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葉玄心中清楚,多半是蘇護怕自己不放心,所以才把兒子蘇全忠派到了自己身邊,以示忠心。而葉玄也知道,不管自己放不放心蘇護,如果自己不把蘇全忠帶上的話,那麼別的不說,蘇護都不會放心,反而會懷疑自己有什麼陰謀,因此,考慮再三之後,葉玄還是把蘇全忠帶上了。
數日後,朝歌。
早朝。
待百官齊至之後,亞相比干率先出列道:“啓稟陛下,臣有事要奏。昨日冀州急報,冀州侯蘇護,有感天恩,天兵所至,不敢違抗,故而上表請罪,願歸附我大商,世世代代奉我大商爲主,還望陛下聖裁。”
聞言,因爲昨天子受就已經收到了葉玄的傳書,因此也不意外,直接開口道:“既然冀州侯有心歸附,那孤也不會拒之於千里之外。傳孤口諭,宣冀州侯入京,至於對他的處置,到時觀其是否心誠再做決斷。”
“臣領旨。”
比干領了旨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見狀,侍立在子受身側的仲伯上前一步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就在這時,老丞相商容突然出列道:“啓稟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哦?”子受看到商容開口微微驚訝了一番,不由問道:“老丞相有何要事?”——要知道。真正重要的是,比如說蘇護歸降這種大事,看似是比干奏稟他,然後他再同意,但是實際上這些事情卻是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朝堂之上不過是走個流程。真正要放在朝堂上討論的,多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是,現在商容卻是突然出來,就由不得子受不奇怪了——商容身爲丞相,他開口,自然不會是小事,但是之前卻沒有事先和自己商量,這就有些奇怪了。
此事朝堂之中,商容自然也是看出了子受的疑惑,於是開口解釋道:“回陛下,此事雖然無關國事,但是卻尤爲重要,所以老臣不得不奏。明日乃是我人族誕生之日,陛下當親往聖廟祭拜我人族聖父聖母。”
聞言,子受先是一愣,接着也就反應過來——這件事在帝乙逝世之前的確有交代過他。因此,子受也就點頭道:“孤身爲大商天子,此事卻是應當。明日之事,便由老丞相安排吧。”
“老臣遵旨。”
當日散朝之後,旨意傳下,雖然此事大商正處於多事之秋,但是事關人族誕辰,卻沒有任何人敢怠慢。
第二天一早,在滿朝文武的陪同之下,子受的車架便出了皇宮,親往聖廟上香。
一路上,只見朝歌城內城外,家家戶戶皆是焚香祈拜。
等到了聖廟,隨行兵馬立刻便把聖廟周遭都戒嚴了起來。而子受則是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下親自前往大殿中上香。
人族各地,因爲地域不同,受到的影響不同,所以祭拜的天地尊神有很多,比如老子這位人教教主,比如原始通天,比如西方二聖,比如各方天帝,其中,影響最大的可以說就是老子了,老子身爲人教教主,可以說各地的人族都在祭拜他。但是,縱然是老子,也沒有資格位列聖廟,受全人族祭拜。縱覽洪荒,有資格位列聖廟,受全人族上下祭拜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女媧,一個是葉玄,因爲,聖廟,乃是人族的聖廟,老子縱然是人教教主,縱然是天地間至高無上的聖人,但他終究不屬於人族。聖廟之中主位之上也只有女媧和葉玄兩尊雕像,至於大殿兩側,則有着人族三祖,三皇五帝,以及文祖倉頡等人族先賢的塑像陪立左右。
進了大殿,子受連同百官一起祭拜完畢,就準備離開。然而,他卻不知道,此刻在人族聖廟上空,卻是有一個人在一直盯着他。
看到子受上完香準備離開,那道人影面容冷冽,輕輕一揮手,一道無形的波動便直接悄無聲息的穿過聖廟之中形成的重重壓制,直接沒入了子受的腦海之中,然後那道人影就轉身離開了。
而就在聖廟大殿之中,本來上完香準備離開的子受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又回頭看向了大殿之中被幔帳遮住的兩尊塑像,環顧左右問道:“孤突然想知道,吾等世代祭拜聖父聖母,卿等可有人瞻仰過聖父聖母尊容?”
聽到子受這麼說,一衆文武不禁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子受問這個做什麼。不過,既然子受問了,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就如實回答道:“啓稟陛下,聖父聖母乃我人族至高無上的存在,無人膽敢冒犯,故而臣等亦不曾瞻仰過聖父聖母尊容。”
“哦?”輕咦了一聲,子受看着大殿中那兩尊被幔帳遮住的塑像,眼中不禁露出了繞有些興趣的神色:“來人,幫孤把那幔帳拉開,孤身爲大商天子,當親目瞻仰聖父聖母天顏,以便日後常常在心中祭拜。”
聽到子受這麼說,別人還沒反應過來,老丞相商容當即大驚失色,連忙拜道:“陛下不可!聖廟之中之所以以幔帳遮住聖父聖母的塑像,蓋因聖父聖母之尊容,不應被凡人親睹,否則便是最大的褻瀆。還望陛下收回成命,萬萬不可讓人拉開幔帳!”
聽到商容這麼說,子受頗爲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老丞相是什麼意思?孤身爲大商天子,難道連親眼瞻仰聖父聖母天顏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
冷冷看了商容一眼,子受沒有再理會商容,也沒有等人去拉開幔帳,而是親自走上前去,手一揮,原本遮擋在兩尊塑像之前的幔帳應聲而開。
然而,就在幔帳被拉開的一瞬間,一聲滿含怒意的冷哼卻是同時響在所有人耳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