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濛濛清露籠罩着整座天地山,這綿延十萬裡的天地山尚且處於惺忪的狀態,這五大巨峰之中已經傳來了陣陣聲音,數千人在其中進行每天一早的必修課程,對自己天地宗的入門劍訣進行三遍的熱身,七十二遍的悟劍,三十六遍的鞏固,最後還有三遍的收尾,完全不顧早上露水的凝溼,山間風雲的動盪。
遠遠看出這座墨色的大山在朝陽未起之前顯得特別的安靜,林中的鳥獸也沒有一絲不安分的吼叫。
叢雲在山間劃過顯得嫺靜無爲,這清清淡淡的風一吹,靈動之極的隨着散開,凝聚,飄飛,在天空之中游蕩,好不自由,好不快活。
東方一抹嫣紅冉冉升起,映照的當中一座山峰顯得端正祥和,那正是天地宗的大殿的主峰,這個時候天地宗千年沒有響過的大殿門外的鐘響了起來,鐘聲一響數道光芒從五大山峰之上飛向當中的主峰,下面每天練習的人一個個都詫異的看看天空之中飛過的劍光,一個個眼睛之中盡是好奇,羨慕,尊敬。
眼睛雖然看向空中,但是手中的劍並沒有停下來,因爲前面帶領所有人中年人沒有停下來,這是天地宗護法長老,在天地宗的地位只在掌門之下,地位尊崇,無人不敬。
“爾等自己練習,貧道要去天塹峰,記得不可怠慢“尊長老吩咐……”
天地宗大殿之中一個老道士坐在主位之上,一身八卦九宮道袍加身,看着前來得幾個人,點了點頭,唯有斜倒在一側,靠着大殿石柱坐沒坐相的中年道士,看起來邋遢的很,一身道袍真是可以說是髒的可以了,抱着劍的手更是滿手不知道哪裡沾到的油膩、泥土、甚至還不知道那裡去弄到了鏽氣,唯一好的一點就是懷裡的劍。劍鞘被擦得透亮,找不到一點被外物觸摸過的痕跡。
幾個人一到,按照位置落坐下來,在老道士左側的正是最後到地護法長老,見到老道士依舊閉着眼睛,問道:“清塵師兄。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敲了鎮魂鍾讓我等前來?”
“鍾是我敲的。”邋遢道士說着,斜着眼睛看看周圍幾個人。
“清醒師弟,這鎮魂鍾豈能夠亂敲?這千年來就沒有敲過,掌門師兄,你……你也不勸勸……”
另外幾個人也是帶着點責怪的語氣說着,幾個人雖然是師兄弟,但是一峰一脈,各自有各自的師傅。每代掌門卻是有上一代掌門親自在各峰挑選,而清塵和清醒兩個人正是同一個師傅的弟子,而其餘諸人卻不是。
清塵睜開眼睛笑道:“師弟師妹稍安勿躁。清醒師弟敲響鎮魂鍾乃是有緣由地。而且也不得不敲。昨日夜裡。爲兄和清醒師弟都被奇怪地聲音吵醒。而在此之前。爲兄確實做了一個夢。這個夢事關我天地宗日後地發展傳承。不得不慎重。所以讓諸位師弟師妹前來。”
幾個人聽了面面相覷。一個夢?還關係到整個天地宗地傳承?
這不扯淡嗎?雖然修道之人也都知道夢地神奇之處。但是事關天地宗這麼多年地傳承。居然被一個夢左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祖師爺顯靈託夢了?
清塵彷彿洞察諸人地心思一般。搖搖頭:“並非祖師託夢。而是見到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對我說一會將有兩個人會出現在我天地宗門前。這出現得兩個人命中之貴不可言表。只叫我等好好代爲照顧即可。日後天地宗自有一番機緣。爲兄夢一醒。清醒師弟就前來叫醒了貧道。出門一看果不其然。一男一女兩個嬰兒就在門外躺着。”
“敢問掌門師兄。這夢中地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人。讓師兄如此相信?”
“這……”清塵一愣。這兩個人還真是沒有見過。“此二人爲兄並不曾見過。似乎我等平時知道地三界之中有名地仙神聖佛都沒有此二人。但是諸位師弟師妹不必疑慮。爲兄把兩個嬰兒抱進來之後就仔細推算過。也看過兩人面像。雖然算不出什麼。但是此二人渾身一股仙靈之氣。眉宇之間散落地正氣卻不會是旁門左道。也許……是三界之中那位得道大神地轉世也說不定。”
幾個人隨着清塵往內室一看,見到兩個小孩子,在襁褓之中便互相逗笑,咿咿的聲音不清不楚,玩地不亦樂乎,見到有人進來,忽閃忽閃的眼睛直盯着幾個人看,一點都不怕的樣子,很是神奇。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幾個人見到兩個孩子仙靈仙骨,立刻爭論起來搶着要收兩個人爲弟子。
“貧道身爲天地宗護法長老,這些年來都沒有受過弟子,諸位師弟師妹,你們就不要爭了,這兩個弟子,爲兄收定了……”
“師兄,你只要一出聲,整個星球找你拜師的人都能夠繞着星球圍幾圈了,你還是讓給小妹吧。”
“師兄師姐,你們看看小弟,我們天珠峰,弟子就幾個人,門下香火最爲可憐,你們就可憐可憐小弟吧……我只要一個就夠了,行吧……”
幾個人在那裡爭着,牀上兩個小傢伙卻是笑得很開心,像是很得意這幾個人爲自己爭吵着。
“慢着……”邋遢的清醒走了進來,“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吶?看看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修道高人的樣子,爲了兩個孩子在這裡吵,說出去被人笑掉大牙啊……”清醒踮着腳指着衆人說着,一點都不怕幾個人,“你們看看我,小弟我,最晚入門,但是小弟修養有成啊,你們見過小弟和你們爭過什麼嗎?”
“誒,這倒好像是沒有,小師弟啊,這一點你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其中一個人說着。
“嘿嘿……”清醒笑着,“所以麼,這一次,你們就不要爭了,這兩個人我收定了。好歹,他們也是我發現的。”
“小師弟,你怎麼能夠這樣啊……師姐平日裡帶你不薄,什麼好事情都想着你,你可不能夠……”
“哎……”在一旁看着的清塵終於看不下去了,“難道爲兄剛纔地話沒有講明白嗎?他二人只是暫時在我天地宗而已,我等需要好好照顧他二人,可不是讓你們收做弟子的……如果真是上界高手轉世,我等何人有此資格做其老師?”
“這……”幾個人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牀上的兩個小娃娃更樂了,在空中揮舞着胖嘟嘟的小手,很是興奮。
看到這種情勢,幾個人只好感嘆着,很是無奈的看看兩個鬧得正歡的孩子,很是遺憾的走出清塵的房間。
時間如白駒過隙,花開花落之間,一晃即過,春夏秋冬,幾經輪轉,十八年如彈指一揮間,十八年間寒冬悟道暖春嬉戲,天地宗之中,當年地一男一女已然長大成人,一看上去,儼然就是當年的鴻蒙和武陽。
兩個人住在天地宗,不管天地宗大小事務,不參與天地宗各項事情,不修習天地宗各種劍訣道術,只是無聊的時候穿梭在天地山的崇山峻嶺之間。
“見過兩位師叔……”鴻蒙和武陽正準備去秘密小山谷裡面,卻在山林之間的石階上面見到兩個鼻青臉腫的天地宗弟子。
兩個人本來在天地宗沒有什麼身份,但是一個個對他們兩人到都很尊敬,這個師叔兩個字,卻是應爲兩個人時常點撥他們劍訣,而得來的身份。
鴻蒙愣了一下:“你們是怎麼回事,被人打了?這方圓十萬裡的範圍都是天地宗的,而且,在這星球之上,誰敢動天地宗地人?”
“師叔,我們可是讓天地宗丟人了,你可要爲我們報仇啊……”其中一個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想要往鴻蒙身上靠過來,看着他噁心的樣子,鴻蒙連忙錯開腳步,走到兩人旁邊:“怎麼回事?”
“師叔,我們天地宗東山下是一個大地都城,就叫天地城,本是我們這個國家的皇帝劃給我們天地宗的,而下面雖然號稱天地城,也劃給我們,但是我們天地宗並沒有派弟子下山執掌這座城池,只是城中卻有我們天地宗的酒樓,藥鋪,酒樓在城南和城北給有一個,叫做天樓和地樓,剛剛有人進來吃飯,吃完了不給錢,這本來也是有的事情,一來我們天地宗乃是修道門派,不注重這些,開個酒樓,主要是門下弟子下山修行的地方,知道我們天地宗的人都很尊敬,沒有人敢不給錢,不給錢的人都是窮人,但是今天這個人顯然很有錢,一身穿着看起來就有普通人家吃用十年的錢了,但是吃完了不給錢,不給,我們也從來不強求,但是居然在酒店裡鬧起來,說什麼看不慣我們天地宗,他身後兩個人看起來像是他的護衛,手腳動作實在是太快,居然我們數十人被他們兩個人幾下就打出了天樓,這兩個人定然是哪個門派的高手。”
“行了行了……你們數十個天地宗,修仙煉劍的人,打不過山下的人,還是隻有兩個人?”鴻蒙撇了撇眼睛,看看相互扶着的兩個人。
“還有的師兄師弟在後面,山下要是他們存心鬧事的話,定然不會放過地樓和幾間藥鋪的。”
鴻蒙緩緩向山下走去,牽着武陽得手:“說起來我們從來沒有下過山,要不今天就去見識見識?你們兩個回去對清塵老頭說,我和武陽妹妹下山去玩玩,順便幫他料理一下打天地宗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