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魔羅軍的死亡大營列成九個方陣,這場戰爭的局面,完全被秦浩掌控在手,而他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節奏,開始一場完全不平衡的屠殺,他眼裡燃燒着瘋狂的火焰,而他卻盤坐在陣形前,手中流光一閃,出現了一把古琴,這卻並非是什麼寶物,只是秦浩隨手變化出來的。
神羅軍與魔羅軍裡,也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因爲魔羅軍的死亡大營變化太大了,誰能想到平日裡懶散而低賤,卻又毫無鬥志的死亡大營,居然會釋放出如此決然的氣息,雖然他們實力不怎樣,但這股氣勢就足以證明,這次的對決,神羅軍的死亡大營恐怕要倒黴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在這一刻,戰場上,突然響起了琴音,隨着這琴音的出現,整個死亡大營,開始列營,虛空中同時出現了金鼓戰號的齊鳴,整個死亡大營同時吶喊,隨着那琴音不時的變化由散漸快,交替轉換。
“轟”
音律突然變得急促,魔羅軍的死亡大營首先動了,似乎受到了嚴格的指揮一般,九個方陣,其中一個井然有序的衝殺了出去,伴隨着決然的吶喊,瞬息間氣勢沖天,隨着琴音的再次變幻,第二個方陣衝出,隨之在琴音的調動下,九個方陣有八個方陣衝到了神羅軍的死亡大營面前。
而其中一個方陣則留在了原地,烏黑的洪流與乳白的洪流交接在一起,金戈鐵馬,引爆了整個戰場,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烏黑的洪流訓練有素,乳白色的洪流完全被夾在在中間,不斷的被切割絞殺。
烏黑的洪流似乎與白色的洪流,似乎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圈,但是烏黑的洪流卻緊緊的包裹這白色的洪流,所有人只看到白色的洪流在稀少,不斷的被烏黑的洪流給吞噬,而烏黑的洪流雖然也在減少,但是卻是以極爲緩慢的速度。
“好快的變幻速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兩方的將軍,甚至連大將軍都俯視着戰場,這是一場完全符合實力廝殺,但是廝殺的結果,卻是完全不符合他們心底的預估,尤其是黑色的洪流,似乎變換着某些陣勢,這些陣勢玄奧至極。
“這真的是有人在指揮?還是一個巧合!”有人不敢相信,誰能指揮得了八千億存在,組成軍陣,而且還如此得心應手?這幾乎不可能,他們寧願相信這是一個巧合,除非是魔羅,或者是神羅。
連四位大將軍,也沒有這樣的能耐,能佈下這樣的陣勢,而且還完美無缺的包裹起來,並且做到完美的打擊,大將軍也做不到,並非是他們的能力做不到,而是他們做不到這麼完善的計算,這幾乎要把握住整個戰場的形勢。
事實上,即使秦浩也做不到,即使他有軍階在身,可以統懾這些人,但他也做不到這麼精確的計算,他的元神根本運轉不了這麼快,這是實力所限的緣故,但是從一開始,秦浩就沒打算指揮每一個人精確的發揮作用。
他要的又不是完勝,他要的是優勝劣汰,還有那滾滾而來的功勳,讓所有炮灰都活下來,那是不可能的,秦浩自然不會這麼自欺欺人,再說他也沒那麼好心,所以他讓老油條完善了他的一條制度。
那就是將本來的軍階再次劃分,把所有的強者都挑出來,在統領之下,劃分了萬夫長,千夫長,百夫長,伍長,等五個職位,這些職位都由那些強者來擔任,秦浩只下達了一個命令,那就是完全服從這些人的命令。
這樣的話,九千億的存在,分化一下,秦浩的元神完全可以統懾到百夫長,指揮起來也就容易的多,加上他的琴音,一直漂浮在每一個士卒耳邊,讓他們感受到那種不可忤逆的壓力,他們自然就會執行着秦浩所有的命令。
最重要的還是他的軍陣。
軍陣,纔是他制勝的關鍵,整個戰場的圓圈,就是一個巨大的陣勢,由八個方陣組成,以乾坤巽艮四間地,爲天地風雲正陣,作爲正兵。西北者爲乾地,乾爲天陣。西南者爲坤地,坤爲地陣。
東南之地爲巽居,巽者爲風陣。東北之地爲艮居,艮者爲山,山川出雲,爲雲陣,以水火金木爲龍虎鳥蛇四奇陣,作爲奇兵。佈陣是左爲青龍陣,右爲白虎陣,前爲朱雀陣,後爲玄武陣,虛其中副統領居之。
總彙聚八千八百八十八個八萬個小陣勢,加上游兵二十四陣組成,總陣陰陽之各三萬四千陣,陽有二十四萬陣,陰有二十四萬陣。
整個陣勢陣間容陣、隊間容隊;以前爲後,以後爲前,進無速奔、退無遽走,四頭八尾,觸處爲首,敵衝其中、兩頭皆救,奇正相生,循環無端,首尾相應、隱顯莫測,料事如神,臨機應變。
而外人看到的是,整個戰場的白色與黑色匯聚成一個圓圈,黑色將白色包裹,一陣之中,兩陣相從,一戰一守,中外輕重,剛柔之節,彼此虛實,主客先後,經緯變動,正因爲基,奇因突進,多因互作。
即使秦浩,以元神控制如此多的陣勢,也都極爲吃力,甚至元神都有一種要力竭的感覺,這是對神唸的消耗,而且還是肆無忌憚的消耗,他的腦門溢出了斗大的汗水,手彈在古琴上,都有些發抖,整個臉色都極爲難看。
他很清楚,絕對沒有人能比他現在做得更好,這也同樣是一種對節奏的磨練,他想將整個戰場都納入他的節奏中,但他很清楚,這不可能,所以他分化成了無數個陣勢,大陣包容小陣,小陣融合大陣。
每一個陣勢,代表了一種節奏,就似乎秦浩輕自在裡面指揮着廝殺一般,而他可不是一心二用,而是一心萬用,掌控了無數個節奏的進程,這樣即使那些神魔級的大將軍也做不到,因爲這太傷神了,甚至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意志奔潰,意志奔潰就意味這變成行屍走肉。
秦浩不同的是,他擁有源神,意志雖然比不上什麼那麼渾厚,可是他的意志卻極爲堅定,所有元神運轉之下,也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但是痛苦越大,反而越激起了他那種瘋狂的決心,他將這當作一種挑戰,當作是一種磨礪,也是變強的磨礪。
他渴望變得強大,雖然在力量上,他暫時無法提升,但是在元神的意志上,他卻可以變得無限強大,一顆無敵的心,比什麼都重要,同樣元神如果支撐下去,讓這場戰鬥完全朝秦浩方向發展,那麼秦浩日後對節奏的掌控,很可能達到完美的境界,有了這種對節奏的掌控力,秦浩絕對不會輸於那個金甲獨行者。
“天陣十六,外方內圓,四爲風揚,其形象天,爲陣之主,爲兵之先。善用三軍,其形不偏,地陣十二,其形正方,雲主四角,衝敵難當,其體莫測,動用無窮,獨立不可,配之於陽。”看着這場廝殺,所有人都是臉色變幻不定,如果這是有人在指揮着,那麼這個人有多可怕?
而就在神羅軍裡,一個包裹在紫色盔甲下的將軍看着這一切,這是神羅軍的中大營一位將軍。
“風無正形,附之於天,變而爲蛇,其意漸玄,風能鼓物,萬物繞焉,蛇能爲繞,三軍懼焉。雲附於地,始則無形,變爲翔鳥,其狀乃成,鳥能突出,雲能晦異,千變萬化,金革之聲。天地後衝,龍變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潛則不測,動則無窮,陣形赫然,名象爲龍。天地前衝,變爲虎翼,伏虎將搏,盛其威力。淮陰用之,變爲無極,垓下之會,魯公莫測...........合便是天,地,風,雲,龍,虎,鳥,蛇,環環相扣。”這位神羅軍的中大營將軍目光裡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神羽,你看出來了?你不會認爲這是有人在指揮吧,恐怕除了魔羅之外,任何大將軍都做不到,你我也做不到!”另外一位將軍卻不敢相信,與其說他不敢相信,還不如說他不願意相信。
“難道你認爲這是巧合?”這位叫神羽的將軍臉色不動聲色,“如果真的有人在指揮這一切,那麼他太可怕的,對節奏的掌控,幾乎堪比獨行者那些變態,但是可怕的並非是這對節奏的掌控,而是他的那些陣勢,環環相扣,這需要多強大的意志支撐?我可以做到這樣對節奏的掌控,可我卻做不到支撐這麼久,如果他真的是一個人,那麼我很想會一會他,我想魔羅軍的中大營那些將軍們,也會揮一揮他!”
“神羽,你太過謙了吧,我看這個人一定是有什麼把握,聽到這琴音了嘛?這琴音也許是輔助這一切的緣故!”另外一位將軍又道。
“青鸞,不要小看混沌戰場裡的任何一位存在,強中自有強中手,我們認爲我們神羅軍中大營的將軍,都是高貴的存在,幾乎在這裡無敵,可其實比起那些獨行者,我們最多能與他們持平,甚至說,有些獨行者可以輕易斬殺我們,你可以想象他們有多可怕!”神羽淡淡道。
而名爲青鸞的將軍,卻不說話了,而神羽的目光卻打量着最後剩下的一個方陣,琴音正是朝那裡傳來的,幾乎與神羽一樣,無數強者的目光也都掃向了那裡。
但是他們卻看不到任何一個可疑的人,而琴音依舊在響動,陣勢依舊在變化,一切都似乎在一隻無形的大手之下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