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太陽比冬日的陽光多了一分閃耀,但是秋分的太陽又比夏天的陽光少了一分火辣,因此秋日的陽光照在身上顯得格外舒服,讓人有中如沐春風的舒適。
此時在寶丰客棧的二樓中的一個房間裡,有倆男倆女圍坐在一張方桌前。坐在正對大門的位置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這人小眼睛,高顴骨,雙眼雖小卻十分的明亮。身上穿着一件皁青黑毛斜領邊寬袖長袍,腰上纏着一條四指寬黑皮毛鑲銅皮帶,腳下穿着一雙黑色皮革靴。在這個人的右手邊是一個身材壯碩的四十來歲的大漢,這人黑皮膚,寬鼻子,方下巴,留着短胡茬一臉威嚴。身上穿着一件土黃底寬黑邊曲裾窄袖衣,寬腰上纏着一條一掌寬黑褐色牛皮青銅釦皮帶,下面穿着一條米黃色的寬筒束腳長褲,腳下是一雙黑布鞋。而坐在這個黑臉大漢左手邊,也就是背對門口的是一個女子。這女子約二十來歲,這女子圓臉,小眼睛,留着一頭長髮,一部分頭髮在頭上盤了個簡單的髮髻,還有一部分則被編成十多條小辮子,這女子一臉笑意的看起來就像是發現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似的。這女子身上穿着一件麻黃色皺肩疊花裳,猩紅寸寬繡金花布帶疊纏細腰,身側留出白色毛球頭帶子,下身穿着一條鴨黃及踝長裙,上截圍着一條一尺寬黑色圍紗,腳下穿着一雙白色繡黃花方頭布鞋。在這個黃衣女子的左手,即黑臉大漢的對面的位置,坐着一個端莊秀麗的白衣女子。這女子瓜子臉,丹鳳眼,留着一頭四五尺長的頭髮,一部分的頭髮就被盤了個簡單聳立髮髻。身上穿着一件簡單的素白無花無紋毛邊領斜衣,腰間繞着一條兩寸寬白底繡銀亮絲紋正結蝴蝶布腰帶,下身穿着一條雪白百疊長覆裙外分三層對斜邊紗布,腳下穿着一雙白色圓頭布鞋。
秋日的陽光照亮個整個房間,四人面前的茶杯冒起的熱氣在陽光中顯得格外的明顯。這四個人正是柯月泉,彭煥燕,烏洹途,賈衛四人。
彭煥燕聽賈衛說“很有意思”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了?那天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了?”賈衛還沒說話,這個時候烏洹途就氣憤說道:“特別的事情就是沒想的那個傢伙竟然到那個時候都還沒放棄,還想不斷的耍計謀對付我們。”柯月泉笑了笑說道:“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像他樣的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不到最後一刻,他那樣的人是不會放棄的。”賈衛輕輕一笑說道:“沒錯,柯姑娘說的好。的確像那樣有權有勢的人總認爲一切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辦,不到最後一刻都不會放手的。”柯月泉笑着望了一下賈說道:“賈大人過獎了,你們本來不是說一個時辰左右的嗎?結果那天到半夜纔回來,我想其中一定發生了不少事情吧?”
賈衛點了一下頭說道:“沒錯,本來按照那個使者說的情況來看,路程不遠,而且只要把劍送去就可回來了,來回時間,加上交接時候的一些寒暄客套什麼的,應該是不可能超過一個時辰的。但是沒想到那個御史大夫說臨時朝中有事要處理,先讓我們等了半天。”這個時候烏洹途哼了口氣說道:“想起來就來氣!”說着把跟前的茶一口喝了下去,接着說道:“倆位姑娘你們知道嗎?當我和老賈騎了半天馬趕過去,他把我們領到一大廳就不管我們了,當時就我和老賈倆人像傻瓜一樣坐在大廳裡等了半天,除了一個丫鬟送來兩杯鳥茶外,就一個人都沒有了。當時要不是老賈攔着我,我當時就把那寶劍往大廳上一扔,老子立馬拍屁股走人!”彭煥燕望着烏洹途咧嘴笑着說道:“還好當時你沒這樣做,不然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彭煥燕換了口氣接着說道:“所以當時你們在御史大夫的府中,但是當時卻沒什麼人見到你們,要是你們把寶劍丟在那裡就離開,說不定那個御史大夫就說你他沒有收到寶劍或者換了把假的,然後再說是你們監守自盜了,那個時候一個能證明你們把劍留在那裡的人都沒有,到時候就百口莫辯了。”烏洹途聽完彭煥燕的解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驚訝的說道:“哎,哎……你,你這個丫頭怎麼說的和當時老賈那傢伙說的一模一樣?”彭煥燕嘻嘻笑着沒有回答。
這個時候柯月泉就轉頭望着賈衛說道:“那後來呢?”說完後就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這時賈衛說道:“後來終於有人來了個主管之類的人,把我們領到了後院去了,在後院的一個大堂中我們見到了御史大夫李林浦。”這個時候彭煥燕問道:“那個傢伙長的什麼模樣?”這也難怪彭煥燕會這麼問,因爲和那個御史大夫鬥了這麼久,還不知道那傢伙的模樣,現在終於見到他的人了,彭煥燕當然要問一下。彭煥燕話一說出,那邊的烏洹途把手中的杯子一放,憤怒的說道:“那傢伙長的人模人樣的,要是別人不說我還不知道他就是那個混蛋。但是知道了就發現那傢伙長的賊眉鼠眼的,脫了那一官服看起來就像是街頭的小偷。但是穿着那一身官服看起來就像是偷穿官服的小偷,反正就是無賴小偷樣。”烏洹途這一番小偷來小偷去的形容,說的柯月泉掩嘴直笑,彭煥燕則哈哈大笑起來,烏洹途見柯月泉和彭煥燕倆人笑的那麼開心,心中的怒氣也就消了下去,笑了笑。本來房間裡有些緊張的氣氛一下就輕鬆了起來。
賈衛也笑了笑,然後接着小聲的說道:“聽說這個李林浦可不簡單,據說是李唐宗室出身的,他是李淵的叔伯兄弟李叔良的曾孫。以前是個皇宮侍衛千牛直長,後來靠裙帶關係和阿諛奉承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的。”柯月泉思量一下,說道:“……這樣的人太危險了,絕對的危險。”賈衛說道:“沒錯,很危險。當時我以爲現在我們把劍當面交給他就可以走人了。但是那個傢伙早有準備,一見到我們就不說劍的事情,而是帶領着我們去參觀他的收藏。”賈衛換了口氣說道:“我們幾次要說明寶劍的事情,都被他打斷了,完全不讓我們說明情況。提了倆三次後,我們怕觸怒了這個傢伙,然後借題發揮,於是就沒再提了,就跟着他一起欣賞他的收藏。”
這時彭煥燕忍不住問道:“都有些什麼收藏呀?名貴不名貴?”賈衛笑了笑說道:“我對那些東西不太熟悉,名貴不名貴還真看出來。反正我看到不少金的佛像,有高有矮,其中有不少佛像的姿勢都很特別很少。還有一些字畫,古董之類的東西。”彭煥燕說道:“姿勢奇怪的,那應該是天竺傳來的佛像。不知道做工如何?不然就可以知道是什麼價格了。不過照你這麼說應該也沒有什麼特別稀奇的寶物。”這時柯月泉“哦”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沒這麼簡單,我覺的那御史大夫請你參觀他的收藏應該是有目的的。”賈衛望了一下柯月泉說道:“柯姑娘厲害,被你說中了,剛開始我也以爲是單純的炫耀而已。”彭煥燕好奇的說道:“那個傢伙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