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一番之後,林凡瞥了一眼西門飄雪:
“可曾記住了?”
西門飄雪點點頭。
他乃練武奇才,天資,聰慧無一不是絕頂。
林凡依舊無悲無喜,但心中暗暗讚賞。
他很欣賞聰慧的人。
若是連口訣都要反覆記憶,浪費傳授精力,還練什麼武!
不如找個廠擰螺絲吧!
林凡又看了一眼南宮問天道:
“南宮老弟可曾記住?”
南宮問天微微一 顫,緊接着恢復如常,道:
“教中秘典,屬下絕不敢擅自修習,屬下真的沒有刻意記憶。”
“不!”
林凡打斷他的話:
“南宮老弟忠心耿耿,勞苦功高,在老夫退位後還費心營救,真的是難得的忠臣義士。”
“老夫不栽培你難道還要去栽培其他白眼狼嗎?這吞星魔功是你應得的賞賜,日後也好爲老夫重奪大位。”
“謝教主!”
南宮問天的聲音大了一倍,激動無比。
他也是聰慧之人。
林凡又唸了一遍他就記住了。
記住口訣後,南宮問天和西門飄雪立刻開始修習。
他們的天資都是極爲不俗,上手就能修習。
南宮問天本身武功就是三品宗師,上手更是容易。
轉過幾次大周天就將吞星魔功的第一層練成。
唰唰唰!
只見兩人練功之時頭頂白氣如筆直的狼煙。
兩人幾乎是入靜的狀態,心無旁騖,絲毫不擔心外人打擾。
入定的狀態其實最爲危險,若是被打擾,輕則走火入魔全身癱瘓,動輒心脈寸寸崩斷當場斃命。
他們平常修習都是在隱秘的靜室,絕不會在外面。
但有林凡護法,還能有什麼危險呢。
“嗯!”
看着兩人運功,林凡目光灼灼。
南宮問天的功力很渾厚,連破四重關,最後止步於吞星魔功的第四層。
再往上就不是頃刻的時間,需要長年累月的修行破關。
而西門飄雪那邊就了不得了。
西門飄雪是廢功之人,一身內力早已散化,丹田如空箱,正合吞星魔功口訣要旨,修行很是一日千里。
轉瞬間連破四重關卡,也來到了吞星魔功第四層。
“好功法!”
西門飄雪驀然睜開眼睛,掣出長劍,唰唰幾劍。
劍舞如飛,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劍光縱橫,滿堂生輝!
劍舞畢,西門飄雪似有感悟。
“恭喜教主又得一良將!”
南宮問天由衷道。
此時的西門飄雪已是貨真價實的四品小宗師。
比之之前純靠劍法招式何止強了十倍。
若是再遇上太湖四老中的韓十三春秋子,也就是十招了事。
遇到玉簫生也能勉強保命。
林凡冷哼一聲。
似是不太看的起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不以爲意,恭敬道:
“謝前輩傳道之恩!在下今後必定不負大恩!”
“報恩?當年老夫傳授葉君臨十二花神功,他也是如此說的,結果最後將老夫囚禁在地牢囚籠裡。你也想如此報恩?”
林凡冷笑。
似是戳到了林凡的痛處,西門飄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還是南宮問天打圓場道:
“西門兄弟性情忠義,而葉君臨那廝奸詐卑鄙,豈能等同?”
林凡道:
“老夫在地牢當中五年,每每想起葉君臨那廝恨不能生食其肉。”
“如今老夫功力大進,定要斬了這廝!”
南宮問天微微遲疑。
斬殺葉君臨?
這件事有點難辦。
雖然蕭天策老教主功力大進,但葉君臨那廝修行的更加強勁的十二花神功,這些年未免沒有精進。
當年就是老教主惜敗一籌,如今……南宮問天對林凡實在是沒有信心。
“怎麼你覺得老夫會輸?”
林凡似是看穿了南宮問天的心思。
“不敢!”
南宮問天誠惶誠恐。
他深知老教主的脾氣,最恨別人說他不行。
南宮問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
“葉君臨那廝陰毒,說不定會使出一些陰毒的手段。”
“爲免不測,還是屬下聯絡一些教中心向教主的長老,約定在一個合適的時機一起動手誅殺葉老賊!”
“你想的倒也周到!南宮兄弟,聯絡部屬這件事就交給你做了。”
林凡點點頭。
“屬下定不負教主所託!”
南宮問天大聲道。
他雖被魔教通緝,但畢竟長年擔任右副教主,位高權重,有的是隱秘的聯絡渠道。
“韓十三,春秋子,你二人輔助南宮!”
林凡嚴厲道。
韓十三和春秋子領命。
林凡又將目光看向西門飄雪:
“你回去再練十年吧,想當我的女婿這點本事可不夠。”
“教主,西門兄弟也是一個好手,何不將他留下來呢?”
南宮問天又對西門飄雪擠眉弄眼:
“西門老弟,都是自家人,你也不願意看着自己的老丈人遇險吧。”
西門飄雪微微遲疑,道:
“老前輩,我既受大恩,當以死相報。”
“我不走!”
“哼!”
林凡冷哼一聲:
“那你就和南宮一起去聯絡舊部吧。”
“好!”
西門飄雪松了口氣。
南宮問天準備離去,忽然想起什麼,道:
“教主,我們都走了,您怎麼辦?”
他本來是爲林凡的安危着想。
結果林凡下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駭的下巴掉了。
“老夫當然是去枯寂嶺斬了葉君臨那廝!”
“教主不可!”
“教主切莫以身犯險!”
“教主糊塗!”
南宮問天,西門飄雪,韓十三,春秋子都急眼了。
尤其是南宮問天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這叫什麼事呢?
本來是勸教主不要魯莽,結果教主把他們都支開了,自己一個人上枯寂嶺拼命。
教主這是不忍心讓他們送命纔出此下策!
自己害了教主啊!
林凡自然不知道南宮問天腦補了這麼多。
他淡淡笑道:
“如今老夫又做精進,正合吸收大量高手內力做補品,這世上還有哪裡比枯寂嶺的高手多呢,順便做了葉君臨這廝。”
“你們莫要勸我!”
“韓十三,春秋子,備馬!”
南宮問天一步一叩首,大呼:
“教主不可啊!”
“要去送命屬下和你一起去送!”
春秋子聲嘶力竭道:
“我等既然降了教主,就決不能目視教主送命,上枯寂嶺也算我一個。”
韓十三大吼道:
“教主還是徐徐圖之啊。切不可魯莽,韓某絕不給教主馬匹,否則韓某就是聖教的千古罪人。”
“什麼?你不給老夫馬匹?”
林凡瞪大眼睛道:
“難道你要老夫這把年紀了還要施展輕功上枯寂嶺?”
殺氣勃發,鋪天蓋地涌去。
嘶!
韓十三頓時遍體生寒,如墜冰窖。
這時他才知失言。
撲通。
韓十三跪倒,結結巴巴道: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
“你就說給不給老夫馬匹吧。”
林凡道。
“屬下,屬下……屬下,給!”
一邊是林凡殺人般的目光,一邊是南宮問天冷冽的煞氣,韓十三都急哭了,夾在兩尊大佬中間真難辦啊。
最後他還是向林凡妥協了。
“既然教主要去枯寂嶺,我等也要跟隨!”
南宮問天道:
“當然了,屬下沿途會通知各地的舵主,經由他們可以聯絡忠心教主的部屬,絕不會誤了教主的大事。”
衆人都將目光匯聚在林凡身上。
直至林凡道了一聲“可”,衆人才都緩緩鬆了一口氣。
寶馬,快刀,好劍準備好。
一天後,五騎快如奔雷,直指枯寂嶺,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