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同歸

白天四人趕路、採蜜;晚上桃靈兒帶軒轅問天一旁練習法術、修煉、聊天,另外二女則打坐修煉。

就這樣七天後,在軒轅問心神唸的控制下,圓形護罩變成上尖下圓的形狀,初具花苞的形狀。

“你真的成功了。”桃靈兒驚訝道。

“只是一點點而已,想要和蓮花一樣只怕不容易。”

“你這麼聰明,又懂得那麼多,這個事情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軒轅問心收了護罩道:“休息一會吧!”

桃靈兒“嗯”了聲,挨着他坐下。

這次在軒轅問心的控制下,九色蓮花虛像放出一道彩光罩住桃靈兒。

桃靈兒驚喜的望着軒轅問心,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個應該對你幫助不小,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怎麼能用你的妖晶本源之力,這樣會耽誤你修煉的。”

“傻瓜!”軒轅問心從側面抱住她笑着道。

“你知道我的來歷嗎?如同你當初猜的一樣,我的父母並不知道我身在何處,也無法與我聯繫。”不久軒轅問心望着遠方輕輕說道。

“當然知道。”

“你知道!”軒轅問心驚訝道。

桃靈兒平靜的點點頭道:“你的母親應該是蓮花族的核心人物,而後遇到你的父親,兩人相愛並孕育了你,這樣的事情花族中出現過很多。可能因爲你母親爲了讓你擁有彩色蓮花,盜了族中的重寶被族長懲罰;也可能是在秘境中尋到改變你妖丹的秘寶而留在秘境,最終你只能和你的父親一起生活。你妖丹爲蓮花,一定會遭族人排擠,所以才選擇一直苦修。這也是你爲什麼不願提起身世和不會護罩變形的原因。我說的對吧?”

軒轅問心聽完哭笑不得,裝出難過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說的對吧!你母親現在怎麼樣了,是否還活着?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呵呵呵……”軒轅問心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我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而我就這樣在妖族平靜的生活下去。”軒轅問心恢復冷靜感慨道。“你聽說過北仙域嗎?”

“北仙域?人族的北仙域嗎?只是在典籍中大概的看過。”

“我就是來自北仙域!”

而後軒轅問心放出一個護罩包裹住二人,告訴桃靈兒,自己來自北仙域的一個大族,探險時被魔物追殺,無奈跳入海之角法陣,多虧一名妖修救下自己才得以活着。

“這…不是真的吧!”桃靈兒張大嘴巴震驚道。

軒轅問心沒有回答,將遮蔽內宇的玉佩取下。“你若知道人修特徵,一查便知。”

桃靈兒連忙放出神念觀察起來,軒轅問心內宇中是一顆充滿生機的圓球,和她在玉簡中看到的人修特徵一模一樣。

“你真的是人族!”桃靈兒震驚的起身向後跳開。

軒轅問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收了護罩起身準備離去。

“你是打算離開嗎?”桃靈兒輕聲問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們繼續在一起就不合適了。”

桃靈兒沒有說話。

軒轅問心猶豫一下低頭向着一個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彷彿被無形力量越揪越緊。

兩人相隔數丈後,桃靈兒喊道:“你等一下。”

看到軒轅問心停下,桃靈兒繼續喊道:“誰說人、妖兩族不能在一起的,我希望你能留下來,你會答應我嗎?”

軒轅問心轉過身看着不斷流淚的桃靈兒,心中沒來由的一痛。相處的這些日子,桃靈兒的身影和一舉一動深深的印在他的神識中,牢牢的住在他的心裡。

“是啊,人、妖兩族只是隔離而已,爲什麼不能在一起,況且修道者又何必在乎這些。剛纔靈兒跳開不是因爲害怕,而是知道我是人族震驚而已。”想到這裡軒轅問心快速向桃靈兒走去。

桃靈兒破涕而笑,縱身向軒轅問心躍去,軒轅問心的身影同樣也深深留在她的心和神識中。”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久久沒有分開。

“轅心,我愛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也愛你,靈兒。”

四目相對,濃情蜜意,兩人的嘴慢慢挨在一起。

“被我發現了吧,還說你們只是修煉。”菊瑩和飛羽從一陣黃煙中現身,菊瑩笑着大聲道。

聞言二人連忙分開,桃靈兒嗔怒道:“好啊!你們竟然敢來偷看,以後我不管你們了。”

“靈兒姐,是你先哭喊的,我們怕你遇到什麼事情,所以過來看看。”飛羽道。

桃靈兒被說的無語,剛剛沒有護罩阻隔,數裡距離發生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二女。

“姐姐,人妖兩族什麼事情啊?”菊瑩看着軒轅問心好奇的問道。

“什麼事情也沒有,好了,沒事了,趕快去修煉吧。”

“算了,我的身份她們早晚會知道的,沒有必要再隱瞞了。”軒轅問心說完,告訴了二女自己的身份。

“你是人族!”二女同桃靈兒當初反應一樣嚇了一跳,而後放出神念查看起來。

“靈兒姐,和人族在一起會不會有很多麻煩?”

“會有什麼麻煩?轅心救了我們,姐姐以身相許,妖族典籍中不是有很多這樣的故事嘛!你們的事情一定會轟動花雀城的。”

“你這丫頭不好好修煉,就會看那些沒用的故事。”

“靈兒姐說的不對,那些故事可是最珍貴的財富,你不是也經常看和嚮往嗎?”

桃靈兒說不過,和二女打鬧在一起。

“好啦!我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就好好‘修煉’吧!”

菊瑩拉着飛羽,嬉笑着向遠處飛去。

桃靈兒和軒轅問心重新找了一處地方坐下。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能順利回到北仙域最好,其次便是前往黃猿王朝見黃猿妖帝,讓他送我回去。”

“見黃猿妖帝?”

軒轅問心點下頭道:“我父帝是北仙域仙帝,而我也不叫猿心,而是軒轅問心。”

“你是仙帝之子!”桃靈兒再次震驚道。“你父帝怎麼不來找你?你要怎麼回去?”

“人妖兩族分隔,父帝無法前來,我也無法和他聯繫。這裡除了救我的黑九,我只認識你們。我的身份不便暴露給外人,原本打算從邊境進入黃猿王朝拜見黃猿妖帝。”

“猿族是天之涯的主要負責者,他們和人族的關係應該還不錯。對了,若是隻傳遞信息的話,飛羽拜託她的家人就可以了。我們兩家一直交好,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普通修道者很難見到我父帝,傳遞消息之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桃靈兒沒有再說什麼,軒轅問心爲她放出九色蓮花,兩人開始修煉起來。

此後的行程桃靈兒有意拖慢了速度,避開路途的小城,去各種不同的花田觀賞。軒轅問心也沒有介意,四人路過不同花田總是要採集上一些花蜜,聊着各種植物和花香。菊瑩二人也不着急,時不時纏着軒轅問心問他修煉和人族的事情,夜晚軒轅問心還是和桃靈兒一起修煉。

數日後,軒轅問心不借助九色蓮花也能控制五行護罩形態的變化,只是始終無法讓護罩表面出現花瓣。

再次爲桃靈兒注入九色蓮花的力量後,軒轅問心道:“百花王朝的修道者很少嗎?爲何我們從未遇到其他人?”

“這個的確奇怪,雖然我們在的地方比較偏遠,但也不該一個人也遇不到。讓我問問父親,看看是不是花雀城發生什麼事情了。”

桃靈兒取出玉簡還未施法,玉簡率先閃了一下。

而後桃靈兒愣在原地,臉色變的蒼白。

“靈兒,你怎麼了?”

“妖族的祭祀要開始了。”桃靈兒身體顫抖着失神說道。

“妖族祭祀?”

桃靈兒沒有解釋,緊緊抱住軒轅問心不停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直到她昏昏睡去。

當桃靈兒醒來後,只是告知軒轅問心白天再告訴他具體事情,而後便打坐修煉起來。

天明四人在一起後,桃靈兒取出玉簡道:“父親傳來消息,你們聽一下吧。”

在桃靈兒的施法中,玉簡中響起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百花王朝的祭祀之戰將要開啓,消息千真萬確。城中已經開始爲祭祀準備,你帶菊瑩趕快回來,小心其他人將你們抓走。”

“又要開始了嗎!”菊瑩和飛羽失神的說道。

“祭祀之戰和祭祀是什麼?靈兒你們怎麼了?”

桃靈兒收好玉簡,拉住二女的手有些傷感道:“祭祀之戰決出百花王朝各副城排名,而後各副城按排名,選出一定數量的地仙和天仙修道者進行祭祀,用他們的生命爲妖族祈福。”

“竟然會有這樣的規定,以前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這是妖族的規矩,你不瞭解也正常。”

“那你可以向我講講具體的情況嗎?”

“具體我也並不清楚,只能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很久以前...”

……

妖修在兩座大陣的守護中,安穩的繁衍生息無數載,實力已經恢復到鼎盛時期。就在這時,五位妖帝同時宣佈“爲了提高妖族的實力,更好的利用妖族的資源,五個王朝將展開祭祀大典。每個王朝每千萬年選出領域中千分之一的地仙和天仙進行祭祀。”

不久之後,五位妖帝聯手建立起一座“輪迴洞”,然後從各城各個妖族中選人進行祭祀。祭祀選中的人員,進入祭壇中心的“輪迴洞”後輪回重生,一身法力則重新散入妖族。

最初進入“輪迴洞”的妖修都是自願,後來因爲祭祀之人達不到規定的人數,各城開始強制從各族分派名額。

朱雀王朝有十二座副城,其中內域有五座,外域有七座。原本按比例從各城選擇一定的人員,但是因爲內域妖修的實力遠高過外域,所以內域城主便聯名向朱雀妖帝請示,改變這種選人方式,最終出現祭祀之戰。

祭祀之戰:各副城派出一名晶丹妖修代表所屬城以抽籤的方式進行一對一的戰鬥。初戰失敗的六人,所屬城將要獻出祭祀所需的九成人員;次戰失敗的三人,需要獻出一成的人員。只有剩餘三人所屬城,可以不用獻出人員進行祭祀。而最後三人混戰之後的最終勝者,還可帶領一部分人進入祭壇。祭祀結束法力散發之際,磅礴精純的法力可助他們突破瓶頸提升修爲。

祭祀之戰結束,失敗的各城便開始挑選參加祭祀之人。這些人首選便是其他城中之人,其次便是一些弱小者和有罪在身之人。若人數還是不夠,則各家各府將按比例交出所需人數。

祭祀原本每千萬年一次,直到百花王朝取代朱雀王朝後改成五百萬年一次。

……

講到這裡,桃靈兒悲憤道:。“祭祀之戰中,我們七座外城之人根本不是內城的對手。而抽籤時,內城之人都故意互相錯開,所以我們外城選手一直都是首輪便敗,只有僥倖的一人可以進入第二輪。這麼多歲月,因爲祭祀家破人亡,骨肉分離的事情太多了,我想你能體會吧!”

軒轅問心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道:“竟然會有這麼殘忍的規定,妖族面積比仙域少不了多少,仙氣和資源供百億妖修使用都綽綽有餘,根本無需祭祀。”

“妖帝說是爲了讓妖族出現更多的強者,防止妖修在安逸的生活中墮落下去。”

“這根本就是藉口,提升實力的方法有很多,何必選這個最殘忍的。”軒轅問心不解道。

“這是妖帝之命,誰也不能違抗。其他人應該都得到祭祀的消息,我們就趕快回去吧。”

菊瑩和飛羽還處在恐慌中,在桃靈兒的拉扯中,也不願起身回去。

“現在我們要趕緊回去,不久之後各城的晶丹境界可能會抓捕城外之人,你們難道想被他們抓走。”

二女連忙起身前行,菊瑩抽泣道:“我回去只怕也難逃被選中的結果。”

“此事還未定論,我們先會府再說。”

隨後桃靈兒放出一輛馬車,拉着三人向花雀城快速駛去。

後面的路程氣氛沉悶了很多,菊瑩也不再說笑和釀酒,彩羽一直待在馬車中修煉。

軒轅問心在外面陪着桃靈兒,輪流操縱馬車。

“問心,有一件事我騙了你,其實花族的護罩變形之術是有法決的。”

“嗯,這個我知道。有一次我改變五行護罩時,發現五行之力不但要相生,還分強弱不同,所以我便想到此術應該有修煉法決。”軒轅問心平靜道。

“你既然猜到,那你怎麼不問我?”

“我怕我學會了,就會離你們而去,所以在你身邊自己練習。”

“是我怕你學會離我而去,所以不願教給你。”

“無妨,只要有你陪着就好。”

“問天,我現在將法決教給你,這樣你早點學會也好防身。”

“放心吧靈兒,我一定會讓你看到蓮花開放的。”

隨後桃靈兒告訴軒轅問心法決,軒轅問心也專心修煉起來。

七日後,他們已經能遠遠的看到巨大的城池。

桃靈兒收了馬車,四人慢慢向前走去。

“問心,你法術練的怎麼樣了?”

“你一看便知。”說完軒轅問心放出護罩,在他的操縱下,護罩變成蓮花花苞形狀。隨着軒轅問心打入幾道法決,花苞表面光芒流轉,出現一層層合攏的花瓣。

“這個仙蓮護罩比五行護罩要強上許多,每層合攏的花瓣相當於一個五行護罩,若仙蓮護罩徹底成型,九個護罩層層相疊,防禦力就是金仙一擊也不可破。”軒轅問心站在護罩中,笑着望着桃靈兒道。

“真的能成功實在太好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現在花苞護罩還不能展開,不過我會讓你看到花苞開放的。”

桃靈兒開心笑道:“我也希望能看到那一刻,只可惜……”桃靈兒背身望着花雀城悲涼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吧,等祭祀過去我們再聯繫。若是沒有我的消息,你就獨自前往黃猿王朝吧!”

“或許我可以和你們一起進城,用我的九色蓮花在祭祀前提升你們修爲,這樣你們就可以避免祭祀。”

“你忘了對你最重要的事情嗎?進入花雀城就會被守衛發現,你的身份暴露了,你可能再也回不了北仙域了。”

軒轅問心一時無語,桃靈兒暗自神傷默默向前走去。

“我應該選擇離開,等機會離開妖族,完成我所揹負的使命。只是我若再次逃避離開,將會同失去問天一樣再次失去對我最重要的人。我到底該怎麼選?”軒轅問心心中慌亂道。

軒轅問心跟在三女身後茫然的走着。四人快步前行,一盞茶的時間後已經和花雀城城門近在咫尺。

巨大的城門由木頭建造,寬闊高大的青石城牆表面是長着尖刺的枝幹和青藤。城牆上滿是守衛防守,城門口也有兩排護衛進行盤查。門口有許多人正排隊接受盤查,人人臉色皆是佈滿焦慮。

“問天,我們就到這裡分別吧!你一定要安全渡過祭祀期,等我的消息,我要親自送你離開妖族。”桃靈兒笑着說道。

軒轅問心心中五味雜陳,最後也只是不捨得呼喚了聲“靈兒!”

“我們走。”

桃靈兒轉身率先向城門走去,三女越行越遠,排在入城的隊伍後面。

“靈兒!”望着桃靈兒快要進入城門,軒轅問心大喊一聲,衝了過去。

桃靈兒聞言轉身,同樣向軒轅問心跑去。

兩人面對面看着對方,桃靈兒已經是淚流滿面。

軒轅問心一把將桃靈兒攬入懷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桃靈兒捶打着軒轅問心的後背,“嗚嗚”的哭的更加厲害。隨後她緊緊的抱住軒轅問心道:“問心,不要離開我!”

“這輩子我都會在你身邊的,沒有人和事情能將我們分開。”

菊瑩和彩羽欣喜的望着二人,二人許久才分開。

“我軒轅問心同你們回花雀城!前方的路與其讓我獨自走,還不如和你生死相依。就算我的身份暴露又如何?你們都說百花妖帝是一位好妖帝,她一定不會爲難我的,而且我還要保護你們,我們走!”

軒轅問心走着前面,三女則擔憂的跟了上去。

軒轅問心將憂慮藏在心裡,他知道,只要花族之人發現九色蓮花的事情,便不可能讓他離開。而他此時的打算便是陪在桃靈兒身邊,當九色蓮花暴露的那一天,讓百花妖帝把雷魔山谷的真相告訴父帝,他就算留在妖族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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