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開張
“這裡沒有豺狼人,這裡有美女。”
德胡米城的一所酒館門口,一個嫵媚的女人舉着一塊寫着如上字眼的牌子,在門口花枝招展,偶爾用無奈的目光注視吧檯旁邊偷笑的小男孩。而下午路上的行人則被吸引了眼球,圍在酒吧門口議論紛紛:
“豺狼人沒了?”
“真的?是美女誒……”
“換老闆了嗎?”
“真的,好像前兩天關了,又重開了。”
這些人以往被酒館前兩個凶神惡煞的豺狼人嚇住了,一向不太敢湊近這片街區。
雖然塞爾的豺狼人並不罕見,但是卻很少人有勇氣在豺狼人看門的地方喝酒。
市鎮不大,昨天聽說酒館關門,已經有不少好奇的人傳開了,今天有些人過來看,卻看到一個美女和新招牌,心情都是驚奇。
“大家放心,豺狼人確實走了。”潘尼見人數不少,火候差不多了,就笑眯眯地走出來,揮動雙臂:“酒店換老闆,重新開業,今天新開張,所有酒類免費,大家快來啊!”
“真的?”衆人驚喜。
“當然是真的。”潘尼笑吟吟地點點頭,過了幾秒,兩個粗豪的漢子率先走進酒館,衆人一看,不再猶豫,反正免費的,不喝白不喝,鬨然衝進酒館,差點把酒館沖塌,一羣人圍着調酒師,差點讓調酒師崩潰掉。
人類都是喜歡小便宜的,哪個世界都是一樣。
“老闆,真的不收錢?”達蒙悄悄跑到門口,愕然地問潘尼說。
“讓他們翻進吧檯去隨便拿也無所謂,一直虧本,也不差這幾天,如果酒不夠就在庫房裡取,反正都快變質了。”潘尼見達矇眼中仍有不解之色,繼續說:“在急着賺錢之前,先想辦法讓客人們把這裡當成一個能夠坐下來喝酒的地方。”
達蒙似懂非懂,被潘尼拽來舉牌子的美人聽到了,眼睛裡卻閃過異彩。
“小夥子,沒東西下酒啊!”有人嚷嚷。
“老闆,沒有廚師,也沒準備吃的。”見潘尼要崩潰般的表情,達蒙又補充道:“因爲以前都沒人來。”
“有什麼吃的麼?”潘尼強行冷靜。
“後院有一頭牛,三隻羊。”
“都殺了。”潘尼一揮手:“你去煮肉。”
問題解決。
熱氣騰騰的煮肉端上了桌,酒館內的氣氛更熱鬧起來了,有幾個人喝高了,就走到門口對那潘尼‘唬騙’來的活招牌進行調戲:“美女,晚上有空沒有。”
“大叔,有幾個問題是不可以對沒喝過酒的女士詢問的。”潘尼不動聲色地站到了美女和衆大漢中間。
“哪幾個?”醉醺醺的大漢問,表情尷尬的美女也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第一,不能問女士的年齡。”
唔?大漢點了點頭,認爲這是對的。
“第二,不能問女士有沒有男朋友。”
醉醺醺的大漢臉上已經開始尷尬,美女則掩口,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第三,不能問美女晚上有沒有空。”
酒館裡爆發出一陣鬨笑。
“這個小崽子!”知道潘尼語帶奚落,大漢有些光火,卻見潘尼走到酒館中央:“我給大家變幾個戲法吧!”
潘尼使動零級法術‘魔法伎倆’,一串魔法光華頓時包圍了他,一衆酒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不再注意美女的事情了,那幾個大漢一楞,由於是喝了酒,神志迷糊,也忘了追究,潘尼深知必須吸引住注意力,這樣才能讓這些喝醉了酒的人不至於鬧事,於是各種魔法全部用來取悅酒客。
其間,希柯爾從樓上走下來,見到下面如此多人,臉色顯然不太好看,隨着一陣陣歡呼,最高潮的地方,潘尼身前憑空變出一匹馬,然後消失,頓時激起一陣極其熱烈的歡呼,她看到酒館前臺一團光華照耀的潘尼,心中冷哼:
“好像一隻猴子。”
她對奧術的厭惡,已經到了骨子裡了,雖然清晨潘尼成功地提升了些許好感,但是不等於她就能喜歡這個人。
潘尼注意到希柯爾的時候,她已經出去了,潘尼正在變的戲法稍稍停了一下,因爲他從少女的生命氣息上稍稍感知到了異樣預兆,這預兆非正非負,但很異樣,這種超感知力跟隨了他十四年,他很清楚有什麼異樣的事情正在少女身上發生,不過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希柯爾已經走遠了,於是詢問一旁累到胸悶氣喘的達蒙:
“她出門到哪裡去?”
“她每天都晚上出去,早晨回來,但是沒人知道她去哪裡。”調酒師如此說道。
“你們就沒人關心?”潘尼皺起了眉毛。
“我們是僱工,不是保姆,老闆。”達蒙·索勒無奈地說:“何況小姐很討厭我們,她的脾氣,你已經看到了。”
潘尼呼了口氣,決定不再想這事情,不過是異世界版的叛逆少女,而且這個預兆並沒有展露出明顯的吉或兇,那麼現在出事的可能性不大。
還是明天問一下吧……潘尼這樣想道,他可不想詹華士的女兒出事,否則他很可能就‘沒有然後’了。
這酒吧老闆居然還要兼職保姆,一想到這裡,潘尼嘴裡就一陣陣發苦。
“小夥子!再來一個!”地下一羣酒客都喝高了,紛紛喝叫潘尼表演戲法,但是潘尼花樣就這麼幾下,都耍完了,哪裡還有什麼新鮮感,忽然看到吧檯旁邊有一把小提琴,眼睛一亮。
他上輩子在醫學院唸書的時候,由於協調性不好,使用手術刀進行精密操作比較困難,所以曾經用一些手段鍛鍊自己的協調性,於是嘗試樂器,他這個人一做起事情就容易沉迷,於是系樂隊那些樂器都被他玩了個遍,雖然沒有多高水準,但是什麼都能來兩下。
他端起小提琴,店中一衆酒客包括門口的美女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難道這個少年除了戲法,還會吟遊詩人的伎倆?
潘尼試了下音,深吸一口氣,一個明亮的前奏,很快,一串強勁有力的音符就從音箱中迸發出去,原本喧譁的酒館立刻沉寂了。
這聲音猶如驚濤駭浪,風帆在其中跌宕起伏,忽上忽下。
酒館正中的身影,好像吸引了酒館中所有的光輝,再猛烈的爆發出來,令氣氛高潮迭起,卻在最激動人心的地方戛然而止,猶如狂風駭浪同時成爲幻象,消散於空,酒館正中的少年放下提琴,端起酒杯:
“慶祝席琳酒館重新開業,一起幹一杯吧,再見!豺狼人!”
“再見!豺狼人!”一羣人受到氣氛感染,一起擡起酒杯,說着這個莫名其妙的口號,喝得爛醉如泥。
美女悄悄看着臉頰發紅的少年,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很快到了打烊的時候,一羣酒保累的東倒西歪,雖是免費,仍在一個角落搜到了一罐洛山濃啤的錢,潘尼不以爲意,順道掏出五個金燦燦的貝倫,遞給門口衝她微笑的成熟美女:“姐姐,你的貝倫。”
美女展顏一笑,把貝倫塞進口袋,摸了摸潘尼的腦袋:“告訴姐姐,剛纔那曲子叫什麼名字?”
“他是一個海盜(he‘sapirate)。”潘尼如實答道,好久沒處在這麼熱鬧的情境下了,居然超常發揮,把這個曲子一氣拉完,沒有瑕疵,也是運氣。
“看不出來你還有一顆狂野的心。”美女俯身,在潘尼秀氣的臉上親了一口,潘尼臉一紅,忽然想起來還沒詢問過這個被他拉來打零工的美女姓名。
“我叫薇卡,在隔條街的黑馬與蒼月旅店,有空過來和姐姐玩。”薇卡如是微笑,轉身瀟灑而去。
唉,潘尼揉了揉被親過的臉,沒能和大美女有進一步接觸,感覺一陣鬱悶,回頭看打烊的旅館,深夜一片寂寥,果然是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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