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乾的好事,新買的衣服都被你毀了。”
雖然心裡消了氣,甚至有些小開心,但嚴素表面卻板着臉翻舊帳。
韓子彬握住她伸出的手,放到嘴邊落下熾熱一吻,“其實我騙了你,今晚沒有梅子醬蒸排骨,是我單獨爲你做的。”
嚴素心裡高興,嘴上卻嗔怪:“那你還把我引出來,我都沒嚐到是什麼味。”
“我做了兩份,端上桌的那份是正常口味,給你的那份是半糖,你一會少吃點,留點肚子,等我收工回去陪你一塊吃。”
知道她要保持身材,不敢吃得太甜,足見細心和溫柔。
嚴素眉角眼梢終於漾開了一抹甜蜜。
……
春節前,嚴靜在唐宮盛宴設宴款待沈明珠。
除了嚴靜本人外,還有嚴素和莊雪琦陪同。
這頓飯的目的和用意,嚴靜和沈明珠都心照不宣,但當着嚴素的面時,兩人都沒有閉口不提。
嚴素雖然貴爲頂級名媛,但在感情中卻尤其敏感和執着,更不喜歡被家裡安排婚事。
要是知道她和韓子彬並非她自以爲的自由戀愛,只怕會生出別的想法。
中途嚴素和莊雪琦出去洗手間後,嚴靜才向沈明珠讚許:“事情辦得不錯。”
“承蒙寧夫人看重,幸不辱命。”
“謝禮我已經讓人送到你家,回去看看。”
“寧夫人太客氣了。”
表面受寵若驚,心裡卻期待的搓小手手:上回是鉑金包,這回該是什麼呢?
等吃過飯,沈明珠歸心似箭的回了家。
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茶几上擺着三個醒目又熟悉的橙色包裝袋。
“媽媽,你不是有這樣的包包了嗎?爲什麼又買了呀,還買了三個!”
裴棠並不懂得鉑金包的價值,只是單純的好奇自家媽媽爲什麼對這款包如此熱衷。
三款希有皮的鉑金包一字排開,沈明珠一邊努力調整呼吸,一邊和女兒解釋:
包包並不是她買的,而是朋友送的禮物。
三個包分別是白色、橙色和藍色,加起來,她已經擁有了六個不同顏色的鉑金包。
收集喜愛的東西,遠比收到禮物本身更令人感到愉悅和有成就感。
由此可見,財閥世家的貴婦有多會拿捏人心,出手必定讓你無法拒絕。
雖然沈明珠向來低調不張揚,但紙包不住火,六個鉑金包的事還是在親戚朋友圈子裡不脛而走。
“你小妹那六個包包,怕不是金子做的,咋就恁值錢呢?”
晚上躺牀上,賈月梅忍不住同沈向南嘀咕。
沈向南也咂舌:“誰知道呢。”
“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有那錢乾點啥不好,買那些個沒用的玩意,你小妹可真能敗家。”
沈向南沒好氣:“你說啥酸話?那包又不是小妹買的,是人家闊太太送的!”
賈月梅撇嘴:“人家爲啥送她包,還不是因爲她喜歡,她要是喜歡錢,說不定人家就直接送錢了!”
“真要是直接給她百八十萬的,咱們說不定也能沾點光分點好處。”賈月梅暢想道。
沈向南白她一眼,“這話,你等着天亮了再說吧。”
“爲啥?”
“因爲晚上做不了白日夢!”
賈月梅不服氣的翻身坐起,“說我做白日夢,我看你纔是沒出息!全家兄妹仨,你大哥你小妹都有大房子住,有小汽車開,你呢?你有啥?你看看咱們這房子擠的,老家來了親戚都得打地鋪,你都不覺得寒磣嗎?”“嫌我寒磣?行,那你找個不寒磣的過去!”
見沈向南發了脾氣,賈月梅倒也不敢再嘰嘰歪歪。
家裡的條件,雖然比不過沈朝北和沈明珠這對兄妹,但跟普通家庭比也是綽綽有餘。
身爲沈記的總廚兼股東,沈向南年收入過萬,又正值盛年,還在城裡買上了樓房,在其他女人眼裡也是不可多得的香餑餑。
賈月梅雖然嘴上時常抱怨不滿,但心裡門清,離了沈向南,她找不着更好了的。
思及,她軟下語氣:“我就那麼隨口一說,你還氣上了。”
沈向南早已不吃她這一套,“你以後少說這些我不愛聽的,愛過過,不過你就走。”
“不說就不說唄。”
……
轉眼又到一年除夕。
今年除夕,沈明珠依舊是帶着裴颺和孩子回了安平鎮。
初一要給秦金蓮燒一週年忌,與其大清早折騰回鄉下,不如就在鄉下過。
跟去年的熱鬧歡騰相比,今年春節因爲少了秦金蓮而冷清不少。
尤其是沈建國,悶悶不樂的,好像不是在過節而是渡劫。
在抱起小孫子金蛋時更是止不住的淚眼婆娑:“你媽要是還在就好了,她這輩子心心念念就是抱小孫子。”
沈朝北沈向南兩兄弟本就傷感,聽了這話直接破防。
由着父子仨在屋裡悲傷緬懷,沈明珠帶着裴颺和杜娟在廚房裡忙活年夜飯,幾個孩子則由裴子珩看護着在院子裡玩耍。
按往年慣例,除夕晚上都要放花炮煙花好好熱鬧一下。
但秦金蓮是在去年除夕晚過的世,因此今年花炮煙花都沒買,吃過年夜飯,給孩子們發了壓歲錢,大家便各自回屋休息,等明天一大早回沈家溝給秦金蓮燒週年。
……
今年裴文萍依舊在陳家過春節。
吃過年夜飯,陳家兩兄弟收拾碗筷,她和易玲則領着孩子們出門放煙花。
叮囑了姐弟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裴文萍便找了個清靜地站着。
孩子們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玩樂,已經不需要她這個當媽的事必躬親。
站了沒兩分鐘,來了兩個小孩在旁邊玩炮仗,“噼裡啪啦”的炸得裴文萍耳膜疼。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一轉身就看到陳沂站在身後,也不知站了多久。
“有空嗎?”
一朵金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將陳沂的笑臉映照得清晰又溫柔。
許多年後,裴文萍也無法忘記這一幕。
她沉默片刻後輕點頭,“有什麼話你說吧。”
“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兩人一塊離開的背影,引得不遠處的幾個鄰里小聲議論。
“易玲,你大哥大嫂和好啦?”
易玲知道兩人沒復婚,可看兩人大晚上的一塊出門,一時也有些吃不準,“誰知道呢。”
下了車,看着面前黑燈瞎火的房子,裴文萍納悶:“小颺他們又不在家,你帶我過來幹什麼?”
陳沂指了指斜對面,“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