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太太可是讓男孩子們分別做的,主要是獨立思考,也是競爭。再說了這種計劃書,最能顯出思維能力。可以通過這個考查性格與能力。畢竟現在社會的現在現實在這兒,出門做事的,還得是男性。他們自己得立起來。
而女孩們可能沒那麼多的想法,習慣凡事都商議,大家聚一塊,取長補短,自是比他們各自爲戰強得多。
所以到了第二場時,賈珍就讓男孩子們合一塊,你們能不能合作一把,制定一個更完善的計劃出來。贏了一百兩給你們分,輸了,我也給五十兩。
然後,十幾個男孩,打了無數的架之後,終於學會了相互的妥協,當然,賈珍用了女孩的計劃。順便告訴他們,你們還是不夠團結。給了他們五十兩,讓他們自己分配,然後就帶着他們去管修宅子的各項工作。
原本就是一起定計劃的,流程、預算他們真的熟,真的做起來,‘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話,他們總算是搞清楚了。這十多個男孩一下子就成熟起來了。再回學堂讀書時,那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至於那五十兩,大家每人保管一下,感覺一下銀票在身上的觸感,十多天後,每人一天,再後來,每人十天,其實也是一種誘惑,我有五十兩,我從來就沒帶過這麼多銀子。若是我花了,會如何?學裡會把我怎麼樣?
其實讓他們各自保管銀票,等着商量出一個分配辦法再說的建議是歐萌萌給寶玉私下的建議,寶玉覺得好,於是在學裡提了,大家也就都同意了。
寶玉是貴公子,他也真的沒有那種缺錢的時候。也覺得讓大家分別保管,可以讓大家安心。就沒想過,他們會不會花的問題,所以也沒有限制條款。所以寶玉根本不知道,老太太建議讓大家分別保管,其實是一次考驗,也是一次歷練。
如此這般,大家不得不說,心智上倒是慢慢沉穩了下來。畢竟在拿到五十兩鉅款時,他們堅持了自己的底線,老太太看到了,她相信,這些幼年的堅持,就是他們能走完這一生最後的一條底線。當然,在比賽和工程中,這些男孩們也學會了信任,也學會了團結協作。
而寧府開工了,賈珍就把老婆也送進了榮府的西進老太太處。自己就在寧府主持大局,當然,尤氏和秦可卿,也沒閒着,有工程的進度圖表,她們倆也要負責下人的調度,銀錢的對賬,銷賬。
不過沒了賴二,賈珍那會就學着榮府精減人員,賈珍可不是老太太,心慈手軟。之前他是懶得管,一個沒有將來的人,其實是很悲觀的。所以他對府裡的事,也十分不上心。現在族學給了他極大的信心,他的心境就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在老太太提示之下,也給了尤氏一定的內宅權利。於是寧府裡,尤氏的日子也好過許多。
尤氏原本就是挺能幹的一個人,之前,只是因爲她身份尷尬,無寵無子,也是悲觀的混日子罷了。現在賈珍給了她大太太的體面,這一段也是做得很不錯。
所以賴二和賴二一家子放了出去,她就順利接了內宅的一些權利,尤氏不是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她深知,人家給了權,自己也得撐得住。下頭人哪一個又瞧得上她,她這回若是不能把位置坐穩了,也就得榮府的傻大太太一樣,除了被人叫一個‘大奶奶,她也就啥也不剩了。
於是和賈赦一樣,不問不說,直接把那幾個想拿捏她的下人綁了,扔上車,運回鄉下的莊子,讓其它人都嚇呆了。尤氏也就那麼從容不迫的把寧府內宅的權利拿到了手上。
所以想想看,寧府現在下人們和榮府一樣,也能做到令行禁止。賈珍這回把學裡的學生們也帶上了,蓋房子,做花園,買花草樹木,最是能鍛鍊人了。
歐萌萌病已
經好了,不過真的傷了根本,每日雖說也和小孩子們一起做做操,散散步,但真沒之前那麼費勁了。
每天就看着寧府那麼折騰,然後每天會有新的問題,而女孩們和尤氏、秦可卿一塊來解決。
歐萌萌就眼看着這些孩子們一點點的成熟起來。而尤氏和秦可卿的關係,也變好了。之前也不是不好,而是沒什麼機會一塊。於是,就是面子情,畢竟兩人歲數差,不太大。
現在兩人一塊處理家事,這對年齡相差不大的兩個人,又都是很聰明的,兩個聰明人,在一個聰明人堆裡,尤氏開始正視自己,聰明是錯嗎?好像也不是。尤氏也就沒了之前緊繃。
歐萌萌有時就會看之前的寧國府的圖,她讓姑娘們把之前榮府畫了下來。她覺得賈珍的藝術品味其實挺不錯的,人爲什麼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呢?想想,還是讓大家一塊晚餐了。
晚飯後,她讓人把那幅畫攤開了。寧榮兩府的人都一塊坐到了榮慶堂裡。
「老太太,怎麼想到畫出來?」賈珍看着那圖紙,有點尷尬,又有點難過。
「珍哥兒,做得太好了。這園子,做得太好了。」歐萌萌把賈珍叫到身邊,指着圖對着珍哥兒輕輕的笑着。
「老太太!」賈珍眼淚都要下來了,您都去過多少回了,現在纔想起來說好?不是又想套路自己吧?
「做得很好,真的很好,非常漂亮。」歐萌萌看着那宅子,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看着大家,「你們覺得呢?」
「是挺好的。」賈政看看那圖,之前他沒什麼感覺,現在畫在紙上,這是俯視圖,再配上色,果然很有巧思,「所以惜兒會畫畫,看來,珍哥兒和惜兒這方面都像敬大哥哥,敬大哥哥年輕時,也是丹青十分了得。」
「你啊,喜歡這樣的,回頭找塊地,我們去把莊子蓋成這樣。」賈赦現在對賈珍也糾結,寧府背後隱藏的大雷,不知道啥時會劈下來。現在看母親特意讓畫出曾經賈珍荒唐的證明,雖說不知道母親爲什麼這麼做,但還是笑着跟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