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然沒有動靜地地面,金秋有些絕望,伸手瘋狂地掃向了那一片雪堆,被吹散了一地的雪花四處揚起。
愣住了的金秋看着自己的雙手,尋思了許久也沒能夠窺透其中的奧妙,嘆了口氣走回了屋裡。
躺在牀上卻無法入睡,翻來覆去了好久,還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只好睜大了雙眼看向了屋外。
夜色漸漸沉下去,新的一天又來臨了,還是無法入睡的金秋從牀上爬了起來,坐到了桌前,看着這滿滿一桌的仙草,扯了一根放到了嘴裡。
腦海裡回想着昨晚發生的那一地的雪花,沉思了許久還是沒能理清頭緒。
甩甩頭,又抻手拿過一枝,放在嘴裡慢慢地啃着。
這時屋外傳來陣陣地敲門聲,金秋連忙打開了房門,看着站在門口的阿歡,納悶地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阿歡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地說道:“昨天晚上後院的場景被我不小心看到了,想了一夜也沒想通,一大清早的便急不可待地過來打擾你,真是對不住了。”
金秋臉頓時陰沉着,惡狠狠地說道:“你問我我去問誰,到現在我還沒明白過來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爲什麼當我凝神運功之時竟然還是聚不上身體的氣流。”
阿歡愣了半晌,說了句:“打擾了。”便急急走回了自己的屋裡。
金秋嘆了口氣,關上了房門。
院子裡忽然又傳來了顏鐵三人陣陣地歡笑聲,金秋煩悶地撲到了牀裡,蒙上了被子。
耳邊卻還是時不時傳來他們的陣陣笑聲。
扯掉了身上的被子,氣沖沖地跑到了後院,伸出手再次朝着雪堆掃了過去。
紋絲不動的雪堆得意洋洋地地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金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沒有絲毫變化的後院,傷心地流下了眼淚。
踉蹌地走回了屋裡,窩在被單裡傷心地哭泣着。
睡醒了的瑞春走出了屋外,耳邊忽然傳來金秋陣陣地哭聲,連忙走到了她的房前,伸出手在房門處敲打了幾下。
許久不見屋裡哭泣着金秋打開房門,嘆了口氣,走到了廳堂處。
看着睡在椅子下的狼妖,嚇了一跳,連忙退出了廳堂。
此時的顏芯正從裡屋走出,看着有些嚇壞了的瑞春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瑞春搖搖頭,轉身走進了後院,有些不放心的顏芯連忙跟上前去。
瑞春落寞地看着院子外面的雪花還在紛飛的天空,轉身問着身邊的顏芯:“到天山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哪天有停止過雪花紛飛的日子呢?”
顏芯搖搖頭,聽着瑞春繼續的訴說:“真想念在仙界的日子,那時候雖然很不滿足那種平淡無奇的生活,經過這段時間磨難,看着金秋和麗瑪痛苦的樣子,我的心跟刀割似的,卻無法替她們排除痛苦。”
看着如此傷心的瑞春,顏芯嘆了口氣,拉起她的手輕聲說道:“我們到外面去散散心吧。”
瑞春點點頭,帶着顏芯走向了外面。
雪花還在紛飛,二人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在了這厚厚的雪地上。
看着那一片空無一人的大地裡,瑞春的心更是蒼涼,傷心地蹲坐在厚厚地雪堆中。
顏芯連忙陪着她坐了下來,看着那又是一片白皚皚的雪地,嘆了口氣:“天山裡從哪個角度看都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娘娘我們上山外走走吧。”
瑞春好奇地看着身邊的顏芯,許久才問道:“你家玄塵沒跟你講過這天山外已成了海洋的世界?”
顏芯搖搖頭:“娘娘,什麼是海洋的世界?”
瑞春苦笑着拉起了她的手,朝着山外飄了出去。
到了天山口,看着那到處流淌着的海水,顏芯睜大了雙眼,驚訝地看着這一望無際的水的世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才幾天沒出來,外面那鳥語花香的世界就轉換成水的世界了?”
瑞春搖搖頭:“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阿芯現在還想到來到這裡逛逛嗎?”
顏芯搖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總好過呆在那怎麼看都是一片白皚皚的天山裡有情趣多了。”
看着驚訝的瑞春,顏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拉起她的手往水裡趟去。
一會兒二人已走入了這片水的世界裡,看着環繞在腳邊的水源,瑞春連忙拉着顏芯飄到了半空中。
顏芯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問道:“娘娘,我們在水裡玩會吧,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
瑞春搖搖頭:“我有些恐懼,這麼深的水,不知道會不會掉下去?”
顏芯呵呵地笑着,尋思了許久,纔回道:“娘娘,我們掉下去應該也會不事的吧,要不怎麼叫神仙呢?”
瑞春愣了半晌,尷尬地把臉轉向了一邊,許久,才拉着顏芯泡進了水裡。
二人在水裡遊了許久,沒有見到任何的生物,有些好奇,運起了天眼四處望去。
許久,還是一望
無際的汪洋,卻看不見任何的生物,瑞春有些奇怪,拉着顏芯游到了遠處。
忽然腳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瑞春低下頭去,看見自己的左腳卡在了一個樹冠裡,連忙蹲下身去在水裡摸索着腳邊的樹枝,用力地把被卡着的腳抽了出來。
忽然二人的眼睛被水底下的景物所吸引,看着整個被沉了下去的森林又呈獻在他們的面前。
瑞春拉着顏芯潛入了水中,在這個水下世界閒逛着。
看着藏在水裡的美麗風景,瑞春開心地帶着朝着水底潛去,遊在水面上的顏芯嚇壞了,尖叫着伸出手去扯。
撲了個空的顏芯連忙跟着潛下了水底。
一片昏暗的水底中,顏芯看不到瑞春的身影,嚇壞了的她尖叫着喚着瑞春的名字,躲在一旁的瑞春偷偷地笑着,許久都不肯回應。
顏芯傷心流下了眼淚,朝着遠處已看不清楚的樹林裡遊了過去,卻還是尋找不着瑞春的身影。
許久累極了的顏芯浮到了水面上,望向遠處那一望無際的海洋,大聲地痛哭。
瑞春有些不忍心,連忙游到了她的跟前,靜靜地看着正在大聲地哭泣的顏芯。
許久看着還在哭泣的顏芯,瑞春嘆了口氣:“別哭了,我站在你面前很久了。”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顏芯連忙停住了哭聲,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瑞春,哽咽地說道:“娘娘,你剛纔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好久也沒有看到你。”
瑞春指了指水底,笑道:“你朝這裡游來,我還以爲你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了,一跟過來卻發現你竟然是窩在這裡哭泣。”
顏芯連忙擦去了還留在臉上的淚水,勉強地笑了起來。
看着遠處那一望無際的大海,瑞春拉起她的手再次往遠處游去。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了,還遊在水裡戲耍的瑞春二人像是兩條美人魚一樣流淌在這海洋之中,時不時傳來的陣陣笑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水的世界。
忽然二人被身下的一座宮殿吸引着,再次沉了下次的她們朝着宮殿裡遊了過去。
看着宮殿裡零亂的物品,顏芯蹲了下去,從地上撿起一件女人的上衣嘆道:“這些逃亡的人羣想來非常地慌張,把隨身這物都散落在這宮殿裡了。”
瑞春盯着這件上衣愣了半晌,尋思着:“這仙界裡的綢緞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許久,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上城的身影,想着那次在仙界裡找不到人的上城,嘆了口氣,把這件衣服折起,放在了懷中。
轉身看着一臉詫異的顏芯,瑞春嘆道:“這種綢緞本是仙界之物,我帶回去看看是哪個私下凡塵的妃子所有?”
顏芯恍然大悟,心想:“定是那讓王撞見了的美人之物,如今在這樣的大水裡,不知又逃向了何處?”
看着還是一臉沉思的瑞春,顏芯連忙把要問的話縮了回去,繼續在這座沉在水裡的宮殿中四處閒逛着。
二人來到了裡層,看着那一間間的房子,便朝着裡面游去,忽然一股臭味從一間房裡飄了出來。
二人連忙悟住了鼻子,朝着屋裡望去,只見一隻已腐爛了的狐狸躺倒在牀上,陣陣惡臭從她的身上飄到了外面。
實在受不了這陣惡臭的二人慌忙游出了宮殿,浮到了水面上,深呼吸着水面上新鮮的空氣。
許久,終於回過神來的瑞春二人想着剛剛的情景,頓時沒了遊玩的心情,朝着天山處遊了回去。
坐到了天山地雪地裡,瑞春深深地呼吸了幾口那冰冷但卻新鮮的空氣,嘆道:“怎麼會有如此敗興的死狐狸呢?”
一旁的顏芯呵呵地笑着:“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去水裡遊玩了一回,王和塵到這水裡找回了一隻美麗的白狐狸,我們卻只見到了一隻臭氣熏天的死狐狸,真不吉利。”
瑞春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這事要是說出來,準又得讓他們笑話我們。我們再到天山的四處逛逛吧,免得老是想起那死去的狐狸的臭味。”
顏芯從雪地上跳了起來,拉起瑞春的手再次走向了那個她們曾經到過的山洞裡。
到了洞口,看着已被堵上了的山洞,二人詫異地朝裡望去,卻怎麼也找不到進洞去的地方,只好轉身往庭院處飛奔。
二人茫然地飛在這空蕩蕩的半空中,看着遠方出現的幾個黑點,四目相望了好一會兒,再次望向了遠方,此時已不見了那幾個黑點的蹤影,嚇了一跳的瑞春連忙拉着顏芯朝着遠方奔去。
二人的身影還沒飄到,更遠處的地方已再次出現了這幾個黑點。
瑞春運起天眼朝着他們的方向望去,只見四五個身材瘦小的狐狸精正從天山裡往極地的方向飄去。
瑞春扯着還要追過去的顏芯,說道:“別追了,是幾隻狐狸精。許是從我們剛剛去的宮殿裡逃出的,這時者都已竄到了天山外了。我們別跟過去,小心有詐。”
顏芯想着金秋二人的情景,連忙停下了身形,站在瑞春的身旁遠
遠的看着那越飄越遠的黑點。
許久,看着已消失了的黑點,二人這才往庭院的方向飄去。
二人腳剛跨進了庭院,耳邊就傳來了阿歡的尖叫聲,瑞春連忙衝到了他的起居室前,大聲地問道:“阿歡,出了什麼事?”
屋內的阿歡還在尖叫着,許久纔打開了房門,說道:“我剛纔被顏鐵他們三人捉弄了,到現在他們都還不肯走出我的房間,娘娘你幫幫我吧。”
瑞春這才鬆了口氣,看着躲在一旁的顏鐵三人,笑道:“阿鐵你們上院子裡玩去吧,不要到阿歡叔叔的房間裡來打擾他。”
顏鐵三人不情願地閃出了房門,悶悶地走進了院子裡。回頭看着還站在阿歡門口的瑞春,扮了個鬼臉窩進了雪堆當中。
瑞春嘆了口氣,轉身走回了裡屋,卻不見了弦風的身影,有些詫異的她朝着屋外走了出去,看着一旁也正納悶着的顏芯,笑道:“你家玄塵也不在嗎?”
顏芯點點頭,跟在了瑞春的身後走到了金秋的房門處。
屋內的金秋聽着瑞春的敲門聲,嘆了口氣,從牀上爬了起來,打開了房門。
看着還在哭泣着的金秋,瑞春嘆道:“金秋,到院子裡走走吧,不要老是把自己悶在房裡,這樣會悶出病來的。”
金秋搖搖頭:“我沒有心情,都這麼多天了,法力還是沒有恢復,我真怕永遠都恢復不了了。”
瑞春嘆了口氣,看着放在桌上的仙草,悶聲問道:“吃了這些也沒有半點效果嗎?”
“昨天忽然來了點法力,今天一早我興沖沖地再去練習,就又不見了。”金秋一臉的鬱悶。
瑞春一聽,狂喜,笑道:“那就多吃一點,法力斷斷續續的話就證明這些仙草起了功效。”
金秋點點頭,厭煩地看着桌上的仙草,硬着頭皮坐到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根送到了嘴裡,有氣無力地嚼着。
瑞春拉着顏芯放心地退出了她的屋子。
剛走了出來的二人聽着耳邊傳來的關門聲,心情再次鬱悶了起來,各自進了房間,靠在了牀上一會兒便都沉沉地睡了過去。
天山外的隱身着的弦風二人緊緊地跟在這些狐狸的身後,看着行進速度如此之慢的狐狸,弦風嘆了口氣,強忍着心中的不快,放慢了腳步。
許久,累壞了的蜿搖帶着這一羣手下終於回到了極地,看着遠處的冰屋,一羣狐狸歡呼着,託着已是氣喘吁吁地的軀殼朝着冰屋奔去。
這時體力不支的幾隻狐狸趴倒在了冰地上,急壞了的蜿搖連忙停下了身形,一羣狐狸坐在冰地上休息了許久,蜿搖站起身來正要往冰屋處奔去,卻體力不支地坐回來冰地上。
嘆了口氣的他再次站了起來,看着窩在冰地上不肯走動的這一羣手下,只好又坐了回去。
隱身在身後的弦風二人焦急地站在一旁等候着這一羣法力低下的狐狸。
冰屋裡的恨天運起天眼看着這一羣直到現在還爬不起來的狐狸搖搖頭,大聲地咒罵着。
忽然,恨天的目光掃向了他們的身後,一片空白的冰層上好象站立着什麼東西,但卻看不到影像,嚇了一跳的他連忙朝着冰層閃了過去。
直衝向了那塊很是奇怪的冰層上,隱身着的弦風二人有些驚訝,連忙閃到了一邊。
衝了過去的恨天再次閃回了冰屋,心裡的疙瘩卻還是掛在了心頭,再次運起天眼注視着那一羣狐狸。
許久,還是無法放下心來的他,看着還呆在原地休息的那一羣狐狸,說道:“巫師,呆會不要讓那一羣狐狸進冰屋裡來,免得又要惹出什麼事端。”
白川愣了半晌,悶聲問道:“爲什麼?”
“那羣狐狸的身後總感覺有什麼東西隱身跟來似的,但是我卻無法窺探到他們的位置。”
白川一頭的霧水,運起天眼也望向了那羣狐狸休息的地方。
許久,沒能查覺到任何異樣的白川笑着問道:“法師你真是多疑,誰會用隱身法去跟蹤這些法術如此之差的狐狸,更何況隱身法的破解方式我們都還是懂一些的,但現在我壓根兒沒有見到任何模糊的人影出現,怎麼能平白無故地不讓那一羣狐狸回來呢,等下那姓蕭的傢伙怪起我來,我做何種解釋呢?”
恨天一聽,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以你現在的法力,不要下這麼武斷的結論,即使沒有人跟蹤他們,也不應該在這一個時刻讓他們進門,到時出了什麼紕漏我替你頂着,那姓蕭的好歹還叫我一聲師叔,不會爲了這幾隻破狐狸和我作對的。”
說不過他的白川嘆了口氣,望向了遠處已站了起來的那一羣狐狸,念動着咒語,喚來了整個極地的深水族人。
看着密密麻麻包圍了過來的深水族人,蜿搖嚇壞了,嘴裡直叫着:“你們這是做什麼,不是讓我們去天山探探路嗎,怎麼纔剛回來就不讓我們進門了?”
許久不見迴應的蜿搖再次叫喚着,那羣圍了上來的深水族人忽然發出了奇怪的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