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北斗激起了北堂洢水的怒火,一開始北堂洢水還以爲是要讓她嫁給“西門吹雪”,但沒想到這廝居然來一句她配不上!這就很氣人了!
“賭!爲什麼不賭?!”北堂洢水冷沉沉地說道,“就你這病癆鬼模樣,莫非我還怕跟你賭?”
袁北斗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賭好了,到時候你可以隨便在我們族中選擇除了我之外而且願意接納你的青年才俊。”
北堂洢水溫婉的眸子裡幾乎要閃出火光來了,段搖光則是拉了袁北斗一下,道:“既然賭局已下,那你就別說什麼了,北堂聖女身份高貴,你再說些難聽的話,可要惹出衆怒來了!”
水麒麟一族的族老這個時候就算是想阻攔也來不及了,不過仔細打量了袁北斗一番,這模樣的確是重傷沒錯,放到別處或許能夠還能像以前一樣大殺四方,但這畢竟是聖族會武,在沒有痊癒的情況下想拿到三甲,實在是太困難了!
“各位不要再爭論了,我們開始論道如何?”中央大稷微笑道。
南宮炙陽則是冷笑,說道:“我倒想看看,金麒麟一族的西門聖子是不是隻有嘴皮子厲害!”
袁北斗笑道:“承蒙誇獎,你這麼說,我都想要去努力找找口誅天下的傳承了,若能得到,嘴皮子一碰就能殺人,真是方便!”
段搖光心裡好笑,要說打嘴炮,似乎沒有一個人能是袁北斗的對手。
“道!”南宮炙陽不再廢話,直接冷聲大吼了一聲。
他這一吼,立刻就有一輪炙熱的太陽從頭頂升騰了起來,衆人頓時感覺到渾身灼熱,都不由運起真元來護住自身,免得被灼傷。將神識透出仔細感悟一下,便能感受到這太陽當中蘊藏着無窮無盡的火氣,對於火之一道的展現,非常的微妙。再細細體悟,便感覺到自身彷彿處於一方熔爐當中,這熔爐,似乎要將整個天下都給熔鍊進去了一樣!
袁北斗也是暗自點頭,這些聖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南宮炙陽說話雖然衝,但其對火之一道的理解,卻是非常深刻!這一輪太陽當中,有無數的道之痕跡在流轉,變化無窮,時大時小,非常的深奧。
南宮炙陽問道:“如何?”
中央大稷不由讚道:“南宮聖子對火之一道的領悟真是無人能及。”
袁北斗目不轉睛地盯着這輪太陽在看,觀察其中道痕流轉的規律,摸索南宮炙陽對火之一道的領悟,在心中暗自印證一番,倒也受益匪淺。
南宮炙陽見袁北斗對着自己所演化的道目不轉睛,心中不由暗自得意。
“道!”
東方月明手捏法印,輕喝一聲,虛空當中立刻出現一粒種子來,這種子破芽而出,而後化爲一株參天巨木懸浮於虛空之上,煥發出無窮無盡的生機來,周圍立刻就充滿了一股生命的氣息,讓人覺得渾身舒暢,甚至閉目便能想見鳥語花香。
袁北斗的目光轉到這參天巨木之上,默默觀察,心中又有領悟。
大道三千,說是三千,其實到底有多少,又有誰能知道?每一個人對道的領悟,也都有不同,東方月明所演化出來的這參天巨木,與青龍勁截然不同,是木之一道的另外一種體現,袁北斗看過之後,又有所得。
“這東方月明可不單單是城府深沉之輩,對道理領悟,也非同小可!”段搖光心中暗想,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她也在認真觀察。
幾位聖子在之前的會武當中都已經有過論道,所以見怪不怪,不過,每一次論道,卻都能有所收穫,也都比前一次要成熟得多。
東方月明的周身,虛空生花,一朵朵金蓮涌現,看上去格外的璀璨。
“妙!”中央大稷不由鼓掌笑道。
北堂洢水被袁北斗氣得不輕,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笑意,只是冷漠地喝道:“道!”
這一聲喝,立刻就有大河滔滔之聲傳來,又有瀑布轟鳴之聲,定睛一看,只見北堂洢水的頭頂處生出一片大湖來,湖中游魚無數,相繼騰躍而起,而後又有月上中天之相,湖水變得寧靜。
那湖水當中,有生命運動,有道痕流轉,非常的奇妙。
北堂洢水冷笑着對袁北斗道:“西門聖子覺得如何?!”
袁北斗鼓掌道:“北堂聖女對水之一道的領悟真是深刻,讓在下生出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來。嘖,真如置身於清泉當中,心頭安寧,格外的舒暢啊!”
中央大稷道:“既然諸位都已經展現了,那中央自然也不能落後,看我的!道!”
中央大稷這一聲吼,虛空當中生出畫面來,居然是一片土地,一羣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在栽種穀物糧食,而後畫面一轉,又是大地之上承載萬物之相,山川河流皆在其中……
東方月明、南宮炙陽、北堂洢水三人的臉色都不由微微一變,沒有想到中央大稷這幾年不見,對土之一道的領悟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居然有了承載萬物之相!
袁北斗看着,也是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最低調的中央大稷居然有如此領悟!他參悟過虛空道鐘上的山河社稷圖,自然知道要演化出如此景象,需要何等的領悟能力,需要多深入這其中的大道奧妙。
衆人都已經目不轉睛盯着中央大稷所演化出來的道,就連族老們都頻頻側目。
“我家中央聖子可入得洪荒大長老的法眼?”中央社神對着西門洪荒笑道,非常的得意。
中央大稷爲人低調,一開始在衆人面前總是最落後的一個,但卻是厚積薄發,一鳴驚人,這次論道,他最驚豔,所展現出來的道,讓其餘人等,無不感覺到震驚!
西門洪荒的臉上都不由出現了一絲凝重,道:“未曾想中央聖子居然能從土之一道領悟地勢之坤,揣摩山河社稷,明白厚德載物……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中央社神哈哈一笑,道:“洪荒大長老謬讚了,我家聖子雖然不錯,但也不能這麼誇。”
各族的族老心中都不由暗暗鄙視中央社神起來,覺得他是小人得志,以前的時候,中央大稷表現不好,他沒個好臉色看,但這次,中央大稷嶄露頭角,他便得意了起來。話裡雖然謙虛,但那語氣是個人都聽得出來有多麼得意。
中央大稷面色倒是平靜,並沒有什麼得意的,他爲人本來就十分低調,而今雖然崛起,但內心卻是毫無波動。
“獻醜了。”中央大稷道。
就連城府很深的東方月明都不由眼神狂熱了起來,問道:“中央聖子是怎麼有了如此領悟的?”
中央大稷想了想,然後說道:“我這些年裡也沒怎麼修煉,就是到處去遊玩去了。這裡走走,那裡看看,族老們都還說我不務正業,後來回到族中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一些感悟,於是閉關三日,修成神遊,對大道領悟也就突飛猛進了起來。”
袁北斗聽了之後,心中倒是並不奇怪,這修煉一道,多種多樣,有人紅塵煉心,有人避世不出,中央大稷四處走動,見識千奇百怪,開了眼界,自然就能慢慢體悟到土的厚德載物。不過,這些東西還是要看自身的領悟和機緣,兩者都要具備,才能夠有如此領悟。
北堂洢水讚歎道:“真是了不得的領悟!我們這一次論道,看來是中央聖子最爲出類拔萃了。”
中央大稷卻是笑了笑,說道:“西門聖子還未展露自己的道呢,北堂聖女這話,卻是爲時過早了一些。”
南宮炙陽不屑道:“北堂聖女說得不錯,這一次定然是中央聖子最爲出類拔萃!我可不信,西門聖子還有什麼道能比中央聖子更加出色!”
中央大稷連連擺手,道:“言之過早,言之過早!”
看得出來,中央大稷是一個十分謙虛的人,並非是像中央社神一樣故意在那裡謙讓。
東方月明緩緩道:“中央聖子厚積薄發,而今的成就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這一次倒覺得南宮聖子說得不錯,此次論道,最爲出類拔萃的,當屬中央聖子。”
段搖光神色不悅,道:“外子都還未展現出自己的道來,你們就急着下什麼定論?”
“再出色,也不可能比得過中央聖子了!你說這種話,莫非就不怕臉腫?”北堂洢水不由冷哼一聲,說道。
袁北斗只是笑了笑,道:“既然諸位都這麼認爲,那我也就不論了。”
中央大稷卻是說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我還是很想誠懇請教西門聖子的道,西門聖子切莫因爲外人的三言兩語而改變自己的意願。”
北堂洢水不由冷嘲道:“連展露自己道的膽子都沒有,你是怕丟了西門絕仙聖祖的臉吧?”
“是啊,我不想丟家考的臉。”袁北斗微笑道。
中央大稷說道:“西門聖子不要這麼說,我是真誠想要與西門聖子論道。”
南宮炙陽不屑一笑,道:“垃圾,連自己的道都不敢展現出來,枉爲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