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兩名戴着銀色面罩的大夏內衛已經來到了白羊觀,這兩人的修爲不高,僅有出竅地念頭純陽的修爲而已。
這也是因爲皇帝近期實在是抽不出手來,大量的人手都要用來安排籌謀對付神池的事情。所以,也只能派出念頭純陽這個級別的內衛。
念頭純陽距離神遊地雖然也只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是天塹,完全是兩個概念。
“我名爲銀卯。”一名內衛自我介紹道。
“我名爲銀戊。”另外一名內衛也這般介紹自己。
像他們這種高等級的內衛都是沒有自己的名字的,只有一個代號,這兩人的代號一個叫銀卯,一個叫銀戊。
李思對着兩名內衛拱了拱手,道:“銀卯、銀戊兩位大人來得好快。”
銀卯眼中光芒一閃,說道:“李思公子真擒住了殺人狂魔袁北斗和嬴月公主這兩人?!”
李思便點了點頭,道:“是。”
銀戊若有所思,問道:“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塊兒?”
李思聳了聳肩,道:“大人若問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兩人都被我用仙塵劫給毒倒了,另外還有一個蘇七,想來兩位大人也是知道的。”
“蘇七,那位北域的魔皇后?沒想到李思公子居然連她都能擒住!我曾聽聞,此女大智如妖,聰明異常,若是玩心機手段,沒有一人是其對手,未曾想李思公子居然能將她也給擒住。”銀戊不由詫異地說道。
銀卯讚道:“李思公子真是厲害,擒住了殺人狂魔和嬴月公主,還擒住了魔皇后蘇七。”
李思對兩人的讚賞不爲所動,知道這兩人讚賞他只不過是要拉近關係,方便之後討價還價而已。不過,討價還價這種事情,到了最後,還得皇帝來拍板。
李思爲了保險起見,已是將白羊觀裡的所有人手都派遣了出去,注意着朝廷的風吹草動,一旦朝廷想要強行搶人,翻臉無情,那他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若是陛下喜歡的話,這魔皇后蘇七可以進獻給陛下享用。”李思平靜地說道,一切都可以成爲他與大夏皇帝談判的籌碼。
蘇七雖然是個絕世美人,但李思卻沒有半點動心。
銀卯就道:“這得等我們回頭問過陛下了。”
銀戊咳嗽了一聲,說道:“還請李思公子帶我們去見一見人,讓我們驗明正身,免得回稟陛下了之後,又鬧出什麼笑話來可就不好了。”
這話雖然讓人覺得不好聽,但李思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之後的利益,於是點頭,與李典在前面帶路。
“聽聞你們內衛的總管已經被殺人狂魔給策反了,不知道是真是假。”李思說道。
“這……”兩名內衛頓時都說不出話來。
“這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難道還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麼?”李思哂笑了一聲。
銀卯就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周忘情總管的確是被袁北斗給策反了,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想來這位殺人狂魔也是有足夠的利益,才能夠說動周忘情啊!”李思喃喃道。
李思這話說來,貌似也沒錯,畢竟周忘情也的確是被后土所給出的條件給打動了,那是無上的大道啊!誰還能給出比大道更豐厚的利益出來?皇帝能給的只不過是榮華富貴,但后土能賜他的卻是一場長生,一場追尋大道的機會。
“地牢當中有些異味,還請兩位大人不要介意。”李思淡然道,推開了地牢的大門。
銀卯道:“李思公子不必客氣,我們只不過是給陛下跑腿的人而已,也沒公子想象當中這麼嬌貴。”
李典道:“那袁北斗等人中了仙塵劫,目前也就只有袁北斗醒着。”
“這袁北斗號稱殺人狂魔,殺死了不少高手,讓他中了仙塵劫的毒也好,不然我們這一來,恐怕也是有來無回啊!”銀戊不由笑呵呵地說道,語氣輕鬆。
銀戊和銀卯兩人自然也很清楚仙塵劫那是什麼水平的毒藥,一旦中了,那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了。
袁北斗再厲害,中了仙塵劫,想來也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一行四人進入地牢當中,然後到了關押袁北斗等三人的牢房前來。
“這殺人狂魔有些本事,中了仙塵劫卻沒有昏死過去,公子怕他有什麼後招,於是讓我挑了他的手筋、腳筋。”李典對兩名內衛說道。
銀戊頷首道:“李思公子果然是心細如髮,這般謹慎乃是好事,畢竟對手可是殺人狂魔!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大意之下,死於其手。”
銀卯說道:“若是我的話,恐怕會做得更加細緻謹慎,說不定還得貼上幾張符籙或者用法寶鎮壓呢。”
李思淡然一笑,然後說道:“那就請兩位大人驗明正身吧!驗明之後,回稟陛下,然後我好與陛下交涉。”
銀卯說道:“此事我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回稟陛下了的,確認之後,就會再發一道消息給陛下知曉。”
袁北斗此刻就靠牆而坐,臉色冷漠地看着外邊的四人。
銀戊走上前來,捏住袁北斗的下巴,左右打量,然後冷笑道:“呵,這還真是殺人狂魔閣下!閣下威風八面,而今怎生成了階下囚了?”
袁北斗淡然道:“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銀戊面具下的表情立刻就是一僵,袁北斗此話帶刺,似乎是在諷刺他不過是一條狗而已,這讓他心中暗暗惱火,忍不住一巴掌抽在袁北斗的臉上。
“也就只有女人打人喜歡用巴掌。”袁北斗淡淡地道。
銀戊冷哼一聲,道:“若非是還沒有把消息報給陛下,不知如何處置你,今天便讓你後悔生了這條舌頭!”
銀卯則是在打量着嬴月,片刻之後,略微點頭,道:“這裡也沒有錯,真是嬴月公主本人!沒想到,這位公主消失了千年,居然又出現了,而且還是跟殺人狂魔一起出現的。”
袁北斗緩緩道:“你們既然知道我是殺人狂魔,還敢到這裡來,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銀卯不屑地道:“你是殺人狂魔又如何?而今只不過是階下囚,任人宰割而已,難道我們還會怕了你不成?”
銀戊則搖了搖頭,道:“你這麼狂妄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難道不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況麼?”
李典在一旁笑了起來,道:“這個傢伙在被我毒倒的時候還大言不慚說要殺死我和公子呢,兩位大人不要介意,這傢伙就是個瘋子,說不出什麼好話來的。大人若是不爽他說話,那就直接割了他的舌頭就是,我想陛下肯定也不會怪罪的。”
銀卯和銀戊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銀卯道:“算了,要如何處置他,還是先等到陛下消息再說。不然的話,我們若做得過了,會被陛下懲處。”
內衛對大夏皇家極爲忠心,建立以來,也就出了周忘情這麼一個背叛的例子而已,其餘人等,無不是肝腦塗地。
李思說道:“既然兩位大人已經確定了袁北斗的身份,那麼,便請將消息傳給陛下,然後咱們開始談吧……”
銀卯說道:“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袁北斗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們還真當袁老子是砧板上的魚肉啊!”
“你現在不是魚肉是什麼?難道你還以爲你是一頭老虎不成?”李典嗤笑。
“手下敗將,在那裡說個什麼廢話?”袁北斗不屑道。
“我看你是欠揍!”李典大怒,一腳蹬在袁北斗的腹部,踢得他猛然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袁北斗吐出這口黑血之後,臉上笑意更濃,說道:“你真是個廢物,也就敢趁着我中毒的時候對我動手。若是我沒有中毒,要殺你,只不過如探囊取物而已!你要知道,跟你戰鬥的時候,我可沒拿出全力來,頂多也就是一半的力量。”
李典的年歲也是不小,但畢竟沒有李思那樣的心智,被袁北斗如此嘲諷之後,不禁就有些惱怒,又是一腳狠狠踏了下去,讓袁北斗再吐一口黑血。
“但現在你是個廢物,你落在我的手裡,我想怎麼炮製你,就怎麼炮製你!”李典冷笑道。
“是嗎?”袁北斗戲謔地看着他,“我是廢物?”
銀卯和銀戊都不由大笑了起來,對視一眼,然後問道:“難道你不是廢物?”
袁北斗笑而不語,只是看着李典,道:“你再踢我一腳,就知道我是不是廢物了。”
李典冷笑道:“嚇唬誰呢!”
他猛然擡腳就對着袁北斗的腹部踢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李思不由大叫道:“不要!”
但這時卻已經晚了,李典就算想收住腳也不行了,一腳踢在了袁北斗的腹部上。
袁北斗噗的一聲又吐出一大口黑血來,雙眼當中的殺意一下升騰到了極點!
“真是感謝你讓我吐出了最後一口毒血來,現在,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誰是廢物吧。”袁北斗擡頭看着還帶有一臉戲謔笑容的李典,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