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勝利的曙光已經出現了。
這一場大戰,終於到了尾聲!
人人奮勇,在這個最後關頭,爆發出來了最大的力量!
“唉!大勢已去,兒郎們,迴歸九幽血海!”
冥河老祖嘆息一聲,他有心殺敵,奈何無力迴天了。
一聲吩咐,所有的阿修羅族人,都聚集在了“血海大陣”之中,在這裡,冥河老祖分出了八億四千萬的血神子分身,對着周圍的妖族紛紛撲殺了過去。
面對源源不斷的血神子大軍,妖族的人一驚,紛紛驚懼,讓開了一條通道。
之前,妖族有滅族之禍,可以破釜沉舟,做最後一搏!
現在,勝利的曙光來臨,阿修羅族又在拼命,他們自然就不願意和阿修羅族死戰了。
畢竟人人都只有一條性命,現在死了,不值得啊!
“轟隆隆!”
與此同時,來自九幽之地的一股巨力,轟擊進入了地仙界的西牛賀洲。
“冥河!帶我們一起走!”
另外的幾個來自九幽之地的大族,幾個大神通者紛紛呼喝,向着阿修羅族的大軍靠近。
“好!速速過來!”
冥河老祖微微沉吟了一番,立刻高聲同意了。
這個時候,“巫佛魔聯盟”的大軍潰敗了,整個聯盟,名存實亡。
是時候爲以後的自保着想了。
殭屍一族、不死一族、魔獸一族、冥族、鬼族……,這些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鄰居。
關鍵時刻,還是能夠互相幫助。
一旦未來截教的人,還不罷休,追殺到了九幽之地,還要大家抱團,共同抵禦對方的進攻。
“轟隆隆!”
這幾個大族同樣損失慘重,目前能夠聚集起來的不過才七八百萬人,但是聲勢不小,十幾個大神通者開道。
等他們和阿修羅族的人,匯合在了一起的時候,足足還剩下六位大神通者,四百萬大軍。
這同樣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來自九幽之地的血海之力,貫穿了兩界,與“血海大陣”合一,一條時空通道,就被打開了,阿修羅族的人,和其他的地底世界的種族,紛紛向着九幽之地潰逃。
對於這一點,無論是妖族,還是截教的人,都沒有刻意阻擋,反而是在外圍,不斷集火,以無窮多的仙術,進行轟擊!
這個時候,截教的人也怕死了。
大戰都要勝利了,他們也犯不上跟阿修羅族的人拼命!
實在是阿修羅族的人太多了,足足還有過億的族人,還有冥河老祖這樣的準教主級別高手,誰也不傻,誰也不想在最後的關頭,被冥河老祖當成了陪葬品帶走!
“我們也撤!”
蚊道人、穿山甲見狀,同樣聚集了一批魔門修士,一個個鬼哭狼嗥,恨不得多生兩條命,紛紛亡命奔逃。
和他們的動作一樣,佛門、巫族的人,一個準備往三十三天撤離,一個準備返回北俱蘆洲,依靠“祖巫殿”做最後的掙扎。
總而言之,潰敗已經形成了。
成建制的敵人,截教、妖族象徵性的追一追,沾點便宜,就放他們走了,而那些小勢力,小股潰兵,則是成爲了雙方追殺的重點!
這可是肥羊啊!
兩方損失如此慘重,肯定要通過殺戮,撈回本才行。
“啊……”
“饒命!我願意投降!”
“放過我吧!”
“貧道修煉三百個元會,纔有所成就,難道今日就要死在了這裡嗎?”
“蒼天不公啊!”
“我不服!殺殺殺!我要逆天改命,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
只是這個時候,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截教、妖族的人,哪裡還能手下留情,斬殺的敵人,連屍體、法寶、天材地寶,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們收集了起來。
大戰是要結束了。
但是,“末法之劫”纔剛剛開始,未來天地靈氣斷絕,需要足夠的資源,才能渡過大劫。
資源怎麼來?
除了大教的資源外,現在戰場之上的敵人屍體,就是資源啊!
一個個截教、妖族,瘋狂的擊殺一股股落單的人。
此時,殺戮的氣息,比先前更盛,不斷有修士被人擊殺在虛空,血灑長空。
整個西牛賀洲,除了那些大勢力,能夠聚集主力,撤退外,其他的“巫佛魔聯盟”的絕大多數人,都被擊殺。
這一場殺戮,足足持續了半個月,不知道多少人慘死在西牛賀洲。
“太極圖”、“天地玄黃玲瓏寶塔”都飛走了,大戰結束,聖人也沒有必要繼續護佑西牛賀洲的大地了。
整個西牛賀洲成了一個血色的世界。
天空、大地、山川、河流,都被染成了紅色。
無窮的凡俗生靈,瑟瑟發抖,這半個月如同世界末日。
低階的仙人、修士被屠戮,高階的如大羅金仙、準聖大神通者,也隕落了太多太多。
佛門的人才剛剛衝到三十三天,普賢菩薩、旃檀功德佛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幸好二人身旁有佛門的一衆佛陀保護,這纔沒有從虛空掉落下去。
“佛主、菩薩,你們怎麼了?”
一衆佛門佛陀、菩薩都是驚呼出聲。
“無事!先撤走再說!”
旃檀功德佛臉色煞白,有氣無力的說道。
“估計是截教的‘六魂幡’起了作用,我們的一魂一魄消失了。”
普賢菩薩的狀態好一些,他鎮定說道。
“什麼?”
“這怎麼辦?”
一衆佛陀、菩薩都是大驚失色,滿臉擔憂之色。
“無妨!哪怕丟了一魂一魄,我和佛主都不會有隕落的風險,接下來的日子,我們要徹底閉關,修復靈魂。”
普賢菩薩一擺手,神情淡然,似乎丟掉了一魂一魄的不是他一樣。
“沒有想到,截教的‘六魂幡’如此惡毒!”
俱留孫佛忍不住驚呼一聲。
“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起碼有佛門的氣運護佑,這才損失不大,我們的傷勢會慢慢彌補回來的。只是可惜了我佛門的衆多門人,唉!”
普賢菩薩嘆息一聲。
放眼望去,佛門的人已經不多了。
準聖級別的除了沒有參戰的,他們身邊僅僅剩下了十人,大羅金仙也僅僅只有三五百人,剩下的佛門弟子合在一起,也僅僅剩下了百萬。
這數量看起來很多,但是連三十三天的幾個佛門世界,都難以徹底掌控了。
更不要還在掌控之中的魔界西大陸。
而地仙界、九幽之地,已經徹底沒有了佛門的立足之地,可以說佛門基本上算是隱退了,徹底的失去了爭霸洪荒的資本了。
“菩薩,事不可爲,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咱們還是回去,養精蓄銳,等待下一次機會吧!”
另外一尊古老的佛陀,無量光佛嘆息了一聲。
而已經回到了九幽之地的冥河老祖則是冷笑連連,他根本沒有被“六魂幡”的詛咒傷到。
當年,冥河老祖就被截教的人,以“六魂幡”詛咒過,以替劫木偶,躲過了一劫,他早就研究了此術。
這一次,冥河老祖以“血神子”,再次轉移了元神,又躲過了一劫。
只是這次大戰,阿修羅族的損失同樣不小,基本上青壯族人損失殆盡,實力比之巔峰,足足降低了一大半。
目前,阿修羅族的族人,還有兩億之多,但是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低級別的族人了,仙人層次以上,甚至未必有佛門的人多。
而另外一邊,一衆巫族玩命衝殺,衝向了北俱蘆洲,只是半路之上,刑天突然大口吐血,接着自虛空掉落大地之上。
后羿反應最快,快速出手,將其身軀抱起,只是這個時候,刑天哪裡還有一絲氣息存在?
巫族頂尖的戰神,洪荒最爲出名的大神通者,在這一戰中,先是深受重傷,旋即被呂嶽以“六魂幡”拜走了三魂七魄,徹底的隕落在了大戰之中。
“刑天!”
“蚩尤!”
正當后羿在大呼刑天的名字之時,另一邊,剩下的幾個祖巫,連連召喚蚩尤!
誰也沒有想到,一日之間,巫族隕落了四位祖巫之多!
剩下的八位祖巫,皆是大哭,這一戰太慘烈了。
轉身看去,身後的兒郎也僅僅剩下了一百多萬人,其中大巫僅僅只有七八十位。
“祖巫殿”之中,守衛那裡的都是老弱病殘,幾乎沒有什麼戰力,剩下的還有一股巫族則是坐鎮“六道輪迴”。
至於三十三天和魔界的巫族,加在一起,都未必有二十萬能戰之人。
巫族這一次的損失,僅僅比當年“巫妖量劫”好了一點點。
可是這麼一點力量,還能渡過接下來的“末法之劫”嗎?
所有人都沒有了信心。
“后羿!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這一次我們敗了,但是還有八位祖巫活着,終究比上一次大戰強得多了!只要巫族的種子還在,未來,我們會再度興盛起來!”
這個時候,作爲女性祖巫,九鳳站了出來,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不錯!九鳳所言甚是!我們巫族的人不怕死!刑天、蚩尤他們死了,而我們還活着,我們要繼續守護巫族,直到巫族再次強盛起來!”
相柳也跟着說道。
這一位祖巫,早就遍體鱗傷了,離死亡僅僅只差一口氣。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強忍着傷勢,努力活下去!
巫族不是少了他,不能再少一位祖巫了!
他必須看到巫族轉危爲安,才能夠死去!
“好!這個仇,我們早晚要報!現在趕緊回到‘祖巫殿’,另外,把三十三天、魔界西大陸的人,抽調回來!那些地盤,我們守不住了,沒有必要讓族人白白死去!”
后羿擦了一把眼淚,堅定的說道。
“對!后羿說得對!我們巫族只要保住了六道輪迴、祖巫殿,就有捲土重來的機會!現在,巫族的力量損失殆盡,以‘祖巫殿’裡面的資源,足夠讓我們扛過‘末法之劫’,未來大劫過去,我們巫族未必是最弱的那一方!”
九鳳脆聲說道。
刑天、蚩尤隕落,以九鳳的身份和實力,當仁不讓的擔任了新的巫族領袖。
“好!咱們趕緊走!”
相柳、后羿二人,相繼點頭,各自抱着刑天、蚩尤的屍體,跟着九鳳,帶領潰軍,向着北俱蘆洲而去。
而最後一位被詛咒的穿山甲,此刻已經倒在了西牛賀洲的一個沒有任何靈氣的山洞之中。
“該死!我被截教的人拜掉了兩魂六魄啊!”
靠在牆壁之上,穿山甲無力的喘息着。
他的中央魔教也完蛋了,整個魔教只有他一個人逃出生天。
然而,他的傷勢太重了,未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扛過“末法之劫”。
“截教的人,你們等着!本魔殺不了你們的大人物,就從小人物開始殺,只要是截教的人,一個都不放過!”
微微喘息一下,又服用了一枚仙丹,穿山甲依然無比憤怒,哪怕重傷之餘,還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踏踏踏……”
只是,他剛剛以語言,發泄了心中的不滿,突然之間,就在漆黑的山洞之中,傳來了輕輕的腳步之聲。
“誰?”
這一刻,穿山甲的臉色狂變,眼中透着無盡的恐懼。
他現在處於了人生的低谷,一身戰力,比之玄仙,也強不了多少!
若是敵人來了,他有死無生!
“桀桀桀!穿山甲道友,是貧道呀!沒有想到,我在這裡遇到了道友,你怎麼傷的這麼重?”
來人怪笑連連,慢慢走到了穿山甲的面前,對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似乎想要知道穿山甲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嘿嘿!是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裡?你不是跟蹤我來的吧?咱們先前還是盟友,幹過不少大事,道友不會想着落井下石吧?”
穿山甲穩住身形,靠在牆壁之上,他的臉上再次浮現了堅毅的表情,雙目之中,寒光一閃,魔道巨擘的兇狠表露無疑。
似乎對面的人,若是一個圖謀不軌,他就要展開雷霆一擊!
這樣的兇殘模樣,似乎和平日裡,沒有什麼區別。
他對面站着的人,眼中閃過一絲顧慮,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繼續試探道:“穿山甲道友,你現在還能起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