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這裡等着，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看着面帶激動的雲中君等人，虎妞淡淡道。
這一刻，她絲毫沒有平時不着調的樣子，有的只是屬於西王母的威嚴。
見此，雲中君等人雖然也心中好奇難耐，但還是恭敬的齊聲應道：“是，娘娘。”
安排好了雲中君等人，虎妞這纔看向沈歸道：“走吧。”
點了點頭，沈歸率先朝着東方而去，虎妞隨後則是緊跟上去。
以沈歸和虎妞現在的實力，不管是誰，想要趕路的話速度可以說都是快到了極致。
因此，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虎妞沉默了半響，看向沈歸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崑崙本就在東勝神洲，沈歸帶她來的地方還要往東。
無他，因爲沈歸要帶她來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當初仙庭的大本營所在，也是東王公的化形之處，湯谷。
遙遙對着湯谷深處一指，沈歸道：“扶桑樹就在這裡。”
當初東王公隕落，本體扶桑樹落入了帝俊太一二人手中，帝俊和東皇太一爲了充分利用好這株難得的靈根，選擇了將扶桑樹種回了湯谷。
“扶桑樹？”虎妞沉默了一瞬，搖頭道：“那又如何？老頭已經隕落了。”
當初東王公爲了將她救出戰場，選擇了徹底燃燒本源，隕落的不能再徹底了。
在那之後，天地間再無東王公。
甚至，就算扶桑樹再孕育出靈智，甚至化形，那都不是東王公了。
更何況......
虎妞看了沈歸一眼，道：“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這株扶桑樹，本源已經虧損的厲害了吧？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扶桑樹已經孕育出了靈智，因爲本源不足，也要隨着時間泯滅了。”
沈歸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當初帝俊和東皇太一爲了催熟十隻小金烏，大量掠奪了扶桑樹的本源。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在東王公隕落之後扶桑樹又孕育出了一個新的靈智，但是在本源缺失的情況下，這新生的靈智泯滅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所以，你帶我來，就是爲了告訴我，就連老頭的軀幹所誕生的靈智都要泯滅了，讓我不要再對老頭抱有什麼幻想了是嗎？”虎妞看着沈歸，語氣有些冷淡。
然而，沈歸這一次卻是搖了搖頭。
他道：“我可以救他。”
虎妞瞳孔微縮，她自然知道沈歸口中的他是誰。
然而她很快就搖了搖頭：“不可能，本源缺失，這道靈智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沈歸沒有辯解，他只是取出了一件靈寶。
或者說，一套靈寶。
月神箭。
當初，后羿射日，月神箭隨着九隻小金烏的屍身一起被東皇太一收走，現在混沌鍾落在了他手中，他卻是從混沌鍾內的空間裡發現了這套月神箭。
“感覺到了什麼嗎？”
看着虎妞微變的目光，沈歸淡淡解釋道：“當初帝俊和東皇太一抽取扶桑樹的本源，就是爲了培育十隻小金烏，後來，十隻小金烏被后羿射殺了九隻，后羿用的就是這套月神箭，而那九隻小金烏的本源，也都被封印在了這九支月神箭中。如果能吸收這些本源，扶桑樹不僅可以恢復，甚至還要比當初更甚一籌。畢竟，雖然這裡只有九隻小金烏的本源，但是那些小金烏那麼多年也不是白修行的。這些本源之力加起來，絕對是要比當初扶桑樹被掠奪的本源要多的。”
微微沉默了一下，虎妞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用這些本源拯救這顆扶桑樹，然後我加入天庭，是這樣嗎？”
然而，聽到虎妞這麼說，沈歸卻是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
看着虎妞疑惑的眼神，沈歸笑道：“不管你加不加入天庭，我都會救他。因爲就算你不加入天庭，救了他，天庭也能得到一個極大地助力，我又何樂而不爲呢？反正我留着這些本源用處也不大。”
說完，沈歸一揮手，九支月神箭直接從手中飛出，射入了湯谷內那顆扶桑樹的樹幹內。
一陣磅礴的生機從湯谷內部升起，洋溢着蓬勃的朝氣。
那是扶桑樹在吸收月神箭內的金烏本源。
看到這一幕，沈歸和虎妞都沒有說話，他們只是靜靜地站着，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湯谷內的生機越來越濃郁，一股強大的氣勢也一點點的從湯谷內部慢慢升起。
一陣嗡鳴，九道銀光從湯谷內飛出，回到沈歸手中，正是那九支月神箭。
月神箭內的金烏本源，已經被扶桑樹吸收殆盡。
與此同時，一道金光也是從湯谷內飛出，化作一個英俊的金袍青年來到沈歸二人面前。
深深對着沈歸行了一禮，那金袍男子誠心誠意道：“多謝天帝陛下活命之恩，天帝陛下若有差遣，東華絕不推辭。”
這金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那扶桑樹在東王公隕落之後新誕生的靈智所化形。
只是，金袍青年的自稱卻是讓沈歸面色有點古怪。
東華？
好吧，上一個叫東王公，按理來說這個叫東華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東華這個稱呼......
就在沈歸爲金袍青年的名字所糾結的時候，一邊的虎妞終於開口了：“你終歸不是他。”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虎妞語氣低沉，面色複雜，又彷彿放下了什麼。
聞言，金袍青年點了點頭：“他是他，我是我，不過我也繼承了他的一些記憶，至少我知道，當初他最後做出的那個選擇，他並不後悔。”
當初東王公最後的選擇，便是犧牲自己，拯救了虎妞。
“不後悔嗎？”虎妞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對着沈歸道：“我答應你了。至於具體怎麼來，你看着辦吧。”
說完，虎妞直接轉身離開。
在這一刻，沈歸可以明顯感覺到，虎妞的氣息瞬間變得深不可測了一些。
看着虎妞離去的背影，沈歸由衷的笑了。
因爲他知道，虎妞已經從過去的悲傷中走出來了。
不管過去怎麼值得回憶，爲人做仙，總是要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