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行?”賈赦和賈政一塊驚呆了,原來在這兒。兩人一塊崇拜的看着母親。
以元春的能力,加上和貴太妃的關係,他們絕對相信,元春出來能過得更好。而且在宮外,真的隨時能幫到家裡了。而嫁人就更不愁了。不管嫁給誰,她就是妥妥的幫夫運了。這時,夫家要她在宮裡的資源,那麼,就得老老實實幫扶賈家。只要家裡其它女孩都慢慢的帶出來,男孩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當初讓她參加選秀,我們可沒想過她能有那潑天的富貴。不過是想着請老聖人看在兩代榮國公精忠報國的份上,給她指個好人家。不然,指着她一個從五品的爹,她能嫁給誰?結果老聖人不給她指婚,卻讓她做了女史。我當初也是蠢,我竟然沒想到老聖人的用意。”
歐萌萌可是翻看了賈母的記憶,當初送元春參選,也真不是爲了那潑天的富貴。不是不想,而是那時老聖人的兒子們都還在,老聖人看着也健康,誰知道哪朵雲彩會下雨。萬一押錯寶,纔是全家倒黴。所以賈家在代善死後,可不敢摻和那些爛事。
等元春到十六時,自是要想她的將來,但賈政的官太小,對於元春來說,選擇的餘地原本就不多,嫁到四王八公家,說實話,老太太都瞧不上眼,後繼無力,可不是他們一家的問題。正好又遇到了選秀,此時選秀和清時的選秀一樣,都有爲宗室、親貴們拴婚的功能。
若是由皇家指婚,那規格就高出不止一點點了。結果沒想到,老聖人竟然把元春設爲女官,還留在了惠妃宮中當值。
“老聖人讓元兒去惠妃宮中,現在想想,可算是用心良苦了。”賈赦點頭了,壞人的腦子都不壞。說到這份上,他若是還沒懂,就有負他壞人的名聲了。
“宮中只有代詔和女史,是指定給陛下與皇后娘娘的專屬女官。其它的,有點體面的宮人都可配給。當時,老爺子應該沒想過,惠妃之子能上位。”歐萌萌讚許的看看長子,腦子是快。
老聖人把元春放在惠妃宮中是有深意的,只是賈家一羣傻子,沒有體會到罷了。他當時有太子,所以不立新後,不給太子添亂。
於是惠妃當時統管六宮,相當於副後,把元春放在惠妃的宮中,又給了一個女史的官職,這都是對賈家極大恩典,對元春也是極大的保護。當然,那也是確定,惠妃之子不可能上位,纔會這麼放心。
只是宮廷這地方,真的是四月的天,小孩子的臉,誰能想到最後是這位上位啊?只能說,天有不測之風雲。
“現在惠妃是皇上的生母,所以您趕緊就去把元兒帶出來了。”賈政其實沒賈赦腦子快,他現在還是似懂非懂之間,忙問道。
之前惠妃是皇貴妃,是副後,在沒有皇后時,宮中最高的女人。現在元后嫡子沒了,其它皇子廢了,出身還有其它東西都不錯的皇貴妃之子繼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雖說這位直接就逼着老聖人退了位,步子大了點。但之前說惠妃兒子不可能繼位,於是放在惠妃宮裡是安全的,但現在惠妃的兒子繼了位,就反而不安全了?這是什麼邏輯!
“唉,你們明白嗎?”歐萌萌忙看向了下面的孩子們。
爲什麼要一家子人都在這兒聽,其實就是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給他們弄明白,這件事起因,可能會發生的問題,最後的結果。這是一種思維的訓練。
“是遠近嗎?”迎春終於開口了,誰讓老太太現在盯着她。
“對,探春。”歐萌萌點頭,不過真的欣慰了,這娃果然是學棋的,腦子真夠好的。不過這種娃太聰明,當啥事都看到結果時,就會悲觀。就像那些學哲學的,沒學透的,直接說什麼人總是要死的,所以來這世間有什麼用?然後自殺了。你跟這樣的,着得起急嗎?轉向了探春。
“老太太一直在說女史的特別,說這是老聖人想給大姐姐擡身份,又放到沒有可能的惠妃宮中,就是不想讓大姐姐參與到那些事之中。所以現在,惠妃近了,於是我們就要遠了。”探春忙急急的說道,她聽到迎春的遠近,也靈光一閃。忙言道。
“你還小,要用心聽姐姐的話,回去了不懂再問姐姐。”歐萌萌摸摸小惜春的小毛頭,最後看向了黛玉,“你說。”
“二姐姐和三妹妹說得極是,黛玉也沒有更好的想法了。”黛玉忙說道,不過看老太太還在看自己,鬱悶了一下,想想,“除了這個,應該還有您剛說的尷尬。大姐姐是惠妃宮中的女官,曾主管宮中大事,現在縱是惠妃、老聖人把大姐姐轉賜給新皇,只怕更尷尬了。”
“是啊,名聲啊!”歐萌萌搖搖頭,“我們家葷素不忌,搞什麼長輩賜婢這套,這就是沒體統的人家纔會乾的事。這也是你們原大太太最最看不上我的地方,就是鄉下土老財的昏招。惠妃爲何過了這麼久,對元兒沒安排,哪怕是有人遞了話,她還是沒動,我去磕頭,其實罰跪了很久。爲什麼?餘怒未消!她縱是出身不顯,可是她也不能給兒子添麻煩。她兒子是一般人嗎?真的傳出肖想母婢,穢亂宮幃,她兒子這名聲還能要嗎?地位還能坐得穩嗎?我們這會子找到合適的時機,找到合適的理由,送了合適的禮物,最終只是要打消她心裡的芥蒂。我們不是那不懂事的。我們真沒想陷皇上與惠太貴妃於醜聞之中。”
“唉,在兒子看,您其實也是想深了,那老太太估計不是不想賜,而是不好賜。”賈赦牽了一下嘴角,看母親瞪他,忙笑着言道,“您聽兒子說啊,兒子也是男人,討小老婆,要麼有用,要麼有趣。咱們家元春可兩頭不靠。”
白天他就一直在想,老太太爲何這時去接侄女回家了。他可不信,老太太這是臨時起意,或者說,爲了和二房賭氣。當然老太太剛說妹妹的那個,有真情,但是,也不是原由,而是契機。所以她剛說,她其實在妹妹死訊報來之前就已經在思考這個,他是相信的。
這會老太太問,說白了,就是爲了不讓元春封妃,才花錢贖人的。看看元春,又想想老太太的話,他覺得老太太真想太多,用一個男人的思維,元春真不適合做皇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