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劍客

“我暫時還不能放了你,你若是不想讓他們兩個死,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蘇綠幻知道此刻自己的毒雖然解了大半,但就算三人聯手,也不是鬼荼的對手。想到這,她嘴角癟了癟,立時靠着樹杈,扭過頭去。

待二人走遠了,鬼荼玉指一點,蘇綠幻開口道:“我原以爲你是思女心切,想找個替代品,現在看來,你是早就盯上我了,有備而來。”

鬼荼眉頭緊了緊,歪着腦袋問道:“你來說說,我怎麼個有備而來。”

“天弗門。”

鬼荼突然動作有些緩慢,呼吸滯了一下:“是。你怎麼知道?”

“自我們幾人上了牢山那日起,你就盯上我們了,神鬼門和鬼魅天陰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天陰派那個姑娘,也並非真的需要我們相救,只是你們一場局,借我們之手探清楚天弗門底細,從而助你達成心願。東方玥,當然,你們肯定是認識的,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聽信我紀師兄的話,真的離開山東,不過是爲了調虎離山,方便你行事罷了。她從被抓到與我們在牢山下再次相遇,至少幾天幾夜的時間,可卻絲毫聽不到天陰派任何消息,你們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沈業而來,此處是通往天弗門唯一通道,你守在這不離去,怕不是爲了讓我恢復體力吧。聲聲慢酒樓那場大火,的確有一具被燒焦的屍體,其身形,衣衫都與沈業相似,但遺留現場的卻不是他平日所用的燭影劍,而是一把普通的長劍。武林中人,除非身死,否則配劍決不可離身。我們執劍山莊猜得到那不是沈業,你自然也能。”

“你能幫到我?”

“當然,我不但可以告訴你天弗門密室脫逃的秘密,還能交代給你沈業的行蹤,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我並不知道沈業現在身在何處。”

“那爲什麼必須是你?”

“因爲在你看來,只能是我,你或許是因爲女兒失蹤心灰意冷,但神鬼門四大鬼主之一的鬼荼,怎麼可能真的跳脫武林,置身事外。你殺沈業是爲了神鬼門,抓我同樣也是爲了神鬼門,我聽我爹提起過,當年武林盟主蕭玉和整編天下正道,幾乎滅了你們滿門,只是後來血戰三日,力有待盡,這纔給了你們翻身之日,如今,天下武林至尊之位,有誰堪摘?天弗門其一,不過你跟他似有宿怨,他必死;賀蘭希澈,其二;執劍山莊,其三。我爹向來心胸開闊,對這武林之巔並無興趣,唯一讓他願意與之一拼的,唯有公義二字,那麼自然,你們的想法與天心閣、逍遙谷那些人一樣,有個人質在手,彼時何地而不勝。我說的對嗎?”

鬼荼眼睛挑了挑,沒有否認。

蘇綠幻接着說道:“那天我們入住平安客棧,那杏片提前焚了一天,也並不是偶然碰巧,而是因爲你故意留下破綻,想要我師兄和姐姐傳遞消息回執劍山莊吧。不過可能你要失望了,我爹很聰明,定不會中你鬼魅伎倆,絕不會棄執劍山莊不顧。”蘇綠幻高傲的揚起下巴,一臉的不可一世。

“你倒是很相信你父親。想來你父親對你應該很好。”鬼荼眼皮垂下,胸膛有些許起伏,似是不甘。

“那是自然,我爹爹是這個世上最疼我的人。”蘇綠幻想到父親,心裡彷彿被暖暖的陽光照耀,驅散了此刻冷雨拍打在身上的寒意。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兩個人斜靠在高高的樹杈上,身上的衣衫已經半溼,發尖順着柔柔的髮尾,一滴一滴的滴落着,雨滴攜裹着落葉,不停的打在臉上,嗖嗖的冷風,透過脖子鑽進身體裡。

阿嚏~,

蘇綠幻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她抓着樹杈的手,凍得幾乎沒有了直覺。

她知道鬼荼,在等,可猜不透在等什麼。

又過了半個時辰,被雨沖刷的雨林,微微露出了寒光,地上的雨水涌起無數的落葉,由西向東,嘩啦嘩啦,一片狼藉。一隊人馬,商旅打扮,騎馬從下方經過,高鼻樑,塌眼窩,不似中原人士。大約二十來人,個個頭戴斗笠,身披草蓆,簌簌的秋雨,從帽檐上流淌,可是他們個個面如死灰,絲毫感覺不到此刻的冰冷,如同一具具行屍走肉般毫無生機。

蘇綠幻擡起已經溼透的衣袖,擦了擦被雨沖刷看不清的雙眸,可是擦了又擦,卻還是一片迷濛。突然間,抓着她的肩膀的冰手,手指彎曲,指點用力,恨不得生生摳進她的肉裡,她不敢吱聲,疼的幾乎站不住。

就在這時,鬼荼,身子縱起,如同一個影子般,輕飄飄飛到了樹下,她全身都溼透了,身上的水還在不停的順着衣衫往地面流去,如一道道白色的絲線。她臉色煞白,全身顫抖,胸膛急劇的起伏着,嘴脣白的如紙一般,整個人如同冬季佇立在外的冰塑。她的眼睛怒目而視,瞪得很圓,任憑那冰冷的雨水不停地澆灌進去。

雙方就這樣對峙了很久,鬼荼伸出右臂,慢慢張開手掌,一枚墨綠色的玉蝶,晶瑩剔透,色澤飽滿,在這雨水的洗刷下更加鮮活。

“還給你!”她吐字很慢,三個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嘶啞顫抖,伸出的手指白的彷彿可以看到骨頭。

可是,對峙之下,那商隊,幾乎連動都沒動,個個面如冷霜,眼如利劍。鬼荼手掌向下一翻,挽了一個弧線,嗖的一聲,玉蝶向着對面飛了過去。在那一剎那間,突然,

刺啦~刺啦~

那隊商旅居然從馬腹處,抽出了長劍,居首之人,長劍自下向上,斜着一劃,鏘的一聲,玉蝶被劈了個兩半,盤旋着向地上落去。還未到底,鬼荼手握短刀已至那人鼻尖三寸,那人身體一挺,腳踩馬背,飛躍而起,同時,左手小指置於嘴中,噓 一聲口哨,那二十人同時飛起,向鬼荼斜刺而去。或是朝着大腿,或是小腹,或是眉間,或是心臟。鬼荼一個飛身,手中短刀,像是有了魔力,自己飛起,繞着敵人,飛速的打轉,同時她瞅準時機,對着周身,一連幾掌就劈了出去。 一個回合後,短刀回到了自己主人手中,馬匹瘋了似的亂鑽亂躥,有幾匹甚至衝入了林中深處。只有一匹被主人牢牢牽制,那人於人羣最後,不過四十多歲,臉上恨意猙獰,滿眼滿目都是殺氣。

“他是被保護之人。”蘇綠幻心想。

眼見沒有得手,那二十人迅速轉換方位,圍成了兩圈,裡外兩層,內層自左向右,外層自右向左,執劍一步步走動,如同兩張齒盤反向套疊交替,彷彿在找準時機。他們將鬼荼圍在了最裡面。

鬼荼此刻眼睛鮮紅,瞪得很大。剛剛擊打過的手掌,似有些隱隱作痛,使勁的蜷縮一下,又再次平鋪展開。她手執短刀,凌空飛起,內層十人立刻十把利劍向她刺了過來,似是陣法,十把利劍上下交替,五把攻擊,五把防守,或是斜刺,或是正擊,攻得兇狠悍戾,守得毫無破綻。

鬼荼刀法凌冽,變幻無窮,一刀砍出,立刻轉位,如同雷電一般,前後,左右,本是相反兩側,可快的幾乎如同一刀而下,剛剛是前,還未等看清,就與後面之人長劍相扣,接着上下,左右。一時間眼花繚亂,迷亂紛繁。

可是那二十人似乎也是不易對付,個個都是高手,此刻又有劍陣助勢,剛剛攻下一圈,外層之人再次挺劍而出,同時內層又快速移到外層,如此不斷。幾個來回後,鬼荼即使內力渾厚,也無法抵擋一圈又一圈的車輪戰術。

她此刻有些心急,薄薄的嘴脣,咬的死死的。蘇綠幻在樹上冷冷的望着,一時竟不知希望何方勝出。

半月石橋白首玄經初入江湖酒慢聲聲黃雀在後(一)螳螂捕蟬(四)三葉蟲散過眼煙雲七麓訣出(三)疊音劍陣八門鎖陣虎落平川黑蛇長老正道歧途爭鬥初起封刀大會(三)施以援手破頂而出花神憶女疊音劍陣初遇肅禾賀蘭山堡路遇善心哀鳴之散(一)滅門之禍施以援手兔起烏沉(四)忽而重逢東訣村谷(一)虎落平川八門鎖陣封刀大會(一)七麓訣出(二)天弗門主黃雀在後(三)坐客無氈封刀大會(二)再回山莊圍魏救趙白刃相接禍福相依廬山真面幽謐暗室螳螂捕蟬(三)八里之橋白衣少年山間小屋忽而重逢施以援手恩仇難泯七麓訣出(三)賀蘭山堡爭鬥初起拜別山莊螳螂捕蟬(一)忽而重逢朱昌沈況何方神聖哀鳴之散(二)哀鳴之散(一)路遇善心黃雀在後(四)東訣村谷(二)海漕別院別來無恙哀鳴之散(三)鬼灼再現兔起烏沉(三)螳螂捕蟬(三)春雷炸響封刀大會(一)太平八卦兔起烏沉(二)坐客無氈午夜驚夢情深不壽兔起烏沉(一)烏金箭矢半月石橋山間小屋路遇秀才鬼門遺骨朱昌沈況鬼灼再現情深不壽執劍山莊暗獄幽幽忽而重逢疏影暗香淵停嶽峙烏金箭矢禍福相依譚長程暢天地玄黃烏金箭矢束手就擒太平八卦白衣少年鬼魅天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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