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殿內一處燈火亮了起來,幾聲地輕笑從裡面傳了出來,聽着這若有若無的聲音,研武把臉貼向了大門,悄悄地聽着殿內的動靜。
許久耳邊不曾再有聲音傳來,研武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的道路上。
一羣侍衛朝着他走了過來,看着眼前的研武皇帝,齊齊跪了下來。
研武擺擺手,獨自走向了慈寧宮。
容太后的尖叫時不時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研武急速地衝進了慈寧宮內,看着獨自躺在牀上尖叫着的母后,惡狠狠地喝道:“人都死哪裡去了?”
屋外睡得迷迷糊糊一羣宮女紛紛跑到了他的面前,齊齊跪了下來。
氣壞了的研武朝着她們死命地踢去,許久停下了有些發酸的雙腳,喚過了一羣侍衛把她們押到了冷宮裡。
這才坐到了牀沿邊,心疼地看着還時不時尖叫着的母后,哀傷地研武讓身邊地侍衛喚來了太醫和宮女,這才放心地走出慈寧宮。
又來到了子武殿的門口,研武咬着牙,想着窩在裡面睡得正香的玄塵,走到門前,咚咚地敲打着。
被驚醒了的玄塵連忙走了出來,打開大門看着站在屋外的研武,連忙擡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夜色,好奇地問道:“皇上這般時辰上這子武殿是所爲何事?”
研武咬緊了牙關,強忍下心中的怒氣,冷笑道:“我這是前來請大師履行你所許下的諾言。”
恍然大悟的玄塵連忙把他請進了廳堂處,看着這個隻身前來的研武皇帝,笑道:“皇上說得極是,我也應該履行我所許下的諾言了。”
研武點了點頭,期盼地看着他。
玄塵尋思了好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符書,遞到了他的面前,說道:“這上面記載着數十種仙術的修練過程,皇上只需照上面所寫的步驟去做便可了。”
研武翻開了數頁,沒有看懂,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向着玄塵行了個禮,擡頭看着一頭霧水的玄塵,指着上面的一些術語,尷尬地說道:“大師,我本是一介凡人,雖然今已貴爲天子,但是這些仙道術語我還是不懂的。”
玄塵思索了許久,拿過了那本符書,悶聲回道:“這可如何是好,我現還有任務在身不能在這宮裡伴你長住。”
研武翻起了白眼,尋思着:“誰想和你長住,等我騙到這些仙術修練成功後,找個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這才消得了我的心頭之恨。”
思及此,連忙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小聲地問道:“可有什麼速成之法,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看着這個陰險的凡間皇帝,玄塵搖搖頭,冷笑了數聲,尋思了好一會兒,說道:“要不你找個法術還算高深的術士伴你學習吧,如果有什麼不懂的詞彙相信他一定能解的。”
研武深思了許久,嘆了口氣,問道:“大師不能留下個把月來教我嗎?”
玄塵搖搖頭:“我還有任務在身,不能呆在這個凡塵太久,但是你對我許的承諾可一定要做到,如果清風道觀裡的道士再出什麼差錯的話,我定會把你的這座宮殿化爲灰燼。”
研武氣青了臉,尋思着:“這道士如此奸詐,竟然讓我自個兒去琢磨,這可如何是好?”
忽然面前的玄塵下了一道逐客令,研武只好氣急敗壞地走出了子武殿。
關上大門的玄塵轉身朝着屋裡走了回來,看着歷誠的房間發出了些許的響聲,連忙走了過去。
門呯地一下被撞開了,正在牀上翻雲覆雨的歷誠二人嚇得躲到了牀裡,各扯着一件被單遮住住了赤裸的身體。
玄塵連忙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臥房。
躺在牀上的顏芯好奇地問道:“塵,那個皇帝深更半夜上這裡來做什麼呢?”
玄塵苦笑着迴應着:“還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索要仙術的修練之法。”
躺回了牀上的玄塵看着張大着嘴巴的顏芯好奇地問道:“跟歷誠那傻小子呆了幾天怎麼連你都傻掉了呢?”
顏芯氣極,伸手捶打着窩在牀上的玄塵,嘴裡不停的罵着。
屋外忽然傳來了陣陣敲門聲,愣了半晌的玄塵打開了房門,看着已穿戴整齊的歷誠二人,怒罵道:“這個時辰你們來敲什麼門?”
嚇壞了的歷誠連忙拉着小詩閃回了屋裡,再也忍受不住的玄塵呯地一聲關上房門,在門口處設起了一道結界,這才放心地把自己的身軀交給了牀鋪,摟着顏芯沉沉睡了過去。
清晨的露珠灑落在一簇簇地花叢中,子武殿內醒了過來的小詩搖醒了躺在身邊熟睡着的歷誠,指了指屋外的陽光,笑道:“我們出去逛逛吧。”
嚇了一跳的歷誠連忙回道:“這兩天宮裡出了太多事,我們還是窩在屋裡比較安全。”
小詩嘟起了小嘴,趴在窗臺上看着已熱鬧起來的皇宮。
有些不忍心的歷誠,走上前去,把她抱了下來,說道:“我們去把祖師爺叫醒,讓他帶我們去逛逛,這樣安全些。”
正煩悶着的小詩聽了這話開心極
了,連忙拉起他往玄塵的屋裡走去。
手剛一伸到門前,就被一道結界震到了一旁,摔在了地上。
歷誠心疼地把她扶了起來,走到門邊,伸出手又被彈到了地上。
面面相覷的二人看着眼前這道還會摔人的房門,納悶地叫着:“祖師爺,你這門被附體了。”
但是許久不見屋內的玄塵迴應,二人鬱悶地走回了房間,瞪大了眼睛看着對方。
許久,受不了這份冷清的小詩再次哀求着歷誠。
歷誠撞了撞膽再次來到了玄塵的房門口,小心奕奕地舉起了右手,輕輕地挪到了門上。
忽然一道屏障朝他撞了過來,歷誠再次摔倒在地上。
站在不遠處的小詩連忙跑上前來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關心地問道:“摔疼了嗎?”
歷誠搖搖頭,繼續走到房門口,朝着裡面大喝了幾聲,卻還是不見玄塵的迴應。
無耐的二人再次退回了房間。
整夜未眠的研武帶着一羣侍衛來到了子武殿外,看着緊閉的大門,心情異常地糾結,尋思着:“這幾個傢伙不會連夜逃走了吧?”
吳清走上前去,敲打着大門。
不見迴應的他走回了研武的身旁,鬱悶地說道:“許是都不在子武殿中了。”
研武想了想,示意他們把大門撞開。
聽着這一聲聲沉悶地撞擊聲,嚇壞了的歷誠連忙把小詩藏在了牀底下,這纔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衝了進來的一羣人看着迎面走來的歷誠大聲地喝道:“剛纔爲何不應聲出來開門?”
歷誠雙腿一軟,呯地一聲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走在中間的研武怒視着眼前的這個小道士,喝問道:“你們祖師爺呢?”
歷誠連忙指了指玄塵的房間。
吳清走上前去,正要敲門,卻被門口的那道屏障震到地上,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一羣侍衛擁了上去,傾刻一片慘叫聲從他們的口裡傳了出來。
一眨眼的工夫,歷誠已看到了滿地的侍衛。
驚呆了的研武朝着歷誠怒喝着:“你們搞的什麼把戲?”
嚇壞了的歷誠爬到了他的身邊,跪在地上直磕頭,嘴裡不停地叫着:“不關我的事,皇上,一大早我來敲打祖師爺的房門就已經是這樣的了。”
一羣侍衛這時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歷誠大聲地咒罵着:“你這人真是該死,自己摔了幾次還不夠,連累我們也跟着摔倒了。”
研武厭煩地擺擺頭,這才靜下來的那一羣侍衛全都惡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歷誠。
歷誠嚇得再次低下了頭,許久不敢作聲。
研武焦急地看着門口的這道結界,心想:“這些法術竟然還有如此的效用。真是另人難心想象。只可惜了自己看了一夜的符咒,還是沒能看懂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
看着頭低得已經碰到地上的歷誠,研武示意他站了起來,喚過吳清拉來了一把椅子,獨自坐了上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玄塵夫妻的動靜,研武只好繼續等着。
又過去了兩個時辰,看着依然還沒有動靜的房門,研武的耐心已被磨得精光,站起身來,正要往殿外走去。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精神抖擻的玄塵二人站在了房門口,看着外面這一大羣的侍衛,玄塵好奇地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出了什麼事?”
已站了起來的研武嘆了口氣:“我們正等着大師您了,都等了一個上午,才見你從那道誰也沒法碰到的房門走出來。”
玄塵詫異地問道:“皇上找我又是爲了何事?”
研武從懷中掏出了那本符書,小心地遞到了他的面前,說道:“大師我研究了一個晚上,還是沒能看懂裡面到底是寫的哪些步驟,就想來煩勞大師幫我一下,告訴我那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
玄塵睜大了雙眼:“不是讓你找個法術比較高深的人前來相助嗎?這些法術我一時半分是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的,更何況法術要修成正果,也是要靠個人的修爲和品性的。”
聽得一頭霧水的研武好奇地問道:“你能幫我介紹一個嗎,如果找你們清風道觀的風揚觀主你認爲會有效果嗎?”
一聽這話,嚇壞了的歷誠悄悄的挪到了玄塵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會意過來的玄塵嘆了口氣,直視着面前的研武,悶聲問道:“你這皇宮裡沒有些修練法術之人嗎,可以讓他們幫你參考解說一下的。”
研武搖搖頭:“那些江湖騙子已被我扔下護城河餵魚了,如今這倘大的宮殿裡就只有大師你這個名副其實的仙師了。”
玄塵皺起了眉頭,拿過符書,對着研武解說了一番,看着還是沒能弄明白的研武,嘆了口氣,在他的面前設起了幾道簡單的結界,問道:“現在看懂了嗎?”
冷汗當場流了下來的研武剛要用手去觸摸這些結界,剛纔那羣侍衛倒下的情景再次浮現在他的面前。伸到一半的
手連忙又縮了回來。
看着如此膽小的研武,玄塵尋思着:“想要教會這個皇帝一點小法術看來有些難度,如果自己繼續呆在這宮裡的話,又如何能夠到觀中去探詢那些已修練成仙的同道中人呢?”
心念一起,心腸頓時硬了下來,冷冷地對着正在一旁揣摩了半天還不得要領的研武說道:“以你的根基,找幾個學過法術的江湖術土前來陪練,會比較容易掌握的,我們還有要事,不能繼續在這宮裡耽擱了,還望皇上見諒。”
話音一落,摟過身旁的顏芯扯起地上的歷誠便往空中飛去。
急壞了的歷誠指着房間裡的小詩哀求着:“祖師爺,把小詩也一齊帶走吧。”
鬱悶的玄塵只好落下了身形奔回了子武殿。
看着再次降落的玄塵,研武迎了上去,笑道:“大師可是想到了什麼法子?”
玄塵搖搖頭,看着衝進裡屋的歷誠嘆道:“這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你派人去找幾個術士過來,我幫你把把關。”
研武有些失望,但還是示意着那一羣侍衛走出子武殿傳話去了。
看着還站在子武殿中的研武,玄塵嘆了口氣,摟過顏芯正要走進臥室,卻被研武喚住了:“我的母后被大師所驚嚇,至今不見好轉可否請大師前去救治呢?”
玄塵愣了半晌,想起了這兩天來半夜裡時不時傳來的陣陣尖叫聲,恍然大悟,笑道說道:“這個好說,不過我有一個請求,希望皇上能夠答應。”
研武有些詫異,連忙問道:“什麼請求呢?”
玄塵指了指躲在屋內的歷誠笑道:“我這徒孫看上了太后身邊的一個宮女,能否請皇上把那個宮女賞賜給他嗎?”
研武松了口氣,笑道:“我還當是什麼大事了,別說是一個宮女,十個我都賜給他。我這宮殿裡是哪個宮女如此幸運,竟然讓這小道士給看上了呢?”
屋內的歷誠二人連忙手拉着手從裡面走了出來,跪在了研武的面前:“謝謝皇上的成全。”
子武殿內頓時一片譁然,吳清尋思着:“這個小道士竟然如此膽大妄爲,膽敢把小宮女深藏在這子武殿中,也太不把皇上看在眼裡了。”
氣青了臉的研武一巴掌打在了小詩的臉上,惡狠狠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嚇壞了的小詩嚶嚶地哭了起來。
跪在她身旁的歷誠連忙擡起頭,用着哀求的目光望向了玄塵。
有些不忍心的顏芯看着眼前無動於衷的夫君,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玄塵只好清了清嗓子,對着研武陪起了笑臉:“這女子雖然有礙宮闈,但請皇上看在玄塵的份上成全他們吧。”
氣壞了的研武聽着玄塵的這一翻話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出了子武殿。
歷誠連忙追了過去,拉着小詩跪在了他的面前。
無奈的研武只好點頭答應,冷笑地對着歷誠說道:“都道清風道觀的道士一向潔身自好,不曾想竟然還會有你這樣不守道規的道士。你們兩個都起來吧,我成全你們便是。”
跪在地上的歷誠一臉的尷尬,悄悄地看着滿臉怒氣的研武,心想:“這下完了,整個清風道觀的名聲都讓我給賣了,回觀裡的時候如何向他們交待呢?”
許久不見歷誠二人起來謝恩,研武氣得甩手走向了慈寧宮。
吳清踢了歷誠一腳,罵道:“笨蛋,你就不會起來謝恩嗎?”
緩過神來的歷誠連忙衝上前去,高聲的叫着:“歷誠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身後的玄塵嘆了口氣,叮囑着一旁的顏芯獨自跟在研武的身後走向了慈寧宮。
慈寧宮內一羣宮女和太監看着走了過來的研武皇帝,如臨大敵,齊齊跪在了地上。
躺在牀上的容太后又尖叫了數聲,無奈的研武帶着玄塵走到了她的牀前,指着還在尖叫着的母后說道:“煩請大師治癒我的母后吧。”
玄塵點點頭,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伸手扣住了容太后的脈博,聽了好一會兒,鬆開了手笑道:“太后並無大礙,只是心智有些混亂了,我這就幫她把三魂七魄歸回原位。”
研武連忙退到了一邊,看着玄塵念起了陣陣地咒語,躺在牀上的容太后漸漸地靜了下來,玄風伸手拂過,已靜了下來的容太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站在身後的研武松了口氣,走上前來謝過了收起法力的玄塵。
玄塵擺擺手,飄出了慈寧宮瞬間回到了子武殿中。
慈寧宮內的研武呆呆在站在容太后的牀前,嘆了口氣,走出了慈寧宮。
外面已不見了玄塵的身影,研武帶着那一羣侍衛快速地走回了寢宮。
一大清早,滿朝的文武百官帶着了數百個的術士,集在了寢宮外。
躺在寢宮裡的研武喚過身邊的宮女爲他穿戴整齊,這才走了出來,黑壓壓的人羣整齊地跪了下來。
研武嘆了口氣,示意着身旁的吳清讓他到子武殿中把玄塵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