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追債

老爺看上的人,除非江氏能提出什麼天大的理由來,這事也就差不多定下了!

等着林海從翰林院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消息,這個事情,林海雖然有發言權,但是有發言權不代表着要發言,對於林老爺的眼光林海還是信得過的。

這段時間林海還是挺忙的,一邊忙着在翰林院抄書,一邊忙着和孔家小姐交流感情。林海也聰明,每次只是送去一些有趣的玩意,或者是吃食什麼的,亦或者是一首詩詞,總之將人家小姑娘的心,哄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這個時候朝廷上下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皇上來秋後算賬來了,準確的說是要債來了!

開國之初,鳳太祖曾經大封功臣,也曾經將一些京城附近的土地和莊子鋪子,賣給了大臣。那個時候大家都沒錢,但是國庫裡的錢不少,因鳳太祖也沒讓大家拿錢,只說記賬。

有這等的好事,大家當然就是一窩蜂搶了。後來到了頤康帝這裡,早年他征戰四方以戰養戰,國庫裡的銀子也是隻多不少。

可是到了現在的皇帝宣德帝這裡,錢錢就有些捉襟見肘了!原因很簡單,頤康帝老年的時候,迷上了修園子,大大小小的園子修了不下五個。等着宣德帝接手的時候,私庫裡的銀子雖然還有,但是卻不多了!恰好,宣德帝又有一件不好公開的私事要銀子。

這裡就要說說明君與昏君的區別了,明君是會將私庫和國庫分開的,而昏君則會看成一樣。宣德帝明擺着想要當一個明君,至少現在要當明君,所以國庫的銀子不能動,那麼他也只能多想想私庫裡的銀子的事了!

正好,無意間宣德帝發現了這麼回事,便開始琢磨起來,等着琢磨好了。就開始動手了!

也算得上大響了秋後算賬的第一槍!

林海雖然聽說了這事,但是還以爲沒有自家的事了,沒想到林家也欠着皇上錢的,不過就是早年先拿了東西沒給錢而已,這會兒既然皇上來要債了,林老爺想着家裡也不差這麼幾個錢。最重要的是,要在皇上面前賣個乖,因此屁顛屁顛的帶着銀票去內務府還錢去了!

林家當年在鳳太祖大封功臣的時候,爵位已經降了一級了,因此雖然也分到了一些東西。但是卻沒有其他功勳家族那麼多,那麼好!有道是一份本錢一分貨,這東西多了。東西好了,錢也就自然多了!

這人呀!也不是人人都是管家算賬的一把好手,不過要是大家都拼拼湊湊的,還皇上的那點銀子還是拿的出來的,可是問題來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有些人家便不想還了!

文臣這邊還好,有‘子曰’在那裡管束着了。武將和功鄖那邊就有些說不好了,這宣德帝不愧是能最後登上帝位的人,那叫一個果斷。直接來了一個‘不還錢就停職’的口諭,你自己的家都當不好,還能有什麼作爲。這國家大事可不敢讓你參與了!

也不是沒有不信邪的人,不過宣德帝這次是恨下心來了,第二天就傳出來三位大臣被停職了!功鄖這邊還要直接,直接停了你的一切俸祿和恩賜,什麼時候你銀子還了,什麼時候繼續領你的俸祿吧!

這手段一出,大家也就不敢不還了!

林家交好的人家,多是書香世家,而且祖上有功的也沒幾個,多是像江家那樣的開國後的能臣,因此狗血的借錢還債的事情沒有在林家發生。

但是沒有在林家發生不代表,不會在其他地方發生,比如王家。

現在王家的當家人是王夫人的父親,王家在鳳朝的地位是她爺爺創造的,當年她爺爺是因用被封爲都太尉統制縣伯,在皇上那裡拿的東西也不少。

要是這王老太爺也算是能人一個,當年是寒門的‘馬仔’出生,後來跟着鳳太祖混,也混等不錯。日後更是和‘史、賈、甄’三家組成了那個什麼四大家族,他的兒子,也就是王夫人的父親,娶的就是甄家的大小姐。

如今王老太爺已經去世了,當家的是王夫人的父親,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王家發跡後,爲了不讓人稱爲暴發戶,因此以各種形態表示自家的教養與家勢,因此其家庭禮節,甚至比一般家族爲多爲繁,以此下意識地來炫耀門第家風不同凡響。

卻不知道這纔是真正的暴發戶的作風,這暴發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這不,皇上讓還錢了,王家便有些拿不出來了!

也不是沒有想過去借,但是去向誰借了,王家相交的人家,多是功鄖的武將家族,大家各自打掃自己門前的雪都還來不及了,哪裡管得了別人家的事了!

要是不能再規定的時間拿出銀子,這王家的當家就要被停職了,王家上下是急得團團轉。但是這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再怎麼急也變不出來。

這個時候王家來了一個人,主動說有銀子借給王家。

王家上下當然是高興極了,但是王老爺也好理智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果然聽了那人的要求,差點坐不住直接趕人了!

這上門的就是現在薛家的家主,薛寶釵的爺爺。

要說薛家,當年就是金陵有名的商人,鳳太祖起兵之後,薛家先是以低於市面的價格給鳳太祖提供了糧草,等到鳳太祖有了成龍之勢之後,薛家先祖狠了狠心,將大半家財奉上,最終,開國定鼎之後,薛家先祖被授予紫薇舍人之位。

同時,藉助薛家的商路,鳳太祖開始了通政司情報網的建設。因爲通政司情報網一開始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薛家的商業網絡,因此,薛家才能以一個紫薇舍人的身份,遊走於各個世家之間。

但是人都是有*的,薛家雖然說被皇帝重視,但是那畢竟是暗地裡的事。明面上薛家就是一個皇商家族,社會地位也就要比普通的商人高那麼一點。人,都是有表現心理的,都愛炫,因此薛家現在的家主不滿足於現狀了,開始想着與官宦之家的聯姻了。

但是薛老爺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能暴露,表面上薛家就是一介皇商之家,薛老爺也是苦思其破解之法呀!這次皇上的要債行爲,爲薛家帶來了光明,薛家掌管着通政司的情報,消息自然比其他人要靈通得多,因此很快的就打聽到了,有幾家還不起債的人家了!

薛老爺靈機一動,便有了主意,又在裡面挑挑揀揀,就選中了王家!

要說現在的王家,還不是原著中四大家族的領頭羊,現在賈家纔是,王老爺的官位爵位都是不能很賈代善相比的,但是薛老爺要的就是這種不上不下的家族,像賈家那樣的人家,保證薛老爺一上門就被轟出來了!

他看中王家也是有理由的,首先兩家都是金陵人士,多多少少也能有點情面。王家缺錢,而錢薛家是最不缺的了!其次王家有和賈家聯姻的打算,要是能攻破王家,他們也能順利扒上賈家,那樣薛家也能在不知道薛家底細的人面前,挺直了腰板!

本來,王老爺是打死也不同意的!不是說不想要薛家的錢財,而是捨不得女兒,要是王家有個庶女還好,偏偏王家主母太厲害了,王老爺這輩子也就,王子騰、王夫人、薛姨媽,三個兒女。讓自己的嫡女去當一介商人之婦,王老爺表示自己還丟不起這個臉面。

薛老爺也是想到這件事的,但是爲了能和官僚之家通婚,於是咬了咬牙,不留行跡的將通政司的事給王老爺說了!

其實很早的時候,大家就知道,皇上貌似設置了一個情報部門,但是因爲一直沒有事實證明,因此大家也都是在暗地裡悄悄地猜測而已。這下子薛老爺自報家門了,王老爺才瞬間明白了過來了!

有了通政司這事,這親明面上是王家有些吃虧,但是暗地裡還是薛家吃虧一些,畢竟他還要幫着王家還銀子了!因此王老爺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只是兩人都不知道的是,無論哪個皇帝,都不會樂意這等重要的情報部門掌握在同一個家族手裡的,因此,自從得了紫薇舍人之後,薛家的家主多半不怎麼長壽,與此同時,薛家在通政司的權力也慢慢被架空,到了薛老爺這一代,他能夠掌控的,也就只有東北方這麼一點權力了!

日後更讓薛老爺想不到的是,就是因爲他主動求娶王家女,而給薛家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畢竟這世界上的聰明人,可不止一兩個的。

王薛兩家,這麼不符合這個社會潛規則的事,不會沒有去八卦的,也不會沒有好奇心重的人去查的,在日後的幾年裡,很多人家都在薛家身上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讓當今皇上不悅至極,導致了,他自己和他兒子都命不長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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