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吧!我看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特別是那個年輕一點的,一上車就靠在我身上,肯定沒安好心。”就在此刻,那個和路一鳴發生過爭執的胖女人開腔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個女孩子獨自出門是多麼的危險,在一輛公交車上一起遇見倆狼。
“大嫂,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好不好?你不覺得我跟你靠着一起,吃虧的人該是我吧?”路一鳴說道。方纔踩了自己半天,現在又落井下石,這位大嫂可真夠自信的,既然說路一鳴佔她便宜。就算是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路一鳴恐怕都不會接受她,寧可去死。
正在衆人討伐之時,蝴蝶站了出來,方纔拉鍊被拉開,一旁一個好心的大姐已經幫她拉好,她上前拉過路一鳴的手,說道:“大家不要誤會,他是我男朋友。”
說着,又指了指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補充道:“這個男人我根本不認識他。”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一句話,給路一鳴洗白了,污點不但沒有了,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加入討伐淫賊的隊伍。
“天啊,這個男人怎麼這麼不好臉,以後坐公交車得小心點了。”
“真是個賤貨,好惡心!”
“揍他丫的!給他點教訓!”一個體壯如牛的大漢憤怒的嘶吼。
……
……
就在衆人集體討伐之時,公交車到站了,後門一開,那個中年男人轉身就往車門衝去。
只可惜就在他要跳出車門的一霎那,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量給拉扯住,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把路一鳴的手從他衣服上拿開。
幾個回合之後,中年男人第一個從後門飛了出去,怎麼是飛出去的呢?
一個跟頭在地上滾了三圈,起身一看,他的上衣不見了。
路一鳴拎着他的上衣下了車,其中幾個壯漢喊着要揍他,中年男子爬起來一看,他極有可能被衆人圍毆,撒腿就跑。
可以相信,他這一輩子都不敢再來坐公交車了。
“我的女朋友你也敢欺負,找死。”路一鳴笑嘻嘻說道。
“討厭,誰是你女朋友啊?”蝴蝶羞紅了臉。
今天這個事,從頭到尾她是最難堪的了,彷彿當成了兩個男人的工具在玩弄。
“呦,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還主動跟我近乎?誰?誰啊?”路一鳴趁虛而入的問道。
“矯情。我那可是爲了讓你能自圓其說,好吧!別誤會,本小姐可是冰清玉潔。我堅信,我的意中人總有一天會駕着五彩祥雲來迎娶我的。”蝴蝶笑吟的說着。
“你喜歡猴?”路一鳴愕然。
“我打個比方,你不懂!”
“也許駕着五彩祥雲來迎娶你的是頭豬呦?哈哈……”路一鳴小聲笑了起來。
眼睛男被嚇跑了,卻留下一件上衣在路一鳴手裡,翻了翻,內口袋裡還裝着一個錢包,路一鳴打開一看,眼睛頓時射出絢爛的光芒,“我去,這麼多錢?”
錢包裡塞了厚厚一疊鈔票,還有銀行卡,身份證,駕駛證。還有一部超薄蘋果手機。
“席門慶?”看了一下身份證,路一鳴笑了,“這哥們這名字取的,還真有內涵。幸好沒報警。要是警察來了,一看這身份證,直接破案了。”
“哈哈,發財了!”路一鳴有點激動,跟蝴蝶說:“這筆錢,見者有份,咱倆一人一半。”
坐地分贓,路一鳴開始數錢。
“你有病啊!這錢又不是你的?”蝴蝶不解地道。
“我去,你可真善良。這是我們的精神損失費好不好,要不然你白給那個混蛋看了。你出人,我出力,所以,我們一人一半。”
聽完路一鳴的話,感覺特別噁心。好像蝴蝶是出了賣的一樣,什麼叫我出人,他出力啊!
“我不要,噁心!”蝴蝶拒絕道。
“不要拉倒,當學費了!”路一鳴又小小地賺了一筆,心裡自然高興。
……
……
“我是賊,我是賊,我是東北的王大錘……”說話間,那個蘋果手機的電話鈴聲響了。
路一鳴打開電話道:“莫哈莫哈?”
“大哥,我錯了。錢我不要了,你把身份證還給我就行了!求你了。”電話裡的聲音很耳熟,路一鳴一下子就聽出來是公交車上那個眼睛男的聲音。
“噢,原來是席門慶先生。對了,你喊我大哥,我可擔當不起啊!你好像別我大很多吧?”路一鳴道。
“不管你多大,都是我哥。能把身份證和駕駛證還給我嗎?拜託了。”席門慶哀求道。
“可以,你在哪?”路一鳴問道。
“我就在你身後一個電話亭旁邊。我馬上就過來。”席門慶跑了之後,又悄悄折返回來,偷偷跟着路一鳴身後。
沒一會,席門慶現身了,灰土灰臉,見到路一鳴連連作揖。
“下次你要是再敢在公交車上拉人家女孩子的拉鍊,我據對不會饒你,這次算你初犯,下不爲例。”路一鳴厲聲警告道。
席門慶心想:那女孩子的拉鍊明明是你拉開的,還裝逼。
他不敢揭穿,揭穿也沒用,今天自己沒捱打就算是走運了。
“是是是,我記住了,我一定改過自新。”席門慶硬着頭皮答道。
“那去吧!”
路一鳴把錢包和手機都丟給了席門慶,不過,錢包裡的錢他可沒給他。這傢伙在公交車騷.擾蝴蝶,算是給他點懲罰。
……
……
路一鳴幫着蝴蝶精挑細選了不少複習資料,從此當起了神聖無比的家庭教師。蝴蝶這丫頭心氣極高,在路一鳴的調教下,掌握的知識範圍漸漸廣泛,漸漸的,蝴蝶發現,路一鳴這個傢伙博學多識,肚子裡的學問宛如大海般深不可測,不由得暗暗欽佩。
路一鳴到二臺子鄉漁業所半個多月了,整天無所事事,除了上網就是轉碼頭,和所有派下來鍍金的機關幹部一樣,混混日子,等着提拔。
……
海洋局副局辦公室。
沈井冰主任口水氾濫,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慕容局長,路一鳴這個傢伙我們是看錯人了。果然是個屢屢無爲之輩。在二臺子漁業所有半個月了吧!整天都在混日子,而且,我還聽說,他泡了一個漁民的女兒,跑到人家當什麼家庭教師。簡直是不務正業!我看啊!這種人就是爛泥糊不上牆,朽木不可雕。”
慕容顏坐在椅子上,耳朵聽着沈井冰的對路一鳴的數落和貶損,目光一直落在魚缸裡那隻張牙舞爪的波塞冬發呆,好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又好像是心不在焉。
沈井冰在一旁偷偷看了一下慕容顏的反應,有點失望,繼續添油加醋道:“咱們海洋局人才輩出,需要培養的年輕人都派了一條長龍了。可路一鳴呢,慕容局長給他機會他自己不爭氣,辜負了你的栽培。要我說,像路一鳴這種沒啥能力整天裝蒜的年輕人必須調崗。對了,門衛室那邊一直缺人,要不把他調去當門衛吧。我看他也就配看個大門。”
沈井冰說的口乾舌燥,嗓子眼蹭蹭冒火,而慕容顏始終都無動於衷。
最後實在說不動了,自己跑到飲水機弄了個紙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沈井冰這是有多恨路一鳴啊!看來老話說的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沈井冰就是那堵牆——那堵牆上的草。
“沈主任,你好像特別關心路一鳴啊?爲什麼?”慕容顏收回目光,看着沈井冰問道。
“我?”沈井冰噎了一口水,差點沒嗆水,伸了伸脖子說不出話來。
辦公室主任和一個下派的機關工作人員,兩者本來沒有任何的工作交集和往來,可沈井冰卻是對路一鳴的一舉一動都特別在意,而且,找機會打擊報復,似乎宿怨很深。
“沈主任,咱們局的情況我相信你比我還清楚,可我要告訴你,任何拉山頭的圈子遲早都會崩盤的。很多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路一鳴的事你以後還是少管,小心夜路走多了遇見鬼。”
慕容顏語氣輕柔,卻聽得沈井冰後脊背冒涼風。沈井冰之所以畏懼慕容顏,可並非她副局長的地位。而是這個女人有着別的女人沒有的睿智。海洋局一個正局,七個副局,作爲辦公室主任的沈井冰能存活在夾縫之間,他心知肚明,跟對人和站錯隊的後果。
“呵呵,慕容局長我是替你操心,咱們局培養幾個優秀的年輕人可不容易,特別是那種底子厚,能力強的年輕人就更難了。路一鳴同志還是不錯的,就是有點懶散,明天有空我去二臺子漁業所一趟,給他敲敲鐘,打打氣,讓他別整天混日子,辜負了慕容局長的栽培。”
沈井冰不愧是老江湖,聽到出來慕容顏話裡有話。
“不用了!路一鳴的事不用你操心!對了,你去通知一下各部門,下午四點,召開黨委擴大會議,黃局長要親自參加。”
“是!”沈井冰從慕容顏辦公室退出了,眼珠眨了眨,在他的腦海中,七個身影如同七武海,而最後,到底誰能當上海賊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