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上前扯虎影,虎影抱着駱寒,這麼一扯,直接的後果就是駱寒被扯到了,重重摔在虎影身上,狼狽不堪!
駱寒沒有敗在沈奕手中,沒有輸給安宸燁這樣的高手,最終摔倒在虎影的手中,這就好比是一個資深嫖客最終敗在了愛情上,呃,這比喻似乎有點兒不恰當,應該是用那句老話來說更加貼切:終日玩鷹被鷹啄瞎了眼。
駱寒聞着自己身上被虎影傳染的臭味兒,實在無法容忍,也去沐浴更衣。
寬敞的院落裡,沈奕坐在椅子上喝茶水打盹兒,葉念惜坐在他旁邊椅子上,望着老虎感慨,好端端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就這麼着被撂倒了。不過也正是因爲在古代,自己纔有口福嘗一嘗這老虎肉是怎麼個美味兒!
等駱寒沐浴更衣完畢走出來時,北冥宮裡已經聚集了無數看熱鬧的侍衛侍女。他們圍着老虎指手畫腳,甚至上前拉拉老虎的尾巴,摸摸它的絨毛。更有膽大者,還摸了摸老虎那尖利的牙齒。
“好端端的一張虎皮,可惜了!”駱寒這話是說給沈奕聽的,若非他射了十支箭,這虎皮還算是完好的。
沈奕從椅子上站起來,“若是我不射這十支箭,虎皮是完好的,只怕你的皮就破爛不堪了,也許連骨頭都留不下!”
太子殿下和紫胤國皇上打了只老虎回來,這事兒迅速在皇宮傳開,最後連皇上都驚動了, 帶着諸位皇子和公主來到北冥宮觀看野虎!
沈奕口齒伶俐,擅長講故事,將射殺老虎的過程講的驚心動魄,曲折離奇,連葉念惜都聽得津津有味兒。沈奕這口才,不去茶樓裡說書真是可惜了。
當然,在沈奕的講述中,主要突出了他自己的勇猛果斷和高超的射箭技術,而自動屏蔽了駱寒的功勞。
駱寒對此也不予插話解釋,悶聲坐在椅子上,任由沈奕吹得上了天!
衆人得知是紫胤國皇上射殺野虎時,交口稱讚,都道沈奕的騎射技術果然天下無雙!
玄國皇上好奇,“這麼大一隻老虎,有多重呢?”
皇上開口,衆人自然獻計策爲野虎稱體重。最終用了蹺蹺板的原理,一旁放老虎,一旁站人,站了五個彪形大漢才讓蹺蹺板動了起來。
五個大漢又一一過稱,各自斤稱加到一起,衆人都是咂舌,好傢伙,足有八百斤重!
皇上又開口,“這麼大的一隻老虎,紫胤國皇上準備如何處理呢?”
沈奕一句話:“來到皇宮裡,也沒帶什麼見面禮,這隻老虎就當是禮物。送給玄國皇上了。”這一舉止實在是大方的很。
玄國皇上樂的合不攏嘴兒,要知道這野生老虎是個稀罕東西。尤其是虎骨,是治病良方。
紫胤國皇上的厚禮,直接拉近了他與玄國的關係。玄國皇上當即宣佈,將老虎剝皮分割,晚上擺宴席,取名猛虎宴,款待沈奕。
趕了**的路,十分睏乏,駱寒讓衆人擡着老虎去御膳房,北冥宮總算清淨了。葉念惜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轉個身兒準備回房休息,身後冒出了一個人,黑黑瘦瘦像只猴子,偏偏穿着白色衣衫,烏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你瞧我這樣子,好看嗎?”
聽這聲音,葉念惜反應過來,是虎影,上下打量他,“不錯,像個人樣兒了。”
“葉念惜,怎麼說話呢?人家本來就是個人,行不行?”沈奕在一旁替虎影抱打不平。“小子,晚上跟着小爺去赴宴?讓你吃個夠!”
“虎影,過來!”駱寒一聲命令,虎影乖乖的跑了過去。沈奕氣的拂袖回房間。
這兩人,爲了一個孩子也爭風吃醋,葉念惜搖頭暗笑!轉身回放假休息。
當夜,猛虎宴,沈奕千杯不醉,反倒將一衆皇子灌得東倒西歪。而他喝到興頭上,要與駱寒比試酒量,誰知道駱寒喝了三杯便不勝酒力,這一點兒與軒轅諗差了十萬八千里。
而這猛虎宴,最高興的要數虎影,平日裡他在森林裡吃的都是生肉,有時還是死去多日動物的肉,今日終於吃到了熟肉,煎炒烹炸,美味十足,吃的肚子溜圓,心滿意足。
最後沈奕拿着兩隻老虎後腿骨扔給他,“虎影,給你做個紀念。”小侯爺的本意的確是給他做個紀念,沒想到,後來駱寒根據虎影的身體條件,專門教授了他一套武功,而這兩根老虎後腿骨便成了他的武器,每天帶在身上,在後來的九州混戰中,要了不少名將的性命,連沈奕的腦袋也險些被他打開花!
轉眼間,八月十五月圓之時到了,十年一次的九州盛會也到了日子。說是九州盛會,其實一點兒都不盛大隆重,諸國只派皇上和皇后參加,若是皇上和皇后有事不能參加,也必須是太子來參加。而其餘人等,一概沒有資格參加。
當年玄國四位王爺各自封王,自立門戶,想要參加九州盛會,到了門口,又因爲不夠資格,被驅趕了回來。所以這也是玄國一直保留着皇上的原因之一。九州的皇上,除了傳位或者自己國家百姓的肯定外,不是誰想當就當的,九州的國家,不是誰想建立就建立的,必須要經過九州盛會的肯定,才能被九州其他國家所承認。
九州盛會的地點,在九州的中央位置,九闕宮。說起這個九闕宮,是個十分神秘的地方。顧名思義,它是一座宮殿,不過這宮殿不大,只有方圓一里,裡面建築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平日裡宮門緊閉,彷彿施了魔咒,無人能進去,當然也無人出來過。
直到十年一次的九州盛會,這門纔會自動打開,諸位君王魚貫而入,至於每年盛會的內容,每個人都是謹守秘密,從不泄露半句。所以天下間無人知道這九闕宮裡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九闕宮是九州內唯一一個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地方,它只屬於一個人——天子!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九州原來是一個國家,而這個國家的主人,便是天子。後來天子管理不善,諸侯分裂,連年戰爭,最後導致分成了九個國家,而這九闕宮,是以前的天子行宮,九個國家爲了平衡勢力,便沒有對天子動手,所以天子及其家眷一直生活在九闕宮中,從未露面。
每十年的九州盛會,也就是諸位君王見天子的時刻,其實,也是天子與諸位君王互相認識的時候,否則,將來天子一出門,遇到一位君王,還要張口問:“你是哪個國家的君王?叫什麼名字?”而那君王不認識天子,則會回他一句:“這人誰啊?敢問朕的身份與名諱?找死!拖出去砍了!”這誤會豈不是大了?
今年,葉念惜終於有幸參加九州盛會。沈奕和駱寒也都是第一次參加,而玄國皇上又不肯說隻言片語關於九州盛會的事情,只是說:“去了就知道了。”
於是三個人一頭霧水的就去了。他們到來時,正是八月十五當日下午,遠遠看到幾輛馬車停在外面。已經有人到了。
九闕宮就像是一個碩大的金碗扣在地上,四周密封的嚴實,根本別指望翻牆進去,而這隻金碗只有一個門,緊緊閉着。
旁邊是陰涼竹林,裡面有石頭桌凳,已經坐着兩位年輕男子了,他們面對面正在低頭下棋,一副悠閒模樣,不時低語幾句。
九州君王之間關係好到這種程度的,只有葉啓軒和安宸燁了。葉念惜笑意盈盈走了上前,“兩位哥哥!”
葉啓軒擡頭,“念惜,你怎來了?”
安宸燁微笑,“看樣子,你過的不錯!”
葉念惜指着遠處的駱寒和沈奕,“跟他們一起來的。”
看到那兩人,葉啓軒神色冷了下來,哼了一聲,“今日過後,你跟我回車璃國。”雖然知道駱寒不是軒轅諗,可是對於那麼一副容顏,葉啓軒無法有好感。
“哥哥,我還沒玩夠呢。若是想回去,我自然會回去。”葉念惜可不想回去被催婚。
一旁安宸燁幫着她說話,“看念惜臉色紅潤,想來過的不錯,既然如此,不如讓她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我這個妹妹啊,都被你慣壞了。”葉啓軒搖頭嘆息,妹妹大了, 自己管不着了。
因爲葉念惜的到來,兩人也不下棋了,而是坐着喝水聊天。
沈奕和駱寒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受葉啓軒待見,兩個人自動坐在距離最遠的一張石桌邊上。
前幾日,葉啓軒已經娶了阿寧爲貴妃,這一次他帶着心月皇后來的,因爲舟車勞頓,心月躺在馬車裡休息。葉念惜對她的爲人極爲不齒,所以也沒有去拜見這位皇嫂。
從懷裡取出駱寒給的藥膏,葉念惜放到葉啓軒手中,“阿寧的眼睛如何了?”
“挺好的,她身上的疤痕也快去除了。沒想到駱寒的藥膏挺管用。”葉啓軒遠遠瞄了駱寒一眼,將藥膏收起來。
許久未見,葉念惜和葉啓軒有說不完的話,他們講述彼此的近況,而安宸燁坐在一旁安靜聽着,忽然他眉頭一皺,“鳳起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