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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之祁大概摸清袁洪的情況,然後再次擡頭,再次盯袁洪,戰意洶涌道。
“好了,你的情況我大概知曉,既然你已經練成定海珠印,那其他的化生八印也施展出來吧!!與我一戰!”
“..........”袁洪聽聞後,面色一僵,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道,“在下天資愚鈍,迄今爲止只練就這一印!!”
“怎麼可能?”一聽袁洪此言,頓時巫之祁和楊戩滿面震驚起來,楊戩直接道。
“道友休要框我,化生九變每一變都可劃分小成、大成、圓滿,一般修煉至大成之人,便因爲難以存進,而修煉其他八印,如今你的定海珠印分明圓滿,竟然沒有修煉其他八變??”
要知道,廣成子所創的化生九變可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參悟透的,其中玄妙晦澀之處絕不遜於世上任何大法。
所以一般人都會在第一變止步大成,就難以存進,想要窺視圓滿,就只能將其他八變練成,再逐漸圓滿。
但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這袁洪竟然專精一變,就將其圓滿,這簡直不合常理,便是巫之祁自己都禁不住問道。
“你....可,可否是見過什麼高人?”
袁洪呼吸平穩了不少,聽聞巫之祁的驚愕之色,幾乎第一時間想到了那梅山之上安然修煉的身影。
但他答應過不會透露其信息,所以直接沉默下來。
而巫之祁好似看穿了這一點,瞳孔一縮,語氣略顯急促道。
“你一定得到過哪位的指點對不對?你絕對!!!”
巫之祁渾身的氣息突然狂暴起來,聲音一改平日的雄渾,因爲激動變得尖銳起來。一瞬間,大羅金仙的威勢展現的淋漓盡致,好似羣魔亂舞。
方圓萬里的大部分人都忍不住的冷汗直流、心神恐懼的看着前方這位神將。
“我不希望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份、行蹤,但請你能與我談亂一番那位的言談舉止便可,袁洪——!你有沒有聽見........!”
巫之祁那張毛眼雷公嘴的猙獰模樣着實讓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不輕,唯恐這位突然暴走。
梅山六怪更是緊張的戒備着,稍稍站在自家大哥身前,體內法力洶涌,各自的神通已經準備就緒,只是能不能擋下對方,誰心裡也沒底。
袁洪見此,也咬着牙硬生生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伸出長青棍攔下自家弟兄,示意千萬不要衝動。
“我不知道道兄你在說些什麼?但我早年的確得到一位高人指點——”
袁洪回了一句,場中的氣氛才終於緩解下來,而巫之祁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稍稍撓了撓腦後,緊繃的身軀也慢慢舒緩下來,狂暴的氣勢也終於放鬆下來。
“袁洪兄弟,不要意思我也是一時失態了,請慢慢道來!”
袁洪身軀微微一緊,額頭滴滴冷汗滴落,腦海正急速的思考應該怎麼辦,首先他做出的承諾絕對會遵守,不容違背,但是現在情況正是嚴峻的時候,危機關頭。
萬一要是他的謊言太過拙劣,巫之祁認爲他是騙人的話怎麼辦?
稍稍思索了數個呼吸,袁洪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理清一番思路直接道。
“這位道友,我曾經有緣遇見一位高人,但也不能隨便泄露其身份怕惹其不喜,而且那位先生行蹤古怪捉摸不定,所以我將自己知曉的情況都告訴你,具體就不得而知了。”
袁洪嚴肅着一張面孔,牢牢的盯着面前這和他八分相像的猴子。
“好,我自然不會追根究底!”
“哎!!”
袁洪稍稍嘆了口氣後,便說道。
“我當初曾經誤入一方秘境,得遇一位高人,或許是我無意間做了什麼?先生直接給了我一段機緣,就是這完整的化生九變了。”
“那次也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那位高人了。”
巫之祁瞳孔微微張大,他明顯的注意到了袁洪眼中那下意識的變化,充斥這濃濃的敬意。
“當時怕是我資質愚鈍,這化生九變遲遲不能入門,所以先生還特地指點了我一番,讓我受益匪淺,很快便將這定海珠印練到這種程度。”
巫之祁心中一動,眼神一亮的詢問道。
“不知那位高人做何指點?”
袁洪嚥了咽口水,他沒有提廣成子的任何細節,反而和他的奇遇結合在一切,一時間倒也絲毫不怯場。
“那位先生的教導........非常玄妙,且直至核心,短時間就讓我大獲好處,那就是削樹葉!!”
說道這裡,袁洪愣了一下,面色滿是肅然,伸出食指,好似在進行莊嚴的儀式一般,眼神中滿是認真專注,彷彿走火入魔一般,開始絮叨,久久不能停歇。
但從他的眼神中還能看出,這段回憶絕對刻骨銘心。
“首先不能借助任何道具,只能用自身法力將葉子從側面切開,分爲十片,期間需一氣呵成..........”
一旁的楊戩和哮天見到這袁洪如機械般的專注,下意識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也想起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當即打了個冷顫,有些感同身受,眼中流露一絲同情。
因爲它們想起了以前在廣成子手下的待遇,那真是的是生不如死,種種奇異的修行手段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它們的神經。
只有巫之祁流露出了一絲的羨慕。
是的,非常羨慕,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這些年,他雖然幸運地拜入蓬萊一脈,得到無上功法和不少資源,修行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短短萬餘年就修煉至大羅金仙,成就可謂讓無數人羨慕。
但可惜,修行到這種地步,普通的資源已經給不了他多少幫助了,而他師尊傲天這個準聖大能也是標準的甩手掌櫃般人物,少有指點與他,他的修爲已經很長時間陷入僵局。
所以他才寄希望能得到這蓬萊開派祖師的指點。
“等到我將這定海珠印修行成功後,我也因爲不想久留,所以就拜別那位先生,離開了。”袁洪講完大部分情況後,這才停歇。
“什麼??!!”
巫之祁驚愕無比,忽然又是一股狂暴的氣息四散而出,淋漓的鬥氣吹得袁洪皮膚刺痛,激動得雙手忍不住的抓着臉龐。
“你這猴頭居然自己走了!走了,簡直,簡直是暴殄天物啊——!如此珍貴的機緣竟然硬生生的被你放跑了,氣煞我也!!!!!”
一聽袁洪後面這句話,頓時巫之祁神情變得五味雜陳起來,聲音在空氣中顫抖,像是魔神的低吼,在場任何一個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這種恨不能取而代之的不甘之情。
畢竟他此次入劫就是爲了尋找突破的契機,如今這種他夢寐以求的機緣,卻被袁洪當做敝履一樣丟棄,就好似一小兒入得金山,只得了一捧金沙一樣,他的眼睛都要紅了。
“這般機緣,我也想要!給我來一打!”
稍稍發泄過後,巫之祁也終於平息下來了,稍顯猙獰的望着對方的袁洪,他要好好戰上一場,平息自己的抑鬱之氣。
正在巫之祁戰意洶涌之際,突然一道隱晦的金光乍現,一股莊嚴雄渾之力從不遠處傳來,極爲突兀,瞬間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僅僅是巫之祁,便是袁洪,楊戩等人都立馬將目光轉移到這金光之處。
只見得,數百位頭頂佛髻,手持念珠的修士出現在他們不遠處,陣容整齊,氣勢凝聚,好似蓄勢待發的哲龍,一出手必石破天驚。
但是此刻,他們卻明晃晃的呈現在衆人的眼中,全然暴露的痕跡。
藥師呆呆的看着四周的情況,目光呆滯道。
“怎麼可能?爲什麼?爲什麼我們的蹤跡會突然顯現?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我甚至請師尊出手相助遮蔽氣息,可如今怎會被破解的一乾二淨?”
藥師和在場數百位西方教弟子全然難以置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形容當下的心情了。
藥師則呆愣了片刻後,立馬心頭一驚,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很明顯是他們西方教被別人算計了,有第三方插手,讓他們錯失先機,並且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想要讓他們和商周兩方火併,其用心可誅,用心險惡啊!當即藥師大聲解釋道。
“兩位,且聽我一言,此番我們像是被人算計了.......”
但是,還不等他說完,巫之祁揮出毛茸茸的大手便打斷了他的對話:
“西方教果然了得,竟然能在我們雙方的眼皮子底下來到這裡,是想做什麼?啊!!如果你們不露出馬腳,我們還奈何不得你們!”
巫之祁本就心頭一團火氣,如今在看到這西方教如此蠅營狗苟的事情,當即便忍不住暴動起來,猛然對袁洪道。
“道友,如今第三方插足,不如我們先將他們請出去,在論我等之事!”
“正有此意!”袁洪當即道。
藥師聞言頓時苦笑道:“恐怕,今日我西方教就要折在這裡了,師尊,弟子無能,所以只能盡最後的綿薄之力維護我西方教聲譽了!!”
藥師知道大勢已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什麼都沒用了,算計不成,他們徹徹底底的淪爲了該剷除的角色,所有人的目光都將集中在他們身上,想要翻盤只能實打實的打敗對方。
不過,還有希望嗎?
藥師看見,這無數軍士整軍代發,不少修士綠油油的眼睛,他也不禁掀起一抹苦笑。
“將士們!殺!!”
“轟隆隆!!”
天崩地裂,無數裂紋從青龍關之中縱橫而出,瘡痍大地,無數慘絕輪換聲不絕於耳,血流成河,鐵血之氣瀰漫方圓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