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后點點頭,躺回了牀上,一會兒功夫便已沉沉睡了過去。
研武呆呆地坐在牀沿處,看着憔悴的母后,心裡涌起了一陣陣地怒火。
站在一旁的小晴二人嚇得縮到了角落裡,不敢動彈。
許久,才見研武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站起身來走出了慈寧宮。
跟了過去的二人小心奕奕地走在他的身後,卻被煩悶的研武喝回了慈寧宮。
二人只好呆呆地站在慈寧宮內看着面前這個已睡了過去的可惡的老太婆。
轉身看着無人的四周,小晴嘴裡嘀咕着:“這死老太婆也太惡毒了,連大師這麼好的人都要害。”
雀裙嘆了口氣:“這宮闈內的鬥爭總是好人吃虧。”
小晴點點頭,看着還在沉睡的容太后,小聲地說道:“大師可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應該想個辦法到子武殿裡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會吃了皇上的虧頭。”
話音一落,雀裙已扯過她急急往宮外推去:“那你還不趕緊去,趁現在容太后還沒睡醒,我一個人在這裡照看就可以了,你快去快回。”
小晴連忙一陣小跑,奔到了子武殿外,看着屋內的一大羣侍衛,嚇壞了的她連忙跑回了慈寧宮。
望着正緊張盯着她的雀裙,搖了搖頭:“皇上正在子武殿內。”
雀裙嘆了口氣,拉着她退到了角落裡。
此刻的子武殿內熱鬧非凡,一羣接着一羣的侍衛急衝衝地涌到了裡面,朝着坐在廳堂裡的研武跪了下來。
驚呆了的玄塵用着狐疑的目光詢問着面前的研武。
吳清快速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跪了下來:“皇上,那清風道觀裡已是空無一人,我們尋找了許久也沒能見到一個道士。”
一旁的歷誠聽了這話,一聲嚎叫從他的嘴裡傳了出來:“怎麼可能,那天我親眼看着觀主和一大幫的道士回了清風觀。”
正要發火的研武擡頭看着正在沉思着的玄塵,強忍下了心頭的怒火,狐疑地問着跪在地上的吳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吳清偷偷地瞄向了一旁的玄塵,小聲地說道:“道觀裡不知爲何已空無一人,想是搬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急壞了的顏芯兩眼朝着身後還在嚎叫着的歷誠掃了過去:“當天你卻實看清楚清風道觀的道士們都回到觀中了嗎?”
歷誠無力地點了點頭,一臉哀求地看着正沉思着的玄塵:“祖師爺,你想想辦法找找他們吧,這一大堆的人怎麼能說不見就真的不見了呢?”
玄塵點點頭,獨自退回了臥房,關上了房門,召喚出了懷中的水晶珠。
嘴裡念起了咒語,一會兒那懸在半空中的水晶珠裡忽然現出了清風道觀。
埋在地下的那一具具的死屍令玄塵觸目驚心。
喚回了半空中的水晶珠,玄塵留下了眼淚,心想:“這狗皇帝的心真夠毒辣,一不留神,清風觀的道士就全被他殺光了。”
坐在廳堂裡的研武有些得意,尋思着:“看你這臭道士還有什麼法子保護這一羣已死去了的道士。”
屋內的玄塵恨意一點點地浮了上來,怒髮衝冠地奔出了屋子,掌風朝着研武撲了過來。
一羣侍衛見勢不好,連忙撲了上去,頓時地上倒下了一片。
坐在椅上的研武被嚇得腳底發軟,動彈不得。
玄塵一把扯住了他的脖子提到了半空中,喝問道:“爲什麼把清風觀裡的道士都殺了,我們之間的承諾對你來說就這麼的不值一提嗎?”
嚇呆了的研武直搖頭:“大師怎麼會做出這樣瘋狂地舉動,那羣道士也許到別處去了,你快放我下來,我讓侍衛再去別處找找。”
一旁的顏芯看着玄塵如此瘋狂地舉動,嚇壞了,一把扯住了他的雙手,叫道:“塵,你這是怎麼啦?我們回清風道觀裡去找找吧。”
玄塵搖搖頭:“清風道觀裡的道士都被這狗皇帝給殺了,屍體全埋在了清風觀的地下。我今天非把這皇宮給毀了不可。”
顏芯愣在了一旁,喝問着還被扯在半空中的研武:“你的心怎麼會如此的狠毒,竟然連幾個道士都不肯放過。”
此時的研武已被卡得說不出話了,腳在半空中晃動着。
吳清撲了上去,扯住了他的雙腳,哀求着眼前這個看起來已經有些瘋狂了的玄塵:“我們卻實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如果他們真的死了的話,你也應該讓我們去幫你們找找看是誰這麼狠毒竟然把他們全滅了,而不是在這裡扯住皇上不放。”
玄塵手一軟,研武掉了下來,壓在了吳清的身上。
半晌還沒能回過神的研武,被一大羣侍衛背到了寢宮裡。
躺在軟綿綿的牀上不能動彈,睜大着雙眼腦海裡直閃過剛剛的情景。
一會兒功夫,探身過來的雀裙發現研武已經暈了過去。嚇壞了的她連忙喊來了宮中的侍衛,一羣侍衛急衝衝地奔向了太醫署。
子武殿內,玄塵三人看着還在嚎啕大哭的
歷誠,齊齊嘆了口氣,往各自的方位散去。
看着一臉猶豫的玄塵,顏芯傷心地問道:“那些道士都死了嗎?”
玄塵點點頭:“都被埋在了道觀的地下。”
顏芯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眶裡掉了下來,哀聲嘆道:“這是誰做的呢,怎麼會如此的狠毒?”
玄塵冷冷地盯着屋外:“在我看來,也只有這個惡毒的皇帝纔會下如此狠毒的命令,那些被殺的道士身上的血跡還未完全乾涸。”
顏芯轉身走向了窗口,望向了研武的寢宮,此刻的的侍衛和太醫正匆匆忙忙地在寢宮裡裡外外奔波着。
驚訝的顏芯拉起坐在身旁的玄塵,指着窗外對他說道:“那狗皇帝出了什麼事,召來了這麼多的太醫?”
玄塵不以爲然的看了過去:“許是像那個噁心的太后一樣嚇着了吧。”
轉身看着還是一臉驚奇的顏芯,嘆了口氣,摟過她朝着研武的寢宮飄了過去。
此時正靜悄悄地窩在角落一旁的小晴和雀裙,看着忽然出現在面前的玄塵二人,心中一喜,朝着他們跪了下去,說道:“昨晚多謝大師相救。”
玄塵擺擺頭,正要往一旁靠去,小晴連忙扯住了他的衣袖,小聲地說道:“今天皇上帶着我們進了慈寧宮,那個容太后讓皇上對你們下逐殺令,他們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壞蛋,已有不少江湖術士死在了宮外的那條護城河裡了,還望你們小心應付。”
玄塵嘆了口氣,尋思着:“也只有這樣的皇帝纔會有這樣惡毒的心腸,那些道士定是他下令殺害的,這個皇宮看樣子是留不得了。”
此時的研武已從惡夢中驚醒,嘴裡不停地尖叫着。
顏芯連忙捂起了耳朵飄出了宮外,一旁的玄塵連忙追了過去,着急地叫喚着。
回了子武殿,聽着還在嚎叫的歷誠,顏芯再次衝了出來,奔進了御花園中。
看着靜悄悄地四周,顏芯吐了口氣,把心中的煩悶暫時拋開,朝着一束花叢窩了進去。
緊跟其後的玄塵摟住了她的身軀,擔心地問道:“阿芯,你這是怎麼了?”
傷心的顏芯流着眼淚看着眼前的玄塵:“太可怕了,這皇宮裡的人怎麼會這樣的可怕,塵,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離開這個嚇人的鬼地方。”
玄塵嘆了口氣,點點頭:“等我搞清楚清風觀裡的那羣道士的死因,我們就回天山去。”
點了點頭的顏芯兩眼盯着冷清的御花園軟軟地靠在玄塵的身上許久不曾動彈。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窩在玄塵懷中的顏芯站了起來,拉着玄塵的手走出了御花園。
此時的皇宮已沒有了白天時的喧譁,二人漫無目的的四處行走。
忽然面前出現了一座有些老舊的院落,顏芯很時好奇,問着身邊的玄塵:“這皇宮中的建築每座都建得華麗亮堂,爲何這一座竟然會有些老舊?”
玄塵搖搖頭,拉着她走了進去。
屋裡一片凌亂,二人走到了裡層,卻沒有見到人影,四目相望了好一會兒,轉身正要退去,耳邊卻聽到後院傳來了陣陣地響聲。
玄塵連忙摟着顏芯朝着後院悄悄地走了進去,只見一個老婦人正蹲在地上洗刷着滿地的衣服。
驚呆了的顏芯走上前去,看着這銀髮老婦手不停地在水盤中清洗着衣物,詢問道:“老婆婆,這麼多的衣服你要洗到什麼時候呢?”
專心洗着衣服的銀髮老婦擡頭看着眼前這兩個陌生的男女,愣了許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明天應該能洗完吧。”
顏芯蹲了下來,看着她那雙長期浸泡在水裡的手此刻已被盤中的冷水泡得通紅通紅的,裂開的手指甲處還流着滴滴的鮮血。
連忙挪過了她面前的衣物,心疼地問道:“這裡的衣物怎麼就你一個人在洗呢?”
那老婦人點點頭:“就我一個人。”
一旁的玄塵看着正在替那老婦洗着衣服的顏芯,連忙把她扯了過來。
顏芯有些不悅,再次蹲了下去。
玄塵嘆了口氣,扯過她退到了一旁,口中念起了陣陣咒語,傾刻地上的衣物無風自動,在水盤裡翻滾着。
一會兒功夫,只見那堆衣物從水盤中飛躍到了一旁的衣架上,一件挨着一件地地晾在上面,顏芯擡頭望去,院子裡滿是飄動着的衣物。
開心地顏芯撲到了他的懷中,笑道:“塵,你真歷害。”
玄塵嘆顏着,忽然看到了已跪在自己面前的老婦人,連忙一把扶了起來:“別跪了,這皇宮裡的人怎麼都興這個樣子呢?”
老婦人眼淚汪汪地站了起來,把二人迎進了屋裡,慌忙從裡屋裡端來了兩杯熱騰騰的開水,放在他們的面前。
顏芯看着正在發抖的老婦人,心中有些不忍連忙把手中已端起的開水遞到了她的手裡,好奇地問道:“這個院落怎麼和別的宮殿不太一樣?”
老婦人苦笑着說道:“這裡是禁閉宮內嬪妃的冷宮,這送到這裡的人不能跨出
大門半步,只能在這裡辛勞致死。”
玄塵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個蒼老無比的老婦人:“你爲什麼會被禁閉在這裡呢?”
老婦人那被禁錮了許久的思緒頓時被玄塵的這句話涌到了心頭,想起那可怕的往事眼淚禁不住直往下掉。
一旁的顏芯連忙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有些心酸的顏芯看着還在哭泣着的老婦人眼眶紅了起來,哽咽地問道:“塵,這皇宮裡的人日子怎麼會過得比外面還苦呢?這個狗皇帝也太不像話了。”
正坐在椅子上哭泣的老婦人被顏芯的這番話語嚇到了,連忙奔到了大門口,朝着門外探了許久,看着外面那冷清的道路這才放心地關上了大門,走回了屋裡。
屋內的顏芯驚訝地望着她。老婦人嘆了口氣:“姑娘,在這皇宮裡罵這樣的話被聽到了是要被殺頭的。”
玄塵苦笑地站了起來,道了聲:“打擾了。”便拉着顏芯往屋外走去。
到了屋外,玄塵回過頭來對着那老婦人說道:“像這樣的皇宮不呆也罷,我們有法術在身並不怕那狗皇帝的。”
二人走出了冷宮,顏芯回頭看着還站在門口的老婦人,心中有些不忍,拉着玄塵的手又到了她的面前。
無奈的玄塵只好在冷宮處爲這老婦人下起了一道結界,對着那老婦人說道:“這道結界能夠保護你的人身不受到他人的攻擊。以後如果有人再讓你洗這麼多的衣物,你直接拿起來砸到他的身上。”
那老婦人聽得一頭霧水,心中閃過奇怪的感覺,但是剛纔在後院裡的奇蹟讓她無法不相信,便問道:“那我以後無論是走到哪裡都不會再被人欺負了嗎?”
玄塵點點頭:“只要那凡人心存惡意,就沒有辦法靠近你。如果你想走出這座宮殿出外謀生的話,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老婦人再次跪在了他們的面前,眼淚汪汪地向着他們說着感謝的話語。
玄塵搖搖頭,嘆了口氣,摟過顏芯飄回了子武殿內。
裡屋裡的歷誠此時已沉沉地睡了過去,坐在牀沿處的小詩恐懼地看着他們。
玄塵心頭一愣,走到牀頭,伸手扯過過歷誠的手,扣住了他的脈博。
看着小詩害怕的神情,玄塵搖搖頭:“他只是受到了刺激,並沒有什麼大礙。”
小詩嚶嚶地哭泣着:“大師,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我還指望着跟他一起上道觀裡過我們的幸福日子,這下可全部泡湯了。”
玄塵厭煩地走了出去,留下了還在哭泣着的小詩。
聽着門呯地一聲關上了,小詩擡起頭這才發現玄塵夫婦已回了自己的房間,傷心的她摟起沉睡着的歷誠嚎啕大哭。
顏芯好不容易清靜下來的心情被這一陣陣地哭聲再次攪亂,只好走出了臥室來到她的面前安慰着。
許久小詩才停下了那一陣陣惱人的哭聲,漸漸地睡去。
鬆了口氣的顏芯走回了臥房,累壞了的她呯地一聲把自己送到了牀鋪,蒙起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窩在牀邊的玄塵看着已睡了過去的顏芯,窩心地摟着她。
屋外忽然下起陣陣的雪雨,小晴和雀裙看着已熟睡着的研武悄悄地退到了殿外,伸手接過那片片的雪花,開心地笑了起來。
許久,雀裙小心地附在她的耳邊說道:“看着這狗皇帝這付模樣,真解恨。”
小晴點點頭,笑道:“現在這種開心時刻,別提那狗皇帝。”
雀裙點點頭,拉着小晴往外走了出去。看着一路飄着的飛雪,二人開心地在路上轉着圈子。
忽然一羣侍衛從她們的身邊走了過來,朝着她們大喝道:“這麼晚了到這路上逛個什麼勁,是不是不想活了?”
嚇壞了的二人慌忙逃向了寢宮,悄悄地看了看還在熟睡中的研武這才放下心來,偷偷地窩到了角落裡。
許久寂寞地二人再次走出了殿外,看着還在下着的飛雪,嘆了口氣,坐到了臺階處。
天色漸漸放亮,半空中四處飄散的雪花越下越厚,坐在臺階上的小晴和雀裙被層層落下的雪花包圍着,遠處望來渾然成了兩座雪雕。
宮內的研武忽然轉醒,大聲地咳嗽着,驚起了坐在臺階上的小晴和雀裙,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寢宮。
小晴扶起了正在咳嗽着的研武,接過雀裙端過來的蔘湯,小心地喂他喝下。
看着還是沒有停止咳嗽的研武,擔心地問道:“皇上,我們上太醫署去叫太醫來看看吧。”
研武點點頭,示意小晴到宮外喚來了吳清。
吳清匆忙地奔進了太醫署中,傾刻一大羣的太醫慌亂的衝出了太醫署,快速地奔進了寢宮。
慈寧宮裡剛剛起身的容太后,百無聊賴地走到了宮外,遠遠地看着匆忙奔跑着的那一大羣太醫,很是好奇,喚過了一旁的宮女前去詢問。
一會兒,那宮女匆忙奔回了慈寧宮,呯地一聲跑在了她的面前:“太后大事不好了,皇上生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