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好了,還是說老爺打算護着那小賤人?”張夫人真的不明白了,不過樑以薇現在十五六的年紀,出落得倒是水靈,難道張振文打算……
“我護着的人是你。”張振文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爲什麼會討了一個如此愚笨的人做夫人,“你想過沒有,屏兒那麼聰明,爲什麼要跟了樑以薇;她明明知道張媽是你的人還敢教訓。這隻有一個解釋,她知道自己快要回到樑家了,所以才硬了腰板。”
“那個小賤人怎麼可能有命回到樑家,再說了,她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張夫人嘴上不相信,但是心裡已經七七八八確定了。
“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你應該如何做。”張振文嘆了口氣,“和樑以薇和解吧,誰讓我們惹不起樑家呢?我看那孩子倒也算是一個聰明人,實在不行你賠禮道歉個,我就不信她還能給你一巴掌。”
“她有什麼不敢的?”張夫人回了一句。
“她若是打了你,你就笑着接受唄,如果打了左臉,你再把右臉送上去的唄,這事情就這樣說定了。”張振文非常聰明,這個關頭順着樑以薇就是極好的,只是不知道家夫人有沒有這樣的覺悟了。
張夫人罵了一句,但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我不去招惹她,這樣總行了唄。只是府上的事情,當着任由着她爲所謂欲了?”
張振文點頭,“不但如此,以後府上就把她當做真正的小姐吧,以後給曉娟的東西,都要一件不落地給樑以薇備上一份。我還指望她回到樑家可以幫着我們打點一下,畢竟爲官,也只有京官才油水足夠。”
張夫人哼了一聲,她可不甘心一個如此下作的女人,竟然騎到了自己的頭上。眼眸又是一凜然,“她若是不識擡舉怎麼辦?要知道這些年她可一直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所以,我纔要你討好她,這事情可不能弄砸了。”張大人叮囑了一句,然後眼眸中的狠決又是多了一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我也只能休了你。”
他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官途開玩笑,所以張夫人做不到的話,那麼就只有這個下場了。張夫人心中憋屈得厲害,但也只能點了點頭,“我記下便是了,以後讓着樑以薇,她說什麼都行。”
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未必滿意。如果所有人都可以知難而退的話,那麼這世上便再無麻煩二字。越是說不能招惹,但是越有人一定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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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以薇算是徹底知道人性了,欺善怕惡似乎已經成爲了主流選擇。她不過收拾了一下廚房的掌事,就再也沒有下人敢同她叫板了。甚至於見到她之後,還得恭恭敬敬地請安叫上一聲小姐。
屏兒在心中暗自得意,自己可算是押對了寶,跟着樑以薇,這以後的日子,可就有保障了。
他們今天上街購置新衣。樑以薇在張府的日子可不算短,但直到現在張府纔想起給她置辦一件新衣,其用意也是非常明顯。
雖然心裡或許有些不大高興,但總算是在變着法子讓自己高興。大抵是想着自己回到樑家的時候,還能幫忙說上幾句好話吧。
想到這裡她微微搖頭,算了算日子,的確很快就要回到樑家了。可她回去就是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張家。更何況對於張家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人,她壓根就沒有心情伺候。
“小姐,我們今兒個選了大約十兩的衣物,會不會太多了一點?”屏兒捧着衣服,小聲地嘀咕到。雖然夫人的確說了看中多少都是,可是樑以薇未免有些太過了吧,這都選了多少衣服了。
夫人已經示好了,爲什麼不趁着臺階就往下呢?
樑以薇心中的打算卻是截然不同,她不是不願意和張夫人和解,這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呢。只是有的人,你只能一輩子壓着她,否則她下一刻就會按耐不住,轉而騎到你的頭上了。
屏兒若是以後跟着自己到了樑家,進了皇宮,早晚都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二哥,這地方不錯,我們上去
坐坐吧。”身後似乎有男子的聲音,樑以薇上一刻還神情自若,這一刻卻變成驚弓之鳥,連一旁的屏兒都看不明白了,“小姐,你怎麼了?”
她慌亂地將身子轉了過去,原來他們這一世的見面,竟然提前了那麼多?
她的身後,站着三位衣着光鮮氣度不凡的公子,
面前三人,她當然識得,甚至於她今後十數載,都與他們深深羈絆,各種糾葛。
當中一人,身着湖藍色錦袍,手握一把摺扇,便是當今二皇子端木晨,看似溫潤如水,可實際上一肚子的壞水,當年初初接觸的時候,還以爲他是一個謙謙君子,故而掏心掏肺,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被當成了棋子,成爲了他日後上位太子的重要一環。
靠左一人,純白色的長衫,面帶戲謔,似乎對周圍一事一物都非常感興趣。他是當今的三皇子端木蕻,雖然性情隨性懶懶散散不拘小節,但卻是難得正直之人。在宮中權術鬥爭之中他活得非常清醒,也曾經一顆心都撲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深深嘆了口氣,最後將目光停在了靠右那人的身上,但見得一身黑色的玄衣,上面乾淨得沒有任何配飾,雖然樸素簡單,但是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男人五官精緻,只可惜此刻面如寒潭,冷峻逼人。
樑以薇搖頭,端木翊,她從來未曾想到,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在這裡。
三人很快從樑以薇的身邊擦身而過,大抵是因爲她的眼神過於專注,讓端木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女子一身錦服,應該是官家的小姐。
瞧得他們進了瑞蚨祥,這是這裡最好的酒樓。樑以薇輕輕搖頭,想來他們這趟過來是體察民情吧。自己之前因爲不能外出,只能困在張府,所以就沒有遇到。
屏兒覺得樑以薇好生奇怪,於是上前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雖說夫人和老爺都不會再管着樑以薇了,但是犯不着因爲這種事情讓夫人心裡留了疙瘩。
(本章完)