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中天,空氣開始灼熱。
華英一醒來,便感知到這份熱度。她慵懶地坐起,伸了個懶腰。
睡得真舒服!
這幾日夜夜忙於四處偵查,現在欠下的覺終於都補了回來,頓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
啊殿下的龍體今天要是能康復就好了
他要是能與自己這般強健,說不定今天就能大好,華英想到這裡,起身下牀。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後,推開窗,查看外面的狀況。素華還未來,看來時間尚早,但日頭卻已不低了。這裡的天氣着實很熱。
夏天來的蠻快嘛!
這裡確實與華川不同,熱得異常地早。華英意識到此地的確與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不同,不禁感到很是有趣。隨後華英又伸了個懶腰,將自己亂糟糟的長髮攏起。這時,她聽到開門聲,便回頭看去。而正欲進門的素華看到華英卻驚得停住了腳步。
您又沒睡?
華英這個時辰醒着,分明就是一夜未眠。華英趕忙對一臉驚訝的素華擺了擺手。
我美美地睡了一夜,剛起。我偶爾也會早起的
您好像沒有早起過吧?
素華毫不留情地說道這十年期間,沒見過華英早起。聞言,華英心想,是嗎?隨之誠實地點了點頭。
好像確實如此。但今天真是美美地睡了一覺才起。因爲昨天真的是去哪的力氣都沒有了。
雖然華英一再強調自己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在凌晨的時候出去亂逛了,可素華依然帶着懷疑的目光觀察着華英。但現在看到華英的臉色這麼好,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知道啦,今天暫且相信您。
一直相信我也可以的。
華英說道我可是很正直的人呢。素華卻像是沒有聽到這話一樣轉移了話題。
既然這麼早就起來了,我馬上去準備早膳。
好吧。
啊,還有
說到這裡素華巡視了一下隔壁房間便把華英拉到了牀榻的角落裡小聲說道:
昨天晚上按照您的吩咐把書信送了過去。但白蓮閣裡空無一人,真的沒關係嗎?
放心吧。很快就被白蓮閣的宮女拿走了。
或許被別人拿走了也說不定呢?
「以防萬一在書信上面壓了一塊石頭,雖說不會被風吹走或是掉到地上但是萬一被別人拿走了怎麼辦。」爲此素華一直坐立不安。雖然是按照華英的吩咐做的,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快,素華的臉上寫滿了不放心。而華英卻完全不擔心一樣拍了拍素華的肩。
都說別擔心啦,一切都很順利。
對於華英反覆強調完全不用擔心的態度,素華很是懷疑。「華英在對待這種事情時從來都不會這麼鬆懈,此次如此毫無防備的草率行事怕是在打什麼小算盤吧。」素華心想。
萬一,真的是怕萬一才問的難道,您不會是希望這信落到別人手裡吧?
看着極力壓低自己聲
音的素華,華英咯咯地笑着說出了一個很曖昧不清的答案。
或許吧?
「這,意思是我說對啦。」素華心想,雖然可能是在意隔壁的房間才那樣神秘兮兮的避而不答,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一定有陷阱。
書信裡大概都寫了什麼呀?
華英行事一向莽撞,素華感到很不安,便小聲的問道。華英咯咯地笑笑說:
這也是秘密。
和煦的早晨,陽光耀眼,睜開眼睛的申英舒適的抻了一個懶腰。由於發燒昏睡了一夜,沒想到一睜眼就感到一身輕鬆。
燒完全消退了,雖然有一點疲憊卻全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透過窗,陽光灑滿了整個屋子,申英心情很好,起牀更衣之後便悠閒的吃起了早膳,難得閒暇,申英坐在房間裡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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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灑滿和煦春光的後院,申英眯起眼睛,眼前浮現出了昨晚的夢。昨晚真是做了個好夢啊。由於發燒,模糊的意識裡,華英在房間裡,而且
想到這裡,申英慌忙的搖了搖頭。因爲是夢什麼都不能做,可是那觸覺,那記憶都太真實了。
無論怎麼疼,既然都做了那種夢,也只能承認太醫的診斷了。
果真是名醫啊
「難怪說話那麼隨便都沒有被趕走」,申英心想着,這次也乖乖的承認太醫的實力了,這時外面傳來了內官的聲音。
陛下,湯藥準備好了。
進來吧。
聽說是湯藥,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既然是名醫送來的湯藥也就勉強應了。這時門開了,內官端着裝了湯藥的托盤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很快的來到了申英的面前,恭敬的把藥放在了桌子上。
請趁熱喝了吧。
好。
聽了內官的話,申英拿起了藥碗一飲而盡,確認碗已經空了的內官,小心的把手伸進袖口裡掏出了一封書信。
還有,這是白蓮閣的宮女清晨時送過來的。
這是什麼?
好像是那位小姐送過來的書信。
聽到內官說,具體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內官和白蓮閣宮女連夜送過來的書信,申英的表情很是意外。昨晚還夢到華英在自己的房間,現在又送來書信,感覺很奇怪的申英接過信,對內官說:
先退下吧。
是。
內官端起盛這空碗的托盤安靜的走出了房間,此時申英則看向了手裡的書信。
正如那份心裡的悸動從指間傳來。夢裡並不是我有意爲之,只是我對華英的愛慕之情太過固執,聽說我生病了卻只是送來書信,看來我真是空夢一場啊,明知如此嘴角卻還是忍不住上揚,申英慢慢的打開了書信。
果然還是如此,看着手裡的信,申英還是頻頻地露出笑容,只讀了一行,申英就震驚了,好像要鑽到信裡一樣低着頭。心裡想着「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遍,可是儘管反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信的內容還是一樣。而且字體分明就是華英的。
雖然完全不能相信,但還是要面對現實的申英,喊了一聲。
啊!
殿下,有什麼事嗎?
聽到申英的叫聲,內官慌忙的問道。申英連回答的精神都沒有。
明明是夢呀,不,只是我以爲是夢,其實那是真的
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華英不會真的,想到這裡又回頭看了一眼牀榻。
我清楚地記得,夢裡在牀頭我心驚膽戰的親了華英,而且那嘴脣的觸覺還記憶猶新。不僅如此,還有撫摸過我的臉的華英手的溫度。
那所有的感覺都不像是在做夢,但是以爲如此深夜華英不可能在我的牀邊,所以纔會認爲那只是一個夢。
可是
陛下,我進來啦。
被混亂的思緒弄得頭昏腦漲,眼神不停的在牀和書信之間遊離,此時傳來內官焦急的聲音。內官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作勢就要衝進來了,面對內官如此的氣勢申英斷然答道。
不必。
「這種情況不應該是內官進來,而應該是自己出去」申英匆忙的把信摺好放進了袖子裡,大步走出房間。看到申英突然走出來,守在門外的內官與宮女都慌忙的彎下了腰。
我要去後宮。
當務之急是要向華英問清事情的原委,申英快速穿梭在長廊間,內官緊跟其後,低聲的說道:
小人以爲現在還是去夏卉園比較好。
夏卉園?
慌亂的申英覺得莫名其妙,回頭看向內官。內官欠着身子答道:
皇妃娘娘昨晚吩咐說,清晨露水太重,要您白天去夏卉園相見。您去了夏卉園便會命宮女召小姐前來相見。
只是說去後宮,內官理所當然的想到申英是要去見華英,可讓申英驚慌的是要自己移步夏卉園時內官的態度,而更讓人驚慌的是皇妃娘娘竟然知道所有的事並已早做了準備。
母親這麼吩咐的?
是的。
母親她
很想問清楚到底是知道了些什麼,可是因爲太害怕還是沒有問出口。如果聽到的答案並不是自己所擔心的,也是一個問題,所以申英決定暫時先把這個問題掩蓋過去。現在應該先見到華英,聽一下她的解釋。
先走吧。
「對於昨晚的記憶太過強烈,無法忘懷,故呈上此封書信。願殿下龍體早日康復。」
不行,這個太矜持了。
說着把只寫了一句話的書信攢成了一團,提起筆的華英盯着又一張新的紙皺起了眉頭,真的不知道這次該寫些什麼內容纔好,華英苦惱極了。
記憶中那火熱的夜晚讓你無法入眠?不行,不行。這麼說有點奇怪。經歷了昨晚,真想快一點再見到你?不好吧。這麼說又太直接了
爲了寫出一封任誰看了都會臉紅的情書,華英真的是拿出了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熱情和積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