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不到,整座天山又已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那片突兀的黃色土地再次被白色的雪花所掩蓋。
心情還是無法平復的弦風再次漫步在這天山裡。
一覺醒來的瑞春尋不到弦風的蹤跡,煩躁的心情讓她鬱悶不已,無奈,只好走到結界處望向了遠方。
一前一後的兩道黑影進入了她的眼簾,瑞春運起天眼,詫異地望去,遠處弦風和玄塵的身影漸漸變大,一陣欣喜從她的心底升起,人已迅速地飄到了二人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現的瑞春,弦風有些詫異,瞪起了疑惑地雙眼。
瑞春開心地撲進了他的懷中,笑道:“我在庭院裡感應到了你的方位,纔出來的。”
一道暖流瞬間流淌在弦風的心間,伸手抱住了懷中的瑞春,一旁的玄塵看着這溫馨的場面,悄悄地退回了庭院。
心情有些好轉弦風腦海裡靈光一閃,轉身望向了遠處那一片此時正是波濤洶涌的海洋,意念一起,人已衝入了海水之中。
瑞春愣了半晌,尾隨在他的身後撲入了這一片海洋之中。
前面的弦風在海底四處搜尋着,身後那一頭霧水的瑞春好奇地問道:“王,你在尋找什麼呢?”
許久不見弦風的迴應,好奇地她奔到了弦風的面前,扯住了他的袖子。
弦風只好帶着她飄到了水面,指着這一大片的汪洋說道:“這一片汪洋不知是何人所起,經歷了幾個月的時間卻還是不見消退,想來水裡畢定藏有什麼玄機。”
瑞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着弦風再次潛入海水之中,二人搜尋了許久,卻還是沒有見有什麼異樣。
有些疲憊的瑞春放開了摟住弦風的雙手,獨自窩在一片如今已成了水草的草叢中歇息。
一會兒功夫,弦風已潛到了遠方,瑞春睜大了美麗的杏目望向了遠處的還在水裡摸索着的他,意念一起,人再次向他飄去。
精神高度緊張的弦風感應着身後那一片柔軟向了靠來,身形一翻,伸手正要拍去,卻見着瑞春那撲到懷中的身影,連忙收回了手掌,捏着她那粉撲撲的雙頰笑道:“剛纔你上哪去了呢?”
瑞春詫異的指向了遠處的水草處,弦風不再作聲,摟着她再次在水底搜尋着。
一片片的區域被他們踏了過去,二人依然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痕跡,無奈的弦風摟着她浮到了水面,鬱悶地運起天眼望向了這一望元際的汪洋。
卻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只好再度潛入水下。
經過這樣一次次的折騰,二人還是沒有發現水裡的任何異相,累壞了的瑞春趴在弦風的背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全神貫注的弦風耳邊忽然傳來瑞春的陣陣鼻息聲,心一陣陣的疼痛,連忙把她抱在懷中,奔出了這片水域。
此時懷中的瑞春還在沉睡,弦風四處望去,卻找不着一處讓他們歇腳的地方,無奈只好抱着她朝着天山飄去。
此時的夜幕已漸漸降臨,整個天空今夜沒有半顆星星,更是把整個四周包裹成了一片漆黑,弦風正要運起天眼,忽然遠處的一道亮光傳到了他的眼簾,興目望去,在很遠處的深海里一道光亮正透過海底射向了天空。
弦風心中狂喜,心想這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寶貝原來尋來這麼的簡單,意念一起,人撲向了那道水域。
潛入水底的弦風在一堆石堆裡發現了一顆正在發光的小石頭,伸手把他撿起放入了懷中,那道直透雲霄的亮光頓時隱入了他的懷中,瞬間整個星空再次伸手不見五指。
弦風抱起手中還是沉睡的瑞春浮回了水面。
懷中的小石頭在他的懷中跳動着,弦風有些驚奇,把它從懷裡掏出,一道亮光再次直透雲霄,把弦風面前的景物照得通體透亮,遠看着有如一層透明的冰霧圍繞着他們。
被這刺眼的亮光驚醒了的瑞春好奇地望向了這一道從弦風手中發出的美麗亮光,尖叫地躍到了半空。順着這道亮光直衝到了雲霄。
這沒有星光的夜色頓時把這一個亮點襯成了一圈美麗的光環。
瑞春有如嫦娥奔月似的曼妙姿勢繞過了整個光圈,直往天際飄去。
浮在水面上的弦風託着手中的石頭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後,飄上了這萬黑叢中的唯一的一點亮光。
二人飄浮了許久,手中的亮光順着他們的身形飄過了這片汪洋,出現在天山的夜空之中。
忽然,手中的石頭再次跳動,任憑弦風如何安撫都不曾讓它停下,無奈的弦風只好再次回到了這片汪洋之中,靜止下來的石頭髮出了嗚嗚地聲音,瑞春伸手拿過,好奇地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這一顆還會發出聲響的石頭。
從頭到腳仔細地看了許久,不見它和別的石頭有任何的異樣,瑞春伸出另一隻手敲打了數下,一聲聲悶哼頓時傳到了二人的耳朵裡。
弦風驚詫地看着這個好似已有了生命的小石頭,好奇地問道:“你是要和我們說話嗎?”
那發光
的石頭再次跳躍,不時發出了歡樂的笑聲。
二人面面相覷,各自尋思着這石頭還真通靈了,有些害怕的瑞春把石頭扔到了弦風的手中,人閃向了一邊,偷偷地望着此時還在跳躍的小石頭。
弦風嘆了口氣,問道:“這海里是否還有其它的生靈?”
石頭瞬間靜止,身上的那道光線斜斜地射向了汪洋的遠處。
二人順着這道光線飄去,在靠近岸邊的地方一個聲音正合着這道光線振動着。
他們順着這個聲音再次潛入水中,在那一片滿是雜草的從林之中尋找着。
一個渾身散發着青光的小石頭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弦風伸手正要撿過,卻見它身形一躍,已跳到了不遠處。
弦風有些狐疑,看了看手中發着亮光的石頭,問道:“你要尋找的是它嗎?”
石頭嗚嗚地叫着,不遠處的那塊煥着青光的石頭和着它的叫聲動彈了幾下。
站在一旁的瑞春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伸手點了點弦風手中的石頭,笑道:“這兩塊石頭真可愛。”
弦風點點頭,再次撲向水底的那一塊石頭。
被捉了個正着的石頭不再折騰,乖乖地窩在他的手中,和着另一隻手上的閃光石頭髮出陣陣的笑聲。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嚎叫聲,兩顆石頭瞬間隱去了亮光,同時跳進了弦風的懷中。
弦風有些好奇從懷中再次把他們掏了出來,只見它們已變成了兩顆平凡無奇的小石頭。
詫異的弦風把他們放入懷中,運起天眼望向了遠處,一道若隱若現的黑霧正慢慢地向着這一片汪洋靠近。
弦風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瞪大了雙眼看着這一道漸漸靠近了這片海洋的黑霧。
瑞春有些奇怪地看着這很是熟悉的黑霧,正要開口說話,身旁的弦風已奔向了那道濃霧之中。
嚇壞了的瑞春大聲地尖叫,把本已撲了過去的弦風再次喚回。
看着渾身發抖的瑞春,弦風連忙把他摟在了懷中,時不時地安慰着。
還在他的懷裡發抖的瑞春擡眼望着那已撲入海洋之中的黑霧,連忙從他的懷中掙脫,扯住他的手逃向了天山。
一頭霧水的弦風無奈之下只好陪着她奔到了天山的境地。
二人呆呆地看着漸漸擴散到整個海洋的黑霧,在夜晚裡本就漆黑一片的海水瞬間變成了墨色。
懷中的兩塊石頭輕輕地動了幾下,弦風連忙把他們從懷中掏出,卻不見他們發出那耀眼的強光,手指輕敲了幾下,不見反應,只好再次把他們放回了懷中。
擡眼看着不遠處的那一片墨色,弦風擡腳就要跨去,卻被身旁的瑞春死死地拉住。
看着她那嚇壞了的神情,弦風一臉的疑惑,但卻不見瑞春迴應,只是一個勁的把他扯着。
無奈,弦風只好抱着她飄回了庭院。
庭院裡的一羣人此刻正大眼瞪小眼的互望着,弦風二人一落回庭院屋裡的人羣眼睛齊齊地望向了他們。
弦風一臉疑惑地走進了廳堂。剛坐到了位置就見玄塵走上前來擔憂的說道:“剛有一道莫名的黑霧從極地的方位飄來,我們剛要追去,卻已見這道濃霧飄向了那一片到現在還不曾退去的海洋裡,我剛纔算了一卦,這凡界似又有災禍要再次發生。”
弦風愣了半晌,意念一起,人再次飄向那片汪洋。
嚇壞了的瑞春頓時發出了高分貝的尖叫聲,把弦風喚回了庭院。
弦風有些詫異,但還是摟過了正在發抖的瑞春,小聲地安慰着。
從屋中奔出的金秋看着這有些異樣的瑞春,心裡打起了小九九,悄悄地靠近了弦風的身邊,扯着瑞春的衣服笑道:“王有正事要做,我們先進屋去吧,瑞春。”
氣壞了的瑞春,伸手拍過她那扯着自己衣服的雙手,惡狠狠地說道:“那道黑霧所到之處不論是何種生靈一經粘上必死無疑。”
頓時愣住了的弦風一臉疑惑地望向了懷中的瑞春。瑞春委屈的淚水從眼眶裡掉了下來。
弦風頓時一陣心酸,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瑞春你怎麼又忘記了,我們可是仙界裡的神仙,這一片黑霧怎麼可能置我們於死地呢?”
瑞春搖搖頭,驚恐的雙眼此時一片空洞,道起了小時候的一件可怕的往事。
那片黑霧的威力沒有見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我這瑞族的公主,小的時候在父王的一間暗室外見過這一道黑霧和它的主人,當時年紀還小,剛要伸手去碰觸這一道黑霧裡,手已被那黑霧的主人拍開,從此便對這層黑霧有着一種莫名的好奇。一有空閒就偷偷地窩在暗室外盯着這一片若隱若現地黑霧。
直到有一天,父王的一個妃子誤闖這道暗室,還對那人出言不遜,那人竟然沒有阻擋她進入那道黑霧之中,可怕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那妃子就這樣活生生地被這道黑霧吞蝕了,從此再也沒能找到她的身影,而這道濃霧就象是有了那妃子的
靈性一般,從此見了我們都會對我們左右搖擺。
父王久尋那妃子不着,整個人憔悴了不少,整天都不見他有精神面對我們,真到有一天,我無意中把真相說了出來。
父王奔到了暗室裡,大聲地吼叫着那個人,他身後的那道黑霧直朝着父王撲來,躲在一旁的我嚇壞了,尖叫出來,那黑霧才停止了抖動,又飄回了暗室的角落裡。
父王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撲進了那道黑霧裡,就這樣從此不見回來。我們搜遍了那個族地卻沒有見到父王的身影,無奈之下再次撲到那暗室之中,卻已不見了那廝和這道濃霧的身影。
廳堂裡驚呆了的一羣人頓時鴉雀無聲,許久才見金秋迅速地奔回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弦風懷中的兩塊石頭忽然動彈起來,嗚嗚叫的聲音再次從這兩塊石頭的身上傳來。
弦風有些詫異伸手探到懷中,那兩塊石頭同時跳到了他的手掌心,發出了陣陣的哭泣聲。
弦風心中一動對着這兩塊石頭說道:“你們也是被這濃霧禁錮住身形的神仙嗎?”
兩塊石頭再次發出了嗚嗚地叫聲。
瑞春摸着這兩塊不再發光的石頭,哽咽地問道:“你們可是怕那黑霧再次尋得你們的方位把你們好不容易凝聚的靈力再次掩蓋了嗎?”
那兩塊石頭再次發出了陣陣地哭泣聲。
瑞春想起了在這道濃霧中消失了的父親,撫摸着這兩塊石頭失聲痛哭。
一滴滴的淚水落在了這兩塊石頭的身上,不一會兒淚水已慢慢滲進了這兩塊石頭中,一道道的水霧頓時從它們的身上發出,漸漸地迷漫了整個庭院。
嚇壞了的一羣人瘋狂地四處逃竄,有的甚至跑出了庭院。
看着這慌亂的一幕,弦風大喝:“都給我回庭院,別跑出去,小心着了祝如那傢伙的道。”
一羣人頓時再次退回了庭院,一雙雙驚懼的眼睛死命地盯着眼前這兩塊還在發出水霧的石頭。
一道影像出現在這一團水霧之中,一對愛侶的身形漸漸地顯現。
瑞春看着那酷似父王的男人再次傷心痛哭。弦風憐愛地把她摟在了懷中,小聲地安慰着。
忽然一道字幕出現在影像的下面:瑞春,我是父王。
驚呆了的弦風連忙把還在懷中的哭泣的瑞春扯到了那字幕下,驚奇地問着身旁的這兩塊石頭:“這兩個影像上的人物就是你們的原形嗎?”
兩塊石頭同時發出了陣陣的哭聲。
還在嚎啕大哭的瑞春顫抖地從弦風的手裡接過了這兩塊石頭,傷心地撲到了弦風的懷中,再次放聲大哭。
許久纔在弦風的安慰下止住了哭泣,哽咽地問着手中的石頭:“父王,哪個是你呢?”
左手邊的石頭頓時發出了道道的光芒,霧水裡再次映出了一行的字眼:“瑞春,父王對不起你們母女,瑞族現在一切可都安好?”
瑞春搖搖頭,眼淚再次止不住往下掉,嘴裡哽咽地對他說道:“父王,自從你走後,瑞族從此一蹶不振,母后天天思念,卻無法喚回你的歸去,只好把自己鎖在那間暗室裡,以期能夠再次見到你和程妃的身影。”
兩塊石頭再次發出了陣陣哭聲,這悽迷的聲音讓周圍的人羣再次爲他們落淚,止不住的眼淚一滴滴地從他們的眼眶中掉了出來。
許久才都漸漸停止了哭聲,各自擦着眼淚躲回了房間。
頓時冷清下來的廳堂再次被瑞春的哭聲所掩蓋,惹得庭院裡那已窩在房間裡的人羣再次落淚。
弦風拭去了流在眼角的淚水,安慰着還在大哭地瑞春:“我們還是先想想看有什麼辦法破了這道巫咒,還原你父王的原形吧。”
一聽這話,兩塊石頭髮出了陣陣欣喜的聲音,一道字幕再次出現在二人的面前:“我們是被巫山的黑巫那道濃霧的幻術所困。”
弦風愣了半晌,尋思着這仙界裡的神仙竟然也會殘害自己的同類。
那兩塊石頭再次躍到了他的手中,一道字幕再次出現:“並不是那黑巫陷害我們,而是我們命中有些劫難,這道黑霧本身的靈氣並不是黑巫所能夠控制的。”
弦風有些好奇連忙問道:“你們知道如何破解這道濃霧嗎?”
許久霧水之中不再出現字幕,弦風嘆了口氣,把他們放入了懷中,念起咒語暫時禁錮了這一片的白霧。
伸手摟過還在傷心哭泣着的瑞春,把她抱回了臥房。
小心地把她抱到牀上,嘴裡念起了安神咒。
一刻鐘不到,瑞春已沉沉睡去,弦風心疼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輕輕地爲她蓋好了一牀的被子,這才轉身走回了廳堂。
此時的廳堂空無一人,只有那道白霧依然迷漫着,弦風嘆了口氣,坐在了椅上。
腦海中的記憶再次顯現,一道道的解符咒瞬間迸發到他的記憶裡。
許久卻還是沒能尋到這個奇怪的黑山巫術的解符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