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堡港口的清晨,依舊是吹拂着潮溼味道濃重的海風,夾雜了淡淡地海腥味。
歸航的滿載漁船,擠滿了港口的大半個海面,到處都是忙碌的漁民,也有幾艘海運客船停泊在不遠處,因爲起牀太早,面的那些水手們大都呵欠連天無精打采,慢慢騰騰拿着抹布擦拭着甲板。
今天是禮拜日,按照慣例,漢北河街會在午十點開始每週一次的魚市,爲期一天,這也是那些漁民們爲什麼早早出海捕魚的緣故,運氣好的話,今天的收入就可讓家人安安穩穩的吃一個星期的白麪包。
老約翰剛剛駛着他的小漁船停船靠岸,還沒來得及擦掉頭的汗水,喘一口氣,就看到港口的人羣沸騰了,漫天的吶喊聲,越來越多的人涌了進來,老約翰甚至還看到了一些穿着華麗的貴族女士,要知道她們可是從來不會來這種充滿了魚腥味兒被他們視作骯髒下賤的地方的,除非有人捕到了罕見的魚類。
“難道說今天有人捕到了一次那種恐魚?”老約翰站起了身,睜大了眼睛瞅着海面,一次也是有人捕到了一條十幾米長的恐魚,讓整個漢堡魚市都沸騰了,漢堡總督更是親臨,花了一千金帝蘭買下了那條恐魚,老約翰嘆了口氣,自己這樣的小漁船是永遠沒有機會的,不由豔羨地看向了那個可能捕到恐魚的幸運兒。
“海盜船?降了半旗的海盜船?”老約翰震驚地張大了嘴,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海面那艘即將入港的海船,雖然破爛不堪,但確實是海盜船,生活在愛琴港口城市的居民都知道一艘海盜船降下半旗意味着什麼,那就是投降,或者是戰敗,成爲了他人的戰利品。
老約翰又往前靠了靠身子,想要看清是哪一支海盜那麼倒黴,被海軍剿滅了,看看這些歡呼英雄的居民,老約翰知道今天的漢堡絕對是個不眠夜,失去了一支海盜,對於漢堡這樣的港口城市,靠海爲生的居民來說,那是最幸運的事情。
“幽靈船?史派德的幽靈船?”老約翰覺得心跳加速了,本已大張的嘴巴再次擴大,喉嚨朝天。
那面繡有骨龍夜魘的黃色海盜旗正是臭名昭着的史派德幽靈船的標誌性旗幟,這面旗幟簡直就是紅海惡魔的代名詞,多少海船見了它第一反應就是逃跑,甚至海軍艦隊都下意識的迴避,沒辦法,豢養了海洋巨獸和戒靈的史派德已經幹掉了不下五艘海軍軍艦,他們強悍的戰鬥力和殘忍嗜殺的兇名早就傳遍了紅海。
在漢堡,史派德和他的幽靈船就是每個人心中的夢魘,老約翰知道,今天晚的漢堡大街小巷,一定會被狂歡派對的歡樂笑聲淹沒。
“塞琳娜,咱們是不是太招搖了?”站在甲板,陸遜頭疼地看着擠滿了港口的人羣,聽着他們快樂的歡呼,開始後悔聽從了塞琳娜的建議,把海盜船降了半旗。
“招搖?這是漢堡市民對於英雄們的讚美和歡迎,一會肯定還會有美麗女孩給你們獻花,記得別出醜!”
由於漢堡在即的原因,塞琳娜換了一身紫色長裙,戴着長及肘部的白紗蕾絲花邊手套,拿了一柄綴滿了流蘇的宮廷小扇,魅惑力驟然劇增,陸遜都在下意識的迴避塞琳娜挑逗的視線,太誘惑了。
“漢堡的市民真的很熱情,那些女士也很美麗,古德里安,無瑕的名譽是世間最純粹的珍珠!”漢尼拔也看着沸騰的漢堡港口,語氣淡然。他換了一套銀色米蘭重裝鎧甲,只是去掉了頭盔,腰間是把雙刃騎士大劍,閃爍着晨曦的光芒,鋒利無比。
“你也不嫌累?這身鎧甲少說一百磅?配你那羽翼飛馬的坐騎,是不是準備去歌劇院客串一把白馬王子?我居然不知道你有這嗜好。”陸遜隨意的調侃着,拍了拍漢尼拔的胸口,砰砰直響,這傢伙要多騷包有多騷包,無可否認,漢尼拔的確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俊小夥。
“無聊!迴應市民的讚美也是騎士的美德,不要讓人覺得你桀驁不順。”漢尼拔下打量着陸遜,突然笑了,“倒是你,古德里安,穿着這身海盜船長服,小心被人當作階下囚丟雞蛋和爛蘋果。”
“日,我差點忘了,但是我沒有別的衣服呀。”陸遜撓了撓頭髮,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想過。
“你可以裝成未開化的野蠻人,其實漢堡的風氣很開放,他們並不排斥裸奔之類的行爲,相反,他們還會把你當成行爲藝術家,駐足觀看,說不定還能得幾個銅幣的賞錢。”塞琳娜用宮廷小扇掩着嘴脣,輕言淺笑。
塞琳娜此話一出,頓時笑翻了一甲板的水手,斯巴達們忍着笑,不過每個人的臉部肌肉都在抽動。
“塞琳娜,我可是個牧師,你居然讓我裸奔!”陸遜大呼小叫,難得看到這麼歡樂的氣氛,陸遜也很開心,樂意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只有讓漢堡市民把你當做了英雄,那些返航的貴族們纔沒有藉口找你的麻煩,還有這些斯巴達們和女孩,你不是想給他們自由嗎?身爲平民,是沒有‘話語權琳娜指了指那些漢堡市民,接着道,“造勢,明白嗎?這些漢堡市民將會是最好的人選,相信過了今晚,你帶領斯巴達們消滅紅海最強海盜史派德幽靈船的榮耀就會讓每個漢堡市民津津樂道,恩,別忘了讓那些人看一看骨龍夜魘的骨架,這可是證明你們功勳的最佳道具。”
“明白了。”
“愛琴可沒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榮幸親眼目睹龍的威嚴,漢堡的市民,太幸運了。”胖叔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過來,叼着一根雪茄,一陣唏噓感嘆。
“胖叔你說的太誇張了。”
“誇張,我不管,總之這次我要帶一根夜魘的骨頭回去,給你胖嬸看看,好歹我也是屠過龍的人,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私藏。”胖叔一副你不給我就硬搶的摸樣,‘惡狠狠’的瞪着陸遜。
“不就是一根骨頭嗎?拿就是了,問我做什麼?對了,你是準備給胖嬸熬湯喝?可惜這是條死龍,不然送你龍鞭,胖叔你也是中年人了,某些方面千萬別過度。”陸遜強忍着離別的痛苦,和胖叔開着玩笑,對於這個在‘阿託卡夫人’號照顧過自己的胖叔,陸遜心存感激。
“再重申一遍,我嚴重懷疑你的牧師身份。”胖叔拍了陸遜的腦袋一巴掌,擦了擦溼潤的眼角,他能感覺到陸遜言語中的那份關懷,“未婚妻都有了,你怕是做不了主了,那條美人魚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給你骨頭?芙蘿拉可是西雅圖的美人魚公主,不會那麼小氣?”塞琳娜好奇了。
陸遜一想到芙蘿拉那種鍊金試驗狂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是,芙蘿拉公主剛纔給了水手們一些珍珠和扇貝,都是價值連城的物品,賣了錢,我們至少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好幾年,不用再這麼拼死拼活的養家活口了。”胖叔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那到底是怎麼了?胖叔你說,放心,這個家我做主,我讓她給你道歉。”陸遜把胸脯拍的直響。
“胖叔是想要一根骨頭,夜魘的脊柱!”芙蘿拉坐着鏡花水月形成的元素海豚,遊了過來。
“呵呵。”塞琳娜首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胖叔,脊柱確實是一根骨頭,很大的一根。”漢尼拔也忍不住了,十幾米長的夜魘脊柱,面還帶着比大腿都粗的肋骨,虧胖叔想的出來。
“給了,不就是根脊柱麼!”陸遜大手一揮,豪氣干雲的彪悍發言驚落了一地的眼球!
漢堡,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