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輛摩托從窟窿山外的丘陵地上呼嘯着飛馳而過,封存了防空洞入口的戰士們攜帶着補充過後的彈藥開始了最後一段路程。¥℉頂點說,..
接近蘇州城區的過程出乎人想象的寂靜,紛飛的落葉掀起了絲絲刺骨的寒意,破敗的牆壁上隨風拍打着框的玻璃窗發出了令人汗毛倒立的森森吱呀聲。
城市的外圍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徹底清掃過了一樣,視線所到之處沒有一個活着的生命。只有1輛摩托戛然而止的轟鳴留下的餘音。
戰士們總歸是在預定的時間內到達了目的地附近,但具體的地,情報官們卻不能進一步給他們更多的線索。
而更令人感到膽寒的是,貼着大樓心的上升的爆裂機器人傳來了一段視頻,在城市的東南側,數條黑色的蠕動着的長線正源源不斷的匯入最中間的一個黑洞之中。不用猜也能知道,那是坑道蠕蟲的另一頭。
深紫色的菌毯遍及了市中心和東南部的每一個角落,一切原本屬於人類的建築如今都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外衣”,想要避開菌毯深入中心地帶已經不可能,有鑑於此,突擊隊乾脆趁此機會了解一下菌毯的特性。
這是一種手指按上去略帶彈性,但觸感卻是彷彿薄片餅乾碎開之後的鱗片感。在戰術手電的照射下能夠看到裡面有着密集的蛛網一樣的絲線,看起來像極了生物的血管。
簡直就是整個城市都發黴了一樣。
大量的蟲子從東南方向向着蠕蟲那裡涌去不代表這座城市中的蟲子就已經先行一步去了金陵,突擊隊腳踩在菌毯上輕輕的挪移着。同時也在警惕着那些被菌毯包裹的建築內的動靜。
畢竟那些建築總給人一間間停屍房一樣的詭異感覺。由不得他們不心。
“或許我們應該看看這些被包裹的建築內有些什麼。”阿歷克斯聲建議道。周邊的荒涼和死寂令他心中產生了強烈的不安。
雖然秦風的軍隊一直在和蟲羣作戰,但對於蟲羣殺死人類之後究竟做什麼,基層的士兵們卻不太瞭解,這些一貫作爲戰場情報直接被彙報總結給最高指揮官,就連發現一些端倪的老兵們也不願多談。
阿歷克斯有很強的好奇心,不僅僅是他,每一個作戰的士兵都想弄明白蟲子究竟爲何會盯上人類。
安德烈一直試圖從遍地的菌毯中看出下面究竟哪兒有着下水道井蓋,雖然地下更有可能已經徹底成爲了蟲羣的世界。但相對於冒着極大的危險從菌毯上一路跋涉過去,他更願意從地下碰碰運氣。
對於阿歷克斯的建議他並沒有什麼明確的表示,或許割開菌毯查看一下是個更好的選擇?
突擊隊員保持着相距一隻手臂的距離悄然接近了右側的一座房屋,像是溶化的巧克力覆蓋着的菌毯使得人們根本看不見內裡的景象。
爲了避免突然出現的高溫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本應該選擇熱光刀輕易切割一氣的士兵們被命令用裝在adk45突擊步槍槍管下的刺刀開始了冷操作,鋒利的刀刃在削開菌毯時有一種紮在動物內臟中的感覺,血管一樣的網狀物給切割帶來了不少麻煩。
不管怎樣,一大塊菌毯總算被扒了下來,露出了一扇被腐蝕的破破爛爛的玻璃門。
這是一家銀行的營業廳,待心的用刺刀剃掉那些可能對人體和服裝帶有腐蝕效果的玻璃殘渣後。一名士兵打開戰術手電便鑽了進去。
“嘔!”
安德烈只看到在手電餘光映照下的士兵突然猛的一拉半面罩,一股黃綠色的渾濁液體從他口中噴了出來。濺到了玻璃門後面的大廳中。
緊跟在後面的安德烈趕緊抓着士兵的後鎧甲將他拖了出來,一股惡臭從建築內衝出,薰的他差手一鬆講士兵拋下。
數條槍口立即伸進了大門之中,只有一發現任何異動便會立即開火。
然而建築內除了跟外面一樣無處不在的簌簌聲,並沒有出現預想中的情景。
很快,安德烈也發現撲鼻而來的惡臭不是士兵的嘔吐物,而是從建築的深處被瘋狂涌入的空氣給擠壓出來的味道。
被阿歷克斯揣進去的光纖探頭在一陣抖動後凝聚出了一副令人窒息的畫面。
“那些是人嗎?”
阿歷克斯聲音顯得無比的沙啞,他瞪圓了雙眼,太陽穴上的血管鼓脹着一跳一跳。
一屋子的屍體被去掉了皮膚,任由着從地面上的菌毯上伸出的觸手般的紫色細絲鑽進了體內。大多數屍體的肉質已經乾癟,有的乾脆連內臟都被直接扯出,連同被暴力砸開的頭顱中的腦髓一起被絲線彷彿汲水一樣的泊泊吸收進去。
安德烈突然有些明白這裡的菌毯爲何會發展成如此龐大的規模,因爲它們靠的不是吸收土壤裡的有機物,而是直接吸收人的身體!
“菌毯直接轉化生命體可以加快發展速度。”
安德烈知道這最終只會成爲檔案中的一句話,但現實中所看到的畫面卻不是那一句冷冰冰的總結便能夠概括的了的。
“無線電通話保持通暢,所有人列隊進入建築物,我們要從這裡面進入地下了。”
“收到,禁止佔線,如非必要保持噤聲……等等…中士!”
一名士兵突然打斷了隊員們彙報的順序,他迎着安德烈望向他的目光指了指腳下。
突擊步槍上的刺刀在了地面上的菌毯上面,而那彷彿過期的棉花糖一樣的東西竟然只是凹陷了下去,卻沒有被鋒利的刀尖刺穿,相比較從地面延伸出來覆蓋了建築的類似菌毯的物質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屬性着實令人費解。
安德烈目光一凝,他突然聯想到了一個可能。
“把槍擡起來!千萬別對着腳下的菌毯!”
士兵剛江刺刀擡起了一,安德烈便做出瞭解釋。
“或許蟲羣藉助菌毯並不能感知到踩在上面的究竟是什麼生物,而只有當哪一處受到傷害時,菌毯才能傳遞受損的信號,從而召喚蟲子前去清理踩在它上面的人。蟲子的爪子並不比刺刀鈍,所以我們的刺刀僅僅靠重力卻不能刺穿它。但只要一用力,蟲子是不會主動傷害它們的同類的,所以只要刺破了菌毯的,必定是它們的敵人。”
這也許能解釋的通爲何到現在都不見蟲子來圍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