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月泉回頭一看發現來人原來是秋楚聞。
秋楚聞走了過來,說道:“柯姑娘,院子裡天寒地凍的,你怎麼不在房間休息?”柯月泉勉強的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應該是剛纔喝了茶,有點睡不着。所以出來走走。”秋楚聞微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柯姑娘那麼有興致呢,天寒地凍的跑到院子裡賞月,我剛纔還在想歷史上會不會多出一名偉大的女詩人呢。沒想到原來只是茶喝多了而已,可惜可惜。”柯月泉聽秋楚聞這麼一瞎說,就忍不住撲哧的一下笑了出來,原來苦惱的心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柯月泉掩嘴笑着說道:“秋公子,你身爲江湖四大公子之一,怎麼可以這樣胡說呢?”秋楚聞裝作無賴皺眉聳肩,飛揚跋扈的樣子,說道:“他們說是四大公子,又沒說是什麼樣的四大公子,是剛正不阿,還是阿姨奉承的。既然這樣,就算我這個紈絝公子偶爾胡說八道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柯月泉被秋楚聞那誇張的模樣逗得捂着肚子呵呵直笑,笑的臉都紅了起來。秋楚聞見狀笑着說道:“這樣就對了,幹嘛要整天繃着個臉,現在笑笑多好。”秋楚聞接着說道:“其實,其實關於我和貝姑娘的事情,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因爲上次受傷的時候,讓我們的父母很擔心,於是他們希望借我和她成親,來沖沖喜。而且希望結成親家後,能幫秋家的事業走出低谷。柯姑娘,希望你不要誤會。”柯月泉捋了一下頭髮不自然的笑着說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秋楚聞激動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柯月泉僵硬的笑着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然後捋了捋頭髮低頭說道:“我有點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說完就轉身離開。秋楚聞急忙伸手一拉住柯月泉的衣袖,說道:“你知道嗎?自從白雀寺一別,之後幾乎每一天我都會想起你。當日聽到你忽然的不辭而別,我是多麼的想和你在一起。”柯月泉停了一下後,然後就抽回了衣袖,頭也不回的小跑着離開了。秋楚聞無奈的站在那裡,看着柯月泉的身影漸漸遠去。
此後兩天,柯月泉都佯稱自己身體不適,躲在房間裡不出去。因爲秋楚聞那晚說的那番話,她怕出去後撞見秋楚聞,不知道要如何來面對他。柯月泉本來想什麼都不管了,就這樣離開這裡的,但是想到既然答應要參加秋楚聞的婚禮了,而且李夫人也當面邀請自己參加了,若是自己就這樣貿然離開就太失禮了。因此就打算這幾天就不出門了,等參加完秋楚聞的婚禮後就離開這裡。
當柯月泉趴在桌子上苦惱發呆的時候,傳來了啪啪的敲門聲,同時外面傳來一女聲說道:“柯姑娘你在裡面吧?我是貝婉姿,你開下門。”貝婉姿!貝婉姿怎麼會來這裡?柯月泉嚇了一跳,原來以爲會是小晴呢,沒想到既然會是貝婉姿!深感意外的柯月泉急忙哦哦嗯嗯的應了一聲,然後就去打開門了。
貝婉姿穿着綾錦金繡白梅襖,橙黃白毛包邊錦裙,玉環掛墜彩蝶絛,腳穿紅香羊皮短靴。柯月泉看着貝婉姿驚訝的說道:“貝姑娘,你怎麼來了?”貝婉姿微笑着說道:“之前聽秋楚聞說你身體不適,我就過來看看。”柯月泉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就請貝婉姿進屋。倆人坐定後,貝婉姿說道:“柯姑娘,你知道嗎?雖然我和秋公子是指腹爲婚,但是我們只是在小時候見過彼此見過面而已,此後雖然偶爾有見面,但是基本上都是說沒兩句就走了,這次可以說是我們第二次的見面。”柯月泉問道:“爲什麼會這樣?”同時柯月泉就泡了一壺茶,給彼此滿上。貝婉姿說道:“因爲起初我們小的時候,我們兩家還是鄰居。後來生意越做越大,爲了照顧生意,我們就都搬了家,不知不覺間就越搬,相隔越遠了。就這樣,貝家和秋家雖然生意上仍然互有往來,但是彼此之間的聯繫就少了。”貝婉姿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近來因爲貝秋兩家旗下的店鋪都收到其他同行的擠壓,利潤大大的減少了,導致許多店鋪舉步維艱。我想就因爲這樣家父纔會忽然讓我們成親吧。”
柯月泉手捧着茶杯說道:“聽李夫人說,你們貝家是整個隴右道最大的珠寶商,能影響到秋家和你們貝家,看來對手不簡單。”貝婉姿高興的點了下頭,笑着說道:“秋公子說柯姑娘聰明伶俐,看來果然沒錯。”柯月泉忽然聽貝婉姿這麼一說,立刻就貝嗆了一下,咳了幾下,紅着臉說道:“貝姑娘……你忽然說這個幹嘛?”貝婉姿笑着說道:“一說的秋公子就那麼緊張,看來你很在乎他哦。”柯月泉紅着臉急忙說道:“哪裡?我怎麼和秋公子不過是朋友而已。”貝婉姿把雙手立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下巴墊在上面,微笑的看這柯月泉着說道:“柯姑娘,這個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我怎麼能不知道呢?”柯月泉被貝婉姿這麼一說,低着頭看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貝婉姿藉着說道:“你知道嗎?其實秋公子也很在乎你。”柯月泉聞言一驚,擡頭望着貝婉姿。貝婉姿看着柯月泉說道:“不要懷疑,我說的是真的。這兩天秋公子經常唉聲嘆氣,心不在焉的。”說完後,貝婉姿就站了起來同時對着柯月泉說道:“所以我希望你,出去和他見見面,若是有什麼問題,就當面跟他說清楚吧。”說完這些話的貝婉姿就轉身打算離開,柯月泉急忙跟上去問道:“你,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貝婉姿回頭笑着說道:“很簡單,我希望秋公子能不在憂愁煩惱,開心點。也希望大家彼此都能夠坦誠相待,僅此而已。”貝婉姿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聽了貝婉姿的話後,當晚柯月泉經過反覆思量,最後還是咬要、咬牙走出了房間,出來和大家一起吃晚飯。柯月泉雖然還不能夠做到完全的放下心結,但是一直試着坦然的面對秋楚聞,試着像以前那樣說笑,試着像以前那樣見面的時候面帶微笑。雖然柯月泉一直努力的嘗試着,但是每當柯月泉遇到秋楚聞的時候,她總覺得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和他說說笑笑的。
這一天柯月泉經過秋楚聞的書房,發現秋楚聞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眉頭緊鎖的坐在書桌前,於是柯月泉就走了進去,關心的問道:“秋公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秋楚聞見來人是柯月泉,於是就嘆了一口氣,然後拿起四封信函皺着眉說道:“這是早上剛剛收到儒州四間絲綢店來送來的信函,他們也被當地十多家大店鋪擠兌,那些店鋪聯合起來進行低價*,以至於這兩個月那四間商鋪基本上沒有客人光顧。再這樣下去,那四間店鋪可能會撐不過這個月。那四間店鋪是我們在儒州最後的四間了,要是那四間店鋪關門了那我們在儒州就沒立足之地了。”柯月泉聞言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們也來個低價*,這樣應該能夠搶回些買家。”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聲音說道:“千萬不可以。”
柯月泉和秋楚聞擡頭一看,發現來人是貝婉姿。貝婉姿欠身說道:“抱歉,我剛剛好路過,聽到倆位在討論。”秋楚聞說道:“沒事,你說不能用低價*來應對,這是爲什麼?”貝婉姿走到倆人跟前說道:“你剛纔也說他們是數十家聯合起來的,而且已經有兩個月了。此時你若是用低價策略那麼只會導致那四家店鋪更快的倒閉,因爲他們在當地數十家聯合起來,相當於是一體的,不論是力量上還是資金上,都不是那四家店鋪能夠抗衡的。若是要強行對抗,就要有足夠和他們抗衡的資金做後盾,那麼反而極有可能會把其他的店鋪也捲進去。到時候就算贏了,也得不償失。”貝婉姿停了一下接着說道:“爲什麼說會得不償失呢?因爲他們已經控制當地的買家兩個月了,也就是說很大一部分的買家已經成了他們的一份子了,雖然在進行低價*的時候,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吸引他們來購買,但是除非那四間店鋪能用超低的價格最少堅持到兩個月,不然的話,即使你們的價格和其他的店鋪一樣的價格,他們也會立刻回到他們那邊購買。所以那四間店鋪絕對不能用低價*的策略。”
秋楚聞聽完貝婉姿的分析說神情凝重的說道:“貝姑娘你說的沒錯,若是進行低價*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太危險了。”柯月泉雖然不太明白他們生意上的事情,但是聽貝婉姿說的這麼危險,急忙向秋楚聞說道:“抱歉,秋公子,我不應該亂說,要不是貝姑娘及時過來,我可能就害了你了。”秋楚聞急忙笑這說道:“柯姑娘,別在意,你也也是出於一片好心而已,不能抱歉。”然後秋楚聞就轉頭對着貝婉姿說道:“貝姑娘,既然不能用低價*這個策略,那麼你覺的應該用什麼策略比較合適?”
貝婉姿笑道:“這個簡單,不知道秋公子有沒聽過一這麼一個成語,物以稀爲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