點都沒有提及。不過貧道也知道當初太古之時,地皇陛下曾經是永劫之地的守門人,這裡的情況地皇一脈不可能不知道。”

后土盯着風燁,想要從他的話語中看出真假。

“娘娘放心,貧道真的沒有想去永劫之地的念頭。”說完,風燁又將右手舉起,好像想要發誓一般。

“算了。與其讓你在其他人那裡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被人算計。倒不如讓妾身告訴你吧。”后土到底拗不過風燁,只好將情況告知於他。

“果然還是娘娘通情達理。”風燁小小捧了一下。

“鴻蒙有道,神與道同,自盤皇辟世以來。天地法則漸漸完善。其中也誕生出一大批的初始之神。從初始之焰中誕生的火神。藉助天地間第一道雷霆而出的雷神,從山水之間誕生的諸多山水之神等等,太古諸神可以說是伴隨天地一同演化的存在。”后土拗不過風燁。也只好將那處的情況講給風燁。

“自天皇陛下誅殺混沌神祗用以立威之後,神族在陛下座下終於統一起來。大羅天中,天皇陛下與諸神訂立世界的諸多法則,諸神從此各司其職,運轉天道。”

“只是,當初的洪荒到底人跡稀少。運轉神職,維護天道固然是神祗的職責,但是終究也有不少人厭煩了這些事情。”

“太古到底是太過無趣,畢竟那個時候大羅已經是最高的道果,很多神祗看到前路無望也只好尋找其他事情打發時間。可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讓諸神萬年如一日的做下去?所以諸神便紛紛以沉睡來消磨時間。”

所以也就有了永劫之地?風燁心中暗想。

后土彷彿知道風燁所言,先是搖搖頭,接着道:“沒有諸神運轉神職,天道也可以繼續演化下去,只是這個平衡太過脆弱,輕輕一動平衡也就要崩潰。加上那些神獸異獸肆意打鬥,還有缺少諸神之後天道的演化也變慢下來,所以諸神的存在也就顯得極爲重要。

諸神的擅離職守自然不被天皇陛下所容,但是太古神厭煩了這些事情,天皇陛下也不好逼迫。最後大家各退一步,那些隱居的神祗便把手中權柄悉數交出封印在混沌鐘上面,由天皇陛下重新冊封神祗來執掌天地,所以混沌鍾也被神族稱之爲封神鍾,是神族的鎮運之寶。”

“那麼,諸神退隱權柄順利轉移,又何須永劫之地?”風燁不由插言了。

“所以永劫之地並不是天道演化而出,而是應諸神的意願纔出現的地方。”后土嘆了一口氣:“那些初始神退隱之後,後來天皇重新冊封的神祗繼續執掌天地。但好景不長,有一些神祗看到那些初始神沒有權柄在身神力大減,便準備打這些初始神的注意。”

魔神?風燁突然明白過來了。有天皇爲首的正神維護天道秩序,自然也有不少以破壞爲樂的魔神,兩者之間關係可不和睦。趁着那些退隱神祗沉睡的時候,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受那些魔神的攻擊,諸多神祗根本不能安心沉眠,就是他們塑造的居所也被一個個破壞。所以纔有了應諸神意願而出的永劫之地,這裡是諸神的最後沉眠之所,受天道保護絕無破壞可能。”

看到風燁眉頭緊皺,后土自嘲道:“是不是很傻?如今衆生繁衍,洪荒比當初太古之時不知道繁榮了多少倍,吾等有混元無上大道追求,比起那些百無聊賴只能靠沉睡度日的太古神可是好多了。”

神祗不在乎死亡,只在乎生命的價值,在乎自己的生存意義。說白了,就是閒得無聊吃飽了撐的。不然也不會有人無聊到去探索洪荒到底有多大,洪荒之外是否還有其他世界,混沌之中到底能不能生存等等問題。

一個個神祗活了億萬年,每天又沒有什麼娛樂,也就只能靠沉睡度日。諸多太古神看透了一切,要說什麼事情沒有體驗過,也就只有所謂的末日量劫。但是太古時代距離最後的量劫可是差遠了,與其在外面慢慢消磨時間,然後被那些魔神或者後生晚輩作爲踏腳石殺死,還是去永劫之地沉眠來的安全。

永劫之地的出現將諸神的神魂印記保留起來,等到量劫來臨之時,就可以了無牽掛的同天道一起堙滅。

同天地而生,隨天地而死這纔是神祗最終的歸宿。

“永劫之地是天皇用一位混沌神祗的遺骸構建而成,又有天道之力充斥其中,得天道庇護根本就不能由外力打破,只能等到量劫來臨天道寂滅之時這裡纔會崩潰。”后土又重複了一遍,意有所指。

風燁笑了笑:“貧道真的沒有去那裡的打算。”

“妾身又沒說什麼,道友又何必辯解?”

風燁不欲跟后土糾纏這個問題,繼續問道:“接着說,那守門人又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不是——”

“永劫之地只進不出,那些守門人也不能將裡面的人給放出來!”后土冷然打斷風燁的臆測。

“永劫之地固然一開始是諸神的沉眠之所,但是在後來又多了另一個用處,那就是發配那些罪人,這就是守門人的職責所在。所謂的守門人一開始就是天皇陛下本人,他手中有一塊源石,那塊源石是那位混沌神祗的一部分,藉助這塊源石天皇陛下可以將一些不順從之神發配到永劫之地。永劫之地,永不超生,永劫沉淪之地的名號就是這麼來的。”

“在天皇之後,這塊源石落在地皇手中,後來又在人皇手中,太古三皇都曾經做過永劫之地的守門人。只是在上古之時,此物在誰那裡,誰是看守此地的人,妾身也不曾知曉。”

上古之時鴻鈞開闢混元大道,諸神前方有路,自然也不會去永劫之地沉眠。而且隨着諸神修爲提高,也不會將那些大羅發配到永劫之地而是直接被太一等人打殺封印,所以在上古之時永劫之地也很少被用到,其中守門人到底是誰根本就沒人知道。

“娘娘認爲,假若有人由於好奇心想去那裡探險的話,會不會有守門人阻攔呢?”

“如今有沒有守門人都是兩說,只是那裡畢竟是衆神安眠之所,假若真有守門人的話,恐怕也會阻攔一下的吧?”后土瞥了風燁一眼:“你聯想一下太古三皇也該明白,能夠鎮守這裡的必然是神族大能,以道友如今的修爲的話——”去了就是找死,所以趕緊將念頭打斷!

風燁思忖良久,突然笑了:“多謝娘娘了,如今貧道的好奇之心也消去不少。既然無事,貧道便先行告辭了,畢竟天極山貧道也有一段日子沒回去了。”

……

天極山,風燁剛剛回來就把太泓給招了過來。

“如今佛門創立,玄門自顧不暇也不會干涉吾等符修傳道,不日你便出山對世人宣講吾符道真意吧。”

太泓臉色一變:“弟子惶恐,此事還是當由老師親自來做纔是。”

“行了,你我師徒也無需說這些客套話了。”風燁揮揮手:“你家兄長神農是地皇,自然不能傳承符道。聽訞是神農之妻,對符道也沒有什麼大成就。洛神如今掌控你元馗師叔的水神一脈,也無法分心他顧。至於你太玄師弟比起你來說,修爲可是要差了許多。所以,日後爲師的道統定然要交給你纔是。”

風燁對太泓語重深長道:“如今爲師因爲種種限制不能立教,日後吾等符道大興也只能靠你了。如果你有心思的話,也可以立下一教做一方教祖,也好用此功德來突破大羅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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