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艱難的搖搖頭,轉過一張被引力吸附了的變形的臉龐,說道:“這洞裡的引力我承受不住。”
詫異的弦風手一閃,在他的面前設起了一道結界,仇天直往前傾的身體才恢復了正常。
看着弦風伸手遞過的髮釵,仇天點了點頭:“這是師尊用的髮釵。”
弦風沉默了好一會兒,帶着玄塵往洞穴深處走去。
看着這個黑洞洞的洞穿,二人運起了天眼,眼前的景物忽然浮現在他們的面前。
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散在洞穴裡,身上的零件零星地散落着,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弦風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屍首,頓時嚇壞了,層層的表皮像被人用利器割過一般只留下了幾塊不曾腐爛已經失去了水分的一層肉還掛在骨頭上。
拋下了那可怕的屍塊,向着身旁的屍體低頭望去,竟然沒能找到一塊還存在屍體上的表皮。
二人面面相覷尋思着法冥這廝練的到底是什麼妖術,竟然割去了人體的表皮。
弦風默不作聲地來到了仇天的面前,把一塊已經乾涸的的屍塊遞到了他的面前,仇天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害怕地說道:“這是師尊練功的地方,我們很少進來,因爲這裡的引力太強,我們都無法抵受這樣的引力。這些屍體想來是師尊用來研製丹藥後所遺棄的吧。”
玄塵哀傷地看着這一片凡界寶地,哀嘆道:“如果靈異的寶地竟然讓這廝整成了人間地獄。”
弦風揚起掌風掃向了那一堆堆的屍體,忽然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把他發出的掌風吸進了洞穴更深處。
弦風再次走向了洞穴深處,許久卻還是見不着底。
驚詫的弦風意念一起瞬間移向了深處,緊隨其後的玄塵也奔了進來。
許久卻還是不見洞穴的底部,弦風好奇地望向了四周,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時空交叉處,頓時恍然大悟,冷笑道:“這廝去實有點真本事,難怪敢如此的囂張。”
身後的玄塵從身邊閃了過去,弦風連忙伸手扯住。指着二人面前的一道分界領說道:“這時正處時空交叉處,無論我們奔多遠都只是回到了原點。”
玄塵愣愣地看着那一道分界領,鬱悶地朝着那分界線摸去。
嚇壞了的弦風急急地叫了起來。但爲時已晚,玄塵的手頓時被一道強大的引力吸附在線中,無法抽出。
玄塵連忙運起法力,卻被身旁的弦風一掌襲來,連忙閃向了一邊,氣憤的望向了他。
弦風從懷時喚出了水晶球,慢慢地讓它靠近了玄塵的手臂,水晶球發出了陣陣耀眼的光芒,玄塵感覺到吸引自己手臂的力量正慢慢地減弱,連忙把手抽了回來。
就在那道卡住玄塵手臂的洞穴正要把水晶球吞蝕時,弦風一個意念水晶球滴溜溜地轉到了他的跟前,分界線在此刻再次合上了。
四壁又是一片平整。
弦風鬆了口氣,帶着玄塵退了回去。
窩在結界旁的仇天看着二人臉上的神情會意地朝洞口走去,嘴裡念着陣陣咒語,三人頓時又回到了地面。
看着這可怕的神殿,弦風悶聲問道:“你到過無根水裡嗎?”
仇天點點頭:“那次差點被困在裡面出不來,幸好那水還有修復人體機能的功效,纔沒有死在裡面。”
弦風點點頭,跨向了那一棵大樹。
跟了過來的仇天好奇地四處張望着,身旁的玄塵忍不住問道:“你在尋找什麼?”
“一隻大金剛,這金剛從來沒有離開這棵大樹一步,如今怎麼不見他的身影了?”
“上次來就不見蹤影了,這廝大概隨逃走了吧。”玄塵鬱悶地望向了那一道進入無根水內的縫隙。
仇天搖搖頭:“觀裡不知出了多少事端,都不見他棄主而去,如今又怎麼會呢?”
玄塵詫異地望向了他。仇天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練就的這些速成功夫經常會傷害到別人的性命,常常有人四外訪師拜友來我們這裡鬧事,但每次都被師尊打得落花流水從此不見蹤影。”
玄塵搖搖頭,指着外面那已被燒燬的道觀,冷笑道:“那一天我們在這道觀裡喚起了擠得滿滿的一堆靈魂,想來都是讓你那師尊滅掉了的術士吧。”
仇天點點頭,玄塵繼續說道:“整個暗黑洞穴內那不計其數的屍體都被割去了表皮,看了真讓人毛骨悚然,別告訴我這些你並不知道。”
看着玄塵那付狐疑的表情,仇天連忙解釋:“我確實不知,我對師尊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天賦較高的弟子,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救了我,說不定現在我也已是這道觀裡的一具無法超生的冤魂。”
玄塵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擡頭向着縫隙再去望去。
此時的弦風已奔入了那無根水中,轉眼看着無人的身後,再次奔了出來,納悶地看着還在一旁聊着的二人。
玄塵連忙拉起仇天奔向了無根水裡。
三人落在了水面上,看着那還在流淌的水流,仇天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弦風無奈的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這可是你們茅山教的老巢,竟然會讓你也嚇成這個樣子。”
緊閉着雙眼的仇天不肯張開眼睛,嘴裡喃喃地說道:“上次我被困了將近兩個月纔在師尊的咒語中被甩了出去。”
弦風驚訝地望向他:“還記得你那師尊唸的咒語嗎?”
仇天搖搖頭:“那不是本土的語言。我聽不懂。”
詫異的弦風和玄塵腦海裡忽然浮現了那深水族人的語言。
四目相望了許久,嘆了口氣,弦風意念再起,朝着無根水下竄去。
一道分界線隔開了這流淌着的無根水,三人閃進了地底。
忽然眼前似曾相識的景像讓三人大吃一驚,弦風苦笑着說道:“我們又回到了暗黑洞穴中了。”
身邊的仇天被這陣陣引力吸進了洞穴深處,二人連忙奔向了他的身形,把他扯回了原地。
二人剛叫了聲好險,仇天的身形已再次移動。弦風連忙念動咒語,在他的面前劃出一道結界,震住了他那又要往裡移去的身形。
不再前行的仇天冷汗流了下來,對着二人說道:“你們進去吧,我還呆在這外面等你們。”
弦風呵呵地笑着,轉身奔進了那滿是屍體的洞穴深處,沒多久便已來到了時空分界處。
仔細地端詳着面前的這一條分界線,手舉了起來,想了想又放了下來。
尾隨而來的玄塵緊張地看着他,弦風笑了笑,朝着那分界線又靠了過去。
一股吸力傳到了他的身上,弦風連忙運起法力,念起了咒語。
那道引力彈向了一旁,玄塵頓時被這一股引力再次吸附,牆壁處頓時出現了一個大洞。
嚇壞了的弦風再次喚出懷中的水晶球,慢慢地卸去了這道引力。
放鬆了的玄塵連忙喚出了懷中的水晶珠,二顆水晶閃耀出了耀眼的光芒把整個暗黑洞穴照得異常的亮麗。
二人好奇地望向了那一個時空交界此時出現的小洞穴,在兩顆水晶的照射下現出了一道道折皺,弦風伸手摸去,那一道道折皺竟慢慢地伸展,最後竟現出了另一個時空。
詫異的二人同時撲了過去,身體漸漸地融入了這個時空。
飄落下來的二人看着面前這片浩瀚的海洋,驚奇地四處望去。
一望無際的海洋裡,二人運起天眼,望向了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許久竟然沒有找到一個生靈的足跡。
二人收起了天眼,望向了四周的海面,此時的海洋風平浪靜,他們彷彿置身於一座死海當中。
弦風笑道:“我們許是回到了遠古時代。”
玄塵點點頭,望向了前方,忽然一個黑影快速地從他們的身邊掠過,二人連忙朝着黑影的方位奔了過去。
弦風二人漸漸追上了這個黑影,此時的黑影轉過身來,望向了他們。
玄塵奔到他的面前朝他打了一個招呼,卻不見這人迴應。
有些好奇的玄塵轉身望向了一旁的弦風,此時弦風臉上那嚇呆了的表情讓他更是難以想象。
尋思着這傢伙又是何人,竟然能夠讓王如此的懼怕?
許久那黑影再次轉過身去,飛快地奔向了遠方。
詫異的玄塵連忙念起咒語遁水到了他的面前,對着這黑影再次打起了招呼,卻還是不見他的迴應。
驚呆了的玄塵只好站到了一邊,看着這個似乎不曾感應到他存在的黑影。
已趕了過來的弦風伸手撲向了那個黑衣人,卻似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擋,手中的掌風彈向了身邊的海洋,掀起了層層的巨浪。
那黑衣人卻還是無動於蹤地看着面前的這一片淘天巨浪,轉身又飄向了遠方。
玄塵正要再次跟去,卻被弦風喝住,只好停下微型身形,尾隨着退回了暗黑洞穴。
弦風再次往另一道折皺處摸去,再次伸展開的時空裡,二人再次穿了過去,掉在了那一片浩瀚的海洋裡,運起天眼的二人此時發現了些許生靈的蹤跡。
興奮的二人連忙奔向了那一片已有生靈的陸地。
一個個野人在潮溼的森林裡四處亂竄,弦風二人信步走上前去,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那個黑影此時正駐足在一旁看着這一羣爲了生計四處奔跑的野人。
玄塵走上前去,再次朝他打了一個招呼,卻還是不見他的迴應。
身旁的弦風悶聲說道:“他跟我們處在完全不同的時空裡,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遠古時代的情景,他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玄塵聽得一頭霧水,愣愣地站回了他的身旁。
此時一個野人朝着他們走了過來,驚呆了的二人瞪大眼睛望向了他。
野人走到他們的身邊,摘下了樹上的幾個野果,心滿意足的跑了回去。
鬆了口氣的弦風笑了起來,指着那野人說道:“我們對於這個時空來說只是個看客,我們看得見他們,而他們卻看不見我們。”
總算明白過來的玄塵呵呵地笑着,朝着一旁的樹林走了過去。
一路竟然暢通無阻輕鬆地從那些四處亂竄的
野人身上穿過。
弦風搖搖頭,朝他走了過去。
忽然那個黑影,懷中抱着一大把的野果,走向了那一羣野人,順手遞到了他們的手中。
野人開心地叫着,說着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語,拉着那黑影走向了深處的茅草屋。
弦風呆呆地看着他,許久才拉着玄塵轉身奔出了這個時空。
回到了暗黑洞穴內,弦風呆呆地看向了外面那滿地的屍體,嘆道:“何時我的伯父竟然變得如此兇殘,訓練出了這麼多惡毒的弟子。”
一聽這話,玄塵呆呆地望向嘴還在動着的弦風,但耳朵卻再也沒有聽見一個字。心裡滿是弦風剛纔所說的話語。
查覺有些異樣的弦風停下了說話聲,伸手在他的面前晃動着。
清醒過來的玄塵尷尬地望向了他,手朝着第三個折皺處摸去,每三個時空頓時伸展到了他們的面前。
弦風想了想,嘆了口氣,帶着玄塵再次衝入了這個時空。
此時的陸地已擴大到了他們的身旁,二人迅速地奔上了面前的這一片森林。
這個時空的人類已穿上了衣物,在森林中開墾着田地。
二人運起天眼望向了四周卻沒有見那那黑影的蹤跡。弦風有些訝異,再次運起天眼,望向了這片陸地的每個角落。
許久還是沒有發現黑影的蹤跡,看着玄塵一臉狐疑的表情,弦風自嘲地笑道:“我那伯父許是找到了隱居的所在,窩在了這個世界的哪一個我們沒辦法找到的角落。”
玄塵點點頭,呵呵地笑了起來。
許久,看着這一羣羣已進化到耕田的人類,弦風忽然感覺有些疲憊,便帶着玄塵回了暗黑洞穴。
二人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水晶,奔到了仇天的面前。
仇天念起了陣陣咒語把他們帶回了地面。
緩下心神的二人靠在樹旁,沉沉地睡了過去。
驚呆了的仇天害怕地望向了空蕩蕩的四周,許久不見人影閃過的他這才向下心來,窩在了二人的身旁。
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二人漸漸轉醒,弦風擡頭望着已近黃昏的天色,帶着他們奔回了清風道觀。
奔進了廂房內,心力憔悴他們奔進了各自的房間,沉沉地睡去。
三天三夜過去了,還不見他們醒來的瑞春和顏芯有些着急,坐在廳堂悄悄地議論着此事。
許久卻沒能想出什麼辦法的她們只好各自回了房間。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瑞春看着總算醒了過來的弦風開心地笑道:“王,你總算醒了過來。”
弦風一臉的詫異,用着詢問的目光望向了她。
瑞春暖暖地靠在了他的懷中說道:“你已經睡了三天兩夜了。”
弦風愣了半晌,急衝衝地奔到了廳堂,看着空無一人的廳堂,回頭問着跟了出來的瑞春:“他們還沒醒嗎?”
瑞春點點頭。弦風嘆了口氣,退回了臥房。
此時的天邊一道流星劃過了天空,留下了長長的一道尾巴,弦風嘆了口氣:“這凡界又有什麼災難要發生了。”
偎在他懷中的瑞春鬱悶地轉過身去,嘴裡喃喃地說道:“這凡界出什麼事又與我們何干?”
弦風呵呵地笑了起來,摟過了她點點頭:“瑞春說得極是,這凡界的事又與我們何干,等我把這些妖魔都收拾乾淨了,我們就一起回仙界去。”
轉過身去的瑞春開心地窩在了他的懷中。
時間飛快地過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又照進了他們的臥房,弦風輕輕地放開懷中的瑞春,打開房門,走進了廳堂。
此時已醒了過來的玄塵端坐在廳堂,看着走了過來的弦風,連忙站起身來,迎上了他。
弦風示意他坐了下來,轉身扯過另一把椅子,也坐了下來,指着仇天的臥房問道:“那小子還沒醒來嗎?”
玄塵點點頭,弦風忽然有些煩躁,示意玄塵前去敲門。
驚醒了的仇天急衝衝地奔到了他的面前。
弦風帶着二人再次飄向了茅山。
再一次進入那暗黑洞穴之中,弦風撫開了那第四個折皺,帶着玄塵衝了進去。
看着那一羣羣男耕女織的人類,二人啞然失笑,尋思着:“人類的一步步進化竟然都被一一記錄下來,這暗黑洞穴實在是太神奇了。”
忽然二人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弦風笑着說道:“我尋伯父許是耐不住寂寞又出來了。”
玄塵呵呵地笑着,奔到了黑影的身旁,弦風有些好奇,也奔了過來。
此時一處熟悉的景物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詫異的他們發現這竟然是此處的茅山,連忙緊緊地跟在了他的身旁。
那黑衣人走着走着來到了一座山巔,運起天眼望向了山裡的佈置。
身後的二人驚訝地望着這一片土地,望着正眉頭緊皺的黑影,忽然那黑影朝着一片很是怪異的山洞裡走去。
洞裡傳來陣陣地流水聲,但卻始終不見水流的蹤跡。
此時的黑影有些煩悶,眉頭皺得更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