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良媛好大的口氣。本宮竟不知道良媛有如此大的權利,可以私自懲罰只比你小一階的貴人。你是當本宮與太后貴妃都不存在麼。”身後淑妃的聲音響起。
若璃請安道:“嬪妾參見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靜良媛這才木訥的轉過身子,腹誹到,是這秦若璃運氣太好,還是自己運氣太不好?怎麼每次擠兌她都能有人給她撐腰?不過,看淑妃的臉色也不太好,還有一副你算什麼的樣子。
靜良媛低首行禮:“嬪妾參見淑妃娘娘。娘娘吉祥。”
淑妃皺了皺眉頭:“本宮哪裡好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宮很好了?真是個沒眼力勁的。”
靜良媛低下頭,十分的覺得沒臉:“嬪妾知錯。”
淑妃更加得理不饒人:“你知錯?就你這越權的事兒,本宮就不想管,算了,秦貴人不是宣妃的妹妹嘛,既然宣妃管着公務,這事兒就讓她來處理吧。你兩都在這兒跪着。露兒,去請宣妃。”
淑妃的笑更加的深了,那個叫露兒的領了旨意便快速離去。
這兒離宣妃的宮裡本就不遠,不一會兒,便叫宣妃前來,在宣妃的前面的是皇帝,當皇帝看見不遠處跪着的小人時,心裡突的一股火,那小小的身影搖搖欲墜,臉上已經有點慘白,皇帝憤怒的雙眼顯示他非常生氣。
淑妃見皇帝來,有點點吃驚,吃驚後更多的是玩味兒。
幾人都行禮道:“嬪妾參見皇上。”
宣妃見跪在地上的若璃,心裡也不好受。但還是沒忘了規矩:“臣妾見過淑妃。”
皇帝沒讓若璃淑妃等人起來,淑妃也不能叫宣妃起來。大家都這樣僵持着,靜良媛幸災樂禍,她覺得皇帝對她有賞識,且自己的背景又比若璃大,於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若璃的額頭已經有絲絲的汗水。卻不肯先開口,淑妃也有些疲了,瞪了皇帝一眼,嬌聲道:“皇上……”
皇帝這才說話:“都起來。”
二丫起來時腳都麻了,還是強忍着扶起若璃。若璃一個不穩,險些往地上坐下去。皇帝一個箭步立刻摟住了若璃,若璃感覺到這寬闊的胸膛,終是一個忍不住,頭往皇帝懷裡歪,委屈的悄悄掉下了眼淚。
露兒來報時,只說是宣妃的妹妹,她不好做主,便請宣妃娘娘自己去處理這件事兒,皇帝剛好也在,反正去書房也是這個方向,於是便同了宣妃一起過來,途中露兒已經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皇帝心裡便火辣辣的,巴不想立刻飛了來小傢伙的身邊。來到這兒以後,果然見那小傢伙倔強的強忍着。他的心疼了一下。
感受到胸膛裡的一片溼潤。皇帝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緩緩說到“宣妃,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必留情,朕相信,你會處理好的。太后那兒你去的時候給太后說說情況。”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抱着若璃就直接離開:“你去叫太醫。”臨走時對二丫吩咐到。留下淑妃和宣妃面面相覷。
二丫趕緊應是。站了這麼一會兒,腳也好的差不多了。直奔太醫院去。
若璃乖乖的在皇帝懷裡,雙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領,皇帝嫌棄落霞軒遠了一些,直接抱進了這條路邊的翊坤宮裡。
元公公跑在皇帝前面進去吩咐人馬上收拾一個屋子出來。
皇帝將人放在主殿,看着哭的紅紅的眼睛:“可是覺得委屈了?”他輕言問道。
若璃搖搖頭,回答:“並非覺得委屈,只是原以爲出了丞相府,嬪妾便不用再被人懲罰了,想不到,不管走到哪兒,嬪妾都是逃不了這個命運。”
說着又是大顆的眼淚往下掉。皺着眉頭不想哭出聲,可是紅紅的眼睛還是昭示了主人的傷心,見若璃楚楚可憐的模樣,皇帝的心緊緊的揪着,就這股子倔強佯裝堅強的勁兒,似曾相識。心裡的那股勁兒一上來,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裡。不再受人欺負。
皇帝將她攬入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撫摸着若璃的秀髮:“放心,你姐姐不會輕饒了她。”
若璃點頭:“姐姐替皇上辦事,自然會按規矩處理,嬪妾並不擔心,姐姐心善,不過,很講規矩,必定不會徇私。”
皇帝一笑:“這倒是,你這姐姐,處事不錯,也深得太后的喜愛。是個讓人放心的。”
皇帝一直待到太醫前來。確定若璃並無大礙才離開。待若璃休息好了後,已是接近傍晚。若璃扶着二丫慢慢的走回了落霞軒。剛剛坐定,就見月欣前來。
月欣拉着若璃看了又看,着急的問道:“怎麼樣?聽說是受傷,哪兒受傷了?都怪我,該讓你和我一起的,也斷不會讓她一個良媛欺負了去。”
若璃牽着緊張的月欣坐下,纔開口說到:“放心,宣妃和皇上來得早,我也不過是太矯情,才跪了那麼一會兒,便頭暈了,太醫看過了,沒大礙了。”
月欣這才放下心來:“雪兒想來看你,不過,等了許久都不見你回來,我讓她先回去了。”
若璃不好意思的說到:“惹得姐姐和雪兒擔心了。”
月欣順着若璃的話就往上走:“那是,想我們不擔心你就得好好保重自己。沒想到,不是雪兒那個粗枝大葉的丫頭闖禍,倒是你這個規矩的出了事兒。那個靜良媛也不是個好東西。”
若璃知曉現在月欣生氣,便岔開話題:“對了,姐姐,太后那兒沒怪罪吧?”
月欣搖搖頭:“沒有,宣妃親自解釋了緣由,皇上後來也派人前來請罪,太后下午就派人送來了給你送了些補品。你知道你那個姐姐宣妃是怎麼處置靜良媛的嗎?”月欣壞笑到。
若璃假裝很有興趣逗道:“那宣妃娘娘怎麼處置良媛的啊?”
月欣高興的手舞足蹈,拉着若璃的手說到:“宣妃已經向上請示奪了靜良媛的封號,再罰俸祿一年,由於她今年剛剛進宮,所以一年的俸祿分兩年罰完,太后說,如此無禮之人,以後不想看見她,於是免了她以後初一十五的請安了。”
奪了封號?那也是個良媛,位分也不低。
月欣突然停頓了一下,後好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繼續說到:“璃妹妹,我如今懷孕,後宮衆人必將眼睛放在我這兒,雖有云昭儀做盾牌,少了一絲風險,不過,總還是有人會看不順眼,我看皇上對你不錯,要不,姐姐想個辦法,將你送出落霞軒,哪怕去你姐姐宮裡,也好過些。”
若璃聽到這話,瞬間臉色便嚴肅了,放開了月欣的手。
月欣不知所措,着急的看着若璃:“這也是爲了長久打算。後宮多年來只有一位公主一位皇子,這幕後的手段必不是你一個剛剛進宮的人可以看得到的。”
若璃搖搖頭,盯着月欣鄭重的說到:“姐姐待我不薄,我豈能在你需要的時候離開?姐姐身處危機,妹妹就算幫不上什麼大忙,也絕不拖了姐姐後退。至於離開的話,還請姐姐不要再說。妹妹不是隻能共福不能同禍的人。”
月欣感動的熱淚盈眶,拉着若璃的手。激動的說到:“妹妹,若是你這時候不走,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就算日後你想離開,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若璃點點頭,鄭重的行了一個禮:“妹妹遵旨”
月欣趕緊拉了若璃起來。待坐下後。月欣一臉嚴肅的說到:“既然明知道有危險,我就不能坐以待斃,一切的危險所能扼殺在搖籃裡,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我必然也要傾盡一切可能護得孩子安全。”
若璃說到:“是,姐姐既然有這樣的想法。妹妹自當與姐姐共度風雨。”
月欣欣慰:“太后今日問及胎兒,言語間是保護之意,這樣,孩子就已經安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由我來守護。當初洛昭容那樣的環境裡都能護得皇子的平安,我又豈能差的太多。”
這時歡喜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見她藏不住的喜色,若璃開玩笑道:“喲,什麼事兒讓我們家的萬事通這麼高興呢?還不說出來讓我們姐妹也跟着開心一下。”
歡喜行了禮,將手裡剛摘的鮮花插在了一個青玉花瓶裡,轉頭對若璃和月欣說到:“兩位小主,奴婢剛剛從侍衣局路過,見裡面正忙的很,於是就前去瞧了瞧……”說的狐疑的看了若璃一眼。
若璃瞪了瞪她:“怎麼還跟我打起了啞謎,快說。”
歡喜行了個禮,愉快的說到:“是,奴婢這就說。奴婢進去見他們正在製作趕工四妃的宮裝呢。不過,倒是沒說給誰的。”
月欣倒是很快明白過來。揮了揮手,讓所有的下人都下去。這才轉頭對着若璃小聲說到:“你猜,這次是誰?”
若璃沉思了片刻,說到:“妃位之上只有宣妃,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她有可能,還有洛昭容,她有皇長子,加上洛將軍的事兒,前朝後宮本就連着,還有云昭儀,她懷着孕,也有可能。”
月欣想了想:“你說的有道理。她們三人的可能最大。不過,我還聽聽說了一件事兒。”
若璃詫異:“還有什麼事兒?”
月欣說到:“今日在太后處得知的。皇上生母孃家有位表妹過段時間要入宮,所以,她也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