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阡陌一股子要上戰場的架勢。
我看着他擰緊了眉頭的臉,就覺得特別的好笑。
爲了不卡機,趕緊的拍完這場戲,我輕輕咬着嘴脣,避免自己笑出聲來。
可卞阡陌看着我的臉,再次愣住了。
我更是傻乎乎的盯着他的臉,不知道他到底在愣個什麼勁頭。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
剛開始我沒覺得怎麼樣,反正這個房間爲了營造出黑夜的效果,早就把窗簾都拉上了。
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覺現在正是中午呢,爲什麼天會暗下來。
又爲什麼我在這個黑布隆冬的房間裡,會感覺到天暗了下來。
等我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才驚覺到了某些變化。
房間是不是應該變得不一樣了
房間比之前的大了一圈,可裡面的裝飾還是差不多的。
窗戶大概是紙的
窗簾是沒有的。
也就是說,我感覺到的,是真正的天色。
這是什麼情況我前一秒鐘還在卞阡陌的溫柔鄉里呢
咳咳,雖然這樣的形容,也不怎麼好。
房間有些冷,我不禁在被子裡面縮了縮脖子,把兩邊的被角全部裹在了身上,把自己裹成了一隻糉子。
沒有人。
可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
我心想着怎麼跑路呢,腳踏在牀板邊上,冰涼冰涼的。
牀下沒有鞋子,牀邊上也沒有衣服。而我肯定,此刻在被窩裡的我,一絲不掛。
我檢查了身子,沒有任何的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又穿越到了什麼地方我這隨時隨地可以穿越的技能,能寫一本火爆了的小說了
“吱呀”
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人出現在了那裡。
雖然門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可是他並沒有。他的走路是無聲無息的,好比有一身輕功傍身的人。
他穿着一襲青色的袍子,一件厚重的皮毛背心,腦袋上扣着一頂帽子,戴着厚重的簾子,這樣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他穿着厚實的棉鞋,棉鞋上面有一層雪。
外面下雪了
即便現在的天氣稍微有一丟丟的冷了,不過也是夏天和秋天的交界,溫度還在二十六七度徘徊呢。
可是男人進門的時候,帶進來一股很冷的空氣,他那件皮毛上面都是結的冰渣,感覺外面起碼零下十好幾度。
我是突然被扔到了長白山上麼。
“你又來了。”他淡然的衝我說道。
我愣了愣,沒搭話。腦袋在房間裡巡視着,找着,想要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人,說不定他想要說話的對象,是別人呢。
可惜房間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他坐在桌子邊上,從茶壺裡倒了一杯水。
涼的,沒有溫度,他喝了一口,顯然不太舒服,沒有再喝第二口。
“呵呵,我說錯了,不是你又來了,而是我讓你來了,對嗎”他繼續在自言自語着,雖然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的。
他的聲音我很熟悉,是之前幾次出現在夢中的那個人的聲音,而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的臉。並且我知道,這次恐怕也是看不到了。
“你到底是誰”我哆哆嗦嗦的問道。
我不是害怕他,是真的太冷了。蓋在身上的被子也沒什麼用,只感覺像是一層紗鋪在身上,房間裡也就零度,我的鼻尖都凍僵了,鼻涕根本流不出來,稍微動彈一下,五官感覺就會一塊一塊的掉下來。
他轉頭面向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夠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指。
白,異常的白,白的很不正常,如同二次元,或者是做了烤瓷牙的白。
“我說過了,你早晚會知道我是誰的,現在還沒有必要知道。”他的口吻溫和如玉,但是我並沒有感覺好受。
我發覺我越來越害怕這個人了,總覺得他是什麼隱藏的oss。
“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哆哆嗦嗦的說道:“你爲什麼總是把我召喚來。”
“召喚你而來”男人笑了,接着說道:“你這個形容詞,我倒是蠻喜歡的。你還不夠強大,還能夠聽從我的召喚,這點你只能認了。”
好麼,說來說去,怪我嘍
我怎麼知道就突然會跟你們這些個妖魔鬼怪混在一起啊,早說我從小就拜個比如說像李央那樣的師父,好好的學習一番,也不至於現在整天被他們當成猴子耍。
這個召喚過來玩一玩,那個把我送到別處看一看,總之各種的身不由己。
弱爆了。
我不想強啊誰告訴我有什麼方法啊
“這裡是哪裡又是什麼時間”我繼續問道。
他看着我,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他緩緩的開口說道:“你真是不學乖,這麼過來有了那麼多的問題呢。”
誰叫前兩次過來的時候,都是有劇情的,這次過來什麼劇情都沒有,讓我蓋着一層薄薄的絲綢被子,沒穿衣服在零下十幾度裡凍得哆哆嗦嗦。
我再不問點問題,估計意識都快要不清醒了。
和卞阡陌拍戲的時候,身上蓋得被子是道具,爲了還原那個時代的背景,只是一層絲綢和一層白色的裡襯縫合在一起的被子,中間連個夾層都沒有的。
我凍得耳朵也痛,眼睛也痛,咽個口水都覺得下巴要掉下來了。和他對話上一句,都拼勁了全力的樣子。
說實話我不知道在這樣的夢境裡,如果我死了,會變成怎麼樣。
在現實中,也會死掉嗎
不過顯然這樣的劇情不會有,我會遭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會受重傷,會遭受折磨,偏偏就是死不了。
還真是有意思呢。
我正在走神的時候,男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我的跟前。他走路沒有一點聲響,我完全沒有察覺到。
他外套皮毛上的雪片化了一些,沾染在我蓋着的薄絲綢被子上,好麼,都快結成冰塊了。
“你這次過來的狀態倒是讓我覺得神奇。”男人溫柔的說道:“怎麼,你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嗎”
“什麼心理準備”我警惕的問道。
他冷冷一笑,一隻手伏在了被子上,腦袋往我這邊一靠,輕聲說道:“當然是這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