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這個冠侯爺一講起話來就沒停的。
“走了!”我掐了一把某人厚厚的臉皮。
看到我不耐煩他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一手攬起我,足尖輕點從窗口躍了出去。
可沒飛幾下他又停住了,停在了天壽宮的宮門之上。
不用問他原因我也知道爲什麼了,放眼望去宮門前長階外已是排滿了弓騎兵,長箭閃爍着銳利的寒光,齊刷刷的都朝着這邊。
“這算什麼,萬箭穿心?”
“從這陣仗來看,挺像的。”
“還好意思笑,聽你說的天花亂墜自信滿滿,看看,現在該怎麼收場。”
“收什麼場,確實是衝不出去了。”
你變得倒是快,再看進他的眼裡哪有半分懼怕,閃爍的分明是調笑。
“那現在要怎麼辦?”
“當然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說這句話的是剛剛趕到的李慕,明衣華冠,負手而立,相當的有威嚴。
身邊人嘆了嘆,習慣性的捏起鼻樑,“蓮兒,我沒算到他有這一手,幾千人馬的弓騎兵,到底是皇族人能使得動天下人,我們沒有千軍萬馬啊。”
“……你去吧,他們肯定會先把你押進牢裡,區區一個地牢困不住你的。”
“你自己呢?”
“死不了。”勾下他的脖子,重重吻上他的脣,“記住,你生我生,你死我爲你生。”
他安靜的擁着我,指尖在我脣上反覆摸索,目光似水般溫柔。
“保護好自己。”
卻不知這一別竟是萬水千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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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空間 發短消息 加爲好友 當前離線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10-2-16 00:46 只看該作者 | 向 流蘇 轉賬
第 89 章
夜半無月,天黑風高,窗燭下無聊到開始扎小人的就是我。
這該死的冠侯爺根本就是個話嘮子,每天定時定點必要過來嘮嗑一番,比那辰時鳴叫的雞還要勤快。
做爺的都是這麼無聊有閒的嗎?我怎麼就不見我家雲之這麼空,還是說成了親到了手的就不稀罕了,元宵的時候要他陪我去放燈都是草草打發了我的。
想到這我就越發的來氣,下手扎小人的勁也就越來越狠。
“我還納悶怎麼就突然渾身冒疼,人贓俱獲了吧。”
我連擡眼皮的興致都提不起來,沒有那人在身邊做什麼事都無聊,這算個什麼怪毛病。
“喂,好歹我堂堂一侯爺不帶你這麼無視的好不好。”
“煩不煩,找你兒子玩去。”
“這小子最近鬧彆扭,一點不乖,不好玩。”
敢情你是拿我來打發無聊的啊,“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不強人所難,只要你點個頭立馬帶你回上京。”
你們這不叫強人所難,那什麼叫強人所難?強盜還說搶劫有理了。
“要是我一直不點頭呢?”
“那你永遠別想再見到南宮令了。”
這人還有一缺點就是自信到一種沒道理的程度,時常讓我覺得此人的臉皮已經厚到了無人能超越的境界。
“你能不能有點創意,每次都是這句話,見不到就見不到我還嫌他老管着我煩呢。”
“……真的假的,之前還看你們難分難捨情意綿綿不離不棄……”
“假的。”終於贏一回,“我說你有完沒完,閒得很是不是?不是說要打仗嘛,你這個元帥放着難道是做擺設的?”
他愣了半晌沒反應,大概還在消化。
“放肆,同侯爺說話怎能如此不敬?!”
外間一聲嬌斥,帶着一股甜蜜的糯軟。
擡頭看去,活色活香的江南美女,緩步盈盈,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女子。看得我眼都直了,就差稀里嘩啦的口水了。
“你怎麼來了?”李慕回過頭去,側眉微有隆起。
“我道是誰把侯爺的心思給勾了去,果不其然是你這妖精。”
“秋禾。”聲線略有壓低,居然還真像那麼點回事。
“這就要護着她了?妾身實話實說也是錯?”
好辣的個性,一點沒有看上去的婉約,不過夠直爽比較合我胃口。
我見李慕要開口,就趕在他前面搶了話,“沒錯沒錯,所以請你把他帶走吧。”
話才說完李慕就猛地一回頭,眼睛睜得老大,不可思議過後是憤恨。
“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磨光了我的耐心有你好看的!”
不知道這算不算他在發威,反正他以前怎樣我是沒見過,只不過那秋禾的小臉兒整個的白了一圈,看來我得罪人的本事還是依然不減。
“唉,這天還沒回暖呢,北上去京城還不凍死我,到時候你們要了一具屍體有何用?”
“……什麼?”他被我弄得有些懵,“都快三月末了還能凍死人?”
“你沒見過又不代表沒有。”
他怔愣了許久,忽然又笑的意義不明瞭起來,“那過了清明再走。”
走或不走是你說了算吧,這樣遷就我還是當着你小妾的面,按得什麼心吶。
我挑了挑眉,看到他身後的秋禾臉色從白到青,一雙眼卻是狠狠地盯着李慕。
“夜深了,請侯爺回屋去歇息吧。”放下手上的小人,我走到門邊恭迎送客,還面帶微笑。
他看了我一會,隨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小人,走前嘀咕了一句。
“免得你扎的我鬧心。”
一雙琥珀色的眼含滿深意,裡頭的訊息複雜難辨。我偏頭請過秋禾,懶得去理解。
目送他們遠去,關上門後我嘆了口氣,夜涼如水難以入眠啊。
“夫人莫要擔心,君上定會將一切都安排好,清明之前來接您回去的。”
少遊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自那天雲之被帶走後他就出現了。
清明嘛,再沒多少天也就是了。
江南的春雨總是纏綿入骨的,堆起厚重的濃霧,沁涼刺骨。
四月初七,我坐在北上去京的馬車裡看漫天的細雨紛飛,遠方,無人蹤跡。
第 90 章
“還以爲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卻也不過如此。”
頭頂紫冠,身着藍衣,腳踏虎靴的人帶來了一隻鳳頭鸚鵡。
“別自己感情不順,偏要他人也跟你一樣。”看了眼他手上的籠子我便擰起了眉,“帶這畜牲來做什麼?”
“聽人說你無聊,我特意差了人去獵來的。”
“……侯爺,你這樣我會以爲你在討好我的。”
他沉默了一下,“鈺兒確實還小不懂事,所以給我改變主意了。”
“嗯,遲早放了我回去纔是真的,難得你這麼頑固的人也終於想通了,多少不容易。”
“是啊,我想過了你還是當鈺兒的娘比較合適。”
“……”
沒看我正吃着東西啊,噎死人的話不能隨便亂說的好不好。
“是不是覺得太驚喜,話都說不出來了?”
於是我再度被噎到了,“咳……咳咳……”
“喲,小心點,別這麼激動啊。”他站在一邊連遞個水的意思都沒有,“聽說你小時候被鸚鵡啄傷過?”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的性格相當惡劣,而且很難能抓住他說的話裡有幾分可信又有幾分是不可信的。
“頑劣霸道,嘴毒又刻薄,不知分寸不懂天高地厚,你們容家上上下下都對不起南宮令,這麼深的仇怨你覺得他有可能不報嗎?”他走過來把鸚鵡放在桌上,冷眼看着我咳,“四月初一他
就從地牢裡消失了,卻沒有來把你帶走,他應該是要休了你的,就要你風光後再受盡折磨,多狠的人啊。”
自己或許是越來越脆弱了,只因爲他這些話胸口就有悶悶的鈍痛感涌了上來。
君觀說過我們之間的關係輕易就可挑撥,我原本不信,現在我卻是覺得迷茫了。
“我該擺個什麼表情才能讓你滿意呢?”可是終究是生性要強的人,再怎麼脆弱也不可以在人前表現出來。
“嘖,這麼犟?”他有些意外的挑起眉,“那你說該拿什麼威脅你纔有用?”
我抿起脣輕輕扯開一個笑,“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不信。”
“這不就結了,還那麼多廢話。”我攤了攤手,覺得頭有些痛。
他忽然伸手捏起我的下巴,把臉湊了過來,鼻尖貼着鼻尖,沒有曖昧只有凝重的殺氣。
“不想引起一個男人的注意就不要反抗他,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你這種人軟硬不吃,根本不可能真正喜歡上誰,再說了誰要引起你的注意了?”
我性格本來就是這樣,真要說引誰注意,以前的雲之才叫被我鬧得一個厲害呢。
“哼,你這個人的野心不會比任何男人小,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並不一定非南宮令不可。”
“我想要的,你又知我想要的是什麼了?”在他琥珀色的眼裡我看子自己嘴角上揚的諷刺,“說實話我根本就不願和你們打交道,你兒子也是個有心思的人,看好你自己的位置吧,小心他
……噝!”
說不過人家就用蠻的,虧你還是個侯爺。
“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你都不知道,算我看錯你。”
丟下這句話離開後我就好幾天沒再見過他,我樂得清靜。
吹水閣後面不遠就是琉璃塔,我常能看到小侯爺站在煙橫閣外的玉石階上,一站就是半日。
背影玲瓏風流,有時不經意看到他的側臉,擡眼望着蒼穹的眼睛,晶亮透徹,卻不是寂寥而是通透的絕望。
關上窗,我開始慢慢收拾東西,順便掃了一下屋子裡賣的了錢的物什。
“你這是要幹什麼?”
窗戶又被打開,有幾絲冷風從縫隙裡吹了進來。
“不見了幾天,你去哪玩了?”正思量着該順些什麼出去能換點現銀,我沒有擡頭,隨口就問道。
看不出這李慕還挺有錢的,不知道哪裡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屋裡竟是些貴重的東西。拿着也沒用,普通人買不起,有錢人也未必敢買,換不到實在的銀子啊。
“誰去玩了?”
突然我心裡一震,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猛擡頭只見剛纔還站在玉石階上如尊雕像的李鈺此刻卻移到了窗外。
“你會輕功?”
他點點頭,生嫩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你剛纔說誰不見了幾天,難道你身邊還有人?”沒等我整好思路回答,他看到我手上的東西后又補了一句,“你手上的包袱,是想要逃跑?不等南宮令來嗎?”
“……爲什麼非得等他來,我有手有腳不會自己走啊。”
反正被抓個現行,他的突如其來又讓我無暇去想的太周全,所以乾脆直接承認,只不過順便忽略了他第一個問題罷了。
第 91 章
“那敢情好,你帶我一起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