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搖搖頭,把兒時的經歷訴說了一遍,轉身又恨恨地望向了被綁在樹上的巨人。
那巨人此時正虎着一張臉望向了廳堂,弦風伸出了手掌,朝他揮了過去。
一聲慘叫再次從巨人的嘴裡傳了出來,呆滯的雙眼無力地看着又要拍了過來的手掌。
嚇壞了的玄塵急急喊道:“王,留住他的性命,這廝能偷入仙界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我們可以用他來做人質,要脅極地的那一羣深水族人。”
憤怒的弦風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把手掌收了回來。
一陣苦笑從那巨人的嘴裡發了出來:“你們認爲極地那些自私自利的傢伙可能會因爲我這個已經沒有用處了的大個子而放棄他們自己的利益嗎,給我一個痛快吧,這樣就都解脫了。”
一旁的仇天哀傷地看着眼前這個硬着骨頭都不肯說出同伴下落的巨人,不禁肅然起敬,走上前去撫摸着他那已奄奄一息的身形。
巨人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嚇壞了的仇天連忙退了回來,嘴裡喃喃地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本來也是他們的一份子,卻也被他們害得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你這樣護着他們又是何苦呢?”
巨人愣了半晌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面前的這一夥人。
仇天再次走到了他的身邊,哀傷地看着他那受傷的身軀,小心奕奕地問道:“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巨人無力地搖搖頭,淚水從眼眶裡掉了下來。
心頓時軟了下來的弦風嘆了口氣走到了他的面前,運起法力輕輕地抵在了他的身上。
一道暖暖地氣流散向了他的各處經絡,身體裡那已斷斷續續的氣息再次被連接起來。
瞬間恢復了的巨人不敢置信地望向弦風,弦風搖搖頭,收起法力走回了廳堂。
巨人的心裡忽然流過了一道暖流,感恩地望向了廳堂內的弦風。
玄塵有些詫異,張開了嘴巴想了想卻又再次的合上了,嘆了口氣走回了廳堂,問着正鬱悶地窩在角落裡的阿歡:“那黑影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阿歡點點頭:“那是我這輩子最可怕的夢魘,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玄塵伸手劃過空氣,法冥的相貌出現在半空中。
阿歡搖搖頭又窩回了角落裡。有些詫異的玄塵收起法力退到了一旁。
院子裡的三個孩子此刻正是歡聲笑語,絲毫不知廳內人的縷縷愁絲。
綁在樹上的巨人好奇地望着他們,許久才喚過顏鐵,好奇地問道:“你們天天玩這些雪人不膩嗎?”
顏鐵搖搖頭,繼續奔進雪堆裡。
許久煩悶的阿歡走到了院子裡,無奈地對着三個孩子說道:“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三個孩子連忙止住了時不時發出的笑聲詫異地望着他。
阿歡嘆了口氣,轉身又朝着廳堂走去。
身後的顏鐵連忙衝到了他的面前,指着屋裡一臉愁容的大人,好奇地問道:“你們在傷心什麼呢?要不你跟我們一道玩吧,這樣會開心點。”
阿歡哭笑不得,握住了顏鐵那拉着自己的小手,蹲下身來,鄭重地對他說道:“我們都已經成年了,不再是孩子了,玩這種雪人是不會讓我們開心的。”
一頭霧水的顏鐵鬱悶地衝回了雪堆中,三個孩子齊齊地把手轉向了廳堂,納悶地看着那一個個面露愁容的大人們。
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單扯了扯顏鐵的衣袖附在他的耳邊好奇地問道:“以前聽風揚觀主說過做了神仙就不會有凡人的煩惱了,怎麼裡面這麼一窩的神仙現在個個都愁眉不展的?”
顏鐵搖搖頭,扮起了大人的模樣老氣橫秋的說道:“這個嘛,小孩子是不會懂得的,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要來干擾。”
小單二人哈哈大笑,廳堂裡的一羣人齊齊把眼睛射向了他們。
嚇壞了的他們連忙躲入了雪堆裡。
綁在樹上的巨人忍不住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氣壞了的阿歡再次衝到了院子裡惡狠狠地問道:“你這惡魔,在這裡囂張什麼?”
巨人連忙閉上了嘴巴,把臉別向了一邊。
屋內的人走了出來,好奇地望着從來不曾笑過的巨人。
尋思了好一會兒,弦風意念一起共鳴了巨人的腦海。
詫異的巨人驚訝地望向了弦風,出聲笑道:“你不用在我腦海裡尋找什麼消息,你把我放下吧,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不過你要保證不會傷害我。”
弦風詫異地點點頭,手指一點,綁在巨人身上的繩索掉了下來,渾身輕鬆了的他跪在了弦風的面前。
有些不適應的弦風運起法力把他扶了起來,轉身走回了廳堂。
巨人尾隨他走了進去,巨大的身形卻被卡在大門處,一羣人頓時哈哈大笑。
弦風訝異地望去,嘴裡念起了一道咒語,身形縮小了許多的巨人這才得已脫身走進了廳堂。
看着自己縮小了許多的身軀,巨人竟有些不適合,渾身不對勁時不
時地朝着自己的身體看去。
弦風苦笑地念起咒語再次把他的身軀恢復了原樣。
看着又變大了許多的巨人,玄塵忍住笑意好奇地問道:“變回原樣了,可呆會你又怎麼走出去呢?”
一羣人齊齊指着他那龐大的身軀哈哈大笑。
尷尬的巨人不再理會他們的笑聲徑直跪在了弦風的面前。
弦風有些不適再次念起咒語把他縮小了,這才放鬆了心情,對着他笑道:“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不用如此多禮,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巨人點點頭,站起身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弦風的臉色越來越青,最後已經鐵青了的臉色讓人看了着實害怕,從來不曾見過弦風如此的表情,瑞春害怕的拉住了他放在椅坐上的手。
弦風轉過頭去驚訝地看着有些害怕的瑞春連忙站起身來,把她摟在了懷中,嘴裡喃喃地說道:“有夫君在,你害怕什麼呢?”
瑞春暖暖地窩在了他的懷中,看着停下話語的巨人,輕聲說道:“王,我沒事的,讓巨人繼續把事情的經過都說出來吧。”
弦風放開了懷中的瑞春望向了面前的巨人。
巨人點點頭,再次訴說着事情的經過。
一旁正沉悶中的阿歡好奇地問道:“你們那祝如主上爲何在這個凡界發展瞭如此之多的分支,而且每一支所練習的法術都不相同,這樣做對他來講會不會太累人了?”
巨人驚恐地搖搖頭運起天眼朝着庭院外望去,不見有任何地異樣,這才放下心來,收起法力悶聲說道:“請你不要用這種輕蔑的語氣說祝如主上,要不連我也會深受其害的,祝如主上的法力是我們這一羣受他驅使的手下所不能夠想像得到的,他的殘暴也是你們所沒有辦法想象的,我們也都是深受他的控制,只有一有不從的意念就立刻會被整得生不如死。”
坐在他面前的弦風不禁苦笑了起來,站起身來哀嘆道:“你說得對,我那伯父的法力和殘暴的程度是另人難以想象的,如今他又窩在哪裡清修了呢?”
巨人搖搖頭,詫異地望向了弦風。
弦風一臉的苦悶,尋思着:“如果我的父王知道事情的結果居然會是這個樣子,又會如何處理呢?”
轉身望向了一臉詫異的巨人,悶聲問道:“你有多久沒有見過你們那祝如主上了?”
巨人想了想回道:“有四五百年的時間了,這些年來離了他的約束,自由多了。”
弦風有些詫異,想起了暗黑洞穴的那一大堆屍體,不禁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哪裡呢?”
“在茅山道觀內,當時他正在研習一種奇怪地法術。”
弦風恍然大悟,冷笑道:“難怪你們這一羣人如此地蠢蠢欲動,連偷上仙境的事都作得出來。”
巨人頓時冷汗直流跪在地上求饒。
弦風嘆了口氣:“還有哪些人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呢?”
巨人想了想,悶聲說道:“有些並不是我所能夠知道的,畢竟法冥和白川這兩個自私的傢伙有很多事情都不會告訴我,恨天還好一點,以前祝如主上沒有消失之前他跟我關係比較好,知道的都會跟我說一聲。”
看着還是一臉疑惑的弦風,巨人連忙說道:“那搶奪了這個古生物所居住的庭院的蕭何就是法冥的得意弟子。”
弦風點點頭,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上城的身影,心情忽然異常的煩躁,再也顧不得什麼獨自走回了臥房。
驚呆了的一羣人愣愣地看着這有些異樣的弦風,百思不得其解。
瑞春傷心地跟了進去,從身後摟住了他,輕聲問道:“是不是又想起了上城?”
煩悶的弦風一把扯開了她摟着自己的雙手,走到了一邊。
許久轉身過來的他發現瑞春一臉委屈地呆站在一邊,心一軟連忙把她摟了過來,嘴裡喃喃地說道:“原諒夫君剛纔的魯莽吧,我的心實在是太煩了。”
瑞春點點頭,撲到了他的懷中。
弦風嘆了口氣,緊緊地摟住她,喃喃地說道:“如果那女人真的是上城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這樣的事情。”
瑞春流下了傷心的眼淚擡起頭,哀傷地看着弦風,悶聲說道:“王,也許是你看錯了,也許是這個凡界有個女人跟她長得非常相似,你不是也說過阿芯長得和我非常相像嗎。”
弦風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瑞春窩心地靠在他的身上,不再言語。
房門外忽然傳來了陣陣地敲門聲,弦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煩悶的心情,走上前去打開了房門,看着門外的金秋,惡狠狠地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金秋的眼淚刷地一聲掉了下來,嗚咽地對他說道:“看着王剛纔那煩悶的樣子,金秋很是擔心,這才忍不住前來敲門的,請王原諒金秋的一時無理。”
弦風嘆了口氣,不再理會金秋,獨自走回了廳堂。
一屋子的人齊齊對他行起了注目禮,弦風勉強
地對他們笑了笑,走到了院子裡,看着正玩得開心的三個孩子搖搖頭,尋思着還是孩子的心思比較單純,面對這樣的事情都不用理會無憂無慮的玩鬧着。
屋內的巨人忽然有些驚恐,悄悄地退到了院子裡飛身飄出了院子。
弦風有些詫異,伸手把他扯了下來,好奇地問道:“你都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了,這樣回去,你們那邊的人會放過你嗎?”
巨人搖搖頭,偷偷地擡起頭,鬱悶地看着有些笑意了的弦風,撞了撞膽大聲地說道:“王,你不想殺我滅口嗎?”
弦風摸了摸他的額頭,笑道:“你並沒有發燒,怎麼說起這樣的胡話了。”
巨人嘆顏地低下了頭顱,悶聲說道:“是我多慮了,以爲你會殺我泄憤。”
弦風苦笑道:“你們受那個祝如主上的毒害已經深到了這種程度。”
巨人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見弦風擺擺手示意他站起來。
站起身來的巨人呆呆地站到了一旁,好奇地看着竟然肯放過他的弦風。
弦風不再理會,帶着玄塵飛出了天山。
許久二人來到了那一片寒冰的極地,隱起身形四處尋找卻還是沒有見到法冥那傢伙,忽然窩在冰屋裡裡的上城悠然地走了出來,身後跟了出來的蕭何一臉疼愛的表情讓弦風的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
隱身的二人悄悄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聽着蕭何一聲又一聲的美人,弦風不禁想起瑞春說過的話,尋思着也許這世間真有個和上城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自己多慮了。
正想着,面前的這兩個人已經衝到了遠處的冰層上,上城開心地轉起圈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弦風不禁有些煩悶,心想這聲音怎麼也如此的像上城呢,然道造物者真能把兩個長相如此相似的人的嗓音也造得如此想象?
疑惑的心裡促使他緊緊地靠近這兩個正在嬉鬧的情侶。
忽然蕭何一把把上城抱了起來,輕聲地問道:“美人,這個地方可蓋過仙界?”
上城搖搖頭:“仙界的美麗景象是你無法去想象的,只可惜了王對我並不似你這對我這麼好的。”
驚呆了的弦風頓時滿臉通紅,心裡暗罵着上城這個紅杏出牆的女人。
身旁的玄塵很是詫異,看着蕭何那媚俗的嘴臉再看了看眼前這個玉樹臨風的弦風,不禁暗暗地替弦風不值。
強忍着心中的痛楚,弦風猛地擡起頭惡狠狠地看着面前這兩個不要臉的姦夫淫婦,許久卻不見他們繼續說話。
恨瘋了的弦風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屈辱,現出了身形,一巴掌打在了上城的臉上,大聲地怒罵着:“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愣住了的上城尖叫着飄向了遠處,一旁的蕭何連忙奔了過去,人才剛到半空,就被弦風伸手扯了下來,窩在祖屋裡的法冥看着被扯住了的蕭何,心驚肉跳地站了起來,在殿裡團團轉了起來。
好一會兒已處於劣勢頭的蕭何眼看就要被弦風撕裂,法冥慌忙遁地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扯過蕭何逃進了祖屋。
看着還在遠處飄蕩的上城,蕭何再次奔出了祖屋朝着她逃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此時正詫異着的弦風擡起頭來看着奔向上城的蕭何,意念一起,人已衝到了他們的面前。
眼看已遠處可逃的上城,索性停下了身形,拉着蕭何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臉恐懼的說道:“王,請原諒上城,但是蕭郎卻實對我不薄,從來不會像你不理我的時候那般的傷害我,這才從了他的。”
氣瘋了的弦風一巴掌又打在了她的臉上,惡狠狠地問道:“我宮裡的嬪妃不知有多少,如果每個都像你這樣的無恥,那豈不是都亂套了。”
上城嚶嚶地哭泣聲已無法讓弦風的心情平復,憤怒地看着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巴掌又打了過來。
一旁的蕭何心痛地看着臉有些發腫的上城,意念一起帶着他逃到了祖屋前。
屋內的法冥連忙念起咒語,二人頓時被帶進了祖屋。
弦風一陣掌風朝着這座祖屋掃了過去,一道熟悉的金光頓時閃現在他的面前,手中發出的掌風頓時被消失得無影無蹤。
弦風停下了身形,冷笑道:“原來是有這道符咒保命,難怪敢膽碰我的女人。”
氣瘋了的弦風不再停留,帶着玄塵回了天山。
看着臉色鐵青的弦風,廳堂裡的一羣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悄悄地退到了角落裡。
巨人有些納悶,悄悄地走到玄塵的面前,好奇地問道:“他們都不再極地處嗎?”
玄塵搖搖頭:“應該都在,只是他們被你們那祝如主上的一道靈符保護着,王無法攻破。”
巨人低下頭尋思了好一會兒,鬱悶地問道:“是什麼樣的一道結界,竟然能夠阻擋王的攻擊?”
玄塵有些詫異,擡頭望着已經縮小身形卻還是大過他至少一個頭的巨人,悶聲問道:“竟然連你都不知道,這也太離奇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