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看佳佳笑的可愛,心裡直誇她機靈,卻不知道,她心裡在打着別的算盤。
冷不防的,他打了個噴嚏,有點燦燦的看向了站在自己對面的某人---王娟。心想,這女人一定是在想着自己什麼時候有個女兒了吧。
佳佳一聽到莫離打噴嚏了,立馬拿出自己的小手絹,遞給他,笑的要多甜就有多甜的說:“爸爸,給你手絹。”
莫離有點尷尬的接過,卻沒有擦鼻子,只是轉而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此刻,王娟把已經掃描好的書放進了塑料袋裡,遞給了他,說:“你最近怎麼樣啊?怎麼沒有看到你老婆的?”說這話時的語氣不鹹不淡的。
“她今天上班。我陪女兒來買本書。”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總之,很不自在。
“這樣啊,呵呵,你女兒很可愛!”她看着佳佳笑着讚道。
“嗯,挺機靈的一孩子,我很喜歡呢。”他附和着說道。“那你忙吧,我們就先走了。”他看陸陸續續有人買了書過來付款,趁機說道。
他感覺,跟她在一起,很不自在,就像是自己虧欠她什麼一樣。
“嗯,好的,對了,你電話沒換吧?”她笑着點點頭,卻又想起什麼似得問。
“呃,”難道她有自己的電話嗎?莫離在心裡嘀咕着。好像沒有啊~“沒什麼,到時候再聯繫吧!”她笑了笑,什麼都沒再說。
莫離牽着佳佳的手默默的走了出去。心裡卻一直在想着她說的話的意思。她究竟是有號碼還是沒有呢?
走在他身邊的佳佳則是不住的打量着他,在心裡想着剛剛那個阿姨對自己媽媽的威脅性!一路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相對無言。
而被月老拽出去的素錦,則是無奈的跟着他走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
因爲一直在想着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月老突然停下的腳步,就那麼直直的朝他撞了上去。
“噢~”鼻子撞到他的後背,讓她叫出了聲。“你幹嘛突然停下啊?”害她不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這裡人很少。”他轉過身子看着素錦。
“嗯,我知道啊,”她左右看看,的確夠空曠的。
“我們要回去!”月老繼續說。
“我們不是正在回去嗎?”不是嗎?爲什麼要停在這裡呢?
“我們要回天庭。”
“呃,沒說不回啊。”這下子素錦被他搞的有點頭暈了。他不就是來找她的嗎?現在找到了,她當然是跟他一起回去啦。不然還會有別的選擇嗎?
“......”月老黑線的看着她,在想着她是不是在裝傻。
“你想說什麼啊?”素錦不耐煩的問着。“想說什麼就說好了。”這麼吞吞吐吐的,還真讓她很不習慣呢。
看着一臉不耐煩的素錦,月老沒有再說話,而是慢慢的走近了她。
“呃,你說話就說話,不要走的太近哦,男女授受不親的。”素錦一邊後退,一邊說着。
月老眼神微閃,疾步上前,拽着她的手臂,心念一閃,她們就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月老抓着她的手臂,然後一起消失的時候,素錦總算是弄清楚他想表達的意思了。不就是要回天庭嗎,不就是要用轉瞬術嗎,直接說好了,他問什麼要說的那麼不清不楚的啊?
當素錦回到自己的宮殿裡的時候,還在心理不斷的嘀咕着這件事情。
這時候,一個仙俾走了過來。
“仙子,您外出的時候,有一份拜帖送到。”那個仙俾一身白衣,長髮披肩,低垂着臉看不到她的樣子,但看身形,也是個清秀的佳人。
“拜帖?”素錦皺眉。怎麼會有拜帖送到自己這裡來的?在天庭,她素錦仙子的‘英名事蹟’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會對她退避三舍,就像是個瘟神一樣,生怕不小心碰到就會被傳染一樣。
“是的,是月老帶過來的拜帖。”仙俾仍是低着頭,恭敬的說道。
“月老?”一聽到這個拜帖竟然是月老送來的,她感覺更加奇怪了。她剛剛還跟月老一起回來的呢。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這件事呢?
皺着眉,她伸手接過了仙俾手中的大紅燙金的拜帖,揭開一看,只見淡粉色紙張上寫着:月老帶其弟子黑炎,在午時過後,前來拜訪。
看着上面的字,素錦不由得有點奇怪。這月老,什麼時候多了個徒弟了?而且還要帶着他的徒弟來拜見自己,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啊?
懷着這樣的疑問,她朝那仙俾揮揮手,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仙俾這才擡起頭,絕美的小臉上一片冷漠之色。那姿容,一點不遜色於素錦,但她卻是隻是個仙俾。所以,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姿容勝過於她,卻只是個小小的仙俾,而她卻是個人人‘喜愛’的仙子。
所以對於素錦仙子,她變得越來越不屑。所以在她走出屋子的時候,眼神裡衝滿了不屑跟不甘心。
素錦沒有錯過她眼裡那一閃而過的不屑跟不甘心,心下知道她是在妒忌自己,妒忌自己的身份。可,天知道她多討厭自己的身份。可偏偏,有人喜歡。
嘴角牽起一股自嘲的笑,她笑那個仙俾的單純跟無知。雖然她是個仙子,是玉帝的小女兒,但玉帝王母卻不似在外人眼淚來的疼她愛她,反而,嚴厲又苛刻。
想她玉帝小女兒的身份,應該是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啊,可是偏偏,她卻是個藥人,被玉帝私自供養的煉藥師培養出來的藥人。
她不知道,身爲一個父親,要有多恨這個孩子,纔會把剛出生的她丟進滿是毒蛇毒藥的血水裡,不在乎,那孩子是否能夠承受那些煎熬;不在乎,那孩子是否能活下來,就那麼狠心的,把她丟了進去。
素錦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眸子,思緒再次紛飛。
她,是玉帝的小女兒,是小公主,本該享盡寵愛,但其實不然。剛出生時,她是帶着對這個世界都好奇而睜眼的。可是再一次的睜眼,她看到的,卻是那樣一
副讓她至今噩夢連連的畫面。
那是一幅怎樣的畫面啊:身穿明黃色長袍的男子,站在自己的對面,噙着一臉莫名其妙的笑。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道士服的男子。兩個人皆是一臉興奮的看着自己。
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那麼高興的看着自己,她以爲,是因爲自己很漂亮。所以她低下頭,想要看看自己的樣子,卻被自己所看到的給嚇住了。
她的身子,脖子以下,都被裝在一個裝滿血水的罈子裡,在她的身邊,遊滿了赤紅的蛇。那蛇遊着遊着,還時不時的咬她一口。她親眼看着一條蛇咬上了她的手臂,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然後,那條蛇在她睜大的眼眸中翻了白眼,浮到了血水之上。那條蛇,竟然死了,在咬了她之後,竟然就那麼死了。
對面,那個身穿明黃色長袍的男子突然笑了。
“你這算是成功了吧?”他說話的時候,是對着自己的,可是這話,卻是對着他身邊的那個人說的。
“回陛下,的確是成功了。小公主的血肉之軀,已然成爲了這世間天庭,最爲致命的毒藥,且這毒,只有公主的血能解。”那道士也微低着頭,讓她看不清他的臉色,卻能從他那語氣裡聽出來,他很激動。
呵呵,可笑吧,想她堂堂玉帝的小女兒,小公主,卻在一出生就被人弄成了這個樣子。
她從回憶裡回過神來,額上早已佈滿了冷汗。她忘不了,那幅畫面。即使後來,玉帝對她很好,處處縱容她。可是她卻知道,那是一種利用。
曾幾何時,那麼多次的被迫取血,強制割肉,都讓她痛不欲生。她想解脫,卻無法,只因爲,她的身子,已然被他們弄成了不老不死之身。奈何仙界的抽仙筋、剔骨,打下輪迴,都不能傷害她分毫。
苦笑的看着自己白皙的皮膚下那流動着的青紅血液。是的,她的血,跟別人不一樣。青紅色的血是毒藥,紅色的卻是解藥。她一個人,就融合了時間最致命的毒藥,跟解藥!
不知不覺,午時就快要到了。她不再繼續回憶那些痛苦的過去,現在的她很好,是那個驕傲尊貴的仙子。是所有神仙都懼怕三分的仙子。懷着這樣的心情,她走進了屋裡,一會月老要帶他的徒弟來拜會,她不能繼續穿着這身白衣,因爲素錦仙子偏愛的,是豔色,那樣明亮而高貴的顏色。
“貓,你在哪裡啊?”月老把素錦送回去之後,就回到了月老殿。
他以爲貓會乖乖的呆在月老殿,卻沒看到它,不由得開口叫喚着。
月老殿,沒有;紅線閣,不在。這兩個地方都沒有,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藏書閣了。
他轉身離開了紅線閣,去往藏經閣。
藏經閣,藏的不是經,而是各類書籍。那時候,夏璃中毒的時候,他有建議貓到藏經閣的底下一層找找看有沒有相關的書籍的。
片刻之後,他站在藏經閣的入口,思量着,貓會在第幾層。想到自己離開是貓的樣子,想到之前夏璃中毒的事,他覺得,貓會在地下一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