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詫,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轉頭盯着那幾只動物看,除了狼爸爸用那雙綠色的眼睛盯着我之外,剩下的幾隻都在各忙各的。
蠢二哈去找小狐狸玩,被小狐狸站起來瘋狂的打腦袋中,不過蠢二哈以爲這是在玩,非常的高興。
棕熊舔完了爪子,這會兒正揚頭玩旁邊的樹枝,時不時打落下來的樹葉,讓蠢二哈興奮地轉來轉去的,張着嘴巴企圖半空劫走樹葉,但是每次都失敗了,只是空空的閉合了一下嘴巴,那樣子看起來要多蠢有多蠢。
我傻傻地衝着狼爸爸問道:“爲什麼……”
話一出口就覺得我真的被那隻蠢二哈傳染了,或許我們兩個就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在蠢的問題上。
即便它們聽懂了我的問題,也無法回答我。
我不知道它們是出於動物的本能,感覺這些東西能夠救我,還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可是附近並沒有任何的人,祁文受了重傷,一時半會是無法行動的,趙管家在照看他,霧雲肯定不會挪步地呆在他身邊。
葉雲飛在一人對付兩個人,當然,剩下的兩個人同樣是在對付兩個人,這是屬於三個人的混戰。
還有誰?
葉幼怡?大夫人?一直不見人的老夫人?
葉雲飛不喜歡她們三個,連飯都不願意跟她們一起吃,所以我覺得她們三個應該沒有能力和他養的動物,關係處得有多好。
以這幾隻動物對葉雲飛的忠誠程度來說,葉雲飛不喜歡的“味道”,它們也不會喜歡。
那這到底是誰的安排?
“熱……”
“好熱……”
就在我腦袋不斷轉着的時候,我發覺到身子猛然間像是在油鍋裡,非常的熱。
這種熱讓我幾乎要熱忍受不下來,我感覺我要人間蒸發,變成一坨霧氣了。
“熱……”
我不斷地自言自語着,那幾只動物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我。
狼爸爸在我疼痛的時候,讓小狐狸坐在我的腦袋上,讓蠢二哈咬住了我的腿,可是現在不管我怎麼折騰,怎麼在地上打滾,它都不再理會了。
我瘋狂地打着滾兒,讓我自己都覺得頭暈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快要變成擁有三昧真火的哪吒了不成!
最終狼爸爸還是蹙了眉頭看着我,可能是覺得我太可憐了,就衝着棕熊壕了一嗓子。
棕熊本來自己在愉悅玩耍的,轉頭看了我一眼,想了想,再次擡起了爪子。
不過這次它沒有一點一點在抓樹葉玩,好似有什麼心事,用樹葉數着隔壁母熊到底喜不喜歡它了。
它用力的撲打着周圍幾棵樹的樹葉,一時間有很多很多的樹葉衝着我躺着的空地撲了過來。
蠢二哈彷彿來到了人間仙境,一蹦三尺高,舌頭歪在嘴巴的一邊,瘋狂地來回的跑着。有時候還來個助跑,然後一下子連蹦三下,舌頭甩出來的口水都甩到了我的臉上。
可是那些樹葉落在我身上之後,我發覺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雖然樹葉一直暴曬在陽光下,但是樹葉中儲存了一部分的水分,落在我的身上之後,讓我感覺到了絲絲的清涼。
在這種皮肉滾燙的要爆裂開的時候,哪怕是一點點的清涼,都讓我覺得好似救命稻草。
蠢二哈甩在我臉上的口水,我都感覺還挺涼快的,瞬間覺得自己可能沒救了。
灼熱的感覺持續了沒有多久,就退了下去。
我傻傻地睜着眼睛躺在土地上,身上蓋着一層厚實的樹葉,怎麼有種“叫花雞”的感覺呢?
狼爸爸圍繞着我轉了兩圈,低頭用鼻子聞我身上的那些樹葉,一點一點的聞到了我的腦袋邊上。
它似乎非常的滿意,在我的脖頸間聞了幾圈之後,仰着脖子“嗷嗚”的叫了起來,如同那些見到滿月叫的狼首領。
狼爸爸叫喚的同時,蠢二哈也停了下來,小狐狸也停了下來,甚至連棕熊都停了下來。
它們三隻和狼爸爸一起叫了起來,發出的聲音竟然都是“嗷嗚……”
還真是湊在一起的奇怪組合。
我擡手甩開了部分的樹葉,露出了細嫩的胳膊。
細嫩的胳膊。
細嫩的……胳膊?!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剛剛我渾身泛起了一層很大的泡泡,彷彿巨大的水痘,隨着我在地上打滾,把那些巨大的水泡壓破了之後,我的身上就出現了很多很多的深坑,慘不忍睹。
但是現在,我的細嫩胳膊是怎麼回事?那新生般的嬰兒肌膚……
我有些不確定的用力甩了甩,又在地上砸了砸,感覺到疼痛之後才確定那真的是我的胳膊。
我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暴露在了樹葉之外。
我的皮膚……竟然自然生長好了?!
連鬼弒都治不好的毒物,就這麼被治療好了?
這時候狼爸爸淡然地走到了草叢旁邊,從裡面拖拽出了一套衣服。
那衣服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布料倒是非常好的布料,不過這種款式的衣服,大概是奶奶輩的奶奶輩穿過的,那種非常典雅的,應該是量身訂做的衣服。
不知道狼爸爸是從哪裡找來的,衣服很素雅,是一件碎花的襯衣,和一條米色的褲子,多虧不是裙子,不然真的很不方便。
從衣服款式來看,我想了想葉幼怡、大夫人和老夫人,她們似乎都不應該穿這樣的衣服。
這衣服有些英氣,主人應該是個非常有個性,又非常靈氣的人。
因爲襯衣的款式被她自主改良過了,我穿在身上,那袖子竟然是泡泡袖。那麼古老的,甚至有點黴味的衣服,有現代的泡泡袖,也是讓人覺得驚奇。
由於皮膚的焦灼,之前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燒得差不多了,都是大破洞,它們找來的衣服的確幫了我大忙。
我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發覺到了樹葉旁邊大量的蛆,它們似乎已經死掉了,趴在那裡不動彈,還散發着陣陣的……肉香?
難道我剛剛皮膚的熱度,直接把它們烤熟了?
我低頭髮覺我腹部的傷口也不見了,皮膚如嬰兒般的嫩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